第23章 考試 下
余宇站在人群中,品味着凌華之前的話「舞文弄墨」,意思很簡單,她好像不大看得起文人,難道她出身軍旅?
這邊想着,那邊考試已經開始了。余宇和凌華她們並不在一個場地,離的較遠,但也能看得清,聽的也極為清楚。
時間不長,就聽見有人道「看,薛家的小公子出場了!」
「是,就是他,聽說他是百年來難得的天才人物,這次來學府就是為了鳳麟閣而來的!」
「是啊,這次射箭比試估計要在他和石牧天之間較量出高下了!」
「對啊,那石牧天是兵部尚書的兒子,馬上步下的功夫紮實的緊,這次想必也會打出風頭!」
余宇扭頭望去,發現場地上幾乎所有女孩子的眼光都往那個叫薛公子待的場地望去。余宇發現那人就是自己第二場考試出來碰見的那名英俊少年,此時正手持重弓,緩步離開隊伍。
女孩兒眼光的炙熱,羨慕,愛慕,甚至曖昧,讓余宇很不爽,沒來由的生出一股子惱火來。真他娘的晦氣,余宇心想,考個試,至於嗎?
嘰嘰喳喳的驚呼聲中,薛公子開始射箭!
射箭這一環的確是非常難得的一個環節。首先是弓,一百斤重的長弓,一般人根本拉不開;其次沒人要連續神箭六十次;第三,箭靶分為三個級別,六十米遠一個,八十米遠一個,一百米遠一個。
焱國的鐵騎最重的弓,也不過是一百二十斤,強弩的有效殺傷距離三百米遠,一般的弓箭,八十米已經很遠了。
那薛公子擺好架勢,開始射箭。
第一箭,把心,第二箭,把心……六十米射完,全中靶心。那邊頓時傳來一陣歡呼聲,雖然同在考場,仍然有不少人為他較好,可見他的本事折服了很多人。
看着那邊,余宇這邊也已經開始進行了。
輪到余宇,他沒有在關注任何人,而是拿着弓,緩緩走出人群,在眾人的矚目下,取出箭鉀里的羽箭,一箭射出,然後是第二箭,第三箭……像是在完成一個非常老套而熟練的動作一般,沒有任何的情緒,沒有任何架勢,甚至連看都不怎麼看那箭靶一眼。
由於余宇的不出名,他上場沒有掀起任何波瀾,除了和他在一起考試的那些考生們張大了嘴巴,眼珠子瞪的像燈泡一樣看着余宇外,他的動作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第一輪過去,六十米外的箭靶上,二十根羽箭全中靶心;八十米,全中靶心,一百米……全中靶心。
射完箭,余宇拍拍手,看看目瞪口呆的考生和監考的學府老教習,徑直離開了。
第二場,御,也即是騎馬。從十歲開始騎馬殺人,這點小兒科,余宇自然不放在心上。看見那一匹匹的高頭大馬,余宇心想陌城那個小地方真他娘窮,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好的馬。
所謂御,就是駕馭。這些馬肯定都是沒有經過訓練的,還未被馴服的。余宇看着一個又一個的人從馬背上掉下來,嘿嘿一笑,暗道老子上去后絕對不會出現那種場面。
讓他吃驚的是,那馨蕊,凌華卻表現的不錯,雖然很快也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想必不會是一個很低的分數,因為堅持的時間較之很多男生長了不少。能跑遠一圈,一千兩百米的,還沒有出現。
余宇接過一批棗紅色駿馬的韁繩,不知道什麼時候石牧天從人群中轉了過來,大聲道「鄉下人,沒見過這麼好的馬吧,可別摔壞了。不如放棄吧!」
眾人鬨笑,李馨蕊眉頭直皺,凌華卻是笑眯眯的看着余宇,一個勁兒的樂。
余宇回頭道「小子,你的屁股看來還是沒有摔爛,還有心情說笑話,看小爺你給你表演一個!」
說罷,不理會石牧天不屑中夾雜着怨恨的目光,余宇翻身上馬。果然,這馬一見眼前這小子要上自己的背,而且已經上去了,希律律一聲嘶鳴,前蹄抬起老高,整個馬身子幾乎成九十度直立了起來。
這是最烈的一匹馬!
頓時人群中傳出一陣鬨堂般的大笑。每次有人上去,這種笑聲也都會傳出來,不單單針對余宇一個。
余宇手握韁繩,兩腿較勁,像是長在了馬背上一樣,直挺挺的坐在上面,紋絲不動。那馬叫了好一會兒見扔沒有將余宇摔落下來,便開始在地上蹦了起來,一跳一躍,動作幅度極大,就是最好的馴馬師此刻也很難再堅持下去。
眾人都不說話了,也不笑了,緊張的看着場中余宇的表現。
任憑那馬怎麼蹦,怎麼跳,余宇依舊坐在上面,跟在馬跳躍的節奏而有規律的調整著自己的身子。
「小馬崽子,你玩夠了,該我了!」余宇嘿嘿一笑,揚起手中的馬鞭,朝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兩條腿再次發力,這次便用上了真氣。一鞭子下去,馬屁股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血痕。馬肚子被余宇一夾,骨頭緊跟着咯吱咯吱的響,那馬疼的希律律再次嘶鳴一聲。
「該走了吧!」
余宇鬆開腿,馬鞭一揮,那紅馬像是一團火一樣,眾人還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咻的一聲,一人一馬比離弦之箭還要快上幾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騰著離開了眾人的視線,身後留下一道紅煙!
石牧天臉色難看之極,握緊了拳頭,牙關緊咬。這匹馬他上去不到五息功夫就被掀了下來。
馨蕊,凌華二人則是完全沒有看清怎麼回事,就不見了余宇的蹤影。兩個人傻傻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馬鞭遞給監考的教習,余宇揚長而去!
最後一場,樂!
當余宇踱著方步,邁入房間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地方其實根本就不是自己該來的。看着那長短不一,大大小小的樂器,余宇心想如果蓉娘來了,想必能考個不錯的分數,至於自己,還是別去現眼的好……所以,溜達了一圈之後,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余宇大方的走了出來!
直接放棄,有時候也是一種智慧!出來后,余宇這樣安慰自己
「哈哈,這個小兔崽子,這個小兔崽子!」閱卷場,有人哈哈大笑道。
「怎麼了!」有人伸過頭來問道。
「怎麼了?你來看看,禮科的考試,有個小兔崽子竟然只寫了一首詩,你看看這首詩,大家都來看看!還『畫眉深淺入時無』,他是這是想幹什麼?」
眾人看完余宇的「大作」后,幾乎全都義憤填膺,禮科的考試,他竟然寫了一首詩,一首讓人提攜一把的詩!
「這小子不學無術,竟然想走偏門,你看看,這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讓我們放他一馬!」
「是是,不過,不過這詩,這字……」
「詩,字又怎麼了?」
「你們發現沒有,這詩竟然如此精雕細琢,在那麼短的時間能寫出這樣的詩句來,簡直是天才啊,再有你看這字,這字,你我定然寫不出來啊!」
……
「那也不行,我們是禮科的考試,不是書科,也不考詩詞,丁末,丁末!」有老頭子大叫道。
「老李啊,丁末,是不是太狠了,給個丙末吧?」
「不行,如此不學無術之輩,把我們都當蠢貨嗎,吧學府當成什麼地方了,禮科便是禮科,不是書科,就是丁末了!」
考完試時間還早,人本就不多,而且學府辦事效率極高,下午很早的時候眾考生便離開了考場,等候開榜,皇帝也在大殿中等著開榜。
豆豆站在大樹下,緊張的看着來來往往的眾人,一個勁兒的往裏瞧,想看看自己少爺什麼時候能出來。
余宇悠悠達達來到了小樹林里,豆豆趕緊問道「少爺,考的怎麼樣,能考進去嗎?」
「嗯……」余宇沉思一會兒道,「應該差不多吧,我有兩科等於交了白卷!」
「啊」豆豆緊張的揚起小臉看着余宇道「那該怎麼辦呢?」
「不怕,一會兒就放榜了,拼的是總成績,想必不會太差!」
不大會兒功夫,迴廊里,樹林里就擠滿了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著考試的內容,有的人在爭論某個試題的答案,有的人則在後悔自己臨考前沒有好好再複習複習。
時間不長,幾聲鐘響過後,上午的榜出來了!
余宇擠進人群,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肯定是丁末了。禮科的考試,他只寫了一首詩,本以為可以憑藉的自己的書法造詣和那首詩隨便混點分數,沒曾想老頭子們跟本就不吃這一套。
甲等第一名赫然寫着薛子陵三個字。
凌華,馨蕊二人來到余宇近前,凌華說道「哎,我說,你是不是很失落啊,哈哈,沒你的名字,丁末!哈哈真有意思!」
余宇撇撇嘴,分開人群往外走!
「哎,你怎麼不看其他兩榜了!」
「有什麼好看的,肯定是甲上!」
「吹牛!」凌華撇著小嘴說道,馨蕊卻下意識的往那兩個榜看去,甲上赫然只有一個名字:余宇!
「凌華,你別說了,他真的是兩科甲上!」
「啊,什麼?」凌華捂著嘴看向余宇的名字!
下午的榜單出來后,余宇又只是看了一眼樂科的榜,還是沒有自己的名字,搖搖頭,離開了。
四科甲上,兩科丁末!
余宇來到豆豆跟前,豆豆趕緊問道「少爺,怎麼樣?」
「妥了!」余宇咧嘴一笑道。
迴廊里有人道「薛公子,真的不虧才子之名,六科甲等,其中一科甲上。這個成績在學府恐怕也是很少出現的!」
那薛公子微微一笑道「學府卧虎藏龍,我勉為其難,讓大家見笑了!」
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女孩,微笑着道「公子不但學識淵博,人品也如此敦厚,像公子這般謙虛的年青人,真是少見,公子高才,高德,讓人佩服的緊!」
薛公子微微一笑道「素瑤小姐過獎了,我愧不敢當啊!」
眾人正吹捧間,有人道「對了,好奇怪,我看見有一個傢伙居然是四科甲上,但另外兩科好像是丁末!」
「四科甲上?你沒睡醒吧!」有人調侃道。
「我說真的,你沒注意嗎,叫余什麼來着!」
「余宇!」有人接話道,眾人回頭一看,一個身穿白衣的年青公子走了過來,笑呵呵的看着他們道「六科全是甲等,不簡單哦,不過,這個成績在學府的歷史上確是出現過的,但四科甲上並兩科丁末的成績,確是從未出現過的!」
「哼」站在旁邊的石牧天冷笑一聲道「四科甲上又如何,他還有兩科是丁末,榜上無名之輩,也好拿來比較!」
薛公子的臉色確是變了幾變,有些不自然道「焱國果真人才輩出,我佩服的很!」
「哈哈,估計他對你的佩服可不會怎麼在意!」白衣公子笑顏如春風,看了看臉色略顯尷尬的薛公子,又看了看石牧天道「我說石牧天,你考的怎麼樣啊,誰之前還說要讓余宇等著的?」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石牧天上前一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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