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 章 借的

第307 章 借的

「秀兒啊,我看你大娘好像有點兒不樂意了似的,你瞅那臉拉拉的,都快有二尺半長了,我們沒說錯啥話吧?沒得罪她吧?」

酒席散了的時候,韓明秀跟霍建峰一起送且(客),大喇叭趁著韓明秀送她的時候,趴在韓明秀耳邊說了這麼一句。

韓明秀也早就看出大娘不樂意了,不樂意的原因她用跛羅蓋兒想都能想到,肯定是因為知道了霍建峰給她送的那些彩禮而不高興了,既因為霍建峰背着她偷着攢了這麼多錢而感到生氣,又因為霍建峰攢了這些錢沒給她而是給自己買了彩禮而生氣,再加上這些彩禮她又沒有帶過來,都留在了娘家,所以這會兒霍大娘指不定氣成啥樣了,能高興就怪了!

只是,這些話沒法跟人家大喇叭說,只能說:「沒事,她更年期,不用管她,一會兒就好了……」

大喇叭一聽這話,頓時鬆了口氣,說,「哦,那就好!我還以為是我們哪句話說錯了惹人家不樂意了呢?給我整得這心裏還怪不得勁兒的,你說送一趟親還把人家親家給得罪了,這套蛋扯的……」

「哪有,你想多了。」韓明秀一邊安慰著,一邊把大喇叭送上了回村兒的馬車。

孫敖屯的村民們吃飽喝足,滿意地上車走了。

林宏偉是自己開車來的,沒有坐孫敖屯的馬車,今天是他跟韓明玉倆過來的,沒帶孩子,兩口子從縣城直接開到小東山屯,來的霍家喝喜酒。

這會兒,霍建峰正在在跟林宏偉說話,林宏偉主動提出初四那天接送他們一趟,就是晌午時上孫敖屯去接他們兩口子,然後再把他們送到縣裏的火車站。

這樣的話,他們就能回門上車兩不誤,而且進縣城也不用坐馬車遭罪了。

霍建峰自己倒不怕挨凍遭罪,也不願意麻煩別人,但是為了媳婦着想,他還是承了連襟的這份情,欣然接受了。

另一邊兒,韓明玉拉着韓明秀的手,塞給了她二十塊錢,悄聲說:「拿着吧,姐也不知道你缺啥,就只能給你點兒錢,等你到了黑省那邊兒,缺啥少啥自己拿錢去買吧。」

韓明秀知道二姐和二姐夫倆都沒錢,二姐夫每月的工資還得上交給他爹娘呢。這二十塊錢對於她來說不算多,但是對於二姐和二姐夫來說,可是好大一筆,指不定攢幾個月才攢出來的。

她本不想要,可二姐卻很強勢的把錢塞到了她的口袋裏,韓明秀推辭不了,只好把錢收下了……

韓明翠沒走,留下來幫着刷碗收拾桌子啥的了,她怕她走了這些活兒得她妹子干,就主動留下來幫忙了……

沒等娘家且(客)走光呢,小東山屯兒來喝喜酒的村民們就呼啦一下湧進了暖棚子裏,都不用組織,就都直接坐下來等著喝酒吃肉了。

剛才的席面他們可都看見了,那大盤大盤的肥肉片子,油汪汪的油梭子,還有顫巍巍的凍子、香噴噴的雞蛋鴨蛋鵝蛋,都是好嚼裹兒啊,難得吃上這麼好的席面,可不能搶不到座兒呀!

客人都坐下了,就得趕緊收拾預備上菜了。

霍家找來幫忙的幾個女人忙不迭地撤了桌子上的空盤子空碗,又是擦桌子又是倒垃圾的,還有好幾個捲起袖子在廚房裏淅瀝呼隆地刷盤子刷碗……

大廚那邊兒也忙着開始炒菜、燜飯了,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的。

霍大爺和霍奶奶一邊忙着招呼客人,一邊又得看着廚房那邊的進度,也是兩頭忙活得腳打後腦勺。

可偏偏在這時,霍大爺的小閨女跑過來找霍大爺,說她娘找他。

霍大爺急吼吼地奔回屋,看到他媳婦正悠哉悠哉地坐在炕頭上,跟幾個閨女說話嘮嗑呢。

外頭忙成那樣,好像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

一看她這副樣子,霍大爺就來氣,可這會兒又不是賭氣的時候,以她的脾氣,要是他敢跟她說這些,她肯定得鬧起來,今個大喜的日子,他不想跟她吵,只好壓着脾說:「啥事兒呀?」

霍大娘眼皮一翻:「你說啥事兒?你啥事瞞着我了你自己不知道嗎?」

霍大爺說:「我瞞你啥了?你能不能直接說,外頭正忙着呢,咱們別猜悶兒了成不?」

霍大娘說:「那好,直接說就直接說,我問你,頭幾天你是不是跟小峰倆上孫敖屯送彩禮去了?」

一聽這個,霍大爺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這個……這個……」

這個是他們爺倆背着她偷着進行的,怎麼叫她給知道了呢?

霍大娘一看霍大爺那副大便乾燥似的表情,就啥都明白了。氣得她啪一拍桌子,大聲說:「好哇,好你個霍洪山,你果然出去借錢給那個小犢子置辦彩禮去了,這把你給大方的,你是不是聽了老太太的話,指着你侄子將來給你養老送終呢?」

「我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人家現在就開始跟你藏心眼兒了,將來還能養活你?你還真敢尋思啊?你腦子讓門夾了咋滴啊?」

霍洪山忙說:「我沒借錢,真的,一分都沒借,都是人家小峰他自己張羅的。」

話說完,他一下子捂住了嘴,後悔得差點兒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他這麼說,不就等於變相承認他們確實給小秀兒送彩禮了嗎?

哎呀,這可咋整,一着急嘴就禿嚕了,把實話給說出去了。

霍大爺急的直搓手,霍大娘倒是沒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只定定地看着他說:「我問你,他打哪兒來的那些錢?是不是背着咱們偷着攢小份子了?」

霍洪山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建峰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說那些錢是他打哪兒弄來的?又是縫紉機又是收音機的,還額外給了一百塊錢,這些都加起來得四五百塊吧,到底是打哪兒弄來的?」霍大娘追問道。

霍大姐插嘴說:「能不能是他賣鹿茸鹿皮啥的賣出來的呀?我可聽說有人把鹿茸比成咱們東北三寶之一呢,跟人蔘貂皮是一個價,他一下子獵了兩隻鹿,那兩隻鹿的鹿茸肯定能賣不少的錢。」

霍大娘就是個農村婦女,見識是有限的,只知道鹿茸鹿皮能賣錢,但卻不知道能賣多少,更不知道能賣那麼老多。

聽到大閨女的話,霍大娘更生氣了,這不就等於在她眼皮子底下把她的錢給弄出去了嗎?這還了得?

「好哇,好哇,我這又供他吃又供他穿的養了他十來年,竟養出個白眼兒狼來,學會跟我倆藏心眼子了,鳳霞,你去把他們兩口子給我召喚進來!」

霍大娘一聲令下,鳳霞立馬蹭的一下跑出去了,她正巴不得霍建峰他們兩口子倒霉呢,一聽她大姑叫他們兩口子進來要收拾他們,她還不得趕緊著!

這會兒,霍建峰正和韓明秀倆招呼客人呢,聽到霍大娘叫他們,夫妻倆立刻想到霍大娘為啥叫他們了。

韓明秀搖搖頭,心裏暗暗嘆了口氣。

這個人啊,太貪心了,每月拿着霍建峰父親的撫恤金和霍建峰給她的五塊錢還不知足,還想把所有的財物都據為己有,她以為自己是誰呢?

別說她只是個大娘,就是霍建峰的親娘,想這樣卡哧他們,韓明秀也不能答應啊!

韓明秀不差錢兒,也不差那點東西。憑心而論,那台縫紉機和那台收音機加起來都抵不上空間囤貨的九牛一毛,只是,東西值多少錢在其次,主要事兒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你說你一個當大娘的,憑啥敢獅子大張口啥都想要哇?

要是她是個慈祥仁厚的長輩,一直待霍建峰好,這會子遇到啥困難了,韓明秀指定全力以赴地幫她。別說是一台縫紉機和一台收音機,就是拿再多,她都不帶臉紅的。

可問題是——她不是那樣的人啊。她這個人,自私刻薄,貪婪吝嗇,連霍建峰喜宴上的那點肉她都要貪,足可見她有多自私多貪婪多無情多冷漠了。

這樣的人,不配得到她的敬重,更不配惦記她的彩禮、她的錢財。

那幾件彩禮可是霍建峰拼着命給她掙來的,東西有價情無價,她怎麼可能把這麼貴重的東西叫人給算計去了呢?

「建峰,咱們進去吧。」韓明秀對霍建峰使了個眼色。

霍建峰明白她的意思,就跟她一起回了屋。

屋裏,霍大爺正着急地勸霍大娘呢:「淑芬呀,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這會外面正忙呢,咱們先不提這事兒行不行?等人都走了,咱們再坐下來慢慢說,中不?」

霍大娘橫了他一眼,「你們當初背着我送彩禮的時候,咋不說坐下來跟我慢慢說呢?這會兒讓我抓住了,才想起要坐下來慢慢說,我告訴你,晚了。」

霍大姐意有所指地說:「娘啊,不是說她家原來還有一輛自行車嗎?咋沒看她把自行車給拉過來呢?她啥意思啊?人都嫁到咱們家來了,東西咋還都留到娘家了呢?既然她人都是咱們家的了,這車子就應該也是咱們家的,這車子要是成了咱們家的,我來回看你不就方便了嗎?」

家裏的五個女兒中,老大長得跟霍大娘最像,脾氣秉性也像。所以霍大娘一直對這個大閨女很好,也正因為如此,霍大姐才啥都敢想。

霍二姐心眼子多,知道這些東西不像鹿肉帶魚似的能隨便給她,所以也不惦記,就一聲不吭的抱着孩子坐在炕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不大會兒,韓明秀和霍建峰倆進來了,只見大娘拉拉着臉坐在炕桌旁,一副要拿誰問罪的架勢。

霍大爺在地上直轉圈,跟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屋裏是什麼情況霍建峰已經瞭然了,他沒有戳破,只冷著臉說,「大娘,外頭正忙活呢,你找我有啥事啊?」

霍大娘冷聲說,「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給小秀送啥彩禮了?」

霍建峰說,「送了100塊錢和兩塊布料,有問題嗎?」

霍大娘呵呵兩聲,死魚眼死死的盯着霍建峰,說,「那我咋聽說你還給了她一台縫紉機和一台收音機呢?小峰啊,我雖然不是你親娘,但我也養了你十年吧,養恩大於生恩,你這樣跟我藏心眼子可就不對了。」

韓明秀說,「大娘,你誤會了,他是往我家送了台縫紉機和一台收音機,但那可不是給我的,事他借來充臉面的,他有個戰友在縣百貨大樓管倉庫,那台縫紉機和那台收音機是他在他戰友那兒借的,等我們初四回去的時候還得還給人家呢。」

霍大娘一愣,「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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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七十年代之農家軍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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