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一百二十一章 說來話長

第四卷-第一百二十一章 說來話長

「嚴燁,我想知道,既然你知道秦洲被囚禁了十天,為什麼現在才報警?」

這是馮遠比較在意的一個問題,因為他不能確定,嚴燁和謝河是否收到了什麼威脅,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否則,以嚴燁的脾性,若是早知道,不可能不報警。

嚴燁愣了一會,才小聲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那麼,明道。

嚴燁只能應聲。

掛了電話,嚴燁哭喪著一張臉看向了謝河,因為他們報警的事,謝河也索性沒有走,在他家裏一起等著結果,沒成想現在倒是將兩人搞進局子裏去了。

謝河問「怎麼了?」

嚴燁道「馮大哥邀請我們明天一早去警局裏坐坐。」

謝河皺眉。

嚴燁連忙道「你不想去也沒有關係的,明天早上我可以一個人去……」

「無妨!」謝河打斷了嚴燁的話道「我就是在想,明天又要跟沈老師請假了。」

「這個……」

嚴燁差點忘了這一茬,說好的好好學習,沈老師還特意答應他不會再走了,沒想到,接二連三出的事情,讓他的學習計劃不得不暫停一兩天。

「沒關係,我明天早上向沈老師請假,想必他可以理解的。」

嚴燁自信的將這件事包攬,他之前正好和李翊透漏了這件事,就算明天因為這事請假,他也一定不會怪罪的。

只不過,嚴燁想起了李翊關於這件事情的建議,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是反對他們報警?

「放心,我也沒打算和你爭。」謝河微微一笑,淡然的說道。

嚴燁「……」

第二日一早,遵紀守法的兩名社會主義接班人一大早便給李翊打了個請假電話,而後前往了藍灣縣刑偵大隊。

起早上班的馮遠已經在等著了。

馮遠的眼角一片暗紅,昨晚他並沒睡好,收到消息的秦洲父母連夜趕了回來,在得到秦洲暫時沒有什麼大事之後,便開始勒令要求刑警隊將傷害他們兒子的一干人等趕緊捉拿,給秦家一個交代。

馮遠幾乎和他們周旋了大半個晚上,才將人安撫下來,回去睡了沒幾個小時,又要上班了。

可笑的是,馮遠聽說在秦洲醒來之後,秦家爸媽見秦洲確實沒什麼大礙,便將醫藥費出了之後,將孩子交代給護士之後,又在今天早上匆匆的離家了。

原因是他們只請了一天的假。

馮遠搓了搓臉,使大腦清醒了一下之後,便聽到項立誠說嚴燁和謝河來了。

因為嚴燁和謝河算是報案人,並且兩人都是未成年,因此並沒有將他們帶到審訊室去,而是讓他們坐在了會議室的辦公桌前,打算問他們幾個問題就行。

項立誠抱着筆記本電腦在一邊做着筆錄。

「昨日,我聽嚴燁說,秦洲已經在哪裏被囚禁了好些你們早就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報警?」

面前的兩個孩子都是未成年,馮遠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溫柔一些。

「因為……」

嚴燁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謝河給打斷了。

他看着馮遠道「是我不讓他報警的。」

「為什麼?」馮遠好奇道。

謝河道「因為秦洲不會有太大的事情,但是他們都是未成年,如果秦洲沒有大事,意味着他們也不會有什麼事,最後倒霉的便是我和嚴燁了,而且……」

馮遠皺眉「而且什麼?」

謝河抿了抿唇道「而且……傷害秦洲的人裏面,也有我。」

「什麼?」馮遠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很快反應了過來,他道「他們威脅你?」

「……嗯。」

謝河的聲音如同蚊子大小一般應了一聲,他的臉上帶着些許不堪,也許是因為向來都是父母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而覺得有些羞愧吧!

項立誠打字的手頓了頓,他轉頭看向馮遠,便看見自己隊長似乎又嘆氣了。

馮遠道「他們怎麼逼你的?你又做了什麼?」

謝河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倒是嚴燁開口了,他握著拳頭,彷彿嫉惡如仇一般,他道「十天前,我們在街上碰到了宋哲,然後被他騙去鐵廠的,我們到了之後才看見秦洲,這個時候再走已經晚了,他們擔心我們報警,就威脅我們去傷害秦洲,謝河是沒有辦法,才會在他們的脅迫下用煙頭燙了秦洲,在這之後,他們才放我們走。」

馮遠的目光看向謝河,道「是這樣嗎?」

謝河咬了咬嘴唇,頗為艱難的開口道「……是。」

馮遠點了點頭道「在那之後,他們還有沒有找過你?」

「有……」謝河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短訊那一欄后遞給了馮遠道「他們給我發的短訊,讓我去給他們送吃的。」

馮遠接過手機看了幾眼,上面的內容與謝河所說的一致,他將手機交給項立誠,將短訊拷貝。

「你過去除了給他們送吃的之外,還做了什麼?」

馮遠這話一出,嚴燁和謝河都難得的有些緊張。

嚴燁脫口而出「沒有。」

倒是謝河皺眉似是想到了什麼,他道「有,他們讓我用煙頭燙秦洲。」

馮遠的目光直視着嚴燁,似是在問對方為什麼撒謊。

「謝河……」嚴燁的眼神有些捉急。

謝河安撫道「沒關係,就算我們隱瞞了,倒時候他們肯定也要去對秦洲做筆錄,秦洲也會說的。」

嚴燁這才作罷,他的眼神中一片擔憂,但他又堅定的看着馮遠道「馮大哥,事情不是這樣的,謝河他那麼做,都是為了我……」

「隊長!」突然有警員走了過來,他看了看辦公室的情形,才道「隊長,我們在鐵廠捉到了三個嫌疑人,已經帶回警局。」

馮遠揮了揮手道「先帶去審訊室等著。」

「是。」

等警員離開后,馮遠這才繼續問道「你說謝河這麼做都是為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嚴燁目光複雜的看了謝河一眼,這才說道「因為他們答應

了謝河,只要他乖乖聽話,他們就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所以,十天前他們才沒有強迫我去傷害秦洲,後來也沒有再騷擾過我,從始至終,這些事情都是謝河一個人承受的……」

馮遠又是驚訝,又是懷疑的看着謝河。

他沒有想到謝河會如此,這僅僅是出自於朋友之間的保護?還是說謝河又別的目的?

但看着謝河水潤無辜的眼眸,馮遠心裏也不確定了,但其實對這兩個早已相識的少年的關懷早就大過了懷疑。

「視頻呢?」

沉默了半天之後等來了馮遠的一句問話,嚴燁和謝河均是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馮遠所說的視頻是張文德所拍的燙傷秦洲的視頻。

「應該還在他們手機上!」謝河皺了皺眉開口道「馮大哥,我剛才聽到他們被警方逮捕了,他們還屬於未成年,會被判多久?還有我……我也傷害了秦洲,我會不會也要負刑事責任?」

謝河的雙手手指部繳在一起,胳膊搭在桌子上,馮遠將他的表情和動作部收歸於嚴重,謝河現在看起來很緊張,他在擔心着自己的以後。

馮遠可以理解,謝河只是個十三歲的少年,他在做這件事之前只考慮清楚面是正常的,現在緊張的擔心的自己的生活會不會因此而變化也同樣是正常的。

馮遠想了想道「你現在還未滿十四歲,還沒有到可以負刑事責任的年紀,再加上你是被人逼迫,到時候如果從張文德的手機中找到他們脅迫你的視頻,基本不會有事,最多也就是做些民事賠償,比如秦洲的醫藥費之類的……」

謝河抿唇道「馮大哥,這件事還沒有通知我們的父母吧!」

「沒有。」

「那……這件事能不能我自己解決?」謝河看着馮遠道「馮大哥,我不想讓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包括我的父母,就我們幾個知道可以嗎?」

馮遠定定的看着謝河,他知道少年人的自尊心都很強,尤其是像謝河這般一向優秀的少年。

「抱歉,不行。」馮遠道「你們兩個屬於未成年人,遇到這種事,必須告知你們的監護人。」

「可是……我爸媽都不在家,馮大哥,你看他們回來一趟也挺麻煩,而且又不會有什麼大事,他們到時候回來也不過一兩天又要走,何必這麼麻煩呢?」謝河依舊不死心的勸道。

馮遠道「如果你父母知道你在家裏整日遭遇這種事情,他們不可能放手不管。」

「可你都不了解他們,你怎麼知道他們願意管?」謝河撇了撇嘴道「在他們的眼中,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工作和夢想了,他們覺得出身於一個小縣城已經夠委屈了,好不容易上了大學,找到相對好的工作,我一向聽話,學習又好不用他們操心,正好合了他們心意,讓他們可以安心工作,秦洲的事情本就是林桓和張文德逼迫的,他們就算回來,也頂多給個醫藥費便又會走,又何必這麼麻煩?」

向來淡定的謝河聲音中難得帶了些委屈的意味。

這將嚴燁也同樣拉入了負面情緒中,他說「馮大哥,我什麼都沒做,頂多算是知情不報,我的父母現在都還在……看守所,就不用通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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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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