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一百二十章 報警

第四卷-第一百二十章 報警

謝河道:「昨天是第一次,所以我就沒叫你,不過……不知為何,我感覺他們已經將我劃為自己人了,尤其是林桓,在工廠的時候,他做什麼都會帶上我。」

「那你……昨天和今天,到底有沒有傷害秦洲?」

嚴燁再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這是套在他心上的一個枷鎖,他無法忍受謝河變成像林桓還有張文德那樣的人。

即便他可以理解謝河的做法,但理解和接受往往是兩件事情。

「我做了……」謝河十分痛快的承認了,但是之後他又歪過了腦袋,眯着眼睛道:「但是,正因為我還聽話,所以他們暫時沒有對我們做些什麼。」

嚴燁的右手搭在了謝河的肩上,他覺得已經不能再等了。

「謝河,我們報警吧!無論結果怎麼樣,就算他們之後會報復,但是我們起碼也做到了問心無愧,我實在是不想看到你被他們威脅的樣子了,這根本不像你,好不好?」

嚴燁的眼眶中也溢出了淚水,之前在工廠看到那一幕,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和害怕相比,他更擔心謝河會控住不住做出什麼後悔一生的事情。

到那個時候,他肯定會追悔莫及,倒不如咬緊牙關現在出手,管他什麼報復?

謝河怔怔的看着嚴燁,他抿了抿唇問道:「你不怕?」

「不怕!」嚴燁堅定道:「就算他們會報復我,我也不怕。」

「那好,你去報警吧!」謝河垂下眸子道:「既然你不怕,那就去報警吧!」

謝河的狀態有些頹喪,嚴燁甚是擔心,但是他才剛剛鬆口,為了防止謝河反悔,嚴燁還是當即撥通了馮遠的電話。

謝河聽着他的動作,在馮遠接通電話的那一刻,謝河便知道,他們之後的生活可能要發生變化了。

唉!

謝河微微嘆了口氣,也不知究竟是為了誰。

……

朱志新一家四口自殺案和豐景寺聚眾案隨着長關村一眾村民被捕,漸漸的拉下了帷幕。

倒是之前的保健品詐騙案和黃被殺一案,因為牽扯到了張靜婉,倒是又重新取證了一番,這一次,警局的一干人等終於親眼看着他們被送上了法庭。

案子告一段落,馮遠也終於可以抽空稍微歇息一段時間,但嚴燁父母的一事還始終記掛在他的心上,畢竟,他一直都將嚴燁視為忘年小友,現在他的父母出了這種事,想必他一定十分難過。

但自從那天找到嚴燁告訴了他案子之後,馮遠便再也沒有聯繫過嚴燁,對方需要時間消化,而且,馮遠相信有謝河,或許還有李翊一同看着,那麼他便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不過,馮遠這人的運氣時好時壞,更多的時候,不是他自己找事,而是事情找他。

晚上在接到嚴燁電話的第一時刻,馮遠的第一反應就是他要詢問他父母的事情,直到接通了電話,馮遠才知,這是又出事了。

還是幾個未成年小鬼搞出來的事情。

交代了嚴燁和謝河在家等待之後,馮遠便喊了早已歸家的項立誠,開了警車趁夜色連忙趕往了鐵廠。

「隊長,這個地

方怎麼越來越陰森了?」

雖然打開了車窗,吹着夏天的夜風很是涼爽,但沿途走來毫無人煙的跡象,讓項立誠又有些憂心了。

「住在這裏的人基本都搬走了,能不荒涼么?」想了下嚴燁說的,秦洲在這裏都關了十天了,馮遠又道:「要不是因為這麼荒涼,雖然是廢棄工廠,但是囚禁了一個孩子十天,也不可能沒人發現吧!」

「說的也是。」

兩人又想起了這裏人搬走的原因,心裏一陣唏噓。

到了廢棄工廠之後,兩人根據嚴燁和謝河的口供,直接上到了二樓。

「秦洲?」馮遠打開手電筒,一邊照着亮往裏走,一邊喊道:「秦洲,你在裏面嗎?」

「唔!唔唔!」

裏面發出了嗚嗚的聲音,馮遠當機立斷,和項立誠兩人往裏走去。

「秦洲!」

到了裏間之後,果然看到了地上躺着一個被繩子捆住的人,他的身體在顫抖著,被膠帶粘住的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感覺像是在哭,又像是在求救。

「隊長,果然是秦洲。」

「嗯,先救人,你在附近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人?」

馮遠立即上前,他將手電筒叼在嘴裏,然後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將捆綁着秦洲的繩子隔斷,而後撕開了他嘴上沾著的膠布。

馮遠將秦洲扶著坐了起來,問道:「你怎麼樣?」

湊近了才依靠着手電筒暖色的光芒發現,秦洲的臉上,身上到處都是傷痕,裸露在外的腿和胳膊上,有些傷口甚至已經感染化膿了。

馮遠皺眉摸了摸秦洲的額頭,果然發燒了,他的眉頭緊皺,身體微微顫抖著,看似一副恐懼害怕的樣子。

馮遠以為這是由發燒引發的身體反應,於是安慰道:「堅持一會,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隊長,我檢查了一遍,外面沒有別人了,倒是有好些還未開封的水和食物,我猜他們明天肯定還會來。」

馮遠道:「聯繫幾個同事在這裏等著,守株待兔,天亮等他們來了立即抓捕,我們現在先送他去醫院,快過來搭把手。」

「好嘞!」

項立誠上前,兩人一人一隻胳膊將秦洲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後馱着他往工廠外走去。

將秦洲扔在了車輛的後座,兩人開車立即趕往了縣人民醫院,掛了急診。

直到到了醫院明亮的燈光之下,兩人才發現,秦洲的狀況比他們想像中的要更嚴重。

「呀!這是怎麼搞的?你們是孩子家長嗎?都這麼嚴重怎麼才送來就醫?」

看着秦洲滿身傷疤的護士不由得職業病發作,開始批評起了家屬。

馮遠尷尬道:「我們是警察。」

這話一出,護士的表情比馮遠還尷尬,甚至看着秦洲的目光也不似之前那般友善了,彷彿在猜測著這孩子是不是犯什麼事了?這年紀輕輕的樣子……

護士雖然好奇,但好在職業素養還在,並沒有多問,而是直接將秦洲推走做檢查了。

馮遠和項立誠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雙雙嘆氣。

「隊長,你說

這秦洲怎麼就這樣了?而且聽嚴燁和謝河的話,他已經被囚禁至少十天了,他的家長怎麼就沒有發現呢?現在這都是什麼家長啊!」

項立誠的口氣與剛才試圖打抱不平的護士如出一轍,估計是又想起了黃,當時她也是失蹤一夜之後,才被家人發現。

馮遠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晚上十點。

「通知他的家長吧!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孩子現在這個模樣,當家長的必須管了。」

「嗯,我這就找他爸媽的聯繫方式。」

馮遠點了點頭,示意項立誠去辦,他自己依舊坐在原地,在思考着這件事情。

根據嚴燁的說法,秦洲被囚禁的事情和四個人有關,其中兩個是他們學校的學生,曾經和秦洲一起被通報過,因此兩人之間有很大的過節,另外兩人都是早已休學在街道上混的,應該和秦洲沒有直接恩怨。

想至這裏,馮遠心中嘆了口氣,他想起上一次他去找藍灣一中校園貼吧管理員孫建的事情,秦洲和宋哲一同被通報批評,也許說的就是這件事。

難道真的物極必反,他們恩怨太深,這樣不僅沒有一笑泯恩仇,反而加劇了他們之間的仇恨?

馮遠很不能理解,同學之間究竟會有多大的恩怨,至於做出這種事情?

「誰是秦洲的家長?」有護士在喊人了。

馮遠立即起身道:「我是,護士,請問他怎麼樣了?」

這會又換了個護士,依舊對於馮遠沒好眼。

「看你年紀輕輕也不像是他長輩,頂多是他哥吧!他的傷怎麼樣你這做監護人的不知道嗎?人都傷成那樣了,怎麼現在才送到醫院?」

馮遠再次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是警察,目前正在辦理一起案子,請問秦洲的情況究竟如何?」

護士了,沒想到半天訓斥了一個警察,而且還是位長相帥氣的警察。

她紅了紅臉道:「病人的情況比較複雜,他沒有內傷,肝臟也都完好沒有破裂,但是身上有許多被煙頭燙傷和被石子划傷的傷口,而且有些傷口已經感染,所以他現在在發燒,不過好的一點是,暫時沒有燒成肺炎,只要退了燒,消了炎,等傷口長好就可以了,不過他身上的疤痕有些難辦。」

馮遠皺眉道:「那也就是說,他的傷其實並沒有看着那麼嚴重?」

「可以這樣說。」護士道:「不過既然您不是他的監護人,還是請您早些聯繫他爸媽吧!後續的一些文件還需要他們簽字。」

「我會的,在他爸媽沒來之前,就麻煩你們多照看他了。」

護士點了點頭,這才離開。

得到秦洲沒有什麼大事的馮遠,終於鬆了口氣,想了想,他再次撥通了嚴燁的電話。

「馮大哥,怎麼樣了?」對方接通后,頗為着急的問道,看來一直在關心這件事。

馮遠道:「傷看着嚴重了些,但問題不大,沒有生命危險。」

「那就好,那就好。」嚴燁喃喃道,轉而他又朝着旁邊的謝河道:「你放心吧!馮大哥說秦洲沒事,他沒事……」

「嗯。」謝河淡定了應了一聲,神情不悲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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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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