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可理喻

第四卷-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可理喻

「喏!」

嚴燁板著一張臉將水瓶遞給秦洲,對方也不在意,打開瓶子,幾大口下去後半瓶便沒了。

嚴燁見狀,皺眉關心道:「你很久沒有吃飯,剛才又吃了那麼多干米飯,喝水不要太着急。」

「沒事。」秦洲在嘴巴上抹了一把說道:「兩天多沒有吃飯,我現在的要求沒有那麼高。」

「謝河,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嚴燁清楚眼下的狀態,但是他還是不能接受,雖然秦洲和宋哲都和他算不上熟,但他實在是不能接受自己的一個同學將另一個同學綁架了,甚至還辱罵毆囚禁他。

謝河看向秦洲道:「你呢?」

秦洲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嚴燁看了門口方向一眼,發現那四人沒再看着了,便着急道:「你搖頭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想離開這裏嗎?」

秦洲沉默了一番,才垂著眸子道:「我們走不了,那兩個人打架很厲害,他們是在社會上混的,對於打架很在行,更別說,他們人多,我雖然剛才補充了能量,但現在還是沒有力氣……」

「可你也不能任由他們這般欺負啊!」嚴燁很是氣憤,他掏出自己的手機道:「我幫你報警。」

「誰要報警啊?」張文德突然出現在了門口,他倚著牆壁懶洋洋的說着,不知都聽到了多少。

嚴燁捏着手機的手不知為何就停住了,他看着張文德,莫名有些緊張,彷彿又回到了那次被關在豐景觀的時候,也是這般的心跳加速,這仍是對於未知的恐懼。

但嚴燁還是鼓起勇氣說道:「你們這是非法囚禁,犯法的,要是還不知錯悔改的話,一定會被抓的。」

「被抓?」張文德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他笑道:「我們為什麼會被抓?警察知道這件事嗎?」

他忽然往前走了幾步,湊近道嚴燁的面前,看着他的臉道:「還是說你會報警?」

嚴燁捏着手機,他從張文德的眼中看出了一絲陰狠,已經翻到電話簿的手指不知為何就僵住了,但他還是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張文德,你能不能放秦洲走?這樣下去會出事的,他出事了,對你們誰都沒有好處。」

張文德嘲諷似的笑了一聲,他伸手輕輕的將嚴燁手中的手機抽走,然後小聲說道:「小朋友,別害怕,我們心裏都有譜,不會出事的,等我們玩夠了,氣消了,自然會放他走……」

說着,張文德又轉了轉眼睛道:「還是說……你想變得和他一樣?」

「你這是什麼意思?」嚴燁睜大了眼睛,他瞪着張文德道:「你把手機還給我。」

「你們要是乖乖聽話,我自然會將手機還給你,可是你們現在要報警……」張文德說完,皺了皺眉,然後喊了一聲:「宋哲!」

「啊!」宋哲連忙從外面進來,他有些緊張的看着裏間的情況道:「說說,為什麼將他們兩個帶過來?不嫌麻煩?」

宋哲雖然一直跟着張文德和林桓混,但他的心裏卻是有些懼怕這兩人的,畢竟這兩人的年齡比他們要大上一兩歲,初中沒畢

業就輟學了,就在縣上混,雖然現在看着挺正常的,但他們都屬於又躁又壞的脾氣,打起架來可謂是不要命。

宋哲跟着他們兩個混,也是因為有些必要時候,實在是可以尋求庇佑,即使這是與虎謀皮。

「我就是想着,我們人少,多兩個人可以熱鬧熱鬧。」

「是嗎?」張文德狐疑。

宋哲肯定道:「是。」

張文德點了點頭,又笑道:「要熱鬧好啊!既然宋哲已經將你們帶過來了,那就說明我們以後是一夥的了,手機給你……」

嚴燁剛接過張文德遞過來的手機,又聽對方說道:「手機是給你了,但你可要想好了,不要試圖去做一些沒有意義,比如報警或者告訴老師家長之類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林桓的脾氣都不太好,若是被發現了,倒時候受罪的可是你們……

不過就算你們告訴了,也沒事,畢竟秦洲現在好好的,沒出什麼事,我們又是未成年,就算警察找來,最多也只是賠個醫藥費,然後將我們教育一頓就完了,但那之後,你知道你們會面臨什麼嗎?」

嚴燁的臉頰上溢出了汗水,他喃喃問道:「面臨什麼?」

張文德忽然彎腰靠近嚴燁,兩人臉頰之間的距離不過五公分之遠,他雙眼陰狠道:「得罪了我們,那你就永遠別想脫離我們了,在整個藍灣縣,日復一日的去整你們兩個小孩,還是易如反掌的。」

嚴燁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就知道,一旦和這種人接觸,那便很難脫身了。

張文德道:「怎麼,現在想好和我們一夥了嗎?」

嚴燁吞咽了下口水,他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麼,才能儘快的從這個地方脫身。

林桓和孔星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了門口處,夾着煙一起圍觀著裏間的情形。

謝河突然上前一步,他將嚴燁往後拉了拉,擋在了他的面前,看着張文德道:「我知道了,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不會說出去?可我要怎麼才能相信你們呢?」張文德狀似苦惱的摸了摸下巴,而後又恍然大悟道:「正好秦洲也在這裏,那比如你跟我們一樣,對他做些什麼,這樣我們手裏拿些證據,也好心安是不是?」

謝河冷靜道:「你想讓我們做什麼?」

張文德道:「你看,我們揍了他兩天,手也累了,不如你們兩個現在去將他揍一頓,這樣我便相信你們。」

「什麼!」嚴燁震驚的道:「秦洲又沒有做什麼,我們怎麼能無緣無故的打人?」

「他哪裏沒有做什麼?」宋哲彷彿嫉惡如仇一般,他道:「他害死了黃,就是在這個地方,他以前還欺負過那麼多同學,嚴燁、謝河,你們兩個不也被他欺負過嗎?這麼快就忘了,在這兒當起了聖母!」

「宋哲!」嚴燁大聲吼道,他失望的看着宋哲道:「就算你和秦洲不和,他也是你的同學,你有必要這麼記仇嗎?何況那次通報批評,又不是批評了你一個人,秦洲也受了懲罰啊!甚至他的處分比你們所有人都重。」

「這都是他的錯!」宋哲用了比

嚴燁更大的聲音反駁道:「如果不是他,我怎麼可能被學校處分?那件事的源頭就是他,他比我的處分重了些這不是正常的嘛!」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嚴燁覺得他跟着李翊和謝河學習了幾天,竟然也罵不出髒話了,倒是這些天學到的成語可以派上用場了。

「秦洲這段時間根本就不會主動生事,若不是你肆意挑釁,整日帶人欺負他,你們怎麼可能被處分,出了事你不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卻總是責怪別人,活該你的人生一直這麼失敗,無論是在學習上,還是在打架上面。」

「你……你太過分了!」宋哲指著嚴燁,聲淚俱下道:「虧我一直還將你當做朋友,想着秦洲以前欺負過你們,所以才帶你們來報仇,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說我。」

說到最後,宋哲的眼眸也有些發紅,他道:「文德,我今天一定要讓他們兩個揍秦洲一頓,他們不屑於與我為伍,我就偏要讓他們做。」

雖然宋哲這個人本身沒什麼用,張文德和林桓都有些瞧不上他,但考慮到宋哲經常可以為他們帶來錢財或者吃食一類比較有用的東西,兩人有時候便也會為宋哲做些什麼,好拿捏住他。

因此,張文德很是捧場的沖着謝河和嚴燁挑了挑眉道:「聽見沒有?去揍他,或者你們兩個被我們揍。」

嚴燁和謝河沒有動,兩方人馬在互相對峙,但其實就是張文德他們在單方面的威脅兩人。

打,或者被打,這是一個雙向選擇題,並且只能選擇其一。

但對於他們來說,挨打併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挨一頓打,並不能徹底解決這件事情,並且會將這件事情發展到一個十分糟糕的局面。

獨自縮在牆角,見沒人搭理他的秦洲暗中翻了個白眼,開口道:「我說你們要不要動手?不就是動手揍個人嘛!別告訴我你們沒有打過架,來來來,只要不打臉,其他哪裏都行。」

「你閉嘴!」謝河吼道:「我就是沒有打過人。」

「好學生啊!」林桓忽然插嘴,他將叼在嘴裏的煙頭拿下,走到謝河面前,沖他吹了一口二手煙,挑眉道:「不會打架?」

謝河抿唇點了點頭。

「好,既然不會打架,那我們就換個方式。」林桓抬起手,將手裏的香煙遞給謝河道:「拿着。」

謝河皺眉,警惕的看着他。

林桓皺眉道:「快些拿着,別讓我動怒。」

謝河只能沉默的接過已經吸了一半的香煙,甚至有些潔癖的繞開了煙嘴處,小心翼翼的捏著煙身,然後看着林桓,以眼神詢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見謝河聽話,林桓笑了下,但是稍後,眸子裏卻漏出了一絲凶光。

他指著牆角的秦洲道:「我不讓你們打他,拿着煙頭,一人在他身上燙個疤出來,這件事就算揭過,你們兩個就可以走了。」

嚴燁和謝河,以及坐着的秦洲都被林桓這話驚呆了,打歸打,但是用煙頭燙人,這件事的性質便會上升。

但這話從林桓的嘴裏說出來,倒像是在饒恕他們所有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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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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