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第二章

第一卷 第一卷-第二章

?你對別人家的孩子有什麼概念?

李翊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老師的心頭寶,家長的模範生。

「你看看人家李翊,這次又考了第一。」

「你看看人家李翊,長得好看就不說了,學習還好,你說你和人家一個班的,怎麼一樣都沾不上。」

「你看看人家李翊,脾氣多好,誰跟你似的,說一句就炸了。」

「你看看人家李翊······」

如果你在A大附中就讀,這種話應該早就耳熟能詳了吧。

所幸,李翊已經順利畢業了,前段時間剛參加完高考,往後的學弟學妹,應該都不會受到李翊各方面的碾壓了。

李翊作為A大附中的男神級人物,膚白貌美,待人有禮,身高體長,偏偏長著一副瘦弱惹人憐的模樣,關鍵人家學習還好,考試從來沒考過第二。

這不,今年的高考,李翊果然不負眾望,以712的高分獲得了A市理科狀元的稱號。

這種人在學校里往往是女生眼中的白馬王子,男生眼中的小白臉。

偏偏李翊平時待人溫和,無論對老對少,對男的對女的,對美的對丑的,都是一副謙遜有禮的態度,因此,男生們的態度都挺友好的。

當然,人生在世,不管你再怎麼討人喜歡,也總會有幾個看不慣你的。

「李翊,張暘那小子最近還有沒有找你麻煩?」馮遠嘴裏叼著一根冰棍問道。

清晨的太陽是溫柔的,籃球場上的少年們剛剛揮灑完汗水,坐在樹底下的長椅上納涼。

李翊灌下去半瓶水,才說:「沒有。」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好幾天沒見過他了。」

「哼!算他小子識相,再過來找麻煩,小爺我就揍死他。」馮遠說着,還揮了揮沒什麼肌肉的胳膊。

聽到這兒,李翊嘴角笑了笑沒說話。

「哎,你這是什麼表情啊,信不過小爺可以替你揍他啊!」

「是嗎?那上次那個被人揍到鼻青臉腫,趴地上起不來的那人是誰啊?我怎麼不記得了,快幫我想想。」

馮遠瞬間蔫菜了,上次那場敗仗,可是他的畢生恥辱。

一個月前,同班女生秦悠悠被校外的小混混騷擾,情急之下,秦悠悠說她有男朋友了,就是李翊。

結果沒過兩天李翊就被人堵了,還捎帶着一起順路回家的馮遠。

說到張暘,幾人的矛盾可是由來已久,馮遠一向很痛恨這種人渣,但凡遇見,必會上去挑釁一番,結果便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不用多說,兩人又是被痛揍一頓,腫著臉回家了。

為這事,馮龍還發了老大的火,一會說學校治安不好,一會又說馮遠招事。

老子為兒子操碎了心,兒子卻說,男人之間有男人解決問題的方法,偏偏還不讓他老子插手。

氣的馮龍又想收拾馮遠一頓,還是念著馬上高考了,才放他一馬。

不過兩千字的檢討不能少,還不能帶重複的,何龍美其名曰的說,當做高考前給你練寫作文了。

泥煤的,你家高考作文寫兩千字啊!

兩人插科打諢了一番,馮遠這才問道:「你想好報哪所大學了嗎?」

李翊道:「市裏的政法大學,我想學心理學。」

馮遠有些驚訝,「以你的分數就算報國內數一數二的學校,也是綽綽有餘的,為什麼要報這個學校?」

不是馮遠妄自菲薄,雖然A市作為S省的省會城市,也算是一個大市了,政法大學的排名也名列全國前茅,但總覺得李翊吃虧了。

「就是覺得離家近一點也好。」李翊道:「不說我了,你呢?想好報警校了?」

說起這個,馮遠哈哈一笑,「當然了,這樣也好,我們大學又在一個城市了。」

李翊看着馮遠意氣風發的臉頰,臉上也浮出一絲笑意,陽光照在兩個追逐理想的少年身上,總是這麼奪目。

······

北郊分局,刑偵支隊會議室。

小小的會議室此刻只有負責案情的刑偵支隊幾人了。

今天早上凌晨五點,環衛工人在金華南路垃圾桶里發現碎屍,馮龍收到消息立即帶人趕了過去。

這次發現的是半截胳膊,可能是因為兇手來不及切割,這才被人發現。

馮龍立刻組織人手搜索附近垃圾箱,以金華南路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尤其是監控盲區的垃圾桶。

經過兩個小時的搜索,已經找到了剩餘屍塊。

法醫將所有的屍塊勉強拼成個人體,在這殘破不堪的軀體上,空蕩蕩的地方顯然是被害人的頭顱。

馮龍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在警方介入案子之後,兇手明顯着急了,因此將剩餘的屍體全部拋出,故而沒有時間去仔細分割。

之前,兇手將屍體切割成一片一片的碎肉,而不是一塊一塊,證明兇手並不慌亂,也許十分冷靜。

可是,今天的情況看來,兇手的行為卻完全像是在害怕,衝動之下所為,與之前的推論不符。

「你們都來分析分析,兇手為何行為異常?」馮龍將問題拋給大家。

許季丞:「一般來說,人們在極度恐懼之下,會出現異樣行為。」

「你也說一般情況,這變態分屍狂不能算作正常人。」大壯直接說道,「也許就是怕被人發現唄。」

「若是害怕被人發現,說明藏屍的地點並不隱秘,很有可能在兇手家裏。」許季丞想,「也許受害者的頭顱,現在就藏在兇手家裏。」

想到這裏,大夏天的,許季丞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大壯道問道:「從屍檢結果來看,兇手有沒有可能是名醫生?」

今天早上剛得到的報告,據法醫的進一步檢驗,雖然屍體被分割切片,看似毫無邏輯,但是死者的骨頭和肌肉,都是沿着最脆弱的部位或者經脈進行的切割。

但是切割的手法很生疏,推斷是沒有進行過專業的學習,和大量反覆的練習。

馮龍道:「從報告來看,兇手並沒有很專業的手法,應該不是醫生,倒更像是名醫學生。」

沒錯,若是外科醫生,不會出現切割手法生疏這種問題,只有熟知解剖理論,卻沒有經過大量練習的醫學生才會出現這種結果。

葉柳道:「可是我們目前連死者身份都不知道,人海茫茫,要如何去排查兇手?」

聽到葉柳的話,馮龍問向何旭:「監控排查的如何了?」

「馮隊,金華區近三天的視頻我已經排查完了,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出現。」何旭頂着大大的黑眼圈,明顯是一晚上沒睡,剛剛才看完視頻。

「還有昨天晚上11點到今天早上5點,金花南路附近所有的監控都沒有異常。」

「馮隊,您察覺的沒錯,兇手確實避開了所有主要攝像頭。」

何旭現在很煩躁,一晚上的時間就這樣浪費了。

「至少我們現在知道了,兇手能躲過所有監控,顯然對於金華區非常熟悉。」葉柳已經可以確定,「兇手必然長期生活在金華南路周遭。」

葉柳作為市局的門面擔當,每次出現的地方,必然會奪人眼球。

早上馮龍說過會有一個新同事來報道,大夥還以為和往常一樣,會來一個糙漢子,結果卻來了朵嬌艷欲滴的霸王花。

葉柳剛一出現,刑偵支隊的一眾單身小伙就被迷花了眼,以大壯和許季丞為首,格外的殷勤。

氣的馮龍心裏直罵道沒出息。

可惜葉柳看着平易近人,但現在只談和案件相關的事情,十二分的敬業。

都是敬業的人民好警察,大夥也很快收了玩笑的心。

只留下對葉警官的敬佩之心。

馮龍想了想說:「到目前為止,我們只能從已有的方向著手調查,今天就先討論到這裏。」

「一會吃完午飯,我帶着許季丞去排查失蹤人口。」

「王天華,葉柳,你們兩個去紋身店,看有沒有人記得這個紋身。」

「何旭,你回去睡一會,養足精神。」

「馮隊,我不用。」何旭並不想浪費時間,「我一會趴桌子上養養神就行。」

「行,你自己注意身體。」

許季丞笑了笑,「馮隊,您怎麼跟管兒子似的,小遠一個人還不夠你操心的。」

「合著我關心你們還關心錯了。」

「哪的話,您想怎麼管我就怎麼管我,讓我管您叫聲爹都行。」

「你管馮隊叫爹,怎麼着也得叫我們一聲叔的吧。」何旭打趣道,「我們這可都是馮隊兄弟輩的。」

「馮隊,你看看他們,老是想着佔人便宜。」

馮龍看着這些年輕的面孔,帶着朝氣與希望,緊張的心情慢慢放鬆下來。

「行了,正式要緊,都散會去忙吧。」

「是。」整齊而統一的聲音。

已經是臨近七月的時候,整個城市被太陽照射著,像一個巨大的火爐,我們都是生活在其中水深火熱人們。

這是一個連狗都不願意出門的季節。

人們依然在為生活奔波的路上行走。

這是靠近北郊的一個城鄉結合區,住在這裏的人,除了生長在這裏的人外,其餘大多數是進城務工人員。

因此,這個地區的治安向來不好,加上居民素質過低,整個區域內都呈現出髒亂的場景,灰敗的感覺。

除了一個四通八達的市場外,這裏最多的就是平房,橫豎整齊排列,沒有什麼林立的高樓,一眼望去,整齊而破敗。

住在這裏的人,將這個地方稱為城中村。

就在這麼個地方,也沒什麼特別。

但你若仔細去感受,也許會嗅到不知從哪個角落裏飄出來的血腥味,就這麼一直飄,一直飄,直到融入進整個城市的空氣中。

在黑暗中,人們的情緒與感受總是會被迫放大。

「我不想殺你的,是你在逼我,逼我殺你。」

「嘿嘿嘿,殺了你,我還要費盡心思,不讓人發現,所以,只能將你切成一片一片了。」

「你說,會不會有人發現你失蹤了呀!」

「你放心,不會有人懷疑我的。」

「你這個令人噁心的東西。」

沒有人關心這個屋子裏曾經發生過什麼。

罪行的發生總是伴隨着各種仇恨,可能合情合理,也有可能莫名其妙。

也許此時,你也在被什麼人仇視着,憎恨著,痛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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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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