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只手可遮天
聽了這話，眾人皆是緊張模樣。
白少堂卻火上加油，接着說道，「三個月達到練氣境三重天，對於甲等資質的人來說沒有任何的難度。乙等資質的人不出意外也都可以達到。丙等資質就有難度了，但努力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如果你是丁等資質的話......基本是沒希望的。」
聞言，肖根基不由得揚起了腦袋，像鬥勝的公雞一般。還有少數幾個人也鬆了口氣，但大多數人都是愁眉苦臉的。
白少堂看向了那面擺着他們所有人資質水晶的牆，目光一一掃過，「還不錯，一百個里覺醒了七十二個族人。而且不僅出了個甲等資質的，乙等資質的也有四個。」
忽然白少堂咦了一聲，指著一塊資質水晶，驚奇道，「這是誰的？」
肖根基順着他的指向看過去，是一塊只有底端一小點是白色的資質水晶。他簡直要笑出聲來，指著封淵道，「就是他的！」
「這麼差的資質，居然還覺醒成功了，真是少見。」白少堂嘖嘖稱奇。
秦茹雲則是皺起了眉頭。又是他？雖然資質是天生的，不管是封淵或是其他任何人都選擇不了，但秦茹雲還是覺得厭惡，同時也有一種卑劣的快感。
這種人，活該資質低！
不過秦茹雲也知道這資質和人品其實沒有關係，將心中的那一絲罪惡的暢快感趕出去，她再次看向封淵，他還是閉着眼睛。
秦茹雲不由得一陣火大，快步走到封淵身前，厲聲道，「你閉着眼睛幹什麼！」
封淵睫毛微動，慢慢睜開了雙目，與秦茹雲對視。
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秦茹雲心下一震。此時封淵的眼中，深淵一般，儘是無窮的淡漠冷意，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祗在看着匍匐在地的螻蟻，又彷彿是一團冰冷的火，有煙，有光，卻沒有絲毫溫度。
但好在不過片刻，這種眼神就消失了。封淵眨了眨眼，目光平靜，問道，「有什麼事？」
秦茹雲仍是心神不定，略帶慌忙道，「你之前為什麼一直閉着眼睛？！」
封淵挑了挑眉。之前白少堂一直在說些廢話，他聽得無聊，便不願再聽下去。有這時間，還不如多看看自己的封淵刀呢。想做就做，封淵閉上了眼，心神沉入了封淵刀內。
這不是封淵第一次心神與戰刀相連，但前世封淵並非靈族，心神沉入刀中，感受到的皆是實物，刀尖，刀身，刀把。可這次，他卻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世界當中。
只是這世界，未免太糟糕了一些......
環顧四周，一片荒蕪。封淵看着自己腳下的地面，大片的龜裂，乾旱，沒有一處是好的。還有頭頂的天空，昏黃，無雲，但卻不時落下雷電。望眼天邊，一道恐怖的巨大裂痕將天空撕裂，虛無的風從那裏呼嘯而來。正是這些風將大地和天空吹成這個樣子。
而那道裂痕的來歷......封淵目光幽幽，這道裂縫帶着絕強的劍意，他知道這樣的劍意是誰的。
是這樣啊。
封淵呢喃自語。封淵當初中了楚雲澤一記劍，肉身和元神皆被重創。如今封淵與封淵刀是一體，他元神上的傷勢便也反應在了封淵刀內部的世界中。
楚雲澤......希望你還活着！
封淵眼中一片冰冷。要是不能親手把你殺了的話，我可是會覺得可惜的啊......
這時，封淵聽到了現實中的聲音，是秦茹雲在說話。刀世界中的封淵皺了皺眉，心神回歸。
這便是之前封淵閉眼在做的事。現在被秦茹雲問起，而且她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封淵也沒什麼好氣。
「難道有規定，在兩位大人說話的時候不讓人閉眼么？」
「沒有！但你不過丁等資質，怎敢如此不敬！」秦茹雲怒道。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原本秦茹雲還想着，封淵好歹也是自己的新同胞，就算有錯也已經警告過了，不應該再針對他。但此刻這些東西都被她拋到腦後了。
封淵仍是目無表情，平靜道，「丁等資質又如何？殊不知，一粒沙可填海，只手可遮天？」
秦茹雲聞言，心中一盪。這話說的好生大氣！話語中的場景在腦海中浮現，秦茹雲只覺嚮往不已，心神蕩漾，久久不能平靜。
可隨後她又想到，這話是從封淵口中說出來的，頓時就冷靜了下來，覺得噁心。
白少堂也為之側目，讚歎道，「這話說的好！」
封淵微笑應道，「過獎，不過是一些小感悟罷了。」
「感悟？我看是胡言亂語還差不多。」秦茹雲嗤笑，貶低道。
隨後她對白少堂說道，「我有事要離開，你自己好好管教他們！」
「得令！」
秦茹雲離開后，白少堂拍了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待所有人都看向他后，白少堂拿出紙筆，開口道，
「我之前已經把要做的事情告訴了你們，現在，我要登記你們的姓名和資質水平還有本體是什麼，方便這三個月里給你們分配資源。排好隊，一個一個來，肖根基對吧？從你開始。」
「是！」肖根基應道，昂首挺胸的走到最前面，「我叫肖根基，是甲等資質，本體為鳳血石。」
「行，這是你的十枚下品靈石。」
眾人成一字豎直排開，封淵落在最後。登記過程中，封淵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這些人居然是按照各自的資質來排隊的。除了肖根基，前面幾個登記的，都是乙等資質。之後從一個嫵媚女子開始，到封淵前面一些位置，這一大堆人都是丙等資質。剩下的最末尾的包括封淵自己在內的一小部分，則是最差的丁等。
靈石是按資質分配的。甲等資質的肖根基得了十枚靈石，乙等資質的有七枚，丙等是四枚，丁等最少，只有兩枚。
真有意思......封淵想着。無論是在哪個種族，從出生的那一刻起開始，就已經劃分好了等級階層。
「下一個。」揮手將兩枚靈石送出，記錄着信息的白少堂頭也不抬道。
「封淵，丁等資質，本體是刀。」
認出了這道聲音，白少堂抬起了頭，遞出了四枚下品靈石，對封淵笑道，「加油，不管怎樣，我看好你。」
「謝謝。」在其他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中，封淵微笑回應，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