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1章 散仙

大家看着桌子中間蜿蜒而來的那藤蔓組成的人型，惶惶然不知所以。余宇跟寒獨雪，千月等對視一眼，眼神均如出一轍的迷茫而敬畏，對面也是一樣。

「各位不要緊張，老樹我沒有惡意，這一點剛才各位也察覺到了！」那藤蔓構成的人型存在淡淡的動了一動，不過不是張口說話，而是上面的一片葉子，翕動了一下，上下微微翻動，類似嘴型。

「前輩……您是……」南宮翎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這藤蔓，瞪着大眼睛極為小心的說道。

「不必緊張，我說過了，我沒有惡意。哦，你們不知道我是誰……也難怪，若是說起來，連老樹我自己都不太記得我是誰了，太長時間了，讓我想想……」

它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並不是那麼蒼老，但就是有一股子他們無法理解的音韻，像是渾厚，但又不完全像，像是低沉，但也不完全是，平靜的很。

大家都不敢說話，靜等這藤蔓沉思，片刻之後，那藤蔓道「唉，說起來話長，我記起來了，我是太古時期就存在的了，不過那時候還很懵懂，我一度都很懵懂。

你們以為我是天生的靈族，其實不是。老樹我，只是緩慢修道的一員，就其根本，與在座的各位，其實並無差別。這大千世界的修行大軍中，人類，妖族，也不過是這大軍中的一兩支而已，還有很多很多的種族。」

「這個倒是」說話的還是南宮翎，她小時候便可與各族存在交流，尤其是妖族，因為她通獸語，所以對世界的理解，跟余宇他們不太一樣。小胖則是靈族，天生之物，所以她是無法直接跟小胖以語言溝通的。

「太古之物……」余宇，青鸞鳥，以及其他人都聽到了這個重點。那可是太古之物啊，多長時間了，上古就幾百萬年的時間，它居然是太古之物，能活到現在？

它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青鸞鳥跟余宇等人都眼神迷茫的看着這藤蔓，並不等他們多問，這老樹便緩緩說道「各位想必心中有疑問，老樹我若是太古之物，為何能活到現在，而且還一直身處人間，並未能飛升去仙界，是否如此？」

「實不相瞞，確實有此一問」青鸞鳥道「前輩，我相信您是前輩高人」面對這老樹，她作為聖物，也不敢託大了，很小心的說道「可是，您說您是太古之物，據我所知，不可能存在這麼久吧。就是蠻荒時代的初期，諸神並起，也不能存在如此長的歲月啊。」

青鸞鳥不信，余宇等人也都一臉問號。這樹，他們沒見過，不知道是什麼樹。但看上去就是大，古老的嚇人，但倒也不至於像是一些靈族的存在，靈性逼人。

這種存在，有過能修行的先例，但一般都不怎麼樣。正如一般的野獸，也有能修行成為妖獸的，但一般也都不怎麼樣。如這等平常的樹，若是修行，存在的時間悠久一些，是正常的，但若說如此長的時間，很難讓人相信。

普通樹，樹齡高者，可兩三千年不死，這個余宇是知道的，也有萬年的靈藥，甚至更久遠的，但那些是靈藥，已經不是普通的存在了。

「按理說，確實是不可能的」老樹默默說道「可是我經歷了一次奇怪的經歷，說與各位聽，也是無妨。當年，我開始生出靈智，知曉自身存在，已經活了近萬年之久了。那時的修行，是自然而然的，老樹我懵懵懂懂，也不知道有何法門可言。

我本就生活在當時的一個所謂的禁地中。當時遇到一位高人，很高明的存在，嗯……他已經渡過飛升大劫，就要飛升到仙界了。飛升之前，這個人便四處遊離，想最後看看這個世界。

不過不知為何，這個人遭到了其他人的攻擊，大戰就發生在老樹我的面前不遠處的高空上。我一直在看着大戰，後來我才知道，跟那人對戰的是這個世界的散仙。」

「散仙？」余宇等人一臉迷茫，沒聽說過這個概念「那是什麼啊？」南宮翎好奇的問道。

「哦，對了，你們現在已經不知道散仙是什麼了，忘了忘了，現在已經不是原來了，這事太久遠了……你們的典籍中，大概也沒有介紹了。」

聽的余宇等人一頭霧水。余宇也面對過不少的世外高人，包括曾經給過自己巨大恩惠，同樣是天場源的眉子清。但也不像是老樹這樣，如此讓人敬畏，甚至……他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簡直不知道它在說什麼！

按照老樹的說法，太古時期，之所以能被稱為太古，其實也是源自這世界的法則，有了變化。老樹解釋道，這個世界的法則，其實每天都在變，而都變化的幅度小，只是量變，不足以讓人察覺到。

但凡是一個世界，皆有生滅，不斷的生滅構成了世人眼中的的世界！世界在生滅中，法則也在不斷的改變中，只是時間大家沒有察覺到而已。境界不夠！

太古時期，修士渡飛升天劫，如果失敗，不見得一定會死。這一點跟上古時期又不一樣，上古時期若是渡劫失敗，一定會死，魂飛魄散。

太古時期渡劫失敗的大能們，一般有一定的幾率可以活下來，就是元神不死，只要元神不死，這個飛升天劫，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算是成功了。

但很可惜，肉身被毀掉了。肉身若是被毀，飛升就是不可能的。因為要飛升，就要突破仙界跟人界之間的界面壓力，遭受來自界面之間的法則壓力。沒有肉身是不行的，而修士渡劫后吸收了仙靈力，天道給予了一定的時間轉化，這個過程就是讓修士能運用仙靈力。

肉身得仙靈力的滋養，一段時間以後，人，再飛升。這個時候，飛升的修士就不會有危險了。界面之間的壓力，法則的衝擊，就不會造成破壞！

但，元神是不行的。

嚴格意義上來講，元神並不能算是完整的生命，待在一個世界體系內是可以的，比如這個世界的循環體系內，沒問題的，但若是要突破這個界面的體系，就不可能。

不過，渡劫之後，雖然肉身被毀，但因為有元神在，仙靈力依然會照常灌注。因為有一個接受着，只有有一個接受者，這個渡劫的最後一步，就會按時發生，絕不會出現意外。

他們就人間滯留人間的仙，俗名散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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