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來對白頭吟

249.來對白頭吟

安幼厥拉着她的手,朝着身後的馬車緩緩走去,瀟灑自在這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從前,「晚晚,你可記得西河郡嗎?」

西河郡。

「記得,如何能忘記呢?」安幼厥扶著高晚悅上了馬車,自己坐在前方駕車,車上準備好了足夠的乾糧,看起來這將是一段漫長的旅途,更像是繞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他們的家。

「走,我們回家,駕。」隨着馬鞭聲想起,馬車飛馳的閃過遠方,這終將是最後的旅途,他們也會過上平淡的生活,什麼年輕時候的夢想,也都悄然無存,這些在以後也只能給孩子講來聽聽。

西河郡本屬北齊,在北齊與北周交界之處,歷來也是兵家必爭之地,經過戰火洗禮的城池也會更加的堅不可摧。

高晚悅仍然記着那時看到城中空無一人的景象,那時在來的路上餓殍遍野,慘不忍睹,就好像沒有人能改變這悲劇的發生,或者阻止災禍的降臨,一切是天意而為,想要人為的改變什麼的時候就已經輸了!

他們駕駛着馬車走進城門,厚重的城樓增添了幾分古風,這裏的一切都是這樣的熟悉,也正好與鄴城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城門口一道石碑成了最鮮明的標誌,即使遭遇了火吻之後也是在此矗立,

安幼厥走下馬車,不由的站在石碑面前發獃,伸出手撫摸著這座石碑,這本是他的見證,記載着世人理解的豐功偉績,可以一切看來都是那樣的殘忍,冰涼堅實的觸感傳遍掌心,滲透到骨子裏。

高晚悅也走了過來,握着他正在撫摸石碑的手,「一切都過去了,夫君的這雙手看起來以後只能為我描眉了。」笑顏如花,知道他對於過去的業障不能釋懷,但是殺戮從來都不是他的本意。

現在是可以選擇的生活,也不再是如從前一般的順從命運,他們或許已經錯過太多的時間,再今後的日子裏怕是會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時光,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不可多得的時光。

「大長公主殿下!」遠處一個少女的聲音劃破寂靜的深夜,朝着石碑這邊跑了過來,她一身淺色綠羅衣,頭髮以竹簪束起,挽成髮髻全部盤在頭頂,看上去已經擺脫了從前的稚嫩,可以在她面前確是和從前沒有任何的改變。

「大長公主?」高晚悅笑着說道,那個身份再也與她無關了,現在她只是自己,也為自己的解脫感到高興,「輔國大長公主高漪在清明寺廟代發修行為國祈福,我是高晚悅呀。」

此去經年,應是良晨好景虛設。便縱有千鍾風情,更與何人說。

「我就知道會是今夜來,可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說清叉著腰喘著氣站在原地看着高晚悅與安幼厥,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累的小臉紅撲撲的樣子,看着他們嘴角掩飾不住的笑容,

「慢點跑。」身後一身黑衣的男子喊道,「我就說用輕功送你過來能快些,你非是不聽。」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像是自己說錯了一樣,本來就是很好的提議還是被否決了。

「水清與桑柘....?」高晚悅迷茫的抬起頭看着安幼厥,像是知道了什麼內情,可見到他們這個樣子倒是有些驚訝,「噗嗤...哈哈哈...」用袖口掩著嘴笑着,看他們的樣子倒像是一對歡喜冤家,不過也為他們感到高興,都能找到個好歸宿。

水清為人開朗活潑,近幾年在性情上也是變得成熟穩重了些,說起來也是個勤快的女子,確是是個適合做妻子的樣子,而桑柘從前少言寡語,現在也變得話多起來,聽起來更像是個管家婆的模樣,可說到底也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且看他們之後的日子吧。

高晚悅一臉幸福的靠在安幼厥的懷中,彷彿看着一場好戲一樣看着他們爭吵,「你說他們像誰呢?」看着他們爭吵的樣子也覺得會是一對恩愛的夫妻,沒想到安排的這樣的周全,也將他們接了過來,以後的日子怕是不會無聊了。

「我是為了自己跑過來看到夫人才踏實嘛,讓你早點出來,不就是聽呢!」水清看着架勢也沒有絲毫想要退步的樣子,儼然一副自己沒有錯,一切也都是他的錯,不管怎樣也都是不認的。

「怎麼是我不聽,現在倒是成了我不聽了?我一直都在說的呀,是你一門心思的想要要過先看看夫人的,根本就沒有心思再聽我的話。」桑柘也只是在一旁蒼白無力的解釋著,也是一臉無奈的樣子。

高晚悅咂咂嘴搖了搖頭,靠在安幼厥的懷裏,笑着看着遠處的他們,並沒有打算拉架的樣子,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還不時的評頭論足起來,當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來桑柘的認錯態度不行啊,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晚晚,那你覺得怎樣才好?水清在你旁邊呆的久了,那脾氣倒是越來越像你了。」安幼厥的嘴角也笑着,一手攔著高晚悅的肩膀,這樣美好的時光倒是不常見了。

咦,聽了她的話才恍然大悟起來,原來水清的一舉一動是與自己相似啊,看來自己也沒有什麼可以教導她的,也只是把壞脾氣傳給她了?回想着自己當初的模樣,是否也是這樣愛斤斤計較的樣子?

「幼厥,我之前也是這麼過分嗎?」高晚悅試探性的指了指他們,又指了指自己,將臉頰湊近安幼厥,

聞着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味兒,一雙銀灰色的雙眸,目不轉睛的審視着他,

可是安幼厥卻裝作看不見的樣子,眼睛一直盯着桑柘他們,嘴角帶着微笑,像是早已經看透了一切,這也是個送命題的,自己回答錯了,怕是也難逃一劫了,遠處的水清與桑柘也停止了爭吵看像這邊。

一時之間寂靜無聲,都在等著安幼厥的答案,他始終都是嘴角笑着,笑而不語,高晚悅見他不做聲,更是踮起腳,摟着他的肩膀湊在他的臉旁邊,問道:「啊?」

高晚悅也是笑着,沒有絲毫的不開心,也是在與他逗趣,這怕是就是別人嘴裏常說的閨房之樂了吧?再也沒有了什麼鴻溝與誤會,就這樣平平淡淡才是真,才是真正的生活。

安幼厥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收回看得出神的目光,專心的盯着那雙近在咫尺的銀灰色的雙眸,清澈如水,淡若琉璃,那樣的美麗剔透,可是看起來還是有着些許的冰冷,

她揚起那如火一樣嬌艷的唇,眼睛裏帶着慌張,他這樣看着自己,倒是自己像是一個驚慌失措的小獸,想要躲避他的目光卻也無處可躲,被他雙手環抱,緊緊的禁錮在懷中。

覆蓋上那嬌艷欲滴的嘴唇,被這突如其來並且炙熱的吻吸引,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身子也沒有半分力氣,再也不如剛才那般的執著,眼神變得溫柔起來,雙手緊緊的扒着他的肩膀,想要推開也沒有力氣。

而水清與桑柘看着到這一幕,不約而同的迅速別過了頭,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桑柘捂著水清的眼睛,仍是把她當做沒長大的孩子一樣護著,高晚悅頓時臉頰漲紅,雖然他們的目光有意識的避開了,可還是看到了呀。

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這樣親密度舉動還是第一次吧,總覺得有點害羞的樣子,怕是她也是偽裝出來的強勢,稍微有些出格的舉動,就馬上又恢復到了小女人的姿態了。

安幼厥略帶不舍的離開,看着她紅暈的臉頰,現在她再開始迴避這炙熱的目光,就像是這個小女孩一樣,讓人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良久,高晚悅見無法推開他,就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先鬆開嘛,這麼多人在呢!」

他回過頭看着,桑柘雖然沒有看像這面,可還是瞟了他一眼,安幼厥皺了皺眉,他只好輕咳一聲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威嚴還是在的,無論什麼時候,桑柘也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

安幼厥鬆開了手,高晚悅飛快的跑到了一旁,拉起水清的手,大搖大擺的在這無人的街道上,跑出好遠回頭對他喊道:「今夜我與水清一起睡,可是要好好敘舊的。」

這一來一回更是像是在懲罰他一樣,或許就是因為他剛才讓自己如此窘迫,現在才會想出這樣的計策,也算是一石二鳥,既是簡單懲罰了安幼厥,順帶着也連累了桑柘,今夜要獨守空房了。

遠處只留下二人落寞的身影,看着這女子遠去,「將軍。」桑柘低聲喚著,即使現在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了,這位曾經縱橫四海的威震天將軍就是拿這個小女子沒有辦法。

「走吧。」安幼厥倒也是不生氣,笑着邁著緩慢的步伐追尋她們的足跡,都已經這樣被安排好了,那還能有什麼辦法呢?自己的夫人也只能自己寵著,對她的話也只能言聽計從,不然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桑柘見此狀也只能暗自傷感,畢竟這小胳膊扭不過大腿,看來以後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位夫人了,還是得小心伺候,省得一個不願意就只能自己飽嘗這寂寞黑夜的苦楚了,想起來就是滿是心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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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公主:將軍駙馬很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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