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和好

我跟你和好

空氣中還有淡淡的酒氣,玉笙寒提着空罈子,四下尋探,最終在花木下發現了茉莉花的殘渣,濕潤的泥土,散著怪澀的酒味。

玉笙寒抱着那空罈子,就那樣坐在了地上,嘴角勾著自嘲的笑,在空寂的冷宮裏,突然地放出一聲大笑,透著苦重的自嘲,在夜色中格外的蕭瑟和悲戚。

「哈哈~」原來,喜歡上這樣一個女人真的是一種錯。

他又何曾這樣喜歡過一個人,何況是她?他以為他們性情相近,他了解她,可是越了解,越覺得無力,越無力,卻越想要心疼她。

可是,她卻不稀罕!哈哈……

「你在這裏做什麼?」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玉笙寒猛的一怔,抬頭,卻見香葉抱着一個罈子站在門口處,一臉莫名地看着他。

玉笙寒抱着罈子,愣愣地看着她,眨眨眼,以為是幻覺,可是真的是她。

抬頭,看看她手中的罈子,再看看自己懷裏的空罈子,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地上臟。」香葉說,一雙眼直直望着玉笙寒,面色在月光中顫動,似乎是心搖晃了。默了許久,香葉考慮著要向前去還是向後走,不管是哪一步,似乎都決定了他們未來的步子。

猶豫不已,卻見玉笙寒終於反應過來似的,將懷中的空罈子猛的往邊上一扔,迅速起身便朝香葉快速跑去。

有那麼一個瞬間,香葉提不起勇氣轉身跑開。

哐當一聲,手裏的罈子就那樣摔了,茉莉花蜜四濺,散著甜甜的香氣,香葉還沒來得及轉身,便被他抱了個滿懷,玉笙寒抱得那麼緊,好像失而復得的心情,都在他懷裏了。

被抓住了吧。香葉在心裏低嘆,手上,微微抬起,放在玉笙寒的背上,輕輕地擁着他。

月光在兩人身上靜止了流動,香葉迷茫了,她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還要重釀?就算再埋下,也不是從前的心情了。

「你身上好臟。」香葉摸到他身上的泥土,玉笙寒沒有應她,香葉只能繼續道,「剛剛還笑得好恐怖。」

「好像午夜凶靈。」香葉繼續補充,玉笙寒猛的鬆開她,香葉正鬆了口氣,卻見玉笙寒冷冷瞪着她,緊接着,在她完全沒有反應的時候,捧着她的腦袋便吻了下來。

香葉一愣,那樣熟悉的感覺,那麼親近的氣息,此刻卻是充滿著霸道和狂野。

回過神來,香葉連忙伸手推他,玉笙寒卻不為所動,一手環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腦袋,用力地想將兩人的氣息融合在一起。

許久,玉笙寒好不容易放開她,香葉推開他就要離開,玉笙寒卻抱着她不放,緊緊抱着,低吼她,「秦香葉你回來做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是把他判死刑,在行刑前一刻又跑來跟他說「刀下留人」?難道不知道,這樣很折磨人嗎?

香葉見着玉笙寒眼中的低怨,眼眸低下,眼神轉過地上被打碎的罈子,低聲道,「被你打碎了。」抬頭,看着玉笙寒無限委屈似的,「你凶我。」

玉笙寒又犯暈了,幹嘛說得好像他那麼欺負人一樣?明明一直以來,被她折磨得快要瘋掉的那個人是他!

他以為她喜歡蕭錦,他把皇帝的位置讓出來,想徹底離開,她卻跳下來拉着他不讓他走,好不容易,等到她點頭了,因為一個馨妃,她要跟他分手,是她自己說要恢復以前的關係,好,他尊重她,像以前一樣對她,她又說回不到以前的味道。

他不過是晚了一些過來,她就把他們兩人一起釀的酒全倒了,他以為所有的感情都隨着那些茉莉花釀被倒掉了,她卻要重新出現在他眼前,還一臉無辜地說他凶她?!還問他怎麼了?!

玉笙寒看着香葉那可憐巴巴的眼神,頓時什麼氣焰也沒了,微微鬆了手,卻見香葉猛的一變臉色,一臉的清冷淡漠,哪還有剛剛可憐的模樣?敢情剛剛是裝的?香葉掙開他,轉身蹲了下來。

玉笙寒這才看清滿地的碎片還有花釀,這是他剛剛打碎的?

跟着她蹲了下來,玉笙寒問,「這是你重新弄的?」為什麼要倒了原來的重新弄?

「原來的被我倒了,所以重新弄。」

是啊,那為什麼要重新弄?玉笙寒默默看着她,為什麼重新弄,都不重要了,只要知道她不開心,這就夠了。

他不應該聽她口是心非。

伸手,將香葉拽進懷中,低低道,「香葉,我們和好,好吧?馨妃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香葉靜靜靠着他,不曉得他所說的交代是什麼,但是她心裏在意的何止一個馨妃?不過,在重新摘釀花酒的時候她就已經想通了,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了。

「我跟你和好。」香葉看着他輕聲道,見着玉笙寒眼底的喜悅,又兀自補充道,「不管你想怎麼對待馨妃的事,我都不會過問。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直到三年約滿。」

玉笙寒原本的驚喜,因她最後一句被衝散了,她終究還是要離開他嗎?

玉笙寒眸色凝重,望着香葉,半晌沒有說話,許久,臉色似乎釋然一般,拉着香葉,認真道,「好。」

說「好」,不是約定讓她離開,而是在這有限的日子裏,改變她想要離開的心意。

玉笙寒相信,只要把馨妃的事情徹底解決,他們之間也就沒有那麼多問題了。玉笙寒心裏堅信着,重新擁緊香葉,但是,香葉依舊是清冷無謂的香葉,推開玉笙寒,抬眼睨着他,道,「你不覺得你應該收拾一下這裏么?」既然以後的問題解決了,就應該解決眼下的問題才是。

「額?」玉笙寒有些納悶,香葉雙手一撐膝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玉笙寒,指著這院中的狼藉,「你看你把這裏弄得這麼糟糕。?」

玉笙寒皺眉,滿臉不痛快,香葉卻是理直氣壯,指著那邊的碎罈子,又指着腳下的碎罈子,「這兩個,都是你打破的,所以應該你收拾。」

玉笙寒有些好笑地看着香葉說完徑自走到一邊坐下,認命地起身,將腳下的碎片揀好丟掉,然後就是那邊的,揀著碎片,看一眼香葉,突然,手上被扎了一下。

「嘶。」玉笙寒一聲輕呼,背對着香葉蹲著,香葉原本跟監察人員似的坐着,見着他蹲在一邊沒動靜,便連忙跑了過去,拉過他的手問,「扎傷了嗎?」

「撲哧。」玉笙寒一聲得逞似的輕笑,香葉知道自己被耍了,裝着一臉惡狠狠地嗔怪就拍他,玉笙寒順勢攬過她的肩膀,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輕聲道,「陪我。」

香葉想說,她會被他打敗的。

眼珠一轉,卻是直接縮了身子,從玉笙寒的臂間鑽了出去,伸腳便踢踢他的屁股,「快乾活,別偷懶。」

玉笙寒那叫一個憋屈,只能嘆,「是~老闆娘。」轉頭,卻是一個寵溺的微笑,香葉心上微微一動,只能訕訕別開眼去,再看玉笙寒慢慢收拾着地上的殘跡,目光流連,透著點點溫柔的笑意,將酒釀全數倒掉的時候,真的有將一切都結束掉的心情,可是,心告訴她很痛,痛得很不舍,所以她想給他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結果,他回來了,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跟她開口說和好。

翌日,當香葉和玉笙寒一同出現在御書房,真叫秦溪嚇了一跳,簡單處理了正事,玉笙寒將奏摺一合,往旁邊一甩,道,「是時候出發了。」

「出發?出哪?」秦溪有些不明就裏。卻見玉笙寒起身,走到屏風處直接寬衣,說是寬衣,其實就是把外頭的龍袍換成一件普通的外袍,裏頭的衣物似乎早就穿好,香葉過去給他重新換了一個發箍,簡簡單單一個貴公子的模樣便出來了,而香葉這一身是一早就換好的,輕便簡潔,收拾都不用。

玉笙寒丟了一件外袍給秦溪,讓他就地換上。

秦溪抓着衣服一臉迷糊,看看香葉,突然一臉害羞道,「小香香看着人家換衣服,人家身材太好不好意思呢~」

香葉聞言抓起一份奏摺便丟過去,秦溪一躲,直接脫了外頭的官服,換上外袍,這樣微服就算是搞定了。

安桂已經備好馬車,三人上了馬車,直接往天使閣趕。

香奈兒那時候正在給姑娘們教授防狼術。天使閣的姑娘,有跳舞的,也有陪酒的,你聽說過哪個媽媽桑給自己的孩子教防狼術的?沒有!

這不是沒事找事做嘛~當然,並不是說,香奈兒是媽媽桑。

香奈兒出來,看着這馬車上的三人,有些汗顏道,「你們這是要去郊遊?」

「去藍玉島,你去么?」香葉問得簡單,香奈兒當下一吼,把東西丟給藍田,道,「我去藍玉島挖寶藏回來!」

藍田那叫一個無語。

四人在車內,安桂趕馬車,香奈兒很鬱悶,「不是說過兩天嗎?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就說要去了?」害她沒一點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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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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