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暗潮湧動

第264章 暗潮湧動

太後知道皇后懂事,每月喝着她賜下的安胎藥也沒有一點怨言,對她又一向恭順。她對這個媳婦也是滿意的,若是換了敬懿皇后,這會兒怕是早就給她甩臉子了。可惜她滿意也沒有用,就算皇后喝着補藥,聖上也會在太后的催促下多去皇后那兒留宿,皇后還是懷不上。

後宮進了新人,聖上並沒有多高興,反倒時常為處理國事被她們打擾而心煩。他想得到若是再過三五年,這些女子都沒有懷孕,到時候朝中就更難平靜,便想着在那之前多做些什麼。

為了以防萬一,他也跟平王商量了一二后,過了些日子,他便趁醉賜了兩位舞姬去了平王府。

人喝醉的時候什麼事不會做,大臣們想着這定是聖上自己有了新人,便想讓自家兄弟也嘗嘗同樣的滋味。不過,他們也等著看平王有沒有這樣的福氣,畢竟平王妃的惡名他們可都聽過。

兩位舞姬到了平王府,第二天平王府便上報說兩人夜裏暴斃了,內務府想查卻連她們的屍身也沒有發現。這事一看就有蹊蹺,旁人都猜是平王妃一時氣憤下了毒手,就連聖上也是這樣想,當即下了旨傳平王妃入宮,讓皇后斥責她。

珠花入了皇後宮中,心裏早就有了準備,但是皇后與這位弟妹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哪怕宮中的嬤嬤這會兒站在她身後為她撐腰,她也不敢對珠花有一句重話,說了半天也只有一些勸她賢良的話。這事本來也沒有實證,皇后覺得自己說着都沒有底氣。後來還是太後派人來把珠花叫走,頗為嚴厲地訓了她一通。

當天,她離開皇宮的時候,聖上又讓她帶着兩名美人回府,她也一言不發地收下了。等到了王府,珠花把平王叫到了書房,等平王再從書房出來的時候,一隻眼睛已經青了。他帶着兩個美人怒氣沖沖地進了宮,直奔御書房,聽說還跟聖上在御書房裏大吵一架,外面的小太監聽到平王好像還大聲指責聖上「貪圖美色」。後來平王離開皇宮的時候,這兩位美人自然沒有再跟着,不過聖上也讓人治了平王不敬之罪,罰了平王半年的俸祿。

平王府沒有因此受什麼影響,每日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珠花還賞了府里眾人雙倍的月例,表明自己一點也不差錢。就是圓圓知道此事後,很是鬱悶了一陣,為什麼不罰禁足非要罰俸呢,那可是錢呀。

「你們兩個的戲會不會太假了一點?」夜裏沒人的時候,珠花總算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拿她當借口,讓平王和聖上交惡,這有人會信嗎?她倒是不介意被太后訓上一頓,若能讓大家不再過度關注家家,她就是挨打也是願意的。但是這會不會太假了一點,反正她娘家那邊的一乾親戚都是不信的,孫氏甚至都沒有上門來問一聲,也不知道配合演一下。

「日子久了就有人信了。」平王說。

他這會兒正為珠花梳頭,看着鏡中珠花依舊像少女一般的容顏,他就捨不得移開眼。

「就是讓你受委屈了。」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最不怕別人罵了。」珠花說。

太后本來就不是一個嚴厲的,她罵出來的話又是她很不認同的婦德之容的內容,不管她說多少句,珠花都沒有聽進去。她一向是個有主見的人,又活了兩世,若是連這樣的場面都應付不來,她可就越活越回去了。哪怕她的確因為一直被蜂蜜泡著,近來有些不太用腦子,可也不代表她就真傻呀。

見平王還是有些心疼她,她回頭朝他微微一笑,「難道在你心裏,我是一點事也經不得的人?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當初嫁過來的時候,可還想着有朝一日還為你擋誅心刀筆。」

「可是我這心裏有了你,便再沒有什麼能傷我分毫了,我只怕你為我受委屈。」

「為你受的委屈,那都不算是委屈,只當是給咱們的日子加點料。」

平王見她真的毫不在意,就在她發間親了親。且不管兩人夜裏如何膩歪,隔天平王去翰林院當差時還是收穫了一些同僚好奇的目光。

翰林院內不缺視女人為衣服的人,以風流為傲的人也不在少數,有些見平王這樣不開竅竟被一兇悍女子吃得死死的,甚至有些瞧不上他,哪怕他的畫技不俗,他的畫在翰林院中卻不受推崇,許多人都說他的畫作缺一分灑脫和靈氣。

平王不懂這些人說的灑脫和靈氣是什麼,也不想跟他們多聊。不過喜歡他畫作的人也是有的,甚至還有幾位小姐在看過平王的畫作之後,贊他是一個眼光獨到心思細膩的人,可惜平王妃太兇悍,不然她們說不定就上門自薦了。

珠花一點也不知道這些事,她照常過自己的日子,還在下一次進宮請安的時候,她還故意打扮得貴氣逼人。太后看到她穿着寶藍色牡丹紋雲綾錦,頭上戴着點翠五鳳釵頭面,默默抓了一下帕子。

雲綾錦是這些年才制出來的綿緞,會織這個工匠都被武幗公養在外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每年織出來的雲綾錦,武幗公也只送給交好的人家,市面上想買也買不著。太后、皇后和長樂長公主今年各得了兩匹,太后做了一身春衫還沒來得及上身,這一看珠花用的比她得的花色還新穎些,心下就有些不高興,就連長樂長公主都多看了幾眼。而珠花戴的點翠頭面是民間已經失傳的手藝製成,這倒不是出於武幗公府,而是她的嫁妝,她知道貴重以前一次也沒有戴過,今天想要亮亮她們的眼才特意去找出來的。

女人嘛,總是希望自己美得最獨特。珠花也知道如此,若是以前她也是不搶這個風頭,不過最近她卻想要高調一些,就當是在跟太后和皇上唱反調。

她和陳王妃一齊向太後過了禮后,太后給陳王妃賜了座,卻讓平王妃在邊上站着。珠花暗笑,也不在意。太后中間倒是誇了陳王妃良賢,陳王妃也拐著彎得誇了皇後幾句,卻沒讓珠花改了神色。太后也不能真的整治她,大家聊了一場后便散了。北川郡王妃跟在珠花後面,也不知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跟珠花多聊幾句搞好關係,還沒有上前,長樂長公主就過來跟她說話,她只好歇了心思,與這位深得聖上信賴的長公主說起話來。

珠花出了宮,還特意去了布莊挑了幾匹貴重的布料,讓相熟的掌柜很是意外,不知平王妃怎麼一改常態不再節儉了。

她這邊越高調,聖上跟平王的關係就越冷淡,漸漸的聖上對陳王倒是親厚起來,還誇了他幾次辦事穩妥,讓陳王在平王面前很是得意。

就這麼到了五月,這日珠花從宮中請安后回府不久,就聽說北川郡王府出了事。郡王妃從宮中出來後人就有些不好,府里請了太醫來一查,發現郡王妃剛懷了一個多月的孩子掉了。

北川郡王妃懷孕的事只有她身邊的人知道,就連北川郡王也是在孩子掉了的時候才聽說的。等他聽到消息趕回府中,在正屋外聽到郡王妃跟她母親在裏面痛哭的聲音,他在門口站了站默默握緊了拳,最終轉頭走了。

因為北川郡王妃是入宮請安后滑得胎,大臣們紛紛議論此事是不是有什麼蹊蹺,這裏面已經產下子嗣的平王妃和陳王妃就不用說了,就連太后和皇后都有人疑心。

珠花也知道一些風聲,倒也不知道要如何辯駁,又過了幾日,家家去上學時差點被人擄走,幸好暗中跟着的侍衛及時出現才將歹人抓住,而這些人被抓后立刻服毒自盡,瞧著也不是一般的人犯子。

珠花本來正在書房畫畫,畫了半天怎麼也靜不下心來,沒得半張合意的。瞧著時辰快到家家下學的時候了,她便想着去廚房看看有什麼現成的食材,為家家弄個點心。誰曾想手中的畫筆還沒有放下,她就聽到有人來報說是家家遇上歹人了。

「家家沒事吧?」珠花急忙問道。

「人沒有受傷。」秋初回道。

珠花聽了還是不放心,把筆一放就跑了出去,正好到二門處看到了大步而來的家家。她一看到他好好的,心鬆了大半,還是上前拉過他細細問了一遍。

「身上可有哪裏疼?害怕嗎?」

家家微微抿了抿唇,然後摟着珠花的腰說:「孩兒害怕,孩兒怕再也見不到娘親了。」

「乖孩子,別怕。」珠花抱着他,輕拍他的背安慰道。

聽到消息也趕過來的團團圓圓正好看到這一幕,圓圓一皺眉,轉頭就先回去了。她瞧著家家那作派,就知道他沒什麼事,這個撒嬌精,都十一歲了還跟個三歲孩子似的,她娘親還真信。這府里的男人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她爹似乎也這性子,將來她若是要成親,可不能嫁給這樣膩歪的男人,瞧著都不舒服。

原本在遲疑的團團看到圓圓走了,她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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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別怕,王妃沒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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