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畫像

第98章 畫像

一隻蒼白乾瘦,只包裹着一層皮,已經腐爛露出了白骨的手,抓住了裴媛媛的腳腕。

裴媛媛尖聲的叫了起來,只見抓着她腳的人,就像是剛從墳包堆里爬出來的活屍,身上的腐肉一塊一塊的往下掉,甚至都有些分不清是男是女,臉上凹凸不平,已經被腐化了很大一部分。

月流音面上一沉,手上一道靈力打了過去,卻見那活屍動作靈巧的避開了打過來的靈力,臉上露出一個陰冷的笑來。

月流音手上的力道徒然的加重了幾分,她知道定是這行屍走肉搞的鬼。

再這樣下去,月流音是可以保證她自己安然無虞,但是裴媛媛只是一個普通人,受不了這番驚嚇。

「噬魂鞭,出來。」

月流音一聲厲喝之下,一條赤紅色的長鞭立在她的身邊,噬魂鞭自動的朝着那個行屍走肉襲去。

那活屍不過是被人以特殊的方法從地裏面召喚了起來,本身哪裏是經過九天鳳凰之火淬鍊過的噬魂鞭對手。

在噬魂鞭一鞭的威力之下,活屍直接被打下了懸崖,而在這時候,插入懸崖峭壁當中的利刃開始鬆動了起來。

月流音機立斷,用鞭子捲起裴媛媛往懸崖上一甩,裴媛媛頓時被帶了上去,而此時利刃完全的鬆開,月流音的身影朝着懸崖下墜落。

懸崖之上傳來裴媛媛着急而悲痛的急呼聲:「月姐姐。」

月流音周邊沒有任何東西做支撐,身子在不斷的往下落,臉上依舊沒有任何驚恐的情緒,只是朝着下面看了看,懸崖下看起來深不見底,起碼還有好幾十米的距離。

然而隨着她的身體越往下落,月流音感覺到下面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陣法存在。

這個陣法可以禁錮玄門中人體內的靈力,應該是一個耗資龐大的禁靈陣,月流音就算是落到了裏面,體內的靈力也會受到一定的限制。

月流音依舊面無表情,不過向來無波無瀾的眼眸之中升起了一些興趣。

她也很想看看,這下面究竟有什麼東西存在?

眼看着就只剩下最後十米的距離了,月流音也終於將懸崖下面的場景全部收之眼裏。

進入她的眼帘的是一群密密麻麻的人影,不要誤會,這一群根本不是活人。

青白的臉色,獃滯的目光,還有身上動一下就刷刷往下掉的腐肉,以及一股龐大的屍臭味,無一不昭示著這群東西根本不是人,而是被深埋在地底下,不知道被哪個作祟的東西給挖起來的行屍走肉。

月流音眉宇之間蹙在一起,直接用手捂著鼻子,這股強大的屍臭味真的是對嗅覺靈敏的月老祖最大的傷害。

手上赤紅色的噬魂鞭一鞭子下去直接解決了一串,然而後面的依舊層出不窮。

月流音一邊揮舞着手上的鞭子,一邊在心裏面咒罵,背後那個將這些行屍走肉召喚出來的缺德鬼,也不知道那人還有沒有點審美,這麼臭這麼丑的東西,也好意思召喚出來。

看着那些在她一鞭子下直接化為粉碎的活屍,月流音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這東西實在有些太多,雖然她有能力將這些東西全部解決掉,但那無疑會花費很多的時間和精力,誰也不知道這後面還有些什麼東西,而這些活屍很有可能就是背後之人故意放出來消耗她的精力和體內的靈力。

好個陰險鬼祟的東西躲在後面不敢出來,就知道用這些不入流的陰謀手段,難道那人沒聽過一句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無用品。

月流音嘴角一勾,三分向上的弧度,讓她清冷出塵的臉上多了一絲令人望而生畏的邪肆,既然背後的那個人想玩,老祖她就會陪到底。

「火兒,饕餮。」

隨着月流音兩聲令下,在芥子空間中看的早就心頭火起,一股熱血往上沖,恨不得立馬出去大展拳腳,大殺四方的兩隻瞬間的出現在這群活屍當中。

這些活屍都是一群行屍走肉,沒有絲毫的感情,但是在火兒和饕餮出現的時候,出於本能的畏懼反應,這群活屍麻木的向著月流音沖的速度,顯而易見的停頓了一下。

火兒,涅槃火的火靈所化,天下間陰邪鬼物的剋星,這群活屍在他的面前,比地上的螻蟻都還不如,甚至不需要火兒親自動手,活屍一旦靠近了他的身邊,就會自動的燃燒,涅槃火之下,絕對連一點灰都不會剩。

饕餮,上古四大凶獸之一,出了名的兇殘,雖然在月流音的身邊,壓抑住了一些本性,看起來要稍微的乖順了點。但饕餮畢竟是饕餮,骨子裏的凶性從未消失。

這兩隻沖入行屍走肉當中,就像是兩顆導彈從天而降,可想而知會是怎樣血肉橫飛的場面。

如此,月流音反而是清閑了下來,自然注意力也就更加的集中,頓時就發現了這些活屍似乎都是從她的後方湧出來的。

月流音將一張符咒貼到自己身上,旁若無人的從行屍走肉當中穿過,大約在走了一里的距離后,看見了一座枯井,源源不斷的活屍正在從那裏面冒出來。

見此,月流音冷笑了一聲:「本尊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原來不過是茅山最簡單的御屍術。」

茅山的御屍術最開始只是為了幫客死他鄉的人回到他們的故鄉,後來被有心人利用,利用那個特殊時期,大量死亡的人的屍體,開始做一些為非作歹的事。

到現在為止,因為多數人都已經是實行的火化,御屍術也就基本上從茅山的歷史舞台中退出,正派的茅山法師幾乎都沒有再用御屍術。

御屍術因為只是茅山最基本的術法,所以破解起來也較為簡單,只要找到了源頭,毀掉做法的人用的那個道具,那些被邪術驅使才能夠站起來的行屍走肉,自然而然的會重新變回一灘爛肉。

而擺放在月流音眼前的源頭,很顯然就是這一座枯井。有人借用這一座枯井做媒介,將地底下那些因為特殊原因,最有可能就是被背後之人殺害的屍體全部都帶了出來。

月流音雙手一動,幾張頂級的驅邪符被打在這座枯井的四周,驅邪符的作用下,源源不斷往上爬的行屍走肉停了下來。

月流音站在井邊朝裏面看了看,裏面非常的黑,沒有一絲的光亮,她從手上出現一張符篆,這張符篆是最基礎的照明符。

在被丟進去的那張照明符的光芒照射下,月流音總算是看清楚了枯井內的情況

枯井的底部容量非常的大,裏面依舊還站着很多的行屍走肉,月流音捏著鼻子忍受這些行屍走肉身上那股難聞的屍臭味,從枯井上方跳了下去,約莫四丈多高的距離后,月流音安穩的落在了地面。

到了內部仔細的一看,月流音發現這應該不是一個枯井,而是一處龐大的墓穴。

之前的禁靈陣完全的將這處墓穴包裹在其中,所以只要踏入了這處墓穴,不管是誰,身上的靈力都會自動的受到禁錮。

然而這一點還僅僅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這座墓誌銘上寫的主人公,讓月流音感到驚訝的同時被氣笑了,因為有一行大字非常的顯眼:玄凰門老祖之墓,入之即死。

月流音樂了起來,她作為本尊,怎麼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又多了一處墓穴。

看來背後的那個人,也真的是夠厚待她的,這麼龐大的一處墓穴,背後的人在這上面的花費上挺捨得的。

想來是對她愛的很深切恨的也很深切吧!

月流音幽幽的一笑,手上直接碾碎那個操縱了所有行屍走肉的傀儡稻草人。

在傀儡稻草人化為烏有的時候,墓穴當中所有的行屍走肉全部都攤在了地上,徹底的變成了一堆爛肉。

月流音走到墓穴那塊巨大的門前,還根本不用她做什麼,墓穴的大門自動的打開,就好像真的是獨獨為她開放的一樣。

若這裏不是一座巨大的墓穴,是一個皇宮內院,月流音指不定還有那個閑情看一看,逛一逛。

但現在,月流音裏面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將背後的那個人給揪出來,不將那個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她月流音的名字倒著寫。

在月流音走進了墓穴的同時,一群人也打開了另一處的墓穴通道。

那時候那些人還不知道,他們雖然沒有找到真正的屬於玄門老祖的墓穴,但是他們即將親眼的見到那位傳說中的老祖,這可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大事。

這一次來的都是玄門當中的精英,人數總共僅有二十來人,但每一個在外面都是要被尊稱為一聲大師的存在。

在這些人當中,還有四個人,並不屬於玄門中人,而是特殊部門的人,而在這四個人當中,有一個也只是和特殊部門沾了一點關係。

謝希突然對走在他身邊的謝則問道:「四弟,你這次為什麼一定要跟着來,現在已經進了墓穴,你總能跟我說實話了吧?」

在收到無回山裏面的這座墓穴是玄門當中一個大人物的墓的消息時,上面傳下來一句話,會派一位特使和特殊部門一起進墓,可謝希怎麼想也沒想到這位特使居然會是他的親弟弟。

謝則抿著嘴,並不想回答,可礙於謝希嚴肅的表情,只好說了一句:「我好奇,想來看看。」

謝希簡直沒聽過,比這還假的假話,這句話若是從其他的人口中說出,或許還有一點可信度,但是從他謝則的口中說出,那簡直是要笑掉大牙。

謝則也會好奇?

當了二十多年的兄弟,謝希還不了解他,骨子裏天生就缺乏了一根屬於好奇的筋。

從小到大,哪怕是謝則身邊那些鬼魅怪異的事層出不窮,他也從來沒有說什麼好奇過,想過主動的去探尋原因,永遠是一張萬年不變的面癱臉。

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謝希就沒在他的臉上看到過多餘的表情,也就是在後來遇到了月大師后,謝則身上才有了一點人樣,而不是像之前一般就像是一個可以呼吸的機械人。

謝希想了想,問道:「是不是和月大師有關係?」

謝則沒有回答,在他面無表情的面癱臉上,謝希也着實沒那個本事,解讀出一個答案來,只能夠放棄,不再深究。

不過,謝希緊接着叮囑道:「四弟,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要來,但是在這裏面危險層出不窮,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切記不可單獨行動。」

謝則抿著唇,點點頭。

再接着往前面走的路途里,謝則過一瞬間的失神,謝希一直在問他為什麼而來,這不是和月流音有關係,其實他的答案是:是。

謝則在遇到月流音以前,從來沒有對任何的女人動過一點心,甚至於在他的觀念中,就沒有女人這種生物的存在,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想要一個女人陪在他身邊過一輩子。

可是直到遇到了月流音,謝則第一次體會到動心鍾情是個什麼滋味,可是也更加漸漸的感受到了求而不得是什麼味道?

一個是生命漫長,身份神秘的玄門中人,另一個只是在常人之中,身份尊貴無比,手段心智過硬的普通人,兩者之間的差距,就好比是那萬丈之寬的天渠,但謝則不想放手,他迫切的希望能夠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直到謝則在國家神秘的檔案中發現了一份關於千年前的資料,資料當中的記載很少,可是恰好就記載了一個和月流音同名同姓的玄門老祖。

謝則不確定兩者之間是不是一定有着聯繫,但是既然這一次的墓穴,事關那位老祖,他就務必要來弄個清楚。

越往裏面走,玄門的那些人,臉上的表情就越加的凝重。

直到最擅長陣法的伍家長老說了一句:「這裏被佈下了一個陣法,你們是否感覺到了體內的靈氣受到了一定的禁錮。」

很快就有人回應說是。

伍家長老接着說道:「這應該是一個很強大的禁靈陣,單憑着我的能力並無法解除,我們若是再接着往裏面走,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危險,都只能發揮自身實力的一半。」

這無疑是一個不好的開端,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自身的實力下降,那就相當於是罩在身上的保護罩,被打開了一個缺口。

「可是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啊!不是說了,這裏是千年前的那位老祖的墓穴,那位老祖為玄門做了那麼多的事,在她的墓穴里,怎麼可能有對我們玄門中人不利的危險存在?」一位董家的小輩說道。

「不一定。」羊家的長老搖搖頭,「在進來之前我們各家雖然都收到了消息,這個墓穴很有可能是那位老祖的,但這個消息並不是百分之百正確,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出這個消息引我們前來。」

羊家長老的話,很快引來了別人的認同,董家的長老也跟着說道:「若真的是有人佈下了局引我們前來,那我們這樣進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這時候,封家的那位少主說話了:「說那麼多做什麼?就憑着我們的實力,哪怕有這個禁靈陣在,難不成誰還能夠將我們一網打盡。」

這話說的囂張,按這份囂張也是建立在一定的實力為基礎上。

羊家長老眼中還是有些猶豫,轉頭看向九重門的人,誰都知道玄門三門都是那位老祖的嫡系,所以究竟是不是那位老祖的墓穴,究竟能不能進去,他們才是真正的說得上話。

「北堂長老,不知道你怎麼看?」

北堂相陸漫不經心的笑了一聲:「我們九重門和另外兩門肯定是要進去看看,這一處且不說是不是我們老祖的墓穴,既然已經被人打上了我們老祖的名字,我們就絕不會坐視不理。諸位道友可以在此考慮考慮,九重門先行一步。」

相陸的話說完后,率先朝着墓裏面走去,相意和晏安清毫不猶豫的跟上,凈蓮門和崇章門也沒有說一句廢話。

說起淵源來,這三門在幾千年前其實是同一派,他們這一派的名字叫做玄凰門。

後來由於他們的開派祖師年紀夠大,能力方面也夠了,然後就被老祖全部都踹了出來,讓他們自己去開山立派,不用直接掛在玄凰門的門下。

三位弟子一一聽命,所以這才有了九重門,凈蓮門,崇章門的存在,而這也是如今的玄門當中,很少有人知道玄凰門的存在的原因。

眼看這三門都走了,謝則同樣毫不猶豫的跟上,特殊部門的人同樣也跟了上去。

剩下來的就只有玄門中的四家,他們來本是想要見識一下那位傳說中的老祖的風采,同時也想要知道那位傳說中的人物是不是還存在,若是真的還存在,那位的出現,必然會打破如今的玄門格局。

可是就現在來看,北堂相陸的話其實已經說得很明確,這個地方有極大的可能,根本不是那位老祖的墓穴,所以真的有可能是背後有人設了局,想要將他們玄門中的精英一網打盡。

按理說為了自保,在整座墓穴都被設有禁靈陣的情況下,他們應該馬上掉頭就走。

可是這四家在玄門已經經歷了上千年的時間,背後的人算計到他們的頭上,現在已經走到了地方,就怎麼回去,無疑是把他們四家的面子放在地上踩,這叫這些心高氣傲慣了的人怎麼受得住?

在這般情況之下,封家的人首先動了,剩下來的三家不再猶豫。

在又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鐘的時候,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道高大的巨門,那座門上畫着一幅畫像,是一個身穿白衣,氣質傲然,手上抱着一把七弦琴的女子的背影。

但是從這一個背影上來看,在場的玄門中人就已經感覺到了強烈的威壓。

所有人都不由得深呼了一口氣,胸腔裏面的那顆心漸漸的提了起來。

「畫上女子的琴是和梵法音。」凈蓮門的元通法師說了一句。

和梵法音是老祖的本命法器,三門中人都知道,而凈蓮門又是佛門,和梵法音上帶着一股強烈的佛氣,對佛門弟子來說,是一件傾心嚮往的法器。

在幾千年之前凈蓮門的開派祖師曾經仿照和梵法音也打造了一把七弦琴,和面前這扇巨門上,白衣女子抱着的七弦琴,足足有七分的相似,很明顯巨門上畫着的這把琴就是和梵法音,那畫上的女子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師兄,這扇門上的女子就是老祖。」相陸在看到這扇門上的畫后,原本漫不經心的臉上,瞬間變得正經。

接到相陸傳音的相意微不可察的點點頭,他更加的確定巨門上畫着的女子絕對是老祖。

因為在還小的時候,相意曾經在老祖的書房中無意的發現了一幅畫,那幅畫和眼前這扇巨門上的畫像一模一樣。

他們都可以確定這座墓穴絕對不是老祖的墓穴,那究竟是誰建造了這座墓穴,還將老祖的畫像擺放在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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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之老祖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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