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解除封印

第六百三十七章:解除封印

雲舒兒將手掌貼上秋懷慈的手掌上,當倆人掌心之中的鮮血符印觸碰在了一起的時候,符印就像有一股吸力似的,將兩人的手掌緊緊地黏在了一起,若非秋懷慈主動撤了符咒,否則,兩人的手掌休想分離。

雲舒兒的掌心貼上了秋懷慈的掌心之後,她的手掌就像按在了燒紅的鐵板上一般,登時,自掌心上傳來灼燒刺痛的感覺。

秋懷慈定定地盯着雲舒兒,神色肅穆,沉聲叫道:「裹兒,凝神靜氣,心無旁騖,待會身體無論出現何等不適,千萬一定忍住,免得心智紊亂,走火入魔!」

雲舒兒神色一斂,更加肅穆,鄭重地點了點頭。

秋懷慈又吩咐了幾句,待得雲舒兒有了心理準備,於是,催動真氣,力貫雙臂,一股雄渾的玄力自其雙掌掌心順着手掌上的符印注入雲舒兒雙掌之中,玄力再順着雲舒兒的雙掌慢慢地推進逼向雲舒兒的手臂,將要打通雲舒兒體內的那些被秋懷慈封印的經脈!

雲舒兒的雙臂被秋懷慈注入了真氣之後,她感覺有一股暴烈的力量自手臂上,慢慢地逼近着她的身體,她就像掉入了大海里的小木船一般,有一個滔天巨浪正在緩緩地壓向了她,要淹沒她的胸口,她的口鼻,她的頭頂,將她撕碎。

那自秋懷慈的手掌上傳輸至雲舒兒身上的的真氣,力量非常強勁,巨大的脹痛似乎要脹裂雲舒兒的肌肉一般。

秋懷慈繼續催動着雄渾的真氣,雄渾的真氣通過雲舒兒的雙臂,慢慢地推進著,片刻,終於抵達雲舒兒的雙肩,再自雙肩逼入雲舒兒的身體。

當雄渾的真氣自雙肩逼入雲舒兒的身體之後,雲舒兒感覺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烈地衝擊着她的身子,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小小的水壩,突然被注入了海量的雨水,這股由海量的雨水所帶來的巨大的衝擊力,似乎要將她這個小水壩瞬間給摧毀了。

難受、難受、難受!!!

身子就像被壓迫的氣球即將爆裂式的難受,身子就像遭到洪水衝擊的小水壩搖搖欲墜式的難受,身子就像被人擰麻花似的擰著即將扭曲式的難受!

難受不是刺痛,但是,難受是一種壓迫式讓感官越來越深的痛苦。

難受是自內而外的痛苦,深入靈魂,深入骨髓,深入肌理。

雲舒兒的身子被秋懷慈注入了雄渾的真氣之後,身子就像遭到雷電的持續電擊一般,又像被拽住的綢帶在空中被猛烈地甩抖一般,身子真是太難受,太痛苦了。

雲舒兒被秋懷慈雄渾的真氣震的頭昏腦脹,兩眼翻白,青經曲張,嘴角抽搐,大汗淋漓的,身子更是篩糠似的顫抖個不停。

「裹兒,聚精會神,抱元守一,心無旁騖,萬苦皆釋!」

雲舒兒的身子被秋懷慈輸入的雄渾的真氣給持續地衝擊著,折磨著,一會,當她快要抵擋不住體內的劇烈的脹痛,即將神智昏亂,崩潰,想要怒吼之時,突地,在她的腦海里聽到了秋懷慈的言語。

聲音空洞晃蕩,細微清晰!

雲舒兒被身體里劇烈的痛苦折磨著,神智開始慢慢地有些迷糊混亂,這時,腦海里驟然聽到秋懷慈的聲音,猶如睏倦之人的耳邊響起了驚雷,頓時將她驚醒。

雲舒兒精神一震,有些恍惚的神智登時清醒過來,她連忙忍住自己身上劇烈的脹痛,睜開眼睛,瞅了一下自己的全身。

這會兒。

雲舒兒居然自自己的手臂上,肩膀上,身上的許多地方,看見有許許多多的絲線慢慢地鑽出了她的身體。

絲線只有頭髮絲一般的粗細,通體橙黃,晶瑩剔透,甚是好看,瞅著形狀不像是物質所制,倒像是用真氣凝聚的氣絲。

黃色絲線被秋懷慈的雄渾的真氣逼得慢慢地退出雲舒兒的體內,直立了起來,待得絲線有三寸來長,先是嗖的一聲,即兒是叮的一聲,氣絲就像袖箭一般,釘進了密室的牆壁里。

秋懷慈繼續發功,隨着雄渾的真氣一波接一波地,持續不斷地注入逼進雲舒兒的體內,那些藏在雲舒兒體內的黃金絲線,便被真氣紛紛地給逼出了體外。

釘釘盯盯釘釘釘!!!

……………………………………

雲舒兒體內的氣絲被真氣紛紛逼出,袖箭一般,紛紛飛射,片刻,密室的地上、牆上與屋頂,留下了許多的繡花針一般粗細的洞孔來,若不細瞅,根本發現不了青磚上的異樣來。

又是片刻。

當最後三根藏在雲舒兒天靈穴的氣絲被秋懷慈的真氣逼了出來之後,雲舒兒的身體突然變得滾燙起來,就像剛出籠的包子似的,身上冒着熱氣,皮膚也變得赤紅,就像雞血石一樣,一雙墨黑透亮的眸子,居然變成了紫色。

雲舒兒樣子透著詭異,非常詭異!

但是,幸好雲舒兒身上這種帶着危險氣息的變化,沒有持續多久,雲舒兒的模樣又開始恢復了正常。

雲舒兒體內過度的熱量在慢慢地稀釋,體溫在恢復正常,皮膚上的紅色也在開始消退,漸漸地恢復了白皙,一雙瞳仁也由紫色恢復成了黑色。

雲舒兒忍着身子的劇烈的疼痛,眼睛定定瞅著自己的身體,親眼目睹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又是驚詫,又是恐懼,正在她感慨之時,腦海里又想起來秋懷慈的聲音。

「裹兒,閉上眼睛,守護元神,不要妄動思緒,或驚或喜,免得岔了真氣,損傷身體!」

雲舒兒聽得秋懷慈的告誡,知曉厲害,連忙緊閉雙眼,凝神靜氣,不敢胡思亂想,不敢妄動。

雲舒兒身體的其它地方正在慢慢地恢復正常,但是,她所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她的眉心之中,突然再次映現出一個倒三角形的印記來。

這個倒三角形印記,便是赤練神徽了!

赤練神徽的顏色開始是金黃,漸漸地變成了淺紅,然後變成了深紅,再後來變成了紫色,待得變成了紫色,顏色定格,便暫時再也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了。

赤練神徽定格了顏色之後,幾息時間,便閃爍了三下。

三道紫色神光間歇性地自雲舒兒的眉心之中,斜著照射在密室的屋頂上,然後,神光隱斂,這般的,雲舒兒的眉心便留下了一個永遠也無法清洗抹除的赤練神徽來。

赤練神徽印在雲舒兒的眉心之上,猶如一個刺青,只是這會兒,那赤練神徽不再是一個倒三角形,居然隨着主人的審美,自動變成了一朵指甲蓋般大的盛開的桃花。

這朵桃花神徽映現在雲舒兒的眉心之間,居然會微微地不停地變幻顏色與形狀。

桃花神徽秀美、靈動、精緻,花姿之中還透著一絲妖嬈!

秋懷慈用精純的無上神力逼出了雲舒兒體內的黃色氣絲,打通了雲舒兒體內的經脈,解除了雲舒兒體內封印,讓神徽從現,待得完成了這一些,他的那雙手掌自動脫離了與雲舒兒互貼的手掌。

而這時,秋懷慈與雲舒兒兩人掌心之中的鮮血符印也自動消失了,皮膚光滑細膩,完好無損。

秋懷慈給雲舒兒解除了封印,手掌與雲舒兒的手掌脫離之後,身子向後一退,打了一個趔趄,方才站穩了身子。

秋懷慈臉色蒼白,大汗淋漓,就像大病了一場似的疲憊憔悴,他雖然嘴唇閉着,但是,隨着一聲悶咳,自嘴角還是溢出了殷紅的鮮血來。

秋懷慈匆匆地瞥了雲舒兒一眼,連忙用手掌抹去嘴角的血絲,即兒,挺直腰桿,雙手負背,臉上露出了恬淡的笑容,柔聲地道:「裹兒,你體內的封印已經被我解除,你以後可以修鍊赤練神訣了,咱們現在已經安全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雲舒兒便連忙睜開了眼睛,眨巴着眼睛,熟悉了下密室之內的光線。

秋懷慈目光溫柔地盯着雲舒兒,問道:「裹兒,你身體可也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雲舒兒搖搖頭,道:「我身上除了還有一絲脹痛,也沒有別的什麼不好的感覺了!」

秋懷慈略一思忖,點點頭,喃喃地道:「可能是我剛才注入你體內的真氣,力量太過猛烈,方才造成了你身體的疼痛的。

不過,你放心吧,你體內種有赤練神種,赤練神種具有自動修復損傷,滋養身體的神力,你只需休息幾日,身上的痛感會自動消失的,到時候,你自然就沒事了。」

雲舒兒點點頭,便走近牆壁,仔細查看那些被氣絲擊射出來的針頭般大的洞孔,驚詫地問道:「秋懷慈,剛才被你自我體內逼出來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秋懷慈回道:「它叫氣絲,是用符咒,加上我的真氣,修鍊而成的!」

雲舒兒問道:「秋懷慈,我體內被你扎入了這個多的氣絲,平日我行動起來,怎麼沒有一絲不適的感覺?你給我使的究竟是什麼類別的封印之術呀?」

秋懷慈瞥了雲舒兒一眼,略一思忖,解釋道:「裹兒,別人施展封印之術,無非是符文符咒之類的手段,但是,我卻是另闢蹊徑,自出珠璣。

在醫術上,有一門醫人的手段叫針灸,便是用鋼針扎進別人的穴道之中,給病人疏通經絡,治病救人的。

我見到醫者的這種治病的方法,大受啟發,心裏想着,既然鋼針可以疏通經絡,同樣的道理,鋼針也可以堵塞經絡,於是,我反其道而行之,便用神通,煉化出了一些凝而不散的氣絲來。

十幾年前,我用神力將這些氣絲扎入你的體內,因為氣絲堵塞你體內的某些經絡,這樣一來,你經絡不通,自然是不能氣聚丹田,修鍊赤練神訣了。

至於這些年你雖然身中氣絲,卻無痛無癢的,沒有影響你正常的行動與生活,那是因為這些氣絲太細了,太短了,而所扎的穴位更是一些經絡的微末之處,除了阻止你修鍊赤練神訣之外,是不會造成別的什麼不良反應的。」

雲舒兒聽了秋懷慈的解釋,這會方才眼眸明亮,恍然大悟,又是佩服,又是氣憤,瞪着秋懷慈,一臉惱意地叫道:「這麼說來,你給我背上畫的那些個奇奇怪怪的圖畫,都是你轉移視線而使的一個障眼法啰?」

秋懷慈點點頭,反問道:「裹兒,你回到混天王城之後,你爹爹雲牧天是不是一直試圖解除你體內的封印,讓你修鍊赤練神訣,然後,助他一統天下?」

「對!」

雲舒兒點點頭,坦誠地道:「秋懷慈,不但我爹爹他們想要解除我體內的封印,便是我也對此心癢難搔。

我爹爹他們解除我的封印,完全是想讓我給他們打江山,而我想解除了封印,卻純粹是出於對赤練神訣的好奇,我很想知道,這個讓大家爭來搶去的赤練神訣究竟會有多麼玄妙,多麼厲害。

在混天王城的時候,我爹爹請了很多的解符的高手,想要解除我身上的封印,但是,他們最終都失敗了,原來不是他們的解咒的水平不夠,而是思路不對,壓根就被你騙了,騙了!」

秋懷慈聽了雲舒兒的描述,眼睛彷彿里看到了雲牧天等人因為不能解除了雲舒兒體內的封印而一臉失望與沮喪的表情來,心裏歡喜,但是,面上卻是恬淡如水,不動聲色。

雲舒兒狠狠地瞪了秋懷慈一眼,一臉凶煞之氣,忿忿地叫道:「秋懷慈,你能想出這種神奇的封印之術,着實讓我心生佩服,不過,你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居然這樣暗算於我,讓我很是不爽,我現在既然知道了你這個氣絲封印之術,日後,待我也修鍊出氣絲來,我一定找機會也要這樣地封印你,出了我心頭的這股惡氣!」

秋懷慈唇角微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淡淡地道:「裹兒,所有的法術看似簡單,其實,自有其玄妙之處,我的這種氣絲封印之術,你就算知道修鍊途徑,你也未必能夠修鍊成功,你就算能夠修鍊出氣絲來,手段也未必精純,所以,我勸你日後還是好好地修鍊你的赤練神訣吧!」

雲舒兒瞪着秋懷慈,一臉惱意,呵斥:「秋懷慈,你休要得意,你若是不相信,以後一定會吃大虧的!」

「相信,相信!!!」

秋懷慈點點頭,掏出一本書籍來,塞在雲舒兒的手中,淡笑着道:「裹兒,你的身體剛剛解除了封印,體內的真氣一定有些互相衝撞,你呆在這裏好好修鍊這本內功心法,三日之後,方才出去吧!」

說罷,也不待雲舒兒答應,便轉身上前開啟了密室的機關,然後,雙手負背,氣定神閑地走出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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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賦之一裹兒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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