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到高中

「綾，我們分手吧。」最終考慮已久，蘇明還是選擇主動提出。

「其實，我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之前你所做的一切只是...純粹出於男友的責任吧。」

在校園內，那一道倩影，清秀的臉龐，微紅的星眸，那眼神，似乎期待眼前的男子聽到后能馬上否認，即使用一個拙劣的借口解釋也好，但是，眼前的男子沉默了一會。

「嗯。」

沒有什麼好隱瞞，沒有什麼好遮掩，這就是事實。

在肯定的瞬間，沒有什麼猶豫，不舍，痛苦......

所以快刀斬亂麻是沒錯，這樣她受到傷害會更少，這是蘇明認為這是最好的選擇，在起初的時候就有好聚好散的覺悟，雖然只是個天真想法，但蘇明還是努力實現。

或許她需要的很少，可是理智告訴蘇明他沒有能力給予，或者說已經壞掉的自己呆走無法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最初選擇答案，只是一種嘗試，可惜蘇明，我沒有最終還是只有一個選擇。

女生過於感性，那就由男生斷了。

換個角度來說，自己其實就是個渣男吧，蘇明在心理淡淡嘲諷。

這是一場無意義的戀愛，不，至少確定了其實自己屬於孤單，所謂的同伴只是不想被專門對待的一種掩護。

換句話，就是一輩子單身狗的命。

對於這場失戀，蘇明感覺彷彿像是一場夢，最初只是為了嘗試，然而結束才發現自己對這場人生中意義深刻的，卻什麼印象都沒有，那也無所謂。

畢竟自己無藥可救了。

m國，某市，黃昏。

「只是哪怕周圍再多人，感覺還是一個人」

蘇明單身一個人走在熱鬧的街道，雖然說既然是旅遊，就應該開放自己的五感去感受不同於自己定居地的風采。

然而蘇明習慣戴上耳機，隔絕外面的聲音，沉醉自己封閉的世界。

看世界，眼睛足以，眼睛帶給的信息足以讓大腦不停地運轉，足以讓大腦記錄，記錄對這片土地的印象。

如果印象不夠，那麼加上味覺，嗅覺，觸覺，用舌頭，用鼻子，用雙腳感觸，耳朵聽覺完全可以自己保留。

出國旅遊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洗脫下自己因失戀而引起的悲傷。

當然，這是假。

自己的人生出路在何處呢？

走在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路上，蘇明正在思考這個哲學問題。

出國旅遊前，蘇明的父親對着蘇明說：「你最好想清楚自己想幹嘛。」

對於一條鹹魚來說這是個最簡單，但最複雜的問題了。

想選的不能選，至於想辦法將想選的美化成可選的，可是說笑號可以，說真的話，難道還很大，糾結。

蘇明只是普通的學生。

在高考中，蘇明如父母所期待，考出剛好過一本線的分數，雖然不可能上有檔次的大學，但一般的大學基本可以說是任選，至少可以通過服從調劑任選，對於只有初中文憑的父母，這是值得高興。

然後蘇明報考父親推薦的大學，之後拿到錄取通知書，九月份時，前往s大開始新的生活。

在父母的眼裏，蘇明自己的道路是按著學校給的規劃一點點學習專業知識，然後繼續深造讀研，因為現在本科生一抓一大把，對於競爭高薪崗位來說沒有任何競爭力，所以考研是最好選擇。

另外蘇明所選專業不算熱門，如果蘇明打算考的是本校的研究生，只要提前溝通好，再加上稍微努力完全可以說是內定。

然而蘇明拒絕了，而是選擇畢業后工作，接着被父親送到外國開闊眼界，反思自我。

在經過高中三年的專心學習，在下了無數「高考後解脫」的暗示，在大學開始不久后，蘇明解放了，開始釋放被壓抑已久的自我，成為了一條鹹魚。

遊戲，小說，漫畫......一切父母標記過為長時間接觸有毒，讓蘇明遠離的東西，在大學里通通沉溺於其中，至於績點，對於底子算厚的蘇明來說，只要考試前稍微努力便可以通過。

天天打遊戲，看小說，看漫畫，和宿友吃喝玩樂，久了也會感到空虛。

或許蘇明曾經有為未來做過打算，但是看到現在的房價，物價，與其賣身一輩子為了別人幸福生活做貢獻，不如簡單做條鹹魚就好。

甘心嗎？肯定不，無論現實怎麼樣，在過去溫室環境的生長下肯定有不少的想法，打算甚至是夢想。

然而大學的墮落使得蘇明失去前進的動力，失去追求更好的動力，現在已經很好，有必要那麼累。

但最後還是在宿友的慫恿下開始了初戀，為了尋找值得自己打拚的動力、責任。

然而那只是持續很短的戀愛，戀愛中的許多細節已經模糊，已經忘記，腦海還有印象的是......

當然，上面的事情是從別人「正常」的角度去看的，從蘇明「正常」角度去看的話-

就是因為過去的經歷而崩潰的自己萌發出要報復社會的想法。

最終經過仔細思考分析，發現這個社會看似在搖搖欲墜的邊緣，其實錯綜複雜的各種因果線交織的網支撐著。

簡單來說，蘇明自己就是小說中主角，以為自己很厲害，實際什麼都做不了。

最後放棄掙紮成為一條鹹魚。

當然，都是假的，畢竟作為良好公民怎麼會有這麼不健康想法呢。

蘇明抬頭望着與國內沒有區別的夕陽，勾起腦海中的那句話，天空同樣也是火紅雲霞。

自己真是犯賤，都主動分了還回憶。

在「充足」的三年後，進化到大學高級鹹魚的蘇明不得不回到現實，思考未來的打算，如何進化成為社會級別的鹹魚。

所以父親的建議他也沒有拒絕，換個地方思考或許會更好，反正沒有任何損失，肯定不是因為只要遠離父母就好，自己哪裏有這麼寡情。

忽然，眼球中感光系統發出強烈警告，蘇明馬上伸手遮住忽然刺眼的陽光，本能的抬頭了解情況，但隨後又條件反射地低下頭。

這時一陣大風吹來，捲起無數灰塵、塑料、蘇明的耳機線、還有女生的裙子，可惜裙子太長，風力也不夠給力。

突然蘇明感覺遮擋陽光的右手好像抓到了什麼，轉身低頭一看，一張純黑的卡牌，漆黑地如同黑洞般貪婪地吞噬著一切光線。

翻轉過來，也是深邃的黑色，只是不同的是上面有一隻生動的蠍子隱藏在其中，像是要從黑暗伺機而出狩獵食物。

最吸引眼球的是那雙妖異如同紅寶石似的眸子，栩栩如生，蘇明在對上的瞬間，似乎感覺被什麼盯上，自己的意識似乎被拉入黑色漩渦，沉溺其中永遠無法掙脫，但也僅僅是一瞬間的，或許只是錯覺。

今天思考問題太耗腦細胞了，導致精神恍惚，明天晚點起好了。

晚點起就要晚點睡，晚點睡的話，晚上要幹嘛好呢，不行又是這樣，應該專註眼前的事情。

這是什麼卡牌遊戲的卡片，這時蘇明開始思考。

通過手感接觸，整體上來說屬於豪華低調風格，蘇明思考這應該是限量級的紀念卡。

就在蘇明繼續推測價位的時候，腦海卻傳來冰冷機械化的聲音。

「檢測到主卡片-天蠍-」誰的聲音？天蠍？天蠍座？

「開始激活系統-」系統？讀過眾多小說的蘇明眼瞳收縮起來，開始等待更多的信息。

「檢測身體參數-」這似乎是科學側的系統。

「載入數據-」好像好厲害的。

「警告！系統與寄主發生未知衝突...」...這系統兼容性需要跟新，另外軟件載入失敗對硬件似乎沒有影響的對吧。

在線求助，很急！！！

「引入***參數...」什麼參數？能說清，有點怕。

「警告！數據衝突未解決...」我覺得應該還能搶救。

「引入***參數...」大部分能聽懂，怎麼到這就模糊，是自己的知識有限嗎？好吧自己是一條鹹魚。

「...排查出衝突之處...」看來這系統還能搶救。

「...找到類似案例...生產解決方案中...」類似案例，系統不止一個宿主啊，而且應該不少，不，現在問題是出現問題幹嘛不維護升級。

「...執行方案...」聲音怎麼斷斷續續...信號不好，這系統該優化了。

突然，一幅幅場景出現蘇明的腦海中，熟悉的既視感，面前也是一張卡片，只是上面圖像是...

正當蘇明正要仔細看下去時，腦海中那機械的聲音又傳來，眼前的畫面消失。

「...衝突排除...繼續載入...」剛才是...

「黑色卡牌系統成功激活」卡牌系統，打牌的？似乎很虛啊，不不，這不科學的聲音已經很強了。

不過說真的，這系統也真破，載入都這麼麻煩，蘇明心理吐槽。

不過也好奇自己一點都不驚訝，沒有慌張，沒有驚喜，沒有期待，應該是自己小說看多了呢習慣了呢，還是自己迴路太長沒有反應過來呢，肯定不是鹹魚的心導致自己太淡定，鹹魚也會激動的。

「開啟第一次試煉」試煉，好像很嚴肅也，不過很麻煩也。

「參與人數：1」看來還能多人聯機功能啊，不對，一個人怎麼打牌，人機對戰？

「成功條件：存活到周五凌晨六點。」存活......似乎跟想像的不一樣，這打牌看起來很危險。

「可選任務（未激活）。」可選任務，連勝任務還是其他。

「失敗條件：被黑暗吞噬。」居然不是......

忽然蘇明從夕陽照耀的街道上消失，然而周圍沒有人察覺到異常，按照自己的生活軌跡前進。

「剛才的風真大呢，你說這座城市是不是經常這樣？」一名華人跟着他的同伴聊道。

「怎麼了？」

「沒什麼，好像有個人消失了，不過...應該是錯覺吧。」

「你不會還想着那女人吧，我跟你講...」

......

「走到最後，可以獲得一次人生後悔的機會。」

腦海里似乎有誰的聲音再想起，聽到聲音本能想去尋找聲源，但是濃烈的沉重感抑制了這念頭。

睡覺還是睡覺。

睡覺。

似乎沉睡了很久，直到-

熟悉又帶着一絲厭惡的鈴聲從耳邊響起。

「喂，醒醒，要上課了，老師進來了。」

耳中傳來清脆的聲音，手腕好像被人那什麼東西戳，好痛，蘇明感覺腦袋有點混亂，彷彿坐在船上經歷著龍捲風之後的後遺症。

眼皮有點沉重，似乎，肯定不願睜開，但在閉上眼皮也能感覺到強烈地光照，好煩啊，蘇明本能睜開了眼，眯着眼睛，尋找光線來源，趕緊拉窗帘。

然後......

這裏是......

50左右平方米的房間，前面是張巨大的黑板，下面是排滿密密麻麻的座椅，所有的椅子都坐上了人，桌子上也堆滿了書籍。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氛圍，這裏是教室......

......是自己，初中，不，高中所在的教室。

蘇明，自己回到了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