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九百八十五章：無法撲滅之火
眼界即人生。
眼界即口才。
雖然伍果天生就是一個能說會道的小話癆，論起口才卻完全不是萬寶堂的對手；和原自在相比也是沒什麼優勢的！
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
雖然原自在一番話說得輕描淡寫，足不沾地的，伍果頓時就無語了……雖然原小侯爺不懂武功，不過論起嘴皮子的功夫……人家就沒有怕過誰！哼！你說我不念舊情，我還說你三心二意呢！五十步笑百步……誰也不比誰高明多少！
就彷彿被一棒子打在了七寸之上，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害人果頓時就蔫了……自家人知自家事，別的事情都好說，唯獨這個話題卻是萬萬不能戀戰的！天呀！趕快打住！趕快換另一話題！若是再接着這個話題往下說幾句的話，站在身後的媳婦肯定就要發飆啦！
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後院起火，而且還是一場無法撲滅的大火……惹不起，那是相當的惹不起。
「不知鳳家人現在情況如何？怎麼就是哭得那般的撕心裂肺？鳳儀亭現在只是不見了蹤影而已，又不是蓋棺定論……打個比方鳳儀亭現在就是一個失蹤人口而已；沒準兒過幾天就會突然出現了……你就不能好好勸勸？」不敢再說雪中送炭之事，伍果撓撓頭髮，急忙打岔道：「你說也怪，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八位元嬰真人一起破陣……別人都是好好的，最後唯獨鳳儀亭人間蒸發了……不是我在這裏故意撇清我自己，我當時是沒有進到當空樓里的，所以樓裏面發生什麼事情都是絲毫不知……這件事情我是真不知道呀！嗯，趙叔叔身上有傷，即便是想要傷鳳儀亭的性命皆是力有不逮……所以說啦！據我推斷，這件事情和戰勝是脫不了干係的！」
「……」原自在頓時就無語了……拜託！這個事情怎麼勸呀？那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嗎？放屁瞅別人……其實就是你放的！鳳儀亭明顯是被你給設計害了性命……別說什麼過幾天了，即便是等到天荒地老也不會出現了……永遠都不會出現了！還說什麼和戰勝脫不了干係？賊喊捉賊，罪魁禍首就是你！可是這些話又不能明說，最後只得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四周，小聲苦笑道：「果哥，你現在對我說這些就沒意思了……當初在擂台邊上趙真人對鳳真人整了一出苦肉計，你現在又來送詐降書……怎麼着？是不是過後你還要派人來再向我獻上連環計，最後非要火燒我的戰船才肯善罷甘休？拜託，你忽悠忽悠那些糊塗蟲也就罷了，怎麼現在還想着忽悠我呢？」
亂了！又亂套了！
……
「不會不會！我忽悠誰也不會忽悠你……嗯，不是我不想忽悠你，主要是你太過狡猾，我忽悠不了你……咳！說錯了！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從小是小書友，現在是大書友，將來還要做老書友……我燒誰的船也不會燒小侯爺你的船呀！天地良心，其實我心裏是很領你的情的！」被原自在一語揭破之後，伍果也不臉紅，依舊是一張大蘿蔔臉，無賴笑道：「你雖然膽小怕事，不過胳膊肘卻是不會往外拐的……最早的時候在藏玉樓的拍賣大會上就暗中幫忙；之後在擂台邊上又幫我說話，替我圓場……這些事情我都記在了心裏！不得不說，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果然是非同小可的！」
「唉！說起來也有些慚愧，其實我也是一個言不由衷的……明明之前就已經判斷出果哥你想要對付鳳真人卻緘口不言；如今鳳真人已然掉進大坑裏再也爬出不來了……我反倒裝成好人模樣來安慰他的家人……唉！雖然我不是一個江湖人，卻同樣是身不由己的！很多時候臉上都要帶上一個麻木不仁的假面具的！」原自在搖搖頭，長長嘆息一聲道：「果哥，你這一計卻是厲害，別人的一石兩鳥就已經夠厲害了，你這一塊石頭下去卻是打了好幾隻鳥……鳳真人從此人間除名；陛下失了手中神兵寶劍不說，如今還要躲在通天峰頂小心調養；就連司徒大人那般的厲害人物皆是不能倖免……此番被你一塊石頭打得鼻青臉腫的，聽說回到府中之後便是閉門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司徒大人此番被你狠狠拍倒在了沙灘上……遭此重擊之後，只怕已是心灰意冷，這輩子都要閉門不出了！」
「咦？你是怎麼知道戰勝手裏丟了神兵寶劍的？你當時又沒有在場。」伍果並沒有承認什麼，不答反問道。
「咳！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夜魚龍舞之後，陛下兩手空空的由太后護送著上通天峰之際，山腳下那麼多的護衛兵卒都是親眼所見……那還有假？一傳十，十傳百的，現在整個京城之中都傳遍啦！」原自在也不矯情，一五一十道：「嗯，其實陛下也不是兩手空空上山的！他手裏失去了神兵寶劍，卻多了一塊已經被吸成了豆腐渣的連城璧……果哥，你這一計卻是厲害！別人害人的時候只是讓對方偷雞不著反蝕一把米；你此番卻是反其道而行之……故意給了對方一把米，然後卻偷了對方一隻雞！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連城璧雖然可以讓陛下多上幾分修為；不過神兵寶劍滿江紅卻是陛下的命根子呀！吃什麼也別吃米，丟什麼也別丟命根子呀！」
「哈哈！君子可欺以其方……冷靜平淡的君子都可以被欺騙呢，更別說那些慾令智昏的小人了！說白了戰勝和鳳儀亭都是一丘之貉，目光短淺，見利忘義，所以此番才會接二連三地掉進我的圈套之中……我先以連城璧為餌取鳳儀亭的小命；再以連城璧為餌取戰勝手中的神兵寶劍……其實只是抓住了一個貪字而已！」既然原自在一五一十，伍果自然也不會隱瞞……嗯，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他即便想瞞也是多半瞞不過原小侯爺的！那就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了！「狡兔死，走狗烹，鳳家人現在在院子裏哭得那般悲切，想必心中都是明鏡的，只是嘴中不敢說出來罷了……不單鳳家人心中明鏡，整個京城中人想必都是心中瞭然……鳳儀亭那隻走狗此番正是被戰勝親手烹掉的！」
「是呀！天下狗命皆一般！無論是拉車的頭犬還是搖尾乞憐的哈巴狗……最後的命運都是大同小異的。」也許這個話題正好說中了原自在心中的痛處，小侯爺沉默好半晌之後才調整了心態，微微一笑：「人和人是不一樣的，火與火自然也是截然不同的！果哥，說到底你只是害怕後院起火而已，這個完全可以未雨綢繆……不是！是未火綢繆！而陛下的那把火就是無法撲滅的！他此番吃了這麼大的一個啞巴虧……那把火卻是生在了他的心裏……七竅生煙，火冒三丈什麼的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