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九百四十六章：無法推辭之約
這樣深的夜，下過雨的……不是，下過雪的街；連星光都要熄滅，你赴得是什麼樣的約……嗯，自家人知自家事，赴得是一個無法推掉的約；赴得是一個斷頭約！
有道是自己約過的架……即便是含淚也要把它打完！
青陽真人居中，伍果與蔡素真一邊一個，告別了一直偷偷抹眼淚的小桃和愁眉苦臉的兩小，踏出家門，三個人肩並肩一起踏上了漆黑一片的征途！
黑夜中的街道空無一人，彷彿有所感應一般，天上飄起了漫漫雪花，把萬物包裹得銀裝素裹……只是不知道今夜過後，誰的鮮血會染紅眼前這一片潔白天地！
三個人默默踏雪前行，誰都沒有說話……今夜之約可是非同小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也不知道哪幾位神仙會度過苦海到達彼岸；更不知道哪幾位神仙會一個不小心翻船掉進苦海之中！
苦海無邊，回頭無岸！最後的結果只有老天爺知道！
三個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如果把一切都比若賭局的話，之前的賭局其實都是互相試探，小打小鬧；今夜的這個賭局卻是截然不同，雙方都選擇了梭哈！
迎面碰撞在一起，誰都沒有退路！
同時又是麻桿打狼，兩頭害怕，也許雙方的底牌都不太好；都沒有抓到傳說中的同花順；都沒有必勝的把握……不過這些並不能影響雙方梭哈的決心！雖然這把手裏的牌抓得不太盡如人意……但是誰又能保證下把抓得牌一定比這把更好呢？
下把牌到底如何……同樣只有老天爺知道！
萬一下把牌抓得更差怎麼辦？
萬一下把牌抓得更差怎麼辦！
牌不好不是重點；重點是比對手的牌好上一點就行了！就像我和你一起去郊遊突然遇見了一頭餓狼……我不需要跑得比狼快，我只需要跑得比你快就行了！
戰勝已經不想等了，因為他急於將連城璧吸成一個玉干增加修為；同樣伍果也不敢等了！自家人知自家事，三分真人馬上就要成嬰了……到時候八仙過海一下子變成了九仙過海……一切都要亂套；一切都要亂上加亂！
……
彷彿感覺到了那種從未有過的肅殺之氣，京城之中家家戶戶家門緊閉，街道之中空無一人，一直走到城門口……竟然沒有遇見一個行人！城門口的士卒皆是鴉雀無聲……出城之後，只見城外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肅立兩邊的士卒手裏皆持着一隻火把，遠遠望去就如一條火龍也似……而長龍的盡頭就是矗立於遠方的八方夜雨陣！
踏雪直行，一路無話，走近之後就是瞧得分明：只見一條長蛇也似的高大柵欄將八方夜雨陣圍繞其中，營門處兩排精壯軍士一字排開，當中站着一位頂盔貫甲的大將……不是別個，正是費氣！
很明顯，前幾天伍果躲在家裏宅得很是快活；而費氣的柵欄皆是豎得十分紮實！
……
看到伍果三人的身形之後，費氣急忙迎了上來，話還沒說呢，首先便向真陽真人與蔡素真分別抱拳一禮。
「我師父今天剛到，氣兒還沒喘勻呢，怎麼都不讓休息一天？突然就是敲鑼打鼓的……他們怎麼急成那樣？都說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太監最後有沒有急死不太知道……皇帝此番卻是急壞了。」伍果也不客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問道：「他們都來了嗎？」
「嗯。都來了，五位元嬰真人一個不缺，一個不少，還有司徒大人……已經在裏面的大帳里恭候多時了！」費氣擦了擦額頭冷汗，苦笑道：「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不是！陛下這回可是真急了！剛才已經等得心焦，已然發下話來，小國師三位到達之後，不要耽擱，立刻進到大帳之中聽司徒大人的講解分配……還好您三位現在來了……若是再耽擱一會兒，只怕我就要親自去小國師府請人了！」
「哼！他讓不耽擱我就不耽擱了？我偏要耽擱一會兒！」剛說他胖，他還立刻就喘上了！伍果翻了個大白眼道：「你和我說實話……柵欄裏面黑乎乎的，一時間也看不清楚……裏面藏了多少個刀斧手？」
「咳！哪裏有什麼刀斧手！話又說回來了，即便是裏面藏了一萬個刀斧手也拿不住小國師你呀！天兵天將都沒戲呢，更別說肉眼凡胎的刀斧手了！」費氣頓時就無奈了……苦笑道：「實話實說，除了五位元嬰真人與司徒大人之外，裏面只有一些煙雨樓弟子與太後身邊的親傳女弟子……人和人是不一樣的，身份和身份自然也是截然不同的，您三位一個隨從沒有，不過太后與虞掌教出門一回，怎麼也要帶上幾個親信隨從的不是？」
「沒有刀斧手？那裏面有沒有偷偷布下許多道絆馬索，又藏上許多的鈎鐮槍？」伍果依舊胡攪蠻纏道。
「天呀！小國師，你現在就別在我這裏耽誤時間啦！知道的是你故意胡攪蠻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故意找你搭訕呢……萬一傳到陛下的耳朵里，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費氣先是連連抱拳討饒，然後又不動聲色地指著身後的柵欄，點到為止道：「按照司徒大人之前的吩咐，這一圈柵欄在八個方向各開一個口子……至於最後誰走哪個口子，那就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了……小國師，務必小心謹慎！」
伍果點點頭，再不說話，悶頭就往裏走……只見柵欄之後果然站着許多個煙雨樓弟子，和那些之前在平安鎮中被一網打盡的精英弟子相比，眼前這些弟子就是有些差強人意，馬馬虎虎了；當中立着一個十分高大的金黃大帳，周圍儘是一些佩劍的年輕女弟子在小心把守……不消說了，這些個年輕女弟子自然都是虞紅裙培養出來的女弟子了，見到伍果三人大步走近，那些女弟子不敢上前阻攔，有兩個機靈些的急忙先行溜進大帳之中稟告去了。
就是用膝蓋想也是一目了然的，肯定是沒人出來迎接他們的……既來之，則安之，伍果三人魚貫而入，大帳之中十分寬敞，數只火把照得如同白晝；正中擺放着一隻大圓桌，桌上是一個沙盤模型……戰勝陰沉着臉站在正中，左右兩邊分別站着司徒演與虞紅裙，虞紅裙旁邊是重傷初愈的虞青山，再接下去是鳳儀亭；趙凱歌則站在司徒演邊上……好傢夥，中間站定，兩翼張開，子午陰陽嶺一戰之後，八位元嬰終於再次齊聚一堂！
一文八武定天下，八武一文鬧乾坤……嗯，不單可以鬧乾坤，大帳里的這些人即便是打兩桌麻將都是綽綽有餘的……還能多出來一個站在旁邊端茶倒水伺候角兒的！
亂了！又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