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九百三十六章：無法定論之船
「世人都說宰相肚子裏能撐船……小國師雖然不是宰相，肚子裏竟然也是能撐船的……」沉思良久之後，費氣突然輕輕一聲嘆息，然後又是自嘲一笑：「不過仔細一想也是不奇怪的，妙計公子妙先生細心培養出來的好弟子，好外甥自然是不同凡響的……唉！長江後浪推前浪，原本還以為我們這些前浪尚能苦苦抵擋一陣子呢，沒想到現在就已經被小國師你狠狠拍在了沙灘上！老了！真的是老了！」
「費大人客氣了，俗話說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和太傅大人，趙叔叔這些前輩都是令人欽佩的國之棟樑，家中之寶；無論是內憂還是外患，只要有你們這些德高望重的前輩在，就沒有克服不了的！也許你們之前很多時候也曾忍氣吞聲，也曾緘口不言，不過當真正危難來臨之時，你們都會義無反顧地站出來的！嗯，真金也許會被埋沒，但是它永遠不怕火煉！」面對費氣的感慨，伍果臉上卻是沒有絲毫驕傲神色，只是淡然一笑：「當然了，前輩之中也有些蠅營狗苟，濫竽充數的，就像那個鳳儀亭！不單人品全無，而且才能盡失，所以每天只能哈巴狗似的匍匐在戰勝腳下，靠阿諛奉承，溜須拍馬討人歡心，混些吃食，醜態百出，觀之欲嘔……我不想當什麼拍倒前浪的後浪，只想做一次去蕪存菁的大浪淘沙，把大米中的那些沙粒盡數淘掉才好！」
「嗯，果哥，你這句話說得好！我願意聽！」有道是狗改不了吃屎，老鼠改不了偷聽，小鼠王雖然隔得老遠，卻是一直在豎着耳朵偷聽，此時再也忍不住了，終於鬼頭鬼腦地插話了：「淘米什麼的我最喜歡了！什麼？你說什麼？為什麼？咳！我們鼠族最喜歡吃大米了，卻不喜歡吃沙子呀！」
「對對對！有道是一條臭魚腥了一鍋湯……對於喜歡吃魚的我來說，這個事情即便是叔叔能忍，嬸子都不能忍的！」小鼠王話音未落，小貓女也在一邊連連點頭道：「所以說了，無論是大米里的沙子還是大鍋里的臭魚，必須要提前挑出來扔掉的！不然連口湯都沒得喝！」
亂了！又亂套了！
……
「是呀！身為土狗就要有土狗的覺悟，其實我們都是一些土狗……土裏生，土裏長，所以對腳下的這片土地始終有着深厚的感情；雖然我們時常蹲在野草之中隱形匿跡……如果有外人想要掠奪那片土地的時候，我們就是第一個不答應！」聽害人果那般評價鳳儀亭，費氣自然心中歡喜……一邊歡喜還一邊暗自生氣，你說大哥費力多好的一個人呀！最後卻被鳳儀亭給害了性命……還是那句話，這輩子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是的，也許他沒有那麼高尚；可是他永遠不屑和那些人品全無的為伍！永遠對那些喜歡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人不屑一顧！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天仙犬自然是有的；更多的卻是一些喜歡濫竽充數，明明是一隻土狗卻偏要裝成一隻天仙犬……呸！你就是成天叫它天仙犬的名字也改變不了它從始至終都是一隻土狗的事實！
土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一隻土狗卻偏要裝成一隻天仙犬！
呸！不要你那張狗臉了！
穿個馬夾我就不認識你了？
燙個披肩發就和我裝獅子？
腦門刻個字就和我裝老虎？
身上紋條龍就和我裝流氓？
牛皮不是吹的，流氓不是裝的……隔壁的是真流氓；而你只是裝成流氓的一隻土狗！
土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是一隻土狗卻偏要裝成各種各樣的虛偽形態……簡單一句話，除了土狗的原形之外它什麼都可以裝，什麼都願意裝！
可悲可嘆，嗚呼哀哉！
願我們少幾分擠眉弄眼，裝腔作勢；多幾分真誠相對，坦然處之……土狗又不丟人……土狗最多丟狗！
亂了！又亂套了！
……
「行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我這就打道回府了，費大人你也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我回家之後就給我師父寫信……接下來幾天我就足不出戶地呆在家裏等師父了；師父收到我的飛鴿傳書之後自然會立刻南下，沒準兒幾天工夫就趕到了……嘿嘿，等他老人家風塵僕僕地趕到京城城門口的時候，你這個守城大將可不要阻攔呀！」該說的也都說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伍果再不肯停留，掉頭就要往回走：「至於小白和公主的事情……你就放心吧！一切包在我的身上！這些事情你也不要和小白說……嗯，因為小白知道秘密以後肯定會偷偷告訴公主，如此一來那個平地驚雷就失去它的突然性和震撼性了；只要那個人以後有一天悄悄東來之時，我自然會和媳婦一起飛過去救援的！說什麼都不會讓小白和公主有生命危險的！」
「……」費氣頓時就無語了……你倒是說得輕巧，這個如何能夠放心得下！前路茫茫，不知所蹤……不過有一點已經很是明確！那就是害人果的一條小命一定要保住……咳！以後還指望着他帶着清凜真人飛過去搭救自家侄兒呢！前思後想，左右為難，最後也只能小聲苦笑道：「酒無好酒，宴無好宴，雖然我不知道此番陛下與太傅大人準備得是什麼樣的酒宴……不過多加小心總是沒有壞處的！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國師還要多多小心呀！有多大力幫多大忙……我力量有限，能幫得忙也就只是現在的一句善意提醒罷了。」
「那是自然，我這輩子沒有別的優點，不過一直以來都是十分的小心謹慎！」伍果拱拱手，然後招呼了大小姐與小丫鬟就往回頭：「人和人是不一樣的，那麼船與船自然也是截然不同了……有時候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有時候又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你現在趕快去忙活吧！幾天之後等我師父到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到時候大家八方夜雨陣外見吧！」
伍果一聲招呼，小桃自然是果哥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的；蔡素真也不例外，一言不發跟着伍果就往回走……她武功雖好，卻不善俗事，所以家裏的大事小情一概不聞不問，那些小情自然由細心的小丫鬟處理了；大事則由小當家的拿主意……聞什麼聞？問什麼問！關鍵時刻只管拔出寶劍砍人就行了……再怎麼聞，再怎麼問最後還不是一言不合便拔劍？二話不說就砍人！
什麼事情都要一把抓住重點……噓寒問暖不是重點；拔劍砍人才是！
亂了！又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