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傳說中的演藝圈
「哎呀！剛才只顧著說笑了，我幾乎就忘記了這件大事！真真姐，這個是給你的！」害人果笑眯眯地從懷中掏出一物，然後雙手奉上。
「這是什麼？」蔡素真接過來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只見那張白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文字，也不細看，只是蹙眉問道。
「嘿嘿，這個就叫做台詞！」伍果撓撓頭髮，小聲壞笑道：「這可是我經過好幾天晚上的冥思苦想才寫出來的經典台詞！而且還是一式兩份！過幾天真真姐要和老虎爺爺在娘子關城頭演戲對打……為了突出場面效果，嗯，主要是為了欺騙一下那些不明真相的魔族觀眾……一份威風凜凜，義正詞嚴的台詞，那是絕對不能少的！另一份我早已經讓天鷹叔叔帶着送到妖魔之地那邊去了！真真姐，白紙上已經被我標註好了！紅字是你的台詞！藍字是老虎爺爺的台詞！」
「呸！你安排得什麼爛戲！一場假打而已！還需要什麼……台詞！一聽這個名字就是極不靠譜的！誰喜歡誰就拿去看好了！反正我是一定不看的！」生平最不善於作偽的傲嬌女王聽了，立刻便是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隨手就把那張白紙遠遠扔到了一邊，大怒道：「又不是沒假打過！前幾天我還和那個妖族老虎假打了一回……這回又是虎王……哼！我生平最煩的就是作假！你倒好！安排了一場又一場的，煩不煩！還有完沒完！」
「果哥，什麼是台詞呀？」大小姐雖然生氣，小桃卻是好奇問道。
「小桃，西北素來荒涼，所以你不知道……在那繁花似錦的京師之中，就有無數個戲班子！平日裏爭奇鬥豔，好不熱鬧！嗯，以前我在京師書肆中碰巧淘弄到一本叫做『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的上古奇書，那本書裏面就把整個梨園行當稱作……傳說中的演藝圈！哎呀！你們是不知道……那圈子裏面真是林林總總，五花八門！熙熙攘攘，眼花繚亂！戲班子中閉門造車，編寫故事的，叫做傳說中的編劇；站在場地中間比比劃划指揮演戲的……就叫傳說中的導演！戲中的各種生角，就叫做傳說中的男演員；至於各種旦角……那便是傳說中的女演員了！其中又細緻劃分了男主角與女主角，男二號女二號什麼的……很是玄妙繁瑣！」
「果哥，聽你這麼一說，那個演藝圈……好像還挺複雜的樣子呀！」小桃想了想，咬着手指頭道。
「什麼叫做挺複雜！那是相當複雜呀！我和你說，那個圈子裏可是無奇不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雖然我不太懂，可是那本書裏面寫得清清楚楚，男女演員相互之間拆台搶戲，勾心鬥角的，極其複雜難懂……嗯，比我們混得這個江湖還要兇險百倍！看過那本書我才知道，以我這種智商，也就只能在莽漢成群的江湖中混混了，是絕對不敢摸進那個圈子裏面的！」伍果轉了轉眼睛，就開始信口胡編了起來：「而男女演員一起登場唱對台戲的時候，有文戲，也有打戲……戲中那些唱曲與對白，自然便是台詞了！演藝圈中魚龍混雜，自然也有一些極好的！記得八年前我離開京師之際，其中最有名的一個戲班子，演得便是一出『西廂記』！哎呀！我和你說，那個戲可是精彩絕倫！百看不厭的！」
「哎呀！京師中原來還有那麼好玩的去處呢！果哥，西廂記又是一出什麼戲呀？講什麼的呀？」小桃一聽，一雙大眼睛之中頓時又冒出了無數顆小星星，而素來清冷傲嬌的大女王……雖然表面依舊冷冰冰的，心中卻也是好奇之極，依舊故伎重演，一言不發地就只是坐在一邊豎着耳朵偷聽！
「那個戲里……講得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小丫鬟的故事！戲中的大小姐心裏明明已經愛煞了一個父母都已相中了的，一匹來自北方的……不是！是一個來自於北方雪山的英俊少年，可是那個小大姐武功太高，性子太冷，脾氣太大，就始終拉不下臉來和那位英俊少年花前月下，耳鬢廝磨……大小姐身邊那個小丫鬟看在眼裏，更是急在心中！後來巧做牽線紅娘，嘿嘿，終於讓自家小姐與英俊少年成就了美滿姻緣，歡歡喜喜地入了洞房！」
「入洞房？誰和誰？哪個和哪個！」蔡素真聽了，心中頓時便是火冒三丈，杏眼圓睜，四顧找尋：「咦？寶劍剛才被我隨手放到哪裏去了？」
「世間哪有那樣心急火燎的小丫鬟呀……嘻嘻，吃裏扒外不說，還敢搶自家小姐的戲！明顯是活得不耐煩了！果哥，你現在肯定又在編瞎話唬人呢！」小桃先是捂嘴偷笑了一陣，接着就低頭擺弄起了衣角，神態之中很有了幾分扭捏之意：「果哥……剛才聽你說那個西廂記中有小丫鬟的戲，我就覺得十分有趣入迷，嗯，心裏就像有隻貓爪子在撓一樣……你說我……以後去了京師……可不可以混一下那個傳說中的演藝圈呀？」
「哎呀！小桃，千萬不能大意！我和你說，那個圈子可是不好混的！幾乎比石猴子腦袋上戴得那個緊箍圈子還要可怕！嗯，以前似乎還好點，不過我如今已經在青陽山上的大松樹上打了八年的瞌睡……聽包打聽趙葉說……那個圈子中如今不但烏煙瘴氣的，而且還步步陷阱，刻刻殺機……幾乎比修行界還要難混呢！」
「不是吧？不就是唱個戲，說幾句台詞嘛？怎麼還殺起人了？」小桃奇道，眨著大眼睛想了想，就似乎有了幾分著惱之意：「果哥，明顯是你不想幫我，所以現在就危言聳聽地來故意嚇唬我！哼！你如果不幫我……那我以後也不幫你了！」
蔡素真看着小桃和害人果聊得歡暢，眨眨大眼睛……寶劍沒找到不說，還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他們兩個現在討價還價的……怎麼我好像成了談判桌子上的一個籌碼……
「我的小姑奶奶呀！世間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呀！那本書里……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演藝圈中雖然也有一些高潔之士……可是身在那個名利場中，想要始終獨善其身，又需要有多麼大的勇氣與智慧！所以除了一些極有才情的高潔之士以外，還有一些害群之馬，更是善於炒菜……不是，是善於炒作，而且吃相極其難看……嗯，那都是些不學無術，只知道面上叫哥哥，背後掏傢伙的無恥之徒！比我們江湖中人還要陰險狡詐！有時為了爭奪男一號和女一號……不但需要八仙過海，陰招頻出……隔山打牛，虛空對罵什麼的那都是小意思，關鍵時候還要親自披掛上陣，拽頭髮，扯衣服，龍爪手，撩陰腿什麼的……無所不用其極！每一場下來都要打得頭破血流！招數之奇妙狠辣，比我們江湖中人還要詭異三分！嗯，他們不來西北當兵和魔族廝殺一場，真是浪費了大好身手！」
「既然那個演藝圈……那麼亂……你心中還想着當導演？」蔡素真這時終於忍不住了，柳眉高挑地望着害人果，淡淡揶揄道。
「真真姐，你有所不知！那個導演可是了不得的！聽說有幾個才情一般，卻臉皮特厚的……平日裏不但吃香的，喝辣的，沒事的時候還能狐假虎威地潛幾個……真是羨煞我……」害人果頓時便是滿臉豬哥之相，說着說着突然驚覺不對，急忙改口，聲東擊西地引開了話題：「小桃，等以後我們一起去了京師……我專門帶你去戲園子聽幾天戲，好不好？」
「好呀好呀！果哥，你答應了的事情，以後可不許黃牛呀！」小桃頓時轉嗔為喜，站在害人果的身邊，期期艾艾的都捨不得挪窩了！
「呸！誰都不許去！」一根筋的大女王一聽就急了，明面上狠狠瞪了小桃一眼，暗地裏還在一語雙關地教育人！「小小年紀的，心裏就想着逛那些花花世界！哼！也不怕學壞了！」
「哎呀！有小姐和果哥你們兩個在，怕什麼呀！」還沒等伍果說話，叛變后的小桃早已經義無反顧地站在了害人果一邊，撅著嘴道：「我們一起去看戲的話，還會怕誰呀！若論打戲，誰能打得過小姐你呀！嘻嘻，若論文戲……又有誰斗得過一肚子壞水的果哥！」
「……」看着原本伶俐乖巧，無比貼心……如今短短几天就被害人果給帶壞了的小丫鬟，蔡素真這回真是徹底無語了。
「小桃說得好！」害人果心中偷樂，臉上更是一派春風：「真真姐是天生武霸！我來做文霸！小桃……以後就做戲霸好了！」
「呸！我看你勉勉強強做個北霸天，土財主什麼，也就到頭了！」蔡素真狠狠啐道。
「果哥，你這回都當導演了……」雖然傲嬌女王依舊是愛搭不理的，可是小桃卻是聽得眼紅心熱，偷偷伸手拽了拽害人果的袖子，小聲央求道：「能不能在你導演的這個戲裏面……分給我一點戲份台詞……讓我當戲霸之餘……也當一回演員呀？嗯！小姐肯定是女一號了！我馬馬虎虎的……就做女二號好了！」
「這個堅決不行！」不想伍果卻是頻頻搖頭，煞有介事道：「小桃，你有所不知！那個女演員的職業可是很危險的！如果本身武力值太低，不會一些散打擒拿防狼術什麼的……女孩子還是不要去做那個為好！」
「為什麼呀？」小桃忽閃著大眼睛，不解道。
「那還用說！有些壞導演……就專門喜歡欺負女演員呀！嗯，咱們家的小桃這般伶俐乖巧，生得又好，可不能叫別人給欺負了去！」伍果笑道。
「可是……這回的戲……導演不是果哥你嗎？哎呀！誰是你們家的小桃！再說了！誰要被你這個小壞人欺……」小桃還沒說完便驚覺不對，飛紅著臉蛋兒又羞又嗔，跺跺腳，一轉身，一溜煙地便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