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1015章：無法顧身之沖
理想很豐滿。
現實很骨感。
人的名，樹的影，妖魔之地平頭哥的威名那可不是白叫的；那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知道這個陳百萬厲害，卻不知道竟然這般厲害……兩個照面之後，戰紅顏和費白兩個後起之秀已然敗下陣來！
妖魔之地亂不亂，陳哥說的算……本身就是天資卓絕的陳家劍子，在妖魔之地砍砍殺殺了幾年之後，早已經砍紅了眼，殺紅了心，已然練成了一身嗜血的殺神本領；已然成為傳說中的天煞孤星……不是！是天殺孤星！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那麼人生和人生自然也是截然不同。
在戰勝眼裏，人生就是掠奪。巧取也好，豪奪也罷，反正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在伍果眼裏，人生就是挖坑。不斷給別人挖坑的同時還要極力避免掉進別人挖好的大坑裏……嗯，挖坑是個體力活，更是一個智力活，那是需要知識的積累……人生就是知識！生命不止，挖坑不停！
在陳百萬眼裏則更簡單……人生就是殺戮！
說那麼多有用嗎？
殺就完了！
一了百了！
人是嗜血的殺神。
劍是殺人的劍法！
……
自從戰紅顏和費白出現之後，月明樓一隻手就沒離開過刀柄……卻始終沒有衝上去，一方面想要衝上去救人；一方面又怕演砸了壞了果哥的大事……糾結，那是相當的糾結！
一切都是為了驅虎吞狼，為了把陳百萬變成一隻老虎，果哥之前吃了多少的苦，冒了多大的風險他都看在了眼裏；現在陳百萬是如願以償的如虎添翼了，戰紅顏和費白卻是遭罪了，即便是合二人之力也明顯不是陳百萬的對手……絕不能為了實現大目標而無視弱小的犧牲，尤其像戰紅顏和費白這樣的有為青年！
這是他的底線！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心腸和心腸自然也是截然不同；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兩個八九點鐘的太陽被陳百萬屠戮！
在他的眼裏……人生就是救贖！
果哥救贖了他……所以他要救贖別人！
幸福童年不單可以治癒自己的一生，隔三差五的還會抽空治癒別人一下；不幸童年則需要用一生去治癒……還不一定能治得好！
被救贖過的人不單一生都有一顆感恩的心，隔三差五的還會抽空救贖別人一下；沒有被救贖過的人則需要用一生去自救……還不一定能救得活！
今天你自救了嗎？
今天救別人了嗎？
亂了！全亂套了！
……
這廂月明樓正糾結着什麼時候出手救人呢，圍在小山包周圍的幾十騎赤壁斥候卻是沒有一點的糾結！眼瞅著公主和費將軍雙雙遇險……幾乎是如出一轍，幾十騎斥候齊齊發一聲喊，一邊手持長槍，一邊催動戰馬，就像眾星拱月也似，從四面八方一起衝上了小山包！
是個人他就怕緋聞；是個人他就會恐懼！他們心中自然也會感到恐懼……面對殺神般的陳百萬，是個人他就會恐懼！不過更多的卻是憤怒！是奮不顧身！雖然之前公主曾經三番五次地叮囑他們不要和陳百萬動手！
眼瞅著公主和費將軍雙雙遇險……他們心中的憤怒早已打敗了恐懼！
啥也別說了，沖就完了！
啥也別說了！救就完了！
救不救得下來不是重點；重點是必須要救，必須要有所行動……即便是飛蛾撲火！
幾十匹戰馬在奔騰，幾十員小將在咆哮……幾十柄長槍在怒吼！
……
箭已離弦，再無更改，戰紅顏臉上閃露出許多感動……還有一絲淡淡的憂傷！
赤壁軍中果然都是好漢！無以為報，唯有共赴黃泉！
雖然手中二月寶劍的鋒利劍刃已然成了鋸齒形狀，她卻沒有半點遲疑，一聲清嘯，再度發劍！雖然寶劍已由剪刀改成鋸條……鋸條怎麼了？鋸條也是會鋸死人的！大家都是在江湖裏混的，沒聽說過上古時代的電鋸狂人嗎？
只有費白動作稍慢……咳！他倒是想快了，無奈剛才被陳百萬一劍擊得半截入土……現在正努力從泥土裏拔出身體呢！
……
馬在嘶鳴，人在吼叫，在漆黑的夜空和寂靜的遠山之間回蕩不息。
既然是眾星拱月；既然是眾矢之的，位於圓心處的陳百萬自然不會客氣！
來得好！
他這些年一直在約架，不管是單挑還是群毆……他都拿手！
來一個，殺一個！
來兩個，殺一雙！
身形巍然不動，手中神兵寶劍卻變成了一條四處閃爍的游龍……剎那之間竟然向著四面八方發出了幾十劍！
剎那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刺蝟……向著四面八方發出了幾十道血紅劍氣！
既然萬劍可以歸一，那麼一劍自然也可以幻化萬劍！
萬劍都能幻化出來，現在幻化出幾十劍還不是小菜一碟？
一人一劍！吃我一劍！
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即便是兀自在泥土裏往上爬的費白……他也照樣來上一劍！
這是真急了。
這是真怒了！
好傢夥……原來他這是在點名吶！
你要搞清楚，老師的點名最多只是罰站……殺神的點名卻是必殺一劍！
……
「蓬！蓬！蓬！」一串爆響，小山包周圍頓時就爆出了幾十朵血雨煙花……衝鋒的武器永遠代替不了武器的衝鋒！幾十騎赤壁斥候尚未衝上小山包，在半路之上已然被幾十道沛然無匹的血紅劍氣連人帶馬擊得粉碎！
颳起了一陣腥風。
下起了一陣血雨！
雖然他們也曾怒吼，也曾咆哮；也曾咬牙，也曾切齒，也曾將手中長槍舞得如同漫天梨花……不過在殺神的必殺一擊之下卻是那麼的蒼白無力，神馬都是浮雲！
有心殺敵，無力回天！
這就是江湖。
江湖血雨，血雨江湖！
人間有情，江湖無情！
在這個極其殘酷，極其現實的江湖裏，是沒人聽你講什麼道理的……實力就是最大的道理！
所以陳百萬從來不和人講什麼道理……他寧願數年之間一言不發，每天都是九死一生的淬鍊實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有時候又會把一個人逼成一個野獸！
就像陳百萬。
所以伍果心中總在打算著遠離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