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雨滄南 第三章 鹿王

第一卷 風雨滄南 第三章 鹿王

兩天之後,一頭靈鹿一邊嘶鳴一邊急速在森林裏奔跑着,後面一個如鬼魅的身影如影隨行,靈鹿正想跨過一根倒在地上的圓木,在空中頭部突然被一抹寒光一穿而過,隨即無力的哀鳴一聲倒地不起。

身後人影跟上來,正是徐遙,徐遙收回法器,皺了皺眉,本已獵殺了三頭靈鹿,沒想到在獵殺第四頭的時候,不知怎的被靈鹿發覺,不得不強行跟上以求獵殺。

結果一追一逃,跑出了很遠才得手,這也是練氣前期的弊端,真氣不能離體,除非有弓類法器,遇到這種以速度見長的妖獸,只能貼近距離才能獵殺,徐遙收回法器,一拍身上法符,法符飄落,已是靈光盡失,徐遙嘆了口氣,不過好歹只剩最後一支鹿茸了,徐遙就可以起身前往外谷與內谷交界處鐵線蛇喜歡出沒的地方。

徐遙收割完后略微修整一下準備尋找下一頭靈鹿,突然意識到周邊的環境很陌生,才意識到已經被帶出來不知多遠。

這裏是徐遙沒有踏足過的地方,裂風谷廣袤無比,徐遙也有很多地方沒有涉足,徐遙皺了皺眉,準備朝南方走,這是內谷的方向。

這裏應該還屬於靈鹿比較聚集的範圍,到內谷之前應該能遇到至少一頭的靈鹿,徐遙如此想之後便沒有繼續耽擱,立刻朝內谷的方向進發。

兩個時辰之後,樹木已經變的稀疏。不過徐遙越走臉色越是凝重,途中基本上沒遇到哪怕一隻最低級的鐵鬣鼠,這對於遍地妖獸的裂風谷來說是一個很不正常的現象。

正在徐遙猶豫要不要原路返回的時候,突然一聲憤怒的嘶鳴如裂帛一樣從身後樹林傳出,同時身後勁風一陣涌動,徐遙幾乎想也不想先給自己貼了一張全新的風行符,拔腿就跑。

邊跑邊回身一看,身後是兩天前在溪邊出現過的兩個少年,後面跟了一個妖軀龐大,角分三叉的巨鹿,徐遙大駭,徐遙對裂風妖谷的妖族了解頗深,看這聲勢,是靈鹿進階的靈鹿王無疑。

靈鹿是一個攻擊性很弱的妖獸,基本上也不會進階,但一旦進階成開化妖獸,速度爆增的同時,也會領悟一些天賦法術,角分三叉后更是堪比中品法器,對上練氣四層中的佼佼者都絲毫不落下風,比天生成年就是開化妖獸的鐵線蛇難纏數倍,練氣前期遇到基本上是有死無生。

來不及對另外兩人破口大罵,徐遙以最快的速度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無奈跟進階了的鹿王的速度來比,還是慢了不止一籌,隨着其餘兩人跟鹿王越靠越近,徐遙一顆心也慢慢沉到谷底,被追上也只有拚死一戰了,好在還有不明身份的試煉弟子兩個,也不能算完全沒有機會。

正當徐遙決定一戰之際,突然周圍靈氣一陣涌動,一層土黃色光幕升騰而起,升至空中覆地而下,徐遙頓時感到身形一重,被束縛在了原地。

在場三人都被定住了身形不能移動,只有靈鹿王速度雖然大幅減緩,但還能勉強維持行動,鹿角一撞,土黃色光幕就已經遙遙欲墜。

「白師弟」年紀稍長的白臉少年突然出聲,「哈哈,許師兄放心,這靈鹿插翅難逃」,一旁白袍少年滿臉喜色,祭出一根索狀法器,飛出套在了靈鹿王後腿上,靈鹿王艱難的移動身形想要閃避,無奈速度大減下只能堪堪微側,瞬息之間,後腿就已經纏上一根通體金黃龍形繩索。

這時候白臉少年一臉微笑的看着徐遙,「這位師弟,在下青皓許家許文南,我旁邊這位是青陽白家白逸維白師弟,我二人相約獵妖,遇到閣下也是有緣,不如我們三人在此獵殺了此鹿王,所得靈材少不了師弟一份,豈不美哉。」徐遙臉色陰晴不定,勉強拱了拱手,「只怕我修為低微,幫不上什麼忙。」。

一旁白逸維大感不耐,「師兄你跟他廢什麼話,那小子你聽着,遇到我和許師兄算你運道,還在這裏推三阻四,許師兄乃練氣中期修士,區區鹿王還不手到擒來,你就在陣里看着好了,不要礙事。」隨機一掐決,土黃色光幕頓時一暗。

徐遙頓時感覺身上一輕,恢復了行動能力,看了看四周土黃色光幕還沒有消失,知道多半是走不了,慢慢退到了法陣邊緣。

這時靈鹿王也恢復了行動能力,頓時一聲嘶鳴,朝先前兩人沖了過去,許文南不急不緩,從腰間抽出一把玄黑長劍,玄黑劍身立刻佈滿一層赤色真氣,許文南側身移過鹿王正面,避其鋒芒,反手一劍順勢劈下,靈鹿王一轉頭一挑角抵住了劍鋒,一股詭異的藤蔓從兩人腳下纏繞而出,困住了了許文南與白逸維的身形。

同時鹿王一轉身,盪開劍鋒,鹿角青色靈光一閃,赫然出現三支翠綠小箭分射在場三人,許文南反轉劍鋒,割斷了腳下的藤蔓同時,左手掐決,一條從虛空遨遊而出的迷你蛟龍迎上了翠綠小箭,兩者震蕩起一陣靈潮后各歸虛無,白逸維則是升起了一面金色法盾擋在身前,也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翠綠小箭只讓盾牌表面盪起了一陣漣漪,顯然無功而返,相對於兩人的輕描淡寫,徐遙無疑就要狼狽得多,此時徐遙手持一把淡銀長劍,勉強隔開小箭后,身形一頓,又揮手一劍才劈散這道鹿王的天賦法術,然後身形不住委頓在地,白逸維看到徐遙這邊情況臉上不僅流出了一股鄙夷之色。

在他看來徐遙還用着一把雜役制式兵器,明顯雜役弟子出身,又只有練氣二層,明顯是雜役院裏那一批窮困潦倒的雜役想鹹魚翻身,傾盡所有湊夠宗門貢獻,參加試煉想賭一把運道。

許文南還是不動聲色繼續跟鹿王糾纏,纏鬥半晌,鹿王頗感不耐,一招避開許文南同時喚出大量藤蔓,攔住其去路,調轉身軀往白逸維疾馳而去。

白逸維一愣,然後勃然大怒,這鹿王明顯想把他當軟柿子捏,頓時一掐法訣,盾牌靈光更厚數分,這還不夠,白逸維手上突然現一張土行法符,拍在了盾牌上,頓時盾牌上靈光大盛,把白逸偉的身形護得密不透風,徐遙在旁邊看的眼皮一跳,這白逸維居然有儲物法器。

這時靈鹿王眼裏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居然棄兩人於不顧,猛的撞上不遠處的陣法,法陣頓時靈光大暗,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此時許文南也是脫困而出,一看場上情形,心中也是大罵白逸維廢物,若困陣被破,光以金龍索這件法器根本不足以完全限制這頭鹿王的速度,那時候鹿王就等於蛟龍入海,隨時都可以脫身了,許文南立刻手掐法訣,玄黑長劍頓時劍芒暴漲數丈朝鹿王斬下,同時一撕手中法符,數條尺余火龍咆哮而出,鹿王頓時被逼了回來。

許文南一直與鹿王纏鬥又連發數招難免有些真氣不濟,頓時喝倒,「白師弟此時不了結此鹿更待何時。」,白逸維剛才被鹿王戲弄自感顏面大失,咬咬牙手中出現一冊靈光氤氳的燦爛金帛,咬破中指后,一蓬鮮紅灑在上面,然後面色迅速蒼白起來,連一直升起的法盾都開始明暗不定。

「符詔?!」,一直在角落裏顯得絲毫沒有存在感的徐遙失聲道,這可是至少凝脈期的修士散盡全部修為,通過特殊法門祭煉的符器,符器跟法器不同,煉製的條件相當苛刻,往往只能使用有限的次數,甚至很多都只能使用一次,比法器更為稀有,往往有價無市。

但是威力往往也奇大無比,甚至只要真氣足夠,往往可以越階使用,符詔就是符器的一種,以凝脈期修士修為性命為代價,通過特殊祭煉而出,基本都有血脈印記,多為世家傳承,且因為一脈相承往往到生死存亡之際才能用出,不然就是對先人修士的大不敬。

白逸維臉色蒼白的手捧符詔,符詔靈光也越來越強,漸漸有一股莫名的威壓瀰漫四周,鹿王從符詔開始祭出開始似乎就已經大感不妙,開始對在旁一直糾纏的許文南瘋狂衝擊,同時一對鹿角蒼翠欲滴,一時木系法術鋪天蓋地。

許文南也知道到了關鍵時刻,深吸一口氣,臉色漲紅,對玄黑長劍吐出一口精血,劍身頓時一片血紅妖冶之色,許文南把手中法劍拋出,雙手反覆結出法印,空中的劍身詭異的在在空中膨脹,很快就膨脹到三丈有餘,許文南張開雙目疾喝「咄」

空中血紅巨劍朝立劈而下,許文南同時還撕裂了兩張烈火符,一張火龍符,一時也是額頭見汗,再也沒有餘力做其他動作了。

本來還在瘋狂衝擊的鹿王好像也知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雙目里閃過一絲決然,頭上雙角突然脫落,落在地上化為兩株黃金橡樹瘋狂生長,眨眼間就突破了剛才困住一干人獸的土行封禁陣法,化為兩顆相互糾纏的巨木將鹿王護在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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