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線索

第三百零六章 線索

就在徐遙走出了這房間之後,韓天香便一改剛才的冷若冰霜之色,眉飛色舞地拿着徐遙剛剛留下的譜子開始手舞足蹈起來,而一名身着青衣的丫鬟此時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小姐,這叫徐遙的小子那般張狂,你就讓他這麼走了?」

「不然怎麼樣,把他凍成冰雕,然後我們主僕再跑路嗎?」韓天香雙眼依然放在譜子上,連頭都沒有抬。頂點丫鬟癟了癟嘴,「山菡還不是心疼小姐嘛」

「好了好了,這徐遙也不過是個被人耍得團團轉愣頭青,跟他計較什麼,再說了,他這曲《霸王陷陣》也還有那麼一點意思,左右不過六扇門自己的事情,姑奶奶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他好了」韓天香不以為然地道。

「上次六扇門來人的時候,小姐可不是這麼說的,直接就把人轟出去了呢,小姐不會是看着這徐遙還有幾分姿色,就動了春心了吧」山菡面上露出一絲促狹,韓天香頓時便抬起了頭來,瞪大了眼睛。

「好啊,山菡,看來最近我是對你太好了,都敢來對我開涮了,今天小姐我還治不了你了」說完之後,其便將山菡撲倒在了床榻之上,使勁去掐其腰間的軟肉,而山菡明顯也是慌了神,不停出聲求饒,整個房間之中頓時便充滿了銀鈴般的笑聲。

而已經走出了瀟湘樓的徐遙心情顯然就沒有韓天香那麼好。其能認出韓天香的隱秘身份,倒也不是純屬偶然。

而是自己之前這具原身被追殺,說起來,還與這韓天香有不小的關係。之前徐遙的原身雖然生活雖然離大家公子的優渥生活有很遠的距離,但在幾個劍仆的護持下,卻也是衣食無憂。

一般的江湖好手,身邊幾個劍仆就能應付,而江湖上上得了枱面的勢力,多多少少也要給藏劍山莊幾分薄面,如此一年,徐遙才能安然成長至今。

然而變故就出在一年前,徐遙去了那崤山,情況就有了根本性的改變。在那崤山之中與韓天香有一面之緣,莫名其妙地便被認為是其同夥,被追殺了一陣之後,徐遙麾下境界最高的一名劍仆被殺,而後等那群人終於意識到自己追殺錯人了的時候,就此放過了惶惶不可終日徐遙等人,去追殺那韓天香去了。

徐遙麾下那名最強大的劍仆既死,一些人本來不該有的心思,便慢慢活泛起來,徐遙的日子也是不一日不如一日,直到最後名字上了血衣樓,被苦心和尚逼至絕境。

當然

,兩人的交情也僅此而已,來這瀟湘樓之前,徐遙也沒有想到自己此行想要揪出來神秘人物,就是韓天香。

按照韓天香所說,之前一撥六扇門的捕頭,便已經帶着半死不活的馬東雲來過此處,因其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神智全無,以期在韓天香的幫助下,依靠其功法的特殊性,取得一些線索。

然而來到韓天香此處之後,韓天香雖然從馬東雲身上不算是完全無功而返,但所得的也是相當有限,六扇門之人也算是無功而返了。馬東雲既然已經被六扇門的人帶走,那麼徐遙就無法故技重施,利用小桃小豆得到自己想要的線索,便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去摸一摸韓天香給出的那條線了。

原來之前六扇門帶馬東雲來求助時,韓天香雖然該說的大多都說了,但不知道為何卻隱瞞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在馬東雲的記憶碎片里,在其滅了自己滿門的前一天,似乎與一名詹事府的小吏有過接觸。

雖然有些奇怪韓天香為什麼會向六扇門隱瞞,但是韓天香既然沒說,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徐遙自然不敢多問。

在自己思索了片刻之後,徐遙便將情況跟張巍然等人說了,集思廣益下,看能不能有所收穫。張巍然沉吟了片刻之後,便開口說道,「怪不得六扇門之中那些高階捕頭不太想碰這件事情,原來是六扇門早就插手其中,此事卻是有些難辦了」

見張巍然一頓,徐遙便開口說道,「此案案情如此撲所迷離,卻是有些難辦」,張巍然隨即點了點頭,最後又搖了搖頭。「此事卻是沒那單純抽絲剝繭那麼簡單」

「之前我心中便有些奇怪,就算北齊那大理寺和刑部衙門全都是廢物,但臨沂是天子腳下,怎麼可能缺少眼線?就算是武道宗師來了這臨沂城,我相信也不會連一點馬腳都露不出來,那馬東云何德何能,在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之後,就在這個臨沂城內連個人影都找不到的?」

徐遙面色神色一動,開口打斷張巍然,「原來如此,如果是六扇門插手的話,那就是再正常不過了,六扇門本來就是精於此道,想要一個人在臨沂城內悄無聲息地消失,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不過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六扇門這麼做的理由又是什麼呢,就算那馬東身上有天大幹系,在這臨沂城內,莫非這六扇門就沒了顧忌不成,敢暗中繞過大理寺或刑部的,除非......」

張巍然此時面色也晦暗了下來來,「無論是江湖爭

斗,還是官場傾軋,六扇門一般都是保持着中立,這一點也是六扇門的立身之本,絕不會輕易觸碰這個底線的,想來此事也只有那一位親自點頭,六扇門才敢這麼做了」

張巍然話音落下,徐遙緊皺的眉頭卻沒有一絲放鬆,「如果是那一位的話,我就更想不明白了,這馬明元雖然只是詹事府承議郎,算不得什麼大官,但如此酷烈手段,等於在北齊朝廷臉面上打了一個巴掌,那一位身為北齊九五至尊,為何要如此遮遮掩掩」

「嘿,公子之前怕是少有理會這皇朝之中的事情,老夫居於朝廷數十載,對這些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張巍然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冷笑一聲之後,便開始給徐遙說眼下的對策了。

而徐遙與張巍然口中的那位北齊的九五至尊宣威帝田弘毅,在萬家燈火照亮了整個臨沂城的時候,依然在自己的御書房內,一絲不苟地批閱奏章。

而在其面前,一名面貌與其依稀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此時已經默默地站在其身前三丈有餘之地,面色越來越有些蒼白。

在將自己手中最後一份奏章批閱完之後,宣威帝便輕輕呼出一口氣,面上露出一絲疲憊地將自己批閱好的奏章整理好,放在一旁。

在整理好之後,宣威帝的目光,也終於落到自己現在這個自己唯一的兄弟上,「朕身下這把椅子,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坐?」

宣威帝面前那位中年男子面色更漸蒼白,嘴唇囁嚅著,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見中年男子一語不發,宣威帝自顧自地點了點頭,「也是,當年父皇留下的詔書,留的是你的姓名,然而最後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卻是我,想必你怎麼都會有點不甘心吧」

「但是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當時無論是諸位皇叔,還是朝中文武大臣,都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無視先皇遺詔,擁護我坐上這個位置?」

中年男子聽到這句話之後,面上呈現出一坨詭異的嫣紅,隨即激動地說道,「還不是因為你這個逆子狼子野心,殺師弒君,屠戮血親,滿朝忠勇之士盡死,舉目皆是你的鷹犬之輩。」

宣武帝面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緩緩站起身道,「父皇他適合做個花匠,不適合當一個皇帝,至於我們那些兄弟,既然要來爭這把椅子,就要該接受最後的結果,死得唯一有些可惜的,就是我那個迂腐的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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