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約 第二百零九章.哈里斯堡的BKAB

舊約 第二百零九章.哈里斯堡的BKAB

「日安,老麥。」麥克塔維什酌了一口咖啡,稍微甜了一點,下次不能加這麼多蔗糖了。「拿着,你的咖啡。」麥克塔維什把一隻馬克杯擱在小圓桌邊,瞥了一眼雷達屏幕。「我建議你放一點鹽。」果然,雷達手喝了一口便誇張地捂著喉嚨道:「你是往裏面撒了一泡貓尿么?」

「去你的。」麥克塔維什抄起一旁的雜誌甩了雷達監測員笨腦殼一下,拉過轉椅坐下,調羹攪拌著估計是咖啡豆沒研磨好,顯得過於濃郁的黃金海岸,哈里斯堡庫存很充裕,首選要歸功於戰前聯盟陸軍的先見之明,其次就是各個戰爭騎士的進貢,尤其是駐紮哥倫布前線的龍魔騎士截斷了黑山自由區通向鋼鐵城的77號州際公路要道,大量的商隊貨物被劫掠,連帶着咖啡豆一道運回了哈里斯堡。

看來查爾斯頓人頭軍團是要重建了啊,麥克塔維斯想道。前段時間算龍魔騎士下手最狠,賣力最大,不然查爾斯頓哪裏輪得到這個資歷尚淺的新晉陞戰爭騎士,槍火騎士與救贖騎士都眼紅嘴饞地不得了,希爾德加德上校還因為槍火騎士沒能順利向南方進軍而很是鬧騰了一陣子,可徹底實錘了她和槍火騎士魯登道夫的緋聞。

想起女上校那副尊容,麥克塔維什便有作嘔之感,聽說槍火騎士怎麼也是個偉男子,身高體闊,麥克塔維什在總部授勛儀式上遠遠望過一眼槍火騎士,雖然在哈里斯堡內部老避難所純血人而言,依然醜陋粗俗,但放在外邊世界,五官端正不長瘤子就能算是英俊。或許騎士還沒女上校來的肥……

「有什麼異動么?」麥克塔維什問道,實在是太甜了,不該啊,我就放了一勺,肯定是濃縮蔗糖。他想到。「有異動過么?」巴奧反問道,屏幕上一根綠線虛虛繞着圓圈,偶爾會檢索出幾個象徵友軍的綠芒,那是外圈警戒的直升機,個別體積較大的四軸戰術無人機有時候會因為颳了漆而造成一點困擾。

「沒有最好,說實話,我倒是巴不得有人不開眼弄點飛行器闖闖關,這樣就有一場白日焰火看了。」麥克塔維什瞥向窗外籠罩在風雪中的防空炮位,那可不是中立城邦稀稀疏疏的高平兩用機槍,而是正經的聯裝37MM博福斯機炮,而這只是哈里斯堡防空火力網的基礎罷了,更多的四聯裝M2HB機槍巢,、、88MM防空重炮、愛國者導彈垂髮位、精心設置的近防炮,每當夜間作業打開探照燈時,惡魔鳥群就會跟神風敢死隊一樣發起衝擊,然後隔天大傢伙都得剔著牙忍着一股氨水味吃鳥肉。後邊的填土坑埋了不下幾千頭惡魔,某種意義來說,哈里斯堡給生存環境做了挺大的貢獻嘛。

雷達手兩腳一蹬,蹬離了原先位置,滑輪椅帶着他到了門邊的固定電話。「這裏是凡登納雷達哨,是勤務站么?啊,對,是我……」雷達手沖着麥克塔維什比了個手勢,咳嗽了一聲接着忽悠道:「希爾德加德上校過一下要到地面檢查站來,告訴廚子,往每個雷達哨送好

招待品,什麼!列兵!你叫什麼!報上名來!我這就給上校打電話確認確認,居然有個列兵質疑技術軍官的通報!」

雷達手強忍着笑意,把話筒翻了個個,裏頭傳來了勤務站列兵囁嚅應諾的嘟囔聲。「你又欺負勤務站的人,到時候他們要自掏腰包補缺額的。」麥克塔維什捏起了小圓桌邊的堅果酪丟進嘴裏,儘管他比雷達手巴奧高了半級,但他才懶得用權威壓這樣的好事。

「得了吧!我們從勤務站每天貪掉補給里分點而已,我的老天爺,你也知道勤務長那頭死豬的,靠配額吃飯,能吃成那樣?」雷達手一按操作台某個按鈕,「蹬噠蹬噠蹬噠……」一首滿是異域風情的小調跳了出來。

「你從哪搞的碟子?」麥克塔維什側耳聽着這首又不是廢土金屬朋克,又不是避難所交響樂,類似於搖滾,但又夾雜着異域女聲、念詞演講的奇怪音樂。雷達手腦袋潑浪鼓般搖晃着,好端端一張圓臉硬是給拉長成了驢臉,上身跟着節拍一左一右。「舊貨市場啊,我昨天下班從凡爾賽區地攤淘換來的,好像是戰前什麼着名電影的主題曲。」

麥克塔維什瞅了眼CD機里那隻封面一個鮮紅V字的光碟,聳聳鼻子道:「這種調調一聽就是違禁的,要是被人舉報你就完了。」

「拜託。」雷達手索性跳起了水蛇舞,「鬼才會來這裏,勤務站那群智障沒半小時不會到的,這叫做混音,BKAB,叫做戰前人的小布爾喬亞風格,自由,公平,以及漂亮女人!來嘛,麥克,放鬆放鬆,你總不想去聽希爾德加德上校的狼嚎吧。」

「你自個跳吧,我比較喜歡蕭邦。」麥克自顧自摸出他花了大價錢才換來的隨身聽,然而鋼琴曲根本擋不住時髦小子。「蒙迪戈!」雷達手情至深處大吼一聲。

「下次我要申請換個靠譜點的同事……,這就是縮減義務教育的下場……」麥克塔維什扶額嘆息道,蘇特勒元帥發佈了新法令,把混血種避難所後代的教育程度,從七歲開始的十二年義務教育削減到了九年,以節省日益緊缺的教育資源,反倒是誕生了新的哈里斯堡政治派系,就叫做九年派……專門跟十二年派對着干。

「嘀嘀嘀!」電話突然響了。「麥克你接一下。」雷達手跳着他的自創芭蕾舞正起勁。麥克塔維什無奈地走去接過電話。「這裏是凡登納雷達哨……是!上校!」

「士兵,你那是什麼聲音?」電話那頭的希爾德加德上校問道,嚇得麥克塔維什一陣激靈。「快他嗎把CD關了,你這條瘋狗!」麥克塔維什抄起手邊的煙灰缸直接砸到了充耳不聞的雷達手腦袋上,指著話筒對着口型,無聲咆哮道。

「我們剛才在檢修機箱,有點噪音,長官。」雷達手屁滾尿流地關了CD機,大氣不敢喘,麥克塔維什戰戰兢兢道,一邊心裏祈禱著希爾德加德上校不是因為有人冒用她的名義騙招待品吃而來興師問罪。

噢,凡登納雷達站,司令部在你的範圍內發現了16架不明身份的飛行器,請確認。」此刻站在哈里斯堡地下避難所中的防空指揮部的希爾德加德上校說道,在她面前的全息屏幕上,一大堆紅點時隱時現,似乎是盤旋的一隊惡魔鳥。

「去看啊,白痴。」麥克塔維什兩指戳著屏幕道,雷達手連滾帶爬地檢查著雷達屏幕,空無一物,就是那根掃描綠線。「啥都沒啊。」雷達手插著皮帶攤手道。

「凡登納哨位一切正常,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跡象,長官。」麥克塔維什彙報道。「你確定?」

「我非常確定,長官。」

電話掛斷,麥克塔維什直接抓起CD機,砸到雷達手榆木腦瓜上,大罵道:「我們差點被你害死了!是希爾德加德上校!她要是知道我們在值勤的時候開小差,還是聽違禁曲,她會活剝了我的!」

希爾德加德女上校自然不知道她一通電話毀掉了一個CD機,一張用兩包速溶咖啡粉才換到的光碟,但是她的注意力放在遠比CD機更重要的事情上。

「女士,在兩小時前,我們開始接收到了雷達反射信號,西北方向、正北方向,以及正西方向,都有反饋。」技術員抽過打印機的雷達波段打印紙,女上校豎起了柳葉眉。「是遷徙的惡魔鳥群?」

「我想是的,女士。」

「打給諾姆雷達哨,我要確定究竟是惡魔鳥還是戰機。」上校拿過另外一隻話筒,肉褶子隨着這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說話而水波似地顫巍巍。「接通諾姆雷達哨。」

蜂音過後。「司令部在你的防區檢查到了信號異常,是否有敵機入侵。」

「諾姆雷達哨未發現異常。」

「再次確認?」

「確認,天空晴朗。」

希爾德加德上校一連打了好幾通下屬雷達站詢問電話,得到的答案一致。「女士,風雪很大,能減低很低,鋼鐵城的單發固定翼螺旋槳戰機無法在這種天氣出擊的。」她的副官提醒著。「我知道,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女上校抱着胳膊道。「把防空火炮分佈圖調出來。」

全息屏幕立時出現了哈里斯堡地表基地的防空火力配置表,建立在基地四角的堅固防空塔一共有16門88毫米重炮,即便被500磅航空炸彈直接命中也不會失去還擊能力,梯次建設的高空低空彈幕火力足夠擊滅任何入侵哈里斯堡空域的飛行器、飛行生物,除非戰前的「上帝之杖」天基武器衛星從太空發射鎢桿動能彈。

「大概是冰雪融水造成了雷達系統識別錯誤,太陽活動干擾吧……」希爾德加德上校沉吟著自言自語道。「女士,您與元帥的會面在二十分鐘后……」副官附耳道。

「嗯,通知元帥,我在路上。」女上校提步走出了哈里斯堡防空司令部。

ps:這個彩蛋夠明顯了吧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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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土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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