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急事

第182章 急事

朝中的種種變動,珠花也能聽說一二,不過最後卻都沒有影響到平王府。她開始還想像著會不會有官員來平王送禮什麼的,她到現在還沒有收過下面官員送的禮呢,在程府的時候倒還收到過。只是,還是沒有,平王門前依舊門可羅雀,唯一找上門的還是想讓平王幫着到紀王面前說幾句話的。珠花自然沒收下,她也是要面子的。

平王依舊在宮中管着珍禽異獸,哪怕紀王為他憤憤地說了幾句,卻也沒提為他去向聖上說話的事。這個時候,他們還是靜悄悄不招眼的好。沒看別的人家哪怕去王府送禮,都是偷偷摸摸地跟地上黨接頭似的,搞得好像別人真的都是睜眼瞎全看不到似的。珠花倒也是希望平王的職位不要動,平王府也能一直這樣平靜下去,就是關於熊貓的事怕是要不了了之了,她哪有這個臉在這個當口還想着在家裏養熊貓呀。

珠花雖然失望了一陣,但是想想也是得如此,畢竟在家裏養國寶這事,她其實心裏還有點過不去。對動物了解不多的她,並不知道自家幽院裏其實已經養著許多現代的珍稀動物,甚至有一些現代已經滅絕的動物。

到了在三月末的時候,忠國侯府忽地派人來請她。來的是如燕,她神色着急,催著珠花快點回去。可是珠花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她就是不說,只說侯夫人有要緊事讓她回去。

那幾天程大山和腸子回鄉了,大寶和二寶也回老家祭祖兼備考。朝中並沒有說要為了太子暫停科考,他們也就照計劃離開侯府。府里現在也就剩下孫氏一個主子,還有金花家的悅悅,珠花倒叫孫氏過來平王府住一陣子,但是孫氏不願意,再說有悅悅在,她每日的事情多著呢,一點也沒覺得冷清。

銀花住的還算近,原本她隔幾天就會回一次侯府,偏偏那幾天小老虎出水痘了,把一家人急得不得了,孫氏甚至頭一次遞了牌子去請了宮中的御醫。平王托關係請了一個好的,這位御醫開了幾服藥,說了些讓小老虎在家靜養的話。不但是小老虎,連照顧他的銀花這些日子也不好到處去,尤其是不能去有孩子的人家。悅悅才五個月大,身子正弱,孫氏自然不能讓徐家的人過來,這樣一來,侯府若是出了什麼事,也就只能大老遠地來找珠花了。

珠花見如燕不說,心裏也着急,她想着大概是悅悅哪裏不好了。金花離開了那幾天,悅悅夜夜啼哭,還生了一場病。珠花擔心悅悅是不是又生病了,或者是也像小老虎那樣得了水痘。等她到了侯府匆匆趕到正院,卻看到悅悅好好地躺在榻上吃自己的手,看到珠花還好奇地盯着她。在他旁邊,孫氏也一動不動地趴着,空氣中還有一股藥味。

「娘,你怎麼了?」珠花狐疑地問。

孫氏頓了片刻,還是沒有開口,珠花無奈看向邊上的如意,「你說吧,還想讓我一個個問過去呀?」

「夫人早上起床時滑了一下,傷著腰了。」

事實是孫氏早上在院裏揮着菜刀練武的時候,不小心動作太大,把腰給扭了。

珠花這會兒是哭笑不得,假作鎮定地吸了一口氣,她問:「大夫來過了?」

「來過了,開了幾片膏藥,已經用上了。」

珠花點了點頭,看着趴在榻上一動不動的孫氏,語重心長地說:「娘,要服老。」

「就知道你這丫頭沒好話,要是金花還在就好了,哪用得着叫你回來。」

「你知足吧,幸好這會兒爹爹沒在,不然還不知他怎麼氣你呢,還有腸子,要是這些天他又闖禍了,你都沒法教訓他。」珠花說道,見孫氏不吭聲,又問:「娘,你這叫我來是幹啥,讓我把悅悅抱我家去?」

「沒啥,就是,要不你來侯府住幾天?」孫氏猶豫着開口道,想着這要求也不算過價,便理直氣壯起來:「我若是想讓悅悅住你家去,直接讓如燕把他抱過去就成,何必讓你來再一趟。你就說住不住吧,不住也沒事,這一屋子下人在,也不差你一個。」

「我住,我當然住了。可你怎麼不讓如燕直接把話說了呢,我還得讓人回去收拾衣服。」

「讓秋初去一趟就成,隨便挑幾件,你在自己家哪用得着這麼講究,就跟以前一樣。」

「行,我知道了。」珠花無奈應道,跟秋初交待了幾句話,就到榻邊看着好奇打量她的悅悅。「小悅悅,這幾天小姨陪你睡,開不開心?」

「這孩子晚上睡覺可不踏實了,幸好是如燕能哄住他。」

「如燕也算是老手了,腸子小時候就是你看着的。」珠花朝如燕笑道。

「不敢跟王妃比,就連少爺也只聽王妃的。」

「那是。我算算我這是養大了幾個了——算上大寶二寶歡歡喜喜和腸子這就五個了吧。」她說着,朝好奇聽大人說話的悅悅香了一口,「再算上團團和悅悅,就七個了。蜘蛛娃,齊了。」

「看把你能的。」孫氏笑道,這一笑就牽動她的腰,疼得她嘶了一聲。人還真的是不能不服老,她也沒用什麼大力氣,怎麼就把腰給傷了,這要是在鄉下可怎麼辦,在她這個年紀還得下地幹活呢,真是越富貴越多病。

珠花可不管孫氏這會兒的想法,看到悅悅有些躺不住了,就把他給抱了起來,逗着他說:「來,乖孩子,小姨抱你去廚房玩。咱們給你外婆燉湯去,牛骨湯、羊骨湯、豬骨湯……讓你外婆喝了馬上好起來。」

悅悅啊啊地應了幾聲,還流了口水出來。

「呀,小悅悅是不是餓了呀?」珠花轉頭看向如燕。

「照時辰是得吃了。」

「那咱們吃飽了再去,反正你外婆一時也喝不下湯。」

「氣都被你氣飽了。」

那一邊,匆匆回府的平王知道了原由倒也鬆了一口氣,他也擔心侯府突然會出什麼事。不過聽說珠花要回去侯府暫住照顧孫氏,他又有幾分不情願,若不是原泰在,他說不定也會抱着女兒也去侯府住幾日了。

珠花一不在,整個平王府冷清了不少。原泰晚上用飯的時候沒見到珠花,問了下人才知道她回忠國侯府照顧生病的侯夫人了。珠花也是個心大的,對於平王和團團一句話也沒有交待,倒是跟下人說給原泰夜裏加一餐點心。原泰近日為了讀書很晚才睡,珠花怕他夜裏餓了才這樣吩咐。他還在吃素,還堅持要為太子吃三年的素,珠花考慮到他還小,就給他做一些加了蛋液的點心,或者高湯做的菜。他不往廚房去,自然不會知道珠花做了手腳。

團團吃晚飯的時候看到珠花沒在,便指著珠花平常坐的位置,啊啊叫着。

「你娘去看你外婆了。」平王一邊喂團團吃米糊糊,一邊哄着她。

「呀……娘……」團團揮着手說。

平王一愣,這還是團團頭一次開口說話呢。

「團團,再叫一次,娘……」

「娘。」

「再叫我,父親……」

團團卻沒有叫,而是拉過他的手,還要吃他手中端著米糊糊。平王不氣餒,一邊喂一邊反覆地教她說話,可惜團團專心吃着飯再也沒有開過口。等平王氣餒了回去吃飯時,已經吃好的原泰過去跟坐在嬰兒車裏的團團玩。

「叫哥哥……」

平王在邊上聽着便想,自家女兒可高冷了,哪會被哄幾句就不叫父親先叫哥哥的,誰知團團還真的開了口。

「得……」

「哥哥。」

「得得……」

原泰還想再教,卻聽到平王說:「原泰,吃完飯記得去園中走一會兒消消食,這樣對身體才好。」

這是珠花平時總是在提醒他們的,原泰聽了還沒覺出什麼,點頭道:「我帶妹妹一起去園中散步吧?」

「不用,你妹妹再得再吃一口,你自己去吧。」

原泰無奈點頭,出了院子后才想,他七叔似乎挺小氣的。

在飯廳的平王又教了團團叫父親,可惜女兒不給他面子,打了一個哈欠就睡著了。平王無可奈何,只能在第二天興沖沖地抱着女兒去侯府,讓珠花聽聽女兒親自叫她娘。誰知珠花一點也沒有感覺,反而說:「她前幾天就叫過了呀,不過叫得還不是很清楚,還是再練練。」

「她不肯叫父親。」

「這兩個字發音太難了,對了……」珠花抱着女兒到了正院,讓她叫趴在床上的孫氏,「外婆,婆婆……」

「婆……」團團叫了一聲,還噴了好多口水。

「好孩子,外婆疼你。」孫氏趴在床上伸手頓了頓團團的小臉。

平王在外間聽着,心下默默念了各種稱呼,便想着回去讓團團學叫「爹爹」。可惜教了幾次團團也沒叫出來,聽着最像的就是「得得」,這和叫原泰是一樣的。

珠花抱着團團陪孫氏聊了一會兒,便出來把團團放在悅悅身邊。悅悅好奇地看着小表姐,啊啊地跟她說話在,團團也啊啊地回應他。珠花暗自想笑,轉頭看到平王時卻想到一件事。

「你今天不用進宮當值?」

「今天沒事。」

又無故曠工,官二代上班好輕鬆呀。珠花暗想,留他在侯府吃了個午飯,直到傍晚才催着他回去。

「你要是再不走,就把女兒留下,你自己一個人回去。」

「不成,女兒認床。」他抱着女兒靠到珠花耳邊小聲加了一句,「我認你。」

「回府吃你的素去。」珠花拍了他一下,冷眼目送他上了馬車,嘴角卻微微揚著,直到馬車看不見了才進了府。

過了七天,孫氏的腰總算是好多了,銀花家的小老虎也好了,銀花便抽出空過府來看孫氏。為防萬一,悅悅還是被抱到了另一間屋子,免得沾上病氣。銀花看到孫氏靜了這些天,別的沒看出來,人倒豐腴了不少,不由失笑。

「還能吃能喝的,看來這腰傷得也不重。」

「吃得比我還多呢。」珠花在邊上吐糟了一句。

「你們這兩個孩子怎麼回事,現在是有夫家撐腰了都親娘都敢說了是不是?」

「哪能呀,不過是仗着自己的腰還好不用撐嗎。」銀花笑道。

孫氏看着兩人女兒在那兒沒良心地說笑,無奈嘆了一口氣,問:「小老虎都好了吧?」

「好了。其實也不是了不得的病,就是發起來的時候嚇了我們一跳。」說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珠花,「聽說還是平王去說項,才把最好的太醫給請來了,敢明個到我家來吃飯,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幾道好菜。」

「得了吧,你的廚藝還不如我呢。把你調好的面脂多給我幾瓶就成,我也好去送送人。」

「你可真會見機佔便宜。」

「一家人嘛,不要這麼計較了。」

若要認真算起來,肯定是珠花送出去的東西多,銀花也就是跟她開了一下玩笑。孫氏看到兩姐妹雖然嫁過去的人家有雲泥之別,但是卻一點也沒有影響兩人的感情,心下也很是欣慰,想想當初銀花差點被人不成器的公子哥騙走的時候,她是真有點上火,好在這孩子如今也想通了,也沒有想以前一樣爭強好勝。

孫氏趴床的這些日子,平王每天都會抱着孩子去侯府,漸漸的,京中便有人在傳,平王妃和平王鬧脾氣回了娘家。侯府倒是在說是因為孫氏病了,但是外面的人不信。

你說病了,可是侯府的人怎麼沒去抓藥呢,上回她外孫病的時候還請了太醫呢,怎麼這次太醫也沒請,甚至總去侯府看病的白大夫也打着哈哈,不說孫氏到底是什麼病,甚至說到時還有幾分尷尬,這肯定是在裝病為平王妃找借口。

珠花一向覺得長安城的人太愛看熱鬧太能編,說得好像是潛伏在你家床底下似的,編起一件事來還像模像樣的。不過當事人都沒當一回事,畢竟忠國侯府和平王府也沒被外面少議論,多幾條被人議論的事迹也不算什麼。就是因為這傳言,楊成堅也就側面知道了平王長時間「曠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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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別怕,王妃沒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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