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手心的肉被剜走

第5章 手心的肉被剜走

她想了想,剛剛喝完酒,到後邊小聊了會兒,席澈都挺淡定的,聽夜小姐說還出去買酸奶,回來還繼續照顧他們,完全不像喝醉,結果……

這個人表面功夫也太好了,居然崩得那麼好,像什麼事沒有一樣!

如果不是她晚走了一步,誰相信席澈後來抱着馬桶吐了?

藍菲亞略微嘆息,忽然感同身受,在外的名譽多麼華麗、多麼傳奇,也只有自己知道這一切維持得有多辛苦。

就這麼點私底下的形象都如此,席澈這個人平時對自己得多嚴格、多辛苦?

*

寒愈的車子上。

加長版豪車,夜千寵和他坐在最後一排。

前面的蕭秘書和林介都很安靜,唯獨她旁邊坐着的男人並不是那麼回事。

她以為這個男人也喝了不少,應該會難受,安安靜靜的閉上眼睛一路睡到寒公館。

然而,車子開出去沒多遠,他便不斷的往她旁邊靠,甚至還想去挽她的手臂。

夜千寵不習慣他這麼貼過來,一味的往旁邊讓,最後沒地方可以讓了不得不耐著性子看了他,「你能不能好好坐着,一直拱我做什麼?」

她無處可躲了,男人也總算挽到她的手臂,雖然太纖細,抱着沒什麼安全感,還是抱着她整個人比較舒服。

但是這會兒男人力氣不多,只好將就。

低眉,略微眯起眸子看着她,「我拚死保住了你送的戒指,不覺得很感動?」

夜千寵忍不住笑了一下,「送給你了,那就是你的東西,你的東西你自己保住了而已,我感動什麼?」

「是么?」男人聽完薄唇動了動。

然後趁她沒地方挪,那麼高大的身軀,忽然把腦袋放在了她肩上。

夜千寵不可謂被他這個動作嚇到,但是一臉驚愕,驀地側過身。

男人倒是神態自然,酒後微醺,扳過她的身子,繼續壓住她的肩,嗓音帶着酒意的沉迷,「我喝多了。」

那語氣,莫名帶着理直氣壯,又有些撒嬌,非得靠着她。

夜千寵身子都僵了。

畢竟,她是真的沒見過這個男人還有這個樣子的時候。

除了刻薄,耍賤,這是……

冷萌?

過了會兒,她才淡淡涼涼的道:「今天不是氣勢洶洶吼我滾下車么?」

「這不是來接你了?」男人閉着眼,倒也十分討好的道。

夜千寵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好扭頭看向窗外。

男人實在是重,她本就嬌小,靠了一會兒還行,十幾二十分鐘之後,她只覺得肩膀酸疼。

「喂。」她輕輕動了動手臂,試圖讓他靠在座椅上。

「嗯?」男人倒也動了動,嗓音從喉嚨里發出來。

然後抬頭眯着眼看她,兩秒后又靠了回去,還是那句話:「我喝多了。」

夜千寵有些無奈,「我看你酒量挺好,划拳技術也不錯,早不知道玩過多少次了吧?」

還說人家席澈玩划拳是低級遊戲。

正說着,發現男人搭在她肩上,但也正眯着眼看她。

然後聽他冷不丁的提起:「項目的事,的確沒有轉圜餘地了?」

才說到中午讓她滾,他就問這個。

夜千寵也點了點頭,「嗯,差不多。」

男人聽完稍微舒了一口氣,然後一言不發的從她肩上離開,坐直了,一手抬起來按著太陽穴,雙眸微闔。

可能是拉開了距離,也一下子覺得他又恢復了刻薄男的那股子冷漠無情。

她轉頭看了看他。

看得出來,錯失這麼大一個項目,他心裏是極度懊惱的,但是沒有像中午那麼暴躁的對待她。

而是自己沉默著。

夜千寵再次看了看他,可能是真的喝多了。

「實在難受的話可以停車休息會兒。」她道。

男人依舊沉默著,只是稍微擺了擺手。

車子在夜裏行駛着,車內也變得安靜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千寵的注意力才被拉回,聽到男人沉聲問:「家裏有葯么?」

夜千寵不解,「醒酒的?」

男人搖頭,轉過來看了她,酒後輕微醉醺的緣故,感覺他雙眼皮很明顯。

然後聽他道:「活血化瘀的。」

她搖頭,不知道。

也就這次回來住的時間,她都挺長時間沒回寒公館了。

張馳開的車,已經應了聲:「經過藥店我去買吧。」

張馳是專門來接人的,沒跟着喝酒,他也以為是要買解酒藥,結果不是,所以他也不知道要這個葯幹什麼。

總之,去買就對了。

車子在路邊停下的時候,男人依舊是闔眸不語的靠着座椅。

等張馳把葯買來,從窗戶里給他遞進來,他才伸手去接。

車子再次啟動,男人已經看了她,「順手把藥膏遞過來。」

夜千寵不解。

男人薄唇淡淡的碰了一下,「自己身上青一塊感覺不到疼?」

她微愣。

「睡沙發上摔下來的?還是慕寅春給你動手了?」他又淡淡的問。

之前就擔心她從沙發上掉下來,還特地囑咐了一下。

結果他下樓,她人都不見了。

夜千寵沒回答,眼看着他都要上手扒她的衣服了,她才連忙往旁邊躲了一下,也把藥膏拿了過來。

這才淡淡的看了他,「你又怎麼知道了?」

如果他不說,夜千寵是真的沒去在意,這會兒更是隨口一問。

結果,刻薄男目光看定她,回答:「抱你的時候。」

就是在席澈那兒,搶她的沙發的時候,她在他懷裏掙扎蹭了半天,肩頭那兒輕了一塊也不是很難發現,就是不知道別的地方還有沒有。

他特地記着的。

滿月樓說了,對女人,細心、體貼絕對是殺手鐧。

見她沒動靜,男人略微勾唇,「感動了?」

夜千寵抬眸。

原本是有一點,但是他這麼一問,她就明白過來了,這男人是為了討好她而討好她,每做一件事,都特別想知道她心裏的感受?

別的事情上心思謀慮很重,對她擺出追求討好這事上倒是挺耿直,免了她費心思猜了!

於是她也順着點了點頭,「謝了,這麼有心。」

男人受用的勾了勾唇。

夜千寵見他剛剛還萎靡的閉着眼,這會兒已經拿了手機,把兩度調到最低,不知道是在安排工作,還是跟誰閑聊。

刻薄男確實是在閑聊。

在他和滿月樓、宋庭君的群里,發了句:【哄回來了,評估報告給我。】

這麼晚,宋庭君倒也沒睡。

看到他的信息,忍不住失笑,又一本正經的語調:【你說哄好了就哄好了?我又看不見。】

男人低眉盯着手機,指尖都用了個些力道:【不僅哄了,還額、外、服、務!二十分鐘,我到家要見到評估結果傳真!】

他的額外服務,指的當然是讓她感動了的主動買藥膏。

發完那一句,他就收起了手機,又側首看了看車外。

忽然開腔:「你們倆不下車?」

說的是蕭秘書和林介。

夜千寵抬眸,這才發現,不知道是剛好路過,還是他吩咐張馳特意繞到這裏的,確實車子剛好經過酒店。

聽到他問話,張馳更是順勢把車子就停了下來。

夜千寵的計劃里,明天或者後天,應該就啟程飛華盛頓,如果早點走,他們肯定得把自己放在酒店的行李都收拾上。

於是也看了前面的兩人,「你們倆今晚住酒店吧,把東西收拾好,看看機票。」

林介稍微遲疑。

刻薄男語調慢悠悠的,「住我那兒有什麼不安全的?」

林介這才看了她,「那你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夜千寵點頭,「好。」

他們倆下去后,車子繼續往前開,旁邊的人估計是真的有些醉醺醺,多半都是在閉目養神,她也樂得清靜,跟着稍微眯了一會兒。

車子停在寒公館門口,她就醒了。

張馳下車給她開門,她繞過車身,發覺男人還沒下車。

是張馳開了車門把他叫醒的。

她這才自顧往裏走,剛到門口,感覺身後空氣壓迫感逐漸增強,回頭看了一眼,男人已經跟到她後面了,腳步挺快。

她進了門,稍微避開了一下,然後換鞋。

旁邊的人也在換鞋。

而她換完鞋的時候是準備直接走的,剛直起身卻被男人握了手臂,一下子將她帶了回去,力道略重,直接將她抵在了玄關處的鞋櫃邊。

夜千寵完全沒有防備,加上他這個動作過分帶有侵略性,彼此又靠得太近。

她已然蹙了眉,「你幹什麼?」

男人依舊一手扣着她的手臂,另一手撐住她身側的鞋櫃面,彎下腰俯低五官,就那麼盯着她看。

夜千寵對這張臉,這個身體都不會排斥,但感覺始終不一樣,極度的往後退,警惕的盯着他。

酒後撒潑?

半晌。

「我很好奇。」男人終於唇片碰了碰,嗓音靡靡,有更進一步靠近她的趨勢。

「什麼?」她柔眉進了一些,側過臉。

男人抬手將她的臉正了回去,然後異常低沉濃厚的嗓音,問:「上一次寒愈為什麼會回來?」

這樣的問題,像是瞬間戳到了她的秘密,仰眸警覺的盯着他。

片刻又淡淡的收回視線,「我怎麼知道?」

「是么?」男人緊緊凝着她。

他知道怎麼讓寒愈封回去,讓他自己出來,卻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被封回去換寒愈出來。

今晚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大概……

是因為上次在窗戶邊,他對她也是這樣的親近,加上在席澈家,他對她有了反應。

夜千寵怕他再問,想把他推開。

但是男人身軀巋然,紋絲不動,握着她手臂的力道改為搭在她腰上。

「扶我一下。」

她看了看他,不像是開玩笑。

夜千寵照做了,把剛剛的話題直接略了過去。

把他扶著進了客廳。

男人看了她,「我幫你擦藥?」

她搖頭,很是客氣,「不用,我自己可以。」然後準備上樓休息,免得他再琢磨剛剛的疑問。

男人看着她帶着一絲不自然的表情匆匆上樓,只略微勾了一下嘴角。

也不是個波瀾不動的人,還是有反應的!

那他這些用了心思的照顧也不算浪費。

但是話說回來……

他坐在沙發上,莫名的,腦子裏湧起幫我在席澈家,被她的身體帶起來的感覺……

他很清楚,如果換做其他女人,哪怕是慕繭那種娛樂圈公認的美人,他都一定不會有任何感覺!

閉上眼,按了按太陽穴,沒再想了。

樓上。

夜千寵洗了個臉,簡單沖了個澡,對着鏡子自己朝肩上擦了擦藥膏,後背應該還有一處,但是夠不到,就算了。

躺在床上,她給林介發了個微信:【留意慕寅春的事,他今天進局子沒出來的話,這事算是妥了,明天可以動身去華盛頓。】

林介沒有回復。

她微蹙眉,也沒在意,以為他在忙。

但是過了兩分鐘,忽然收到他回復:【我在你的私人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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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爵婚:深夜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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