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再欠一次也不多(2更)

第48章 再欠一次也不多(2更)

男人並沒有直接把蜂蜜水放在那兒晾著,而是又找了一個杯子來回倒著,涼的快一些。

夜千寵其實覺得自己的精神上並沒醉,因為她腦子很清醒,只是身體軟綿綿的支撐不住,胃不舒服。

所以,她倚在沙發上,月眸微微眯起來,看着刻薄男晃動蜂蜜水的動作。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對外人怎樣先不論,單論對她是真的挺好。

「你上次看過醫生沒有?」她酒後的聲音稍微軟糯,冷不丁的問了這麼一句。

男人側首看過來,略低眉,「什麼?」

夜千寵指了指他的鼻子,唔噥的語調,「你上次,流鼻血來着。」

她那時候,其實想到了滿神醫說伍叔不能感冒,一感冒,輕易就好不了,保不齊就發病了,感冒還會咳血。

所以,刻薄男流鼻血會不會又有什麼問題?

男人倒是勾了一下嘴角,「你到底醉了沒有?」

夜千寵腦袋無力的仰著,「本來就沒醉。」

男人似是嘆了口氣,伸出一個手幫她把搖搖晃晃端不穩的腦袋放好,「現在喝嗎?」

她點了點頭,雙手去端蜂蜜水,但是男人沒給她,而是讓她就着他的手喝。

她不從,男人啟唇:「要麼就這樣喝,要麼我用嘴喂你?」

這回她不吭聲了。

蕭秘書在一旁忍不住笑了一下,轉身去少了一壺水。

她在想,寒總以前的性子特別深沉,特別老謀深算,過於滴水不漏,像這個刻薄男一樣,偶爾稍微不正經一些,其實挺好的,有情趣。

時間差不多,她從沙發上爬起來,打算上樓。

但是旁邊的男人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剛抬頭看過去,只聽他道:「我今晚留宿。」

「……」她答應了么?

「房間不夠的話,和林介睡。」

話全都被他說了,夜千寵啞口無言,示意蕭秘書幫她扶一下,她上樓洗澡。

到了卧室門口,她扶著門框,「還要跟進去?」

男人這才停了下來。

等蕭秘書把她送進去又出來,刻薄男還站在門口,叫住了蕭秘書。

「寒總,有事?」蕭秘書看了他。

男人半倚著二樓的扶欄,神色平淡,「聯合法院的人搞不定,她有沒有說過接下來做什麼?」

他是怕她再弄出什麼事,今天救場就是蕭秘書給他透漏的消息,下一步她若是再做什麼,他好有個準備。

但是蕭秘書搖頭,「大小姐沒說過。」

「其實,先前聯合法院這邊是沒有問題的,沒想到今晚會面這麼不順利。」蕭秘書道。

男人略微勾唇,「她這意思,怪我?」

蕭秘書一笑,「這個我不清楚。」

男人也沒有再多問,只道:「有什麼事,及時和我通氣。」

她點了點頭,「好的。」

*

翌日早上起來,夜千寵腦袋有些疼,好容易放低姿態豁出去一回,還竹籃打水一場空,能不頭疼么?

下了樓,蕭秘書說刻薄男準備了早餐。

不過她進餐廳的時候並沒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

「寒總好像臨時有事,已經走了有一會兒。」

夜千寵坐了下來,「我也沒找他。」

蕭秘書一笑,拉開椅子在旁邊落座。

吃到一半,蕭秘書才忽然看了她,問了句:「大小姐,早餐時間,我可不可以跟你談私事?」

她忍不住笑,抬眸,「我管你們有這麼嚴厲?」

談私事還得請示?

「我是怕你覺得太突兀。」蕭秘書笑了笑。

然後繼續看着她,冷不丁的問:「我覺得現在的寒總,其實對您也挺好,您覺得呢?」

夜千寵優雅的動作下,點了點頭,「嗯。」

「那您……」

「會不會也有點喜歡他?」

她的動作這才停了下來,抬眸看了蕭秘書,若有所思,「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

奇怪?

蕭秘書搖頭,「相反。」

「寒總現在就是病了,他變成這樣的人格,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就假設若我的愛人生病把我忘了,那我也一樣喜歡他,還會讓他重新喜歡上我,這過程中,再慢慢幫他把一切想起來,病也就好了!」

關於伍叔這個病的治癒方向,只有她和滿神醫知道,蕭秘書他們是不清楚的,所以蕭秘書能忽然這說,她有些動容。

「您不要見怪。」蕭秘書略小心點看她,「我絕對不是被他賄賂還是別的,只是……很多次,我站在旁人的角度,可以看的很清楚,現在的寒總對您是真的好。」

以前,夜千寵確實沒往這方面想。

她只是想研究他的病情,然後治療。

可刻薄男確實記不得她和伍叔之間最甜蜜、最親熱的那些瞬間,難不成,她幫他記起來,就好了?

問題她現在也沒有那個閑工夫,聯合法院那邊搞不定,她還得想其他辦法。

可她這邊辦法暫時還沒想出來,查理夫人倒是忽然來電了。

那天還下着微涼的秋雨。

夜千寵照例在使館,端著保溫杯已經在窗戶邊站半天了。

拿了手機,微挑眉,淺笑,「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想你了唄。」

查理夫人跟清水在國際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明顯在時尚圈呆久了,又年輕了,心態比以前只做家庭主婦的時候好太多。

過了會兒,她才問起:「是有事吧?」

不然不會忽然打電話,平時都可以微博、微信什麼的交流。

「嗯。」查理夫人這也才認真的道:「你三叔忽然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最近可能回去一趟。」

夜千寵沒說話。

「是出什麼事了么?」查理夫人接着問。

她微微抿唇。

才道:「可能,是爸的事……我師父,就是戰辭回來了,估計這個月底或者下個月初,就會起訴寒愈。」

查理夫人情緒略微高亢起來,「這不是好事么?你怎麼沒告訴我,那我必然得回去一趟!」

她自顧一連串的說着,夜千寵反而沒說話。

查理夫人留意到了,終於問:「怎麼了么?」

夜千寵這才勉強一笑,「沒事,等你回來再聊。」

夜千寵原本是想,等查理夫人回來的時候,她們倆單獨的聊一聊這件事,讓查理夫人先知道一下她的想法。

結果,查理夫人剛到的那天,她在機場接人,藍菲亞也來了。

「三叔讓你來接的?」她先看到了藍菲亞。

藍菲亞點頭,「準確說應該是戰先生讓來的。」

關於要對寒愈發起的控告,藍菲亞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看了看夜千寵,「你也別太擔心,也許有轉機也不一定,今天就當是你們母女倆到我家做客了!」

既然師父這樣安排,都不跟她知會一聲,她又能說什麼?

查理夫人一下飛機,夜千寵臉上也沒露出太多擔憂的表情,倒是遠遠看着查理夫人的裝扮,臉上起了笑意。

「你現在看着比我還年輕!」她輕輕打趣。

查理夫人穿着偏清涼,一雙長腿非常減齡,再也不是在查理家族內部那麼保守、刻板的套裝,長發跟她一樣濃密,染了個淡棕色,漂亮的大卷。

是真好看。

「少打趣我了!」查理夫人拿下墨鏡,「歲月都在臉上刻着呢。」

三個人上了車,藍菲亞開車。

夜千寵把車子放在了機場,到時候讓林介來取,晚上順便把她接回去。

車裏。

查理夫人看了她,「戰辭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說了個大概的時間,也沒敢說自己受傷的事。

然後看了她,「他和寒愈的關係一直都很差么?」

查理夫人卻微挑眉,似乎是有些納悶,「怎麼這麼問。」

「因為是師父力求主張控告寒愈的。」她坦白的道。

查理夫人稍微鬆了一口氣,「我以前,還一直擔心戰辭出來之後,會不會包庇寒愈,看來他不會這樣,那就放心了。」

又道:「說起來,在我印象里,戰辭和寒愈年齡最相近,他們倆關係是最好的。」

最好?

夜千寵柔眉蹙起。

她為什麼一點都沒看出來。

「師父真的是那個唯一知道當年我爸被殺過程的人?」

查理夫人靠在座位上,「所有人都這麼說的,因為當晚寒愈和戰辭最後才回來,誰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後來才知道他們倆消失的時間,正好你爸死了。」

轉頭看了她,「我知道你心裏會不好受,估計因為這樣,戰辭到現在都一個字沒透漏過,真相要留到法庭,作證的時候他才會說出來。」

夜千寵略低眉,「寒愈現在病了。」

查理夫人微蹙眉,沒接話。

「他現在的記憶里,沒有從前的那一段,所以,我覺得這事不應該他來承擔,我想等他想起來,再進行對他的審判,你會不會覺得……?」

「他病了?」查理夫人眉頭緊了緊,「跟以前那樣?」

她抬眸,「你也知道?」

查理夫人點頭,當然知道。

不過她略微冷笑,「剛好這個時候病了?」

夜千寵沒說話,因為她知道自己說什麼都不合適。

*

車子停在藍家別墅院門口,夜千寵已經看到出來迎接的人了。

宋仁君、戰辭都在門口,看樣子是掐著時間出來等的。

查理夫人已經好多年沒見戰辭,但他變化不大,尤其那張臉還是出挑,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

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的前夫死因真相,她是有些激動的。

「嫂子。」倒是戰辭恭恭敬敬,穩穩噹噹的和她打招呼。

查理夫人和他擁抱了一下,眼圈略微的就紅了,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身子沒事吧?」

戰辭搖頭,「下了床,多走動,慢慢會和以前一樣。」

「那就好!……都進去吧,外面有些涼。」

夜千寵走在最後,師父轉身過去之後又回頭來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一下子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

藍菲亞擔心三叔的身體,跟着他一塊兒走;查理夫人剛回來,見到故人心裏激動,把她給忘了;師父又正對她不滿,不可能熱絡招呼她。

她可不是個多餘的?

慢慢隨在身後進了別墅,又換了鞋去客廳。

沙發上窩著一隻很漂亮的小奶,雪白雪白的,看起來特別溫順。

查理夫人喜歡寵物,看到這隻狗狗,立刻就發出一聲驚嘆:「怎麼這麼好看!」

戰辭只是微微一笑,「送您的。也沒什麼見面禮,嫂子別見怪。」

「怎麼會?」查理夫人直接把狗狗抱起來,狗狗確實溫順,哼哼了兩聲就不動了。

「聰明的恨,好看的人它都喜歡!」宋仁君淡笑的一句,把雙方都誇了。

余醫生也在,剛剛大夥出去接人的時候,她已經斟好了茶,這會兒,雖然她是最年長的長輩,但只是安靜的在一旁坐着,最後往夜千寵面前放了一杯溫熱的白開水。

「謝謝!」夜千寵進來這麼久,唯一被她注意到。

那邊,戰辭輕輕啜了茶,看了那隻小狗,不疾不徐的道:「性情溫順起來和小貓一樣,因為他小時候就是母貓喂的奶。」

「是這樣?」查理夫人滿是心疼,「他媽媽呢?」

戰辭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夜千寵坐着的方向,一句:「死了。」

然後才不緊不慢繼續著:「小時候母狗沒了,母貓把他養大,看着溫順聽話,但是現在帶出去,要是見到他很小的時候一起玩過的狗狗,他還得撲過去撕咬呢,不知好歹的小傢伙,真把自己當貓,把同類狗狗當敵人了。」

夜千寵握著杯子的手終於頓了頓。

她是伍叔養大的。

現在為了伍叔,她在忤逆師父。

這些話,就算不是特地,也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說她忘本,忘恩負義。

余醫生聽完看了看戰辭,又看了身旁的她,低聲:「喝點水,溫度剛好!」

她淺笑,抿了杯沿。

「對寒愈的控告,我想下周一正式提訴,相關工作都已經準備妥當。」忽然聽到那邊師父說了一句。

查理夫人看過去,「都妥當了?有把握么?」

戰辭:「我是唯一的證人,怎麼會沒把握?」

查理夫人在路上聽了夜千寵的話,所以這會兒朝她看過去。

「嫂子不用看她。」戰辭道:「她的訴求與我相反,您想聽聽她的謬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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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爵婚:深夜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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