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以一種糾纏的姿勢進門

第29章 以一種糾纏的姿勢進門

夜千寵笑眯眯的看了他,「愛上你?那我豈不是要把全世界的杯子生產商愛個遍,我得多累?」

說罷,她伸手把座機往跟前挪了挪,按下按鍵:「送客。」

可她話音才落下,男人也伸手過去將她的座機推到了遠處,順便一句:「不用送。」

然後把她的電話線給拔了。

夜千寵見了他的行為,柔眉淡淡的蹙了一下。

看出來了,他今天過來,估計是來耍賴的,怕她自此以後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你要是不收,我今兒就在這裏陪你。」男人索性坐到了她辦公桌邊。

單腿支地,單腿吊著,姿勢相當隨性。

夜千寵把杯子拿了過來,看了他,「現在可以走了?」

但男人微微一勾唇,得寸進尺,「有幸一起吃個飯么?」

「沒有。」

她看了一眼杯子屏幕上依舊準確顯示的溫度,以及還能持續保溫的剩餘時間。

看起來確實是個高檔貨。

所以,還算由衷的道了聲謝,「吃飯就算了,我很忙,寒總可以去約別人。」

一聽她這話,男人主動往自己身上帶,「你這不是取笑我么?明知道我其實除了你,也沒有別的女人,你是你,葉博士還是你,說起來,我是不是挺冤?」

她柔唇扯了一下。

已經拉開椅子,坐下辦公,看樣子是真的不打算和他糾纏了。

就這樣過了可能三四十分鐘。

夜千寵辦起公事來很容易忘記時間,等她再次抬頭,習慣的拿了杯子喝水的時候,才正好對上男人嘴角微勾的臉。

他竟然還沒走?

「一起吃個飯?」他很執著,低眉看了一眼腕錶,道:「你若是早點答應,我應該還來得及去商場買食材,親自下廚。」

夜千寵放下杯子,又看了一眼顯示屏,依舊32攝氏度,恆溫效果極好。

「行。」她終於是鬆口答應了。

因為她還有事要忙,不可能在這兒跟他耗著。

男人朝她伸手,「加個微信,多個方式好聯繫你。」

她似是笑了一下,「你覺得,我跟伍叔會沒有微信么?」

只是他沒能從他的通訊錄把她認出來而已。

夜千寵已經拿了一份文件出去了,男人站在原地,微挑眉,看來回去是該好好翻一翻通訊錄。

當然,目前要事,是把晚飯做出來。

「點菜么?」他邁步出去,看着即將消失在走廊拐彎處的身影。

夜千寵淡淡的聲音傳來:「不挑,別下毒就行。」

*

男人確實是心滿意足了,幫她擺正了座機,又擺好了杯子之後,才自覺的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他去了一趟地下商場,逛了一圈,可能因為好久沒做菜,看到什麼菜都想買。

最後買了一大框,估計夠給她送一星期的午飯。

結了賬,帶着東西回了他的酒店。

上一次準備給她做飯沒做成,這次男人隔一段時間就會發個信息提醒她。

【距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

【還有半小時。】

【大門密碼你應該很清楚。】

【如果到點了沒來……】後面的內容,他特地全部打的省略號,然給她自己合計去。

半小時后,夜千寵到門外了。

沒敲門,直接輸入密碼。

聽到響動,男人從廚房出來,看她手裏拿着剛送的保溫杯,臉上瞬間就好看了一倍。

但是緊接着瞧見她身後進來的林介、蕭秘書,男人那好看的臉色立刻褪去。

「我好像沒有邀請除了你之外的客人?」

夜千寵示意林介把帶過來的果啤放到餐廳去,一邊淡淡回答:「我的貼身隨行人員就是左膀右臂,不帶他們等於不帶手,沒手我怎麼吃飯?」

「我可以喂你。」男人面無表情。

顯然是氣的。

蕭秘書暗地裏笑了一下,然後裝作沒聽見,去了客廳。

據她對以前那個寒總的了解,寒總應該沒有這麼悶騷,就算有,在外人面前,絕對是內斂而含蓄的,完完全全刻板無趣。

三個人在客廳等了有一段時間。

夜千寵都有些餓了,讓林介去催了崔。

林介去了一趟廚房,回來說:「寒愈做了九個菜,正在做第十個,說湊個雙。」

「……」她略微吸了一口氣。

做那麼多最後不還是倒掉?

幸虧她帶了人,四個人吃十個菜,如果量不大,剩的應該也不多。

開飯前,夜千寵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蕭秘書就把手機給她遞了過去,「您電話?」

「誰的。」她擦手,問。

蕭秘書沒吭聲。

夜千寵微微蹙眉,把手機拿了過去,然後轉身往升降梯走,去了天台。

是大叔承祖的電話,他好久都沒有聯繫她了,必然是有事。

*

寒愈從廚房出來時就沒見她。

林介起身,道:「夜小姐在接電話,應該快了。」

男人點了一下頭,沖他們倆頷首:「進去端菜、盛飯。」

見他使喚不動兩個人,倒是笑了一下,「怎麼,白吃白喝一頓,還不能出點力氣?」

蕭秘書是個要強的女性,確實不習慣白吃白喝,率先起了身。

等他們倆都去了廚房,男人才側首看向升降梯,然後走了過去。

夜千寵在天台打電話,聲音本就不大,被風吹散的多。

她講電話講了十多分鐘。

轉身的時候剛好看到男人站在梯子出口那兒,先是嚇得她全身一緊,然後才舒出一口氣,「你這個人怎麼凈喜歡偷偷摸摸的?」

男人並不惱,「我想追求你的心思不夠直白?」

兩碼事,他倒是回答得很自然。

夜千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想着她好像也沒有說什麼機密的話讓他聽,捏着手機去了旋轉體,沒坐升降電梯。

男人也跟在她身後。

雙手插著褲兜,在她後面冷不丁的說了句:「你要不要正經的給我取個名?」

聽到這個,夜千寵想到了之前在圖書室的對話。

扯了柔唇,「你不是說叫核桃男挺好聽的么?」

他已經走到與她並肩,「好聽是好聽,但沒有正規姓氏、名稱,總覺得不像個人。」

你本來也不是個人,她心底淡淡的一句。

看得出來,他不喜歡寒愈這個人,所以連帶着不喜歡這個名字。

夜千寵提醒了一句:「沒有寒姓冠名,你還能有多大價值?」

林介和蕭秘書已經把飯菜擺好,湯也盛好了。

本來林介打算給她拉開椅子的,但是這個活兒被刻薄男給包攬了,而林介坐在她身邊的位置,也被男人佔了。

夜千寵是純粹來吃飯的,她沒打算聊,所以全程不怎麼開口說話。

刻薄男跟她搭話,多數是林介去解決。

直到她吃完飯喝湯的時候,聽到男人問她:「既然宋仁君回來了,承祖和沈叢呢?」

夜千寵停了停手裏的動作,看了他一眼。

然後一笑,「你是想跟我打聽我師父的下落還是什麼?」

不等他回答,她淡淡一句:「別說一頓飯,你給我一座金山,這事我也不可能跟你說半個字,省省吧。」

放下勺子,她抽了紙巾擦嘴。

一旁的林介和蕭秘書自然都跟她同步動作,多一口都不可能多吃。

男人濃眉微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他現在,至少在她面前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好:那就是老老實實討好她,就算最後得不到,也別讓她壞他大事。

所以,瞧了她一眼,微笑,「不多吃點,剩這麼多不是浪費了?」

夜千寵吧凳子擺好,「你笑起來是真的難看。」

男人聽罷,瞬間不笑了,盯着她。

「葉思危女士。」

原本,男人大概是要跟她說什麼正經事的,所以才連名帶姓叫她。

而且這個叫法,是他那天從圖書館出來之後做的決定,她在他這兒,就是葉思危,心情好了,喊個思危也很好聽。

但是這會兒,喊完她的名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

隨即起身,邁了幾步就擋在了她面前,彎腰俯身下去。

「葉思危?……思危,居安思危?」男人低低的聲音,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眉目逐漸的好看起來。

而後用越發沉淳的語調要求,「那你以後叫我居安。」

夜千寵下意識的心頭一跳。

這是她給伍叔的稱呼,有別於其他人的,而且……伍叔只有在和她親熱時才最喜歡聽她那麼喚他。

又怎麼可能給這個刻薄男?

夜千寵抬腳繞過他。

男人沒有追,反正讓她開口,多的是辦法。

居安。

他是很喜歡這個名字的。不知道是跟她名字對應的好,還是因為這裏邊不帶寒姓。

*

那天從刻薄男的酒店離開后,夜千寵確實會動不動就收到他的午餐。

他的廚藝確實好,所以她來者不拒。

男人也經常會給她發短訊,打電話,雖然她根本不回復,他卻樂此不疲。

夜千寵覺得可笑,但相對於他出現在她眼前磨磨唧唧,短訊、電話騷擾,她完全不當回事,沒覺得煩心。

何況,她有事要忙。

之前就和遲御約過,但是那天她去了圖書館,回來之後沒了心思,這個見面一推再推。

「抽空你給遲御打個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有空。」夜千寵剛回到辦公室,水都沒來得及喝,就囑咐林介。

林介看了她,等她喝了一口水,才道:「聯繫過了,但是……」

夜千寵的視線從被子邊緣掃過去,喝完水,才問:「怎麼了?」

林介也是直覺。

道:「上一次跟遲先生約見,和這一次打電話,言語間感覺不太一樣,聽他的意思,是不打算見這個面。」

不打算見她?

夜千寵不解。

她跟遲御,一直以來不算特別親密,但還算友好,怎麼也屬於患難與共過的人,怎麼見面都不見了?

「他回復你是怎麼說的?」夜千寵問。

「主要的意思,就是沒時間,而且,我讓使館那邊留意了一下,他人應該不在華盛頓,具體在哪不是很清楚,可能確實有事。」

她略思索,「那也沒辦法,好在這事不是很急,有藍家軍給使館保駕護航,問題也不大。」

本來,她是覺得,藍家相對來說要正規很多,狠辣程度肯定比不上遲御的人,所以,除了藍家軍,她也需要遲御那一類。

不過,遲御本身就不是個簡單人物,要讓他屈就在藍家軍旗號下,這事談起來也需要時間,暫時擱置也好,日後她專門抽空再談。

*

紐約連續兩天秋雨綿綿。

她也兩天沒有收到刻薄男那邊送過來的午餐。

電話也沒響過,難得清閑。

正好林介推門進來,她只隨意看了一眼就低了頭,一邊問了句:「刻薄男最近不在紐約了?還是忙什麼去了?」

難道又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去了?

「你跟他關係很不錯?」

忽然聽到問話,夜千寵抬頭,愣了一下。

「三叔?」

他怎麼上來的。

連寒愈上來都要程序,可這會兒,沒有任何一個人給她通報。

宋仁君微微勾唇,「忙么?」

她搖頭,「喝什麼?茶?咖啡?」

宋仁君擺手,「我找你來,是有事。」

夜千寵看出來了,應該不是小事,否則三叔不會親自從華盛頓跑一趟,甚至直接到葯聯來找她。

「嗯,您說。」

但是宋仁君看了看她,倒沒有急着說正事,而是問了句:「你叫的刻薄男,我聽聞你們倆沒少針鋒相對,倒變成不打不相識了?」

夜千寵微微勾唇,「也沒那麼樂觀,純粹是覺得沒必要視如仇敵,畢竟,在這個高度,走來走去就那麼幾個人,總會碰上。」

避都避不開。

宋仁君點了點頭,「我還以為,他就算換了個人格,你也依舊沒逃過他魔爪。」

「那我豈不成了腳踏兩條船?」她半開玩笑。

聽了這話,宋仁君一臉茫然,「不都是他么,有什麼區別?」

夜千寵沒想到三叔隨口這麼一句,自個兒還愣了一下,難道在別人看來,這其實根本沒什麼糾結點?

「說正事吧。」宋仁君接着道。

然後看了她,「你的葯能不能抓緊做出來?」

夜千寵神色變化不大,「抓緊是到什麼程度?」

看她那表情,宋仁君就知道,估計他提什麼時間,她都不在話下。

「你師父對你可真是太了解了!」宋仁君嘆了一句,「他的意思,就是這周末你把葯帶過去給他。」

「給他?」夜千寵視線略狐疑。

宋仁君拿了她桌上擺着的保溫杯,把玩著。

沒抬頭,只是道:「你一直沒見過你師父,不想見見?」

當然想,只是……

「這周末就做出來,這樣短的時間,外界根本反應不過來,也絕不會知道,所以你不用擔心你拿着葯出去之後,葯聯這邊出什麼問題。」

何況……

宋仁君抬眼看她,「寒愈……就是你說的刻薄男,不在紐約,沒人會來搗亂。」

說話間,宋仁君晃了晃手裏的杯子,「看起來不錯,哪買的?」

夜千寵微抿唇,沒有說實話,道:「手底下組員一起籌資送的,您要是喜歡,我讓他們也送您一個?」

宋仁君微挑眉,也沒再多問,只一句:「女孩子抱個保溫杯顯得嬌貴,大男人抱這東西?顯老。」

她之所以不說實話,是因為能看出來,無論寒愈是她伍叔的時候,還是現在刻薄男的時候,幾位叔叔都不怎麼待見他。

雖然三叔的態度是最樂觀的,但是他進門的那句問話,能聽出來,不願意她和刻薄男太親近。

畢竟那人不是善茬,冷血無情。

送走了三叔,夜千寵看了一眼那個杯子。

想起來他說的話,果然,刻薄男確實沒在紐約,是去華盛頓了?還是紐芬蘭處理寒穗分公司去了?

又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否則一直騷擾她,不可能連個招呼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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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爵婚:深夜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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