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一處墓穴

第96章 一處墓穴

月流音將手上的丹藥捏成粉末,撒在寧之彤受傷的腿上。

寧之彤只感覺腿上的傷口開始發熱發麻,再看看傷口,居然在短短的一分鐘之內就全部的癒合了,而且癒合的還不僅僅只是表面,她可以感覺到被打斷了的腿骨也重新的長好了。

寧之彤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在山洞裏走了幾步,不痛,一點都不痛,她又在原地使勁的跳了幾下,也同樣如此,真的好了,她的腿真的好了。

寧之彤心裏不敢相信的同時更加的激動,她看向月流音,感激涕零:「謝謝大師,謝謝大師,原本我還以為我這條腿一定保不住了,幸好今日有大師在。」

月流音雲淡風輕的開顏一笑:「我說了,我是你男朋友找來幫助你們的,若是這一點小傷都不能幫你治好,那接下來還怎麼去對付那個妖物?」

留下兩個怨魂在山洞口守着,剩下的人還有鬼魂都在裏面商量該怎麼對付花溝村後面的那個妖物。

「那東西具體是個什麼妖怪?」月流音問道。

俗話說,知己知彼才能夠百戰不殆,月流音雖然有這個自信,不認為一個小小的妖物能夠在她的手上討得了好,但也很想知道究竟是哪方的妖怪那麼的猖狂。

桂芬是所有怨魂當中的老大,也是生前在花溝村生活時間最長的人,因此對那個妖物有着一定的了解:「那妖物是一隻成精了的花妖,可是我們不知道它具體的原型是什麼,花溝漫山遍野的野花都可能是它的原型。」

原來如此,難怪不得在二月份開頭本還是屬於寒冬的天氣,花溝的野花就開得滿山遍野都是,而且還是那麼的燦爛。

想來這漫山遍野的野花都是那隻花妖的替身和眼線,花么就是通過這些野花控制着整個花溝山。

看來那隻花妖的道行不淺。

「桂芬,你昨天夜裏殺害王二麻子和毛大柱的時候,為何將他們的屍體掛在那棵梨花樹上?」月流音想到昨天晚上那棵梨花樹自動的吸收那兩人的血肉,原本她還以為是那棵梨花樹成精了,現在看來很有可能並不是,而是背後的那隻花妖能夠操縱花溝所有的花種。

說到昨天晚上殺害的那兩個人,山洞裏所有的怨魂都非常的氣憤,她們生前都是遭受過王二麻子和毛大柱的摧殘。

桂芬眼中帶着赤紅色的恨意,口氣非常的冰冷:「我就是想讓那兩個畜生也嘗嘗我們死之前所受的折磨。」

「你這話是何意思?」月流音感覺到這裏面似乎還有事情。

桂芬以及其他怨魂身上的怨氣都在加速的凝聚,很顯然,她月流音問的話問到了她們的身上恨意的源頭。

「花溝村的那些男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的畜生,他們比一般的人販子更加的可惡。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人,是地獄的魔鬼。」

「他們和那隻花妖達成了交易,用剛剛出生的女孩作為給那隻花妖的祭品,以及每一個快要死去的女人也送給花妖當祭品,換來花妖對他們的庇護。」

「若不是最近那隻花妖在閉關,我昨天夜裏也沒辦法輕而易舉的殺了兩個畜生。原本在大師沒有來之前,我們計劃趁著花妖閉關的時間裏,將那些畜生都通通的殺掉,最後哪怕拼得個同歸於盡,也要將那隻花妖一同的拉入地獄。」

桂芬說到這裏,山洞中的這些怨魂眼中的恨意不曾減少,卻又增添上了非常濃郁的悲傷。

她們大多數都是被拐賣到這裏的,被迫和花溝村的男人結合,被迫生下不受她們期待的孩子。

可是哪怕生下來的孩子,再不受她們的期待,她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將這個孩子送給花妖當祭品。

在這裏的怨魂很多都親眼的見到過,自己剛剛生下來的女嬰,被花溝村的那些男人們視作不能夠傳宗接代的廢物,甚至不配生長為人,在生下來確定是女娃的下一瞬間,就被活生生的的掩埋在一棵花樹的底下。

女嬰的血肉會滋養那些花樹的成長,也會給背後的花妖帶去能夠增添花妖法力的血氣。

除了女嬰之外,還有頻繁的懷孕生產卻不能夠得到最基本的呵護的女人們,她們大多都活不了幾年的時間,在她們油盡燈枯的時候。

那些花溝村的男人不會覺得她們可憐,同樣也只會認為她們是不能夠再給他們傳宗接代的廢物,那些男人會選擇將她們這些廢物循環利用,直接將她們掛在隨處可見的花樹上,活生生的被吸干精氣而亡。

這一切在花溝村太常見了,所以在昨天夜裏那些聽到了王二麻子和毛大柱的慘叫聲趕來的男人們,眼中沒有一絲的驚恐,而是平靜麻木的習以為常。

這些人已經習慣的成為那隻花妖的奴隸和走狗,為那隻花妖源源不斷的輸送新鮮的人命,哪怕成為花妖祭品的人,是她們的親生骨肉,是她們曾經壓在身下的女人。

人之所以能被稱之為人,是因為人們壓制體內的獸性,可花溝村的男人,他們卻把他們體內的獸性無限的放大,除了和人一樣的外表,他們的心早已經黑的連禽獸都不如,連鬼都覺得可怕。

來這裏不久,雖然已經見識過了花溝村的黑暗,但很幸運的沒有體會到黑暗當中,深不見底的絕望的寧之彤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那些人還是人嗎?」

對於答案,沒有比那些怨魂更清楚的,是這些怨魂沉浸在回憶和悲傷當中,一個個的都沒有回答。

「那些人早就已經不是人,在選擇成為花妖的奴隸那一刻,那些人就已經摒棄了他們人的身份。」月流音冷漠的開口。

這時,桂芬跟着嘲諷的說道:「現在,那些畜牲也別想得意,原本花溝村的人口起碼有四五百人,而現在加在一起也就頂多兩百人,究其原因,還不是因為那些畜牲自作自受。」

「女人生下的孩子,早就從十年前開始,就都是女娃,這就是那些畜牲的報應。早晚有一天,那些男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花溝絕種。」

報應永遠不會來的太晚,每一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現在解決那些畜牲很容易,但最難的是要怎麼找到那個花妖的真身。

不過也不完全是沒有辦法。

既然那隻花妖可以通過普通的花種吸收血氣來進行修鍊,那也大可以借普通的花種來追蹤她的蹤跡。

重新回到花溝村的村長的房子,這時候村長似乎以為房間里一點動靜都沒有,月流音和秀兒就已經睡著了,所以正趴在門邊,想要悄聲悄息的推開門。

「村長這是在做什麼?梁上君子嗎?」月流音似笑非笑的站在院子裏。

村長聽着這聲音,一下子轉過頭來看,吃驚的問:「你怎麼在外面?」

「這話問的好笑,腳長在我自己的身上,我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月流音一點也不在乎,現在就和花溝村這些人面獸心的畜生扯開臉皮說話,所以說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客氣。

村長一張滿是溝壑的臉上,突然沉了下來,一雙渾濁的老眼,兇猛的向山林之中、草木叢邊潛伏着的陰冷的毒蛇:「小姐若是沒有什麼事,晚上最好不要到外面走,我們村裏最近不太平,要是一不小心遇到了什麼東西,嚇到了小姐,那可就是我們村子招待不周了。」

月流音當然不會當做沒有聽出他這話中的威脅,唇角微微一揚,笑容慵懶肆意:「是嗎?正好我的膽子比較大,也想去見識見識那些危險的東西。要是有什麼妖怪之類的,那可就更好了。」

村長在聽到妖怪這兩個字的時候,臉上頓時一變,整個人顯得更加陰森森的:「膽子大的人,那是因為他沒遇見讓他恐懼的事,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還是不要在晚上說妖怪鬼魅的話,不然到時候那些東西很容易找上門來。」

「上門了更好,剛才我出去的時候,正好碰見了一位大姐,那位大姐的名字叫做桂芬,跟我聊了很多關於花溝村的事。」

「聽說這裏到了晚上就很容易聽見女人的哭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花溝村陽氣太重,女人太少的緣故,所以要增添一點陰氣。我昨天夜裏居然睡得太熟,沒有聽見,可真是可惜了。」月流音笑眯眯的說道。

村長臉色更加的難看,他的獨苗苗就是死在了那些女鬼的手中,他非常的清楚,那些女鬼領頭的人就是叫做桂芬,現在哪聽得關於那些女鬼的話:「你一個小姑娘沒有別的事,就快點回房間休息,明天早上你的飯我會端到門邊來,你沒事就不要出門。」

看來這人也是被月流音的話給激怒了,又或者是害怕月流音像寧之彤一樣被那些女鬼給救走。

「村長這話是何意思?難不成村長是想要囚禁我嗎?」月流音嘴角的笑容消失。

「本村長這是為了客人的安全考慮。」

「好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月流音悠然而笑,目光如炬,「村長以前也就是用你現在這副樣子,將你身上扒著的那兩個姑娘給騙進你們村子的吧。」

聽到月流音的話,又見她一副努定的樣子,村長眼中甚藏着一抹恐懼,手腳不自覺的僵硬了起來:「你在說什麼?我身上哪裏扒著有人。」

月流音語笑嫣然:「是我看錯了嗎?可那兩個女孩現在還在村長的身上獃著。她們看起來頂多二十三四的樣子,一個穿着一條藍裙子,一個穿着一件白襯衣,又年輕又漂亮的。村長,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難不成你這段時間就沒有感到你的背上發涼,肩膀上很重嗎?」

村長悚然一驚,腦海之中自動的回想起一個月以前,一對來這邊旅遊的姐妹花,因為在花溝山上迷了路走到了花溝村。

村長和他那個已經變成了白骨的兒子,貪圖這對姐妹花的美貌,用了點小手段,將這對姐妹花給弄上了床,村裏的那些單身漢看了自然是不願意,後來……那對漂亮的姐妹花就成了花妖大人的花糞。

腦海裏面的畫面越想越清晰,村長現在都還清楚的記着,那對姐妹花被埋在院子裏的那棵桃花樹下的時候,那種絕望凄厲滿是仇恨的眼神。

村長越想越心驚膽顫,色厲內荏的喝問:「你究竟是什麼人?你來花溝村有什麼目的?」

「村長這麼害怕幹嘛?是因為做多了虧心事嗎?至於我是什麼人?大概是沒有做過虧心事,不用害怕半夜鬼敲門的普通人,至於我來這裏的目的,花都的花開的真美,我當然是來看花的。」月流音笑意盈盈,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天真單純的漂亮女大學生,最是好騙了,

若只是平常,月流音說她是來看花的,村長絕對會相信,可是到了此時此刻,村長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看着年輕漂亮的女子,真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來看花的人

村長轉瞬之間的想到了,他們背後供奉著的那位花妖身上

「你是為了花妖大人來的,你是捉妖的大師。」村長自覺猜出了月流音的身份。

可他哪裏知道,月流音那些捉妖大師的老祖宗。

「花妖大人?可真是夠可笑的,一個小小的吃人的妖精,你們卻將她奉若神明,你們就不怕天上的神明看了,降下一把天火,讓你們粉身碎骨嗎?」月流音神色淡淡,說是好笑,可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笑容

「什麼神明,我們花溝村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從來就不信神。若是有神,神不是講究公平嗎?憑什麼我們花溝村那麼貧窮?連一個普通的女人都不願意自己嫁進來,還要我們去向那些開價開的比天還高的人販子去買,或者自己去騙,我們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老天爺逼的。」村長一臉的憤懣不平。

像他這樣的人永遠只會怨天尤人,他怨花溝村太貧窮,也怨沒女人資願嫁給他們,給他們傳宗接代。

可是像村長這樣的人卻從來不會想,花溝村的貧窮是否是他人造成的,說到底不過是他們固步自封不願意去打開外面的世界。

更何況他們這裏將生下來的女娃送給妖怪當祭祀,女人為他們傳宗接代,卻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哪一個傻缺了的女人,敢嫁進來,

上天或許不公,給每個人的起點不一樣,但是上天對努力的人還是公平的。

踏踏實實的人不能大富大貴,也能平平安安的過了一生,而得隆望蜀、貪得無厭、不求上進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去埋怨上天的不公?

「你這種不信神,卻把妖怪當親爹親媽伺候的人,有什麼資格得到神明的庇佑。」月流音冷漠的看着眼前這個披着人皮殼子,帶着一顆畜牲不如的心的人。

忽然清冷的臉上多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她道:「不過像你這樣的蠢貨,也是世界少有的稀有品種,看在你太蠢的份上,本尊難得發一次好心,就讓你見識見識這世上到底有沒有生命?」

她的話一說完,一道九天神雷對着這個村長轟了下來。

村長在原地怔愣了一瞬間,眼睜睜的看着這道神雷劈在了他的腳下,那種極具威嚴就是他背後信奉的那位花妖都不一定能夠扛得過的神雷,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

「怎麼樣?這道雷劈的不錯吧!我認為就是準頭不太好,不知村長還想不想多見識見識,我保證下一道了一定瞄好了準頭再來。」月流音笑得像是菩薩廟中匙何又可親的笑面菩薩。

但是菩薩的慈祥是對於真正的人而言,而不是對於這種人面獸心的畜牲。

「你不要得意,我們花溝村背後都是有花妖大人護著的,你要是敢再多動一下,花妖大人必然將你撕的粉碎。」村長已經完全被嚇傻了。

只能傻獃獃的拿着他們背後的那個花妖來當守護神,以為那隻花妖能夠跟以前一樣護住他們,孰不知那隻花妖也是自身難保

月流音聞言冷漠的笑了,盡顯毒舌本能的嘲諷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果然是只長了個人的殼子,沒長人的腦子。」

說罷,也不願再和這個不長腦子的東西說廢話,拍了拍縮小了原型藏在他肩膀上的頭髮後面的饕餮:「有你的事做了,將這個傢伙拉到院子裏的那棵桃花樹上放着,記得先給他放一點血,讓他好好的感受一下他們背後信奉的那位大人是怎麼品嘗他的祭品的。」

饕餮作為一個很聽話的小弟,聽到老大的吩咐后,立馬從月流音的肩頭跳了下來,變回了他碩大如一座小山堆一樣的原型,用那特有的蔑視的眼神瞥了一眼,那個因為他的出現已經嚇得快要尿了的半個人類。

一邊拖着這隻人類往院子種的那棵桃花樹走,饕餮一邊回過頭對着月流音說道:「老大,這個人類身上有着一隻小妖怪的氣息,那隻妖怪的氣息已經將他吞噬的差不多了,這人類頂多就算得上是一隻半人半妖。」

月流音回道:「他早已不是人,你說他是半人半妖還是抬舉了他,這人頂多算是背後那隻妖怪的奴隸,或者是儲備糧。」

虧這個花溝村的村長還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卻不知他所供奉著的那位花妖,在他們花溝村無法滿足那個花妖的胃口的時候,他們這些花溝村身上已經沾滿了那個妖怪氣息的人,就是那個妖怪最後的糧食。

「就是。一個小妖怪的儲備糧,居然敢打我老大的主意,要不是老大哪裏你還有用,我饕餮非得把你一口吞了。」饕餮一隻蹄子一踢,直接將村長踢在了那棵桃花樹上掛着。

村長身上因為沾滿了妖怪的氣息,本就已經孱弱不堪,哪裏受的住饕餮的這一教,直接是五臟六腑俱裂,一口血噴了出來,剛好就落在桃花樹上。

這回和昨天夜裏一樣,桃花樹迅速的吸收了村長噴出來的血液,因此得到了營養的補給,桃花樹開始瘋狂的生長,不斷冒出的新丫直接將村長瓷成了一個刺蝟。

濃郁的血腥味染滿了整棵桃花樹,粉色的桃花樹花瓣被染成了殷紅色。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村長從之前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了一具骷髏白骨,在此之間慘烈的叫聲就沒有停過。

毫無意外的,村長的慘叫聲又吸引了花溝村裏其他的人,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的慘烈景象讓這些人已經望而卻步,因此沒有一個走出房門向村長這邊趕過來。

同樣的他們也錯失了最後一次或許能夠逃跑或者求得原諒的機會,當然,這個機會本身也就只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

有了村長血氣的滋養,桃花樹一瞬間又長大長高了幾公分,並且樹丫上的桃花花瓣開的越發的艷麗,顏色雖已經變回了最初的粉紅,但是這份粉紅中卻透著一股鮮血似的顏色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東西來了。

與此同時,饕餮叫了一聲;「老大,那個小妖怪來了。」

「不用驚動他,我們剛上去。」月流音出一張頂級的追蹤符打在地上。

院子的地面下,一根普通人看不見的藤條延伸的過來,藤條就像是一個吸嘴怪一樣的吸在了桃花樹的根底下,很快被桃花樹吸收的血肉之氣就轉移到了藤條之上。

在所有的血肉之氣都被轉移后,地面上的桃花樹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月流音知道,那東西要走了。

在和饕餮做了一個追上去的手勢后,月流音和饕餮縮地成寸追了上去,

足足過了十分鐘的時間,月流音和饕餮兩個停留在花溝一處懸崖邊上,說起來這個地方居然和當初那個山魅所在之處相隔不遠,反倒是及花溝村隔着一段的距離。

也正是因為如此,月流音初到花溝村的時候,雖然感覺到了村長那些人身上的古怪,卻沒有聞到那隻花妖的妖氣。

當然,這裏面的原因也有花溝村的怨魂太多,怨魂的怨氣遮掩了一部分的妖氣的原因在。

想必那隻花妖能夠容忍那些怨魂的存在,也是打的這個算盤。

天底下有本事的捉妖大師很多,就憑花妖這種猖狂囂張,視人命如糞土的行為,若不是有怨魂的怨氣作為遮掩,那隻花妖早就被收拾了。

月流音朝着懸崖下看了一眼,這一處懸崖並不高,但是下面荊棘叢生。

荊棘上面的倒刺,泛著冷光,比普通的還要鋒利三分,尋常人若是看了,只會掉頭就走,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在這處荊棘叢當中,隱藏着一個做不斷害人無數的花妖。

饕餮嗅了嗅鼻子,道:「老大,這下面有一股很濃郁的妖氣,和那個變成了骷髏骨頭的人類身上的妖氣同出一源。」

饕餮的鼻子向來很靈敏,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麼氣味,能夠瞞得過他的鼻子,所以在到達這裏的第一瞬間,饕餮就聞到了那股荊棘叢中鋪天蓋地而來的妖氣。

「看來那隻花妖的原型應該是一隻荊藤花,必然隱藏在下面這處荊棘叢中。」月流音在天眼之下,自然也感覺到了這股濃郁的無法隱藏的妖氣。

聞言,饕餮立馬自告奮勇:「老大,我去把那隻花妖給你捉上來。」做完之後,整隻凶獸都有些躍躍欲試。

月流音對此微微一笑:「哪用得着那麼麻煩?」

木怕火,月流音的在空間中可還帶着一個屬於火的大殺器。

只見火兒從芥子空間中跳了出來,經過前段時間的修行,火兒現在看上去已經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

眉宇之間和月流音有着三四分的相似,一張圓圓的包子臉,和月流音最為相似的淡然而清冷的丹鳳眼,再配上他火紅色的頭髮,等他長大了之後,絕對是一個風靡萬千美少女的大殺手。

所以長成了大美人和還未長成的小美人站在一起,兩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對顏值逆天的姐弟。

「月姐姐,有火兒在,火兒來收拾那個妖怪。」火兒眼中亮晶晶的看着月流音。

火兒這段時間一直在芥子空間內修行,月流音的芥子空間里的靈氣是現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處地方靈氣的幾十倍,對於修行有這麼大的好處。

但是修行的時間久了,像火兒這樣耐不住寂寞的性子,早就已經想要大幹一架了。

月流音揉揉火兒毛茸茸的火紅色頭髮,溫和的笑道:「去吧,稍微留一點餘地。」

火兒明白他家月姐姐的意思,總不能讓那隻妖怪一下子就被燒死了,那樣太過乾脆,總是要讓她嘗嘗花溝村那些怨魂這幾十年來的痛楚,讓那些冤魂能夠在這個花妖身上真正的大仇得報。

火兒身子一展,凌空飄浮在這片荊棘叢的上空,口中熊熊燃燒的涅槃火噴出。

涅槃火之下,下面的荊棘叢很快的燃燒了起來,其中不時的發出幾聲或微弱或強烈的慘叫聲,或者求饒聲。

這些聲音應該都是那隻花妖的子弟孫發出來的,而那隻花妖也快要被逼出來了。

「啊……」伴隨着一聲劇烈的慘叫,一團被涅槃火包裹的影子,從荊棘叢中跑了出來。

從涅槃火中,依稀可以看得到,裏面是一朵已經被燃燒出了原形的荊藤花,枝葉花朵都已經被燒得蜷縮了起來。

在花蕊的中間,有一張似人非人,似花非花的二不像的臉,這張臉上口出人言:「求大師饒命,求大師饒命……」

月流音笑得分外的溫柔:「被火燒的滋味不錯吧,現在來求饒幹什麼?就這麼一點痛苦,及得上那些被你吸食了血肉精氣而亡的怨魂感受到的痛苦嗎?你且放心,我不會要了你的命,你的命應該由她們來收。」

說完,月流音袖手一招,被涅槃火包裹着的花妖跟在她們的後面,轉眼之間又回到了花溝村。

花溝村現在安靜得連一絲鳥叫聲都沒有,肉眼可見的情況之下,花溝村周邊的那些野花不再像之前的那麼燦爛,顯得枯萎了不少。

那隻花妖現在被困在涅槃火之中,壓根動彈不得,為了不被燒得神魂俱滅,花妖必須得吸取她的勢力範圍內所有花種的精氣。

頂多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花溝上下所有的野花都會在一瞬間枯萎,這些野花曾經得到過花妖的饋贈,成為那隻花妖的眼線,幾乎每一朵野花都沾染了那隻花妖的妖氣,就和花溝村裏的那些人一樣,只要花妖一死,他們都逃不過。

片刻之中,月流音帶着饕餮和火兒走到了後山那個隱秘的洞穴,所有的怨魂以及冉文林和寧之彤都在這裏等著。

同樣等在這裏的還有花溝村中有幸沒有被催殘而亡的女子,她們很多人的身體都已經衰敗到了極點,但即使是撐著已經衰敗了的身體,她們的臉上也是格外的興奮,興奮的探著頭,看着外面,等著月流音什麼時候能夠帶着她們最大的仇人回來。

下一秒,只見她們的眼前出現了三道人影,而為首的正是月流音。

「答應你們的事我做到了,這裏面的就是那隻花妖。」月流音示意火兒收回花妖身上的涅槃火。

涅槃火對於花妖來說是很大的危害,同樣對於這些怨魂來說,危害也不小。

怨魂本就屬於陰物,再加上不管怎麼說她們身上都沾染殺孽,一旦靠近了涅槃火,她們也會被燒的神魂俱滅。

花妖身上的涅槃火被收回,花妖已經被燒得距離神魂俱滅,只差最後一步,那張似人非人,是花非花的醜臉已經吐不出一絲求饒的話。

所有的怨魂,包括那些普通的女人都圍了上去,看着眼前這個虛弱得彷彿下一秒就會徹底從世上消失的花妖,原來這就是害得他們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的罪魁禍首。

花妖被這些怨魂包圍着,口中吐不出任何求饒的話,心中卻是無比的恐懼,甚至於覺得自己剛才在被涅槃火燃燒的時候,就不該去奮力的抵抗,當時被直接的燒死也好過,現在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怨魂們心中的憤怒和恨意,達到了最高的臨界點,她們沒有任何思索的撲了上去,最直接的用牙齒去啃去咬,說什麼也要讓這隻花妖四分五裂,神魂俱滅。

在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的發泄后,所有的怨魂都停了下來,被她們圍繞在中心的那隻花妖已經是被咬的支離破碎,下一瞬間便徹底的灰飛煙滅。

就在同一刻,花溝山上的所有野花瞬間的枯萎,同樣死亡的還有花溝村裏的那些男人。

那些男人瞪大了眼,眼睜睜的看着身上的生命力一點一點的消失,時間在他們身上,似乎加速了好幾百倍,從身強力壯的青年到佈滿了皺紋黑斑的老年,僅僅只需要了半分鐘的時間。

在死亡的最後一刻,不知道這些人是否為他們曾經做過的錯事後悔過。

不過世上沒有後悔葯來賣,走錯了路,不能及時回頭,就要想得到有一天,會為承擔後果所需付出怎樣的代價。

花溝村從花溝山上徹底的消失,所有的怨魂散去了,她們身上最後的一絲怨氣,而那些身體衰敗,瀕臨絕境的女人也一個個的蹲坐在地上抱頭痛哭,她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終於等到了大仇得報、重見光明的一天。

「你們該走了,重新去投胎吧!來生願你們有一個平安順遂的一生。」這是屬於玄門老祖的祝福,今生的苦難已過,來生的幸福將就在眼前。

這時候,桂芬突然說道:「我想回去看看。」

其他的怨魂雖不曾說同樣的話,可從她們的眼中也可以看到這樣的盼望。

「那就回去看看,不過你們投胎的時間不能耽誤,所以你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之後,我會打開通往陰間的門,你們必須在這一個小時之內回來,不然你們將會永遠失去轉世輪迴的機會。」月流音手上出現了一堆的頂級符篆,「你們各拿一張符,這張符可以用最快的時間將你們帶到你們最渴望見着的人身邊。」

這些怨魂排著隊,一個個沉默的從月的手上取回了一張符。

怨魂一個接一個的散去,了卻在塵世中的最後一絲雜念,才能夠真正做到心無旁騖的去迎接自己的新生。

一個小時過後,所有的怨魂都如約歸來,她們的臉上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有高興,有悲傷,有痛苦,有失落,但有一點都是同樣的,那就是釋然。

通往陰間的通道打開,月流音的兩個老熟人,黑白無常從通道中走了出來。

黑白無常對着月流音恭敬的行了個禮:「黑白無常,拜見老祖。」

月流音微微一抬手,指著身旁站着的那些魂魄說道:「這些女人在生前都是可憐人,黃泉路上讓他們走得輕鬆些。」

「黑白無常明白。」

這時候,從後山下面的花溝村上招來了一個又一個的魂魄,這些個魂魄就是花溝村那些為虎作倀的男人們的。

黑白無常拿着他們手上的勾魂索,朝着月流音這邊看了一眼,只見她的臉上面無表情,甚至還帶着幾分冰冷。

黑白無常心中對此有了打算,手上的勾魂索毫不留情,甚至更加狠辣的將飄上來的那些魂魄全部鎖在了一起:「你們這些花溝村的人聽着,你們作惡不端,傷人性命,現在跟我們到地府問罪。」

那些靈魂剛剛脫離了身體,記憶不是那麼的完整,可是對於像黑白無常這樣的陰差卻有着發自內心的恐懼,一個個顫抖的,壓根兒不敢多說一句話,讓他們對面的那些女鬼看了,心中分外的解氣。

黑白無常帶着這些鬼魂走向了通往陰間的通道,花溝村所有的事情落幕。

月流音給那些剩下來的飽受傷害的女人,每人都贈送了一粒丹藥,這粒丹藥會修復她們體內的損傷,可是她們心中的傷害,只能讓時間去平復,又或者一輩子都無法痊癒。

耽擱了近兩天的時間,月流音重新回到了相隔只有十幾里遠的劇組取景的那個小山村。

月流音在這段時間裏用了替身,所以劇組的人都沒發現她的離開。

只有裴媛媛覺得她的月姐姐從幫她們救到的那個男人,去警察局報了警之後回來,就一直非常的沉默寡言,和以前有些不對勁。

所以在月流音的真身回來后,裴媛媛比以前還要粘人貼心,就像是跟在她身後的小尾巴。

然而在花溝村的事情結束之後,京城有一個人了解到花溝村從天而降,降下來了一道天火,將整個村子都燒的一點灰燼都不剩的消息后,陰狠的說了一句:「沒用的廢材,虧我將它點化成妖,居然這麼快就被月流音給收拾了。」

《救贖》的拍攝還在繼續,通過花溝村的那一遭,月流音對《救贖》的女主人公招娣這個人物的形象又有了新的理解,接下來的拍攝也越來越順利,屬於她的戲基本上都是一條過,偶爾有耽擱一下的,也全都是出自於和她對戲的人。

所以也就導致了《救贖》劇組的所有演員,更加的努力勤奮起來,就害怕和月流音對戲的時候,形成太過鮮明的演技對比,那時候放在大熒幕上可就難看了。

在他們這邊拍戲的同時,他們所在的這個小山村屬於的江寧市,發生了一件大事。

這件大事對於普通人來講,甚至聽都沒聽到一點的風聲,因為這件,但是主要是針對玄門中人而言。

江寧市不算是一個太繁華的城市,但這裏是有名的風景之都,這裏有着很多被開發了的或者沒被開發的風景區,是很多的攝影愛好者,流連忘返之地,所以每一天江寧市來來往往的人都有很多。

這一天,一個長相白嫩可愛,眉宇之間甚至還帶着一點稚氣,偏偏卻板着臉佯裝成熟的男孩出現在了江寧市的郊區。

這個男孩看上去絕對不超過二十歲,甚至有絕大的可能是一個未成年,但他走在郊區的路上速度非常的快,是常人肉眼能看得清的情況下最快的速度。

很快這個男子就來到了衣着看上去很普通,風景也只能算得上是一般的一座山下。

這座山有一個不太吉利的名,叫做無回山,也是因為這兩個名字,再加上這裏的風光不算太好,所以並未得到開發,來這裏的人也不是很多。

可是就在前不久,國際上一群赫赫有名的盜墓匪徒全部都很實在了山腳下,這件事很快驚動了有關部門,在有關部門的調查之下,居然發現無回聲中隱藏着一個巨大的墓穴。

若只是因為這個墓穴還引不來這麼多的人,可是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風聲,這座墓穴居然是千年前玄門歷史上,那位被萬千人敬仰崇拜的玄凰門開山立派的老祖的墓穴。

這個消息一出,簡直是讓玄門主流的三門九重門,凈蓮門,崇章門以及四大家封家,羊家,伍家,董家其其震動,每一個大勢力都派出了一位長老和一位年輕的得意弟子趕往無回山。

在這麼大的動靜下,特殊不能也不能置之不理,在特殊部門的部長謝希的帶領之下,一群特殊部門的成員也向這邊趕來。

而之前那個年輕可愛的男孩子,走的方向也正是無回山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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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之老祖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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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一處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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