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玄門出事

第233章 玄門出事

出了李家后,這些年來一直平淡如水,不急不緩的月流音第一次明白了着急是什麼樣的滋味,看上去竟有一兩分方寸大失的樣子,讓她直接縮地成寸,轉眼在原處消失。

另一邊

謝則本是待在四合院內等九重門那邊的回信,卻不料回信沒有等到,反倒是聽到了院子外面叩門的聲音。

四合院這邊地處位置偏僻,人流量非常的少,住戶不過就那兩三家,來的都是熟人,往往會提前打電話通知,像這般直接扣門的,反倒是少之又少的少數。

謝則心下警惕,直接召出元一劍,打開門后,隔着不遠處站着一個人。

這人已經等候多時。

「謝先生,好久不見。」程弘面帶微笑,不似之前見過的那一面,獃滯僵硬仿若被傀儡線操控的木頭人。

謝則面無表情,長劍一指:「你究竟是程弘,還是展天樂,又或者是一個見不得人只知道霸佔別人軀殼的東西。」

程弘沒有撕破臉的氣急敗壞,反而依舊是笑得溫文儒雅的樣子:「果然不愧是謝先生,聰明絕頂,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身份。那謝先生不妨再猜一猜,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謝則面無表情的冷道:「我猜接下來你會死。」

「哈哈!」程弘暢聲大笑,隨後一張臉卻慢慢的陰沉了下來,眼中陰鷙如毒蛇,面色死白僵硬,像是剛剛從太平間裏面推出來的死人臉,他伸手撫上自己的臉,「恐怕要讓謝先生失望了,這具殼子已經沒有了生機,哪裏還用得着你動手。依我瞧著謝先生的殼子倒是生機勃勃,就連這靈魂也透著一股子充滿生息的香味兒。」

程弘慢慢的放下手,優雅的站在原地,手背在身後,眼中帶着毫不掩飾的貪慾。

謝則神色更冷,暗忖難怪不得這東西會自己送上門來,原來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新的殼子了。

不過,來得正好,免得他們這邊費功夫去尋找。

與這種東西無需客氣,謝則手上一動,長劍挽出一個冰冷的劍花,似疾風暴雨呼嘯而去。

其速度之快,根本不給程弘閃避的可能,程弘身體將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這土地下面生出了一對爪子,死死的抓着他。

一劍穿胸,程弘的身體轟然倒塌。

但對此謝則面上不見安然,反倒濃黑如劍的眉峰微微蹙起。

沒有這麼簡單。

這個東西,千年來的時間裏,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具殼子,就連地府的生死冊,都能夠瞞過去。

元一劍雖是神劍,但想要一劍將這東西解決,並不現實。

晴朗而陽光明媚的天空,天色驟變,藍天白雲被昏暗烏雲遮掩,厚重的雲層當中傾盆大雨瓢潑而下。

雨點打在人的身上,就像是豆大的彈珠一下子彈了過來,身上沒有起傷痕,卻有一種密密麻麻痛到骨子裏的感覺。

腳下,本就乾淨,又經受了雨水沖刷,更加潔凈無物的地面,唯有程弘的屍體在。

癱軟在地面的屍體像是一塊已經過氣了散發着臭味兒的瘟豬肉,

程弘的屍體腐爛的速度很快,不過轉眼幾分鐘的時間裏,屍體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已經出現了紫紅色的屍斑,緊接着尚且完好的皮膚開始潰爛,爛肉裏面發出一股更加濃重的臭味,即使是有着雨水的沖刷,這股臭味兒也依舊迴旋不去。

一分鐘兩分鐘,整整五分鐘的時間過去,一直沒有任何的動靜。

但在這種冷寂的情況當中,謝則並不懷疑自己的判斷,甚至於心中的警惕達到了最高點。

現在,越安靜往往昭示著更大的不祥。

謝則提着劍,腳下慢慢的移動,直到走到程弘屍體的身邊。

這時候屍體已經腐爛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濃郁的臭味也越發的嚴重。

謝則眉頭蹙得更緊,目光冰冷的看着這具屍體。

以常理來說,人的肉體一旦死亡,裏面的靈魂就會自動的出來。

但這具已經死亡腐爛的肉體,裏面卻並沒有靈魂出現,程弘本身的靈魂很可能已經被那東西吞噬,可是那東西的存在呢?

正想到這兒的時候,一道黑氣撲面而來,謝則早有警惕,手持元一劍擋在了自己面前。

元一劍周身爆發出冰冷神聖的劍芒,黑氣很快不敵被擊散。

然後,腐爛的屍體裏面源源不斷的冒出這種黑色如霧一般的氣體。

而這氣體很快凝聚成了一個人形。

謝則心知,這便是那東西的靈魂。

謝則雙手結印,右手指間冒出一點血珠,他手上一彈,血珠落在元一劍上面。

元一劍光芒更甚,並且多添了幾分濃重的威壓。

那黑色霧氣凝聚成的東西,也察覺到這邊的情況不對勁,正欲逃跑,但謝則並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

謝則手上一揚,元一劍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化作數道分身,團團將這黑色霧氣籠罩其中。

冷白色的劍芒大震,這一處偌大的空間被完全的掩蓋。

劍陣當中,傳來一聲慘烈的哀嚎,哀嚎聲久久不斷。

須臾二十多分鐘過去,哀嚎聲才完全的隱沒。

謝則袖手一收,元一劍數道分身合攏為一,乖覺得回到了他的手上。

而此刻,之前還分外囂張的東西,已然只剩下幾分虛弱透明的殘魂依舊待在劍陣當中。

這殘魂是那東西的本來面目,說來也是巧了,這東西千年前曾經和謝則的前身司煜有過一面之緣。

謝則是九陰之體,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九陰之體對於邪修來說本就是一個大補之物,不管是用來煉丹,還是徹底的佔領這具軀殼。

在千年之前,這東西就盯上了還是司煜的謝則。

只是那時候,司煜雖不是玄門中人,卻也是人間皇族中人,本身有龍氣護體,叫這東西的打算成了一場空。

而謝則的記憶向來不錯,恢復前世屬於司煜的記憶之後,對前世種種都記得一清二楚。

此番一照面,頓時就想起了這東西的身份。

千年前曾有一位惡貫滿盈的邪修,以活人煉丹,荼毒生命,無惡不作,後來據說這位邪修,自己研究出了一種叫做生死轉輪迴陣的陣法,在啟動陣法之後,這人就沒了身影,從此這個惡貫滿盈的邪修消失無蹤,很多人都說他死在了自己的陣法當中,也因此令不少人拍手稱快。

但可惜上天不長眼,叫這等東西活了過來,還借用邪法活了上千年。

「段立山,千年前的恩怨沒了,現在你又自己送上門來,這一次我要你徹底的魂飛魄散灰飛煙滅。」謝則手一揮,元一劍出鞘,筆直從這黑霧形成的魂體當中穿梭而過。

為了以絕後患,謝則不敢大意,雙手一展,調出自身九陰之氣,九陰之氣凝聚成一張巨大的神雷符,如同如來佛的五指山一樣,朝他蓋了過去。

謝則在月流音身邊的時間這麼久,對她畫符的本事也是學到了一二。

神雷符本就是這些邪祟之物的剋星,更不必說這張神雷符還是有九陰之氣凝聚而成。

段立山也就是那千年前的邪修,驚恐的瞪大了眼,只見他不知是做了一個怎樣的指訣,在面對有毀滅一切邪祟之物的神雷符之下,居然逃出了一絲黑氣。

這一絲黑氣速度快的像是水下面的蛟蛇,卻沒有向外逃跑,而是直壯壯的沖着謝則沖了過來。

謝則舉手一擋,但這黑氣如若無人之境,直接衝進了他的天靈蓋中。

謝則渾身一震,面上出現了兩個不同的神色,前者冷峻燁然若神人,後者陰祟,見不得世面。

有些像是同一具身體裏面住進了兩個靈魂,再聯繫之前的那道黑氣,是何種情況已然不言而喻。

段立山在千年前就已經是赫赫有名的邪修,手上的底牌無數。

謝則身為九陰之人,又手持原一件,世間少有是他對手者,但畢竟經驗較少,一時間還是叫這東西鑽了空子。

好在這邪修剩下的只有一絲殘魂,尚不能夠完全和謝則爭奪身體的控制權,但有這個不定時的炸彈在,很可能久則生變。

段立山求的也就是這個變數,他曾經為了長生不死,能夠弄出一個生死轉輪迴陣出來,現在為了奪得這具九陰之體,他也可以選擇耐心下來等待。

謝則面上的神色越來越平靜,段立山似乎是想要隱藏起來了。

就在這時,謝則周身爆發出一道劇烈的金色光芒,甚至比正中午太陽的光輝還要熾熱。

在他的體內傳出了比之前還要更加慘烈的嚎叫,一道黑氣在這熾熱的金輝當中直接被逼了出來。

段立山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世間萬物並不會全部如他心意而來,而謝則身上的變數也不是他能夠掌握的。

僅留下一絲殘魂的段立山被困在原地不能動彈,殘魂接受這熾熱的金芒烤炙,比架在火堆上烤的野兔都還不如,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裏就已經完全的燒毀了他的神智,若不是礙於他還有一點用處,這一點殘魂早已灰飛煙滅。

而此刻另一邊,謝則身上卻出現了不一樣的變化。

一道透明的身影從他身上分裂了出來,來者和他一模一樣,但周身的氣勢威壓卻不可同日而語。

「吾名鳳珏,你乃吾之轉世。」

鳳珏,千萬年之前,洪荒時期神族之戰神,戰功赫赫,一力可毀天滅地。

不用鳳珏跟着介紹,謝則心裏面自動的浮現出了這些氣息。

眼前這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男子,給了他一種再熟悉不過的感覺,仔細的說來,就好像二者本是同一體。

但此刻在謝則面前的並非鳳珏本尊,而只是他的一抹執念,只能夠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環境下出現。

謝則神色不改,直接問道:「你是一抹執念,你又或者是我有什麼放不下的。」

「謝則,你可還記得黑魔?」鳳珏同他的神色一般無二,冷靜而剋制。

謝則眼中一冷:「黑魔如今被阿音依舊困在陣法當中,我如何不記得?」

「那關於黑魔的起源呢?」鳳珏再問。

謝則面色微變:「你想告訴我什麼?」

鳳珏悵嘆道:「謝則,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我同為洪荒戰神,但神族已經覆滅,眾神逃不過消散的結局。可黑魔卻是眾神消散之前的怨氣所產生,這怨氣包括你我。神之怨氣凝聚而成的產物,便是天道,都奈何不得他,只有神才能夠解決黑魔,而天下間只剩下最後一位神了。」

謝則身體微微繃緊:「你說的神,指的可是阿音。」

「不,現在還不是她。神者,必須擁有完整的神格,還必須受天道之下的神諭,阿音如今只有前者而無後者,只能算得上是半神。但她一旦接受了神諭,就將成為這世間唯一的正神,到那時候消滅黑魔非她不可,黑魔產生已久,想要一勞永逸,唯有正神與之同歸於盡,神滅怨氣盡消,黑魔無存。謝則,你可明白吾的意思。」

謝則嘴角緊抿,握緊了拳頭:「我該怎麼做?」

「你知道的。」鳳珏這一抹執念的身影越來越淡,最終化成一道金光,融入謝則的身體中。

謝則腦中出現很多幅畫面,大腦深處傳來一種脹痛感,令他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縮地成寸之下,重新趕回四合院月流音前前後後花的時間不到五分鐘。

但段立山覬覦謝則的九陰之體已久,為了防備月流音突然趕回來,早就做了準備,在四合院周邊布了一個幻陣加殺陣的結合體。

段立山這人確實有幾分小聰明,可惜全部不用在正道上,但憑藉着這幾分小聰明,再加上他多年的鑽研,於陣法這一道,確實可稱之為宗師級別的人物。

月流音在着急之下,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腳踏入了陣中陣當中。

幻陣可迷惑人眼前的視覺所見,在月流音一腳踏進來之後,眼前的景象頓時一變。

天頂雲宮在雲霧當中若隱若現,雕樑畫棟,鬼斧神工一般的宮殿裏面,三人抱在一起尚不能完全圍攏的高大柱子上,雕刻子昂首而立,姿態高傲而冷漠的九天鳳凰,而在這宮殿裏面總共有九個這樣的柱子。

上面的鳳形圖案並不一致,鳳凰或昂首或騰躍,或目不轉睛的注視前方,偌大的鳳目威嚴,令人不敢直視。

九個鳳凰柱之後,有高達九九八十一的台階,高台上只設立了一把尊位,而此刻位上坐着一個身着黑色錦袍的男子。

這男子仿若鳳子王者化身,天然自成的俊美臉龐,修長高大的身體,無一不給人一巨大威壓之感。

而這男子的面容和月流音曾經見過無數次,如今兩心相許的謝則一般無二。

眼前之人與其說是謝則,倒不如說是千萬年前的洪荒戰神鳳珏。

「阿音,你是不是又跑到人間去了,這麼晚才回來。」鳳珏俊美威嚴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柔到骨子裏的淺笑。

幻陣的精髓便是眼前事物,皆是人之心中所念,心中所想。

尋常人哪怕心智堅定着,都很可能被眼前事物所迷惑,因為人不同於眾生之下其他事物的一點就在於,人有情。

情之所至,而一往情深。

明知道是假的,但為了留住那一抹念想,很多時候假的也會被當成真的。

月流音仙姿玉色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呆愣,紅唇微啟,自動的回答高台上那人的話:「鳳珏,你天天待在這鳳神殿裏面就不悶嗎?人間那些人可真好玩,下一次我們一起去人間好不好?」

「神族中人是不可以隨意踏足人界的。」鳳珏含笑道。

「真沒趣,鳳珏你就像是人間話本子裏說的那種假正經老古板。」月流音孩子氣般的嘟嚷道。

「阿音。」鳳珏笑嘆,朝着她招手:「還不快上來。」

月流音身形一動,轉眼出現在他面前。

鳳珏面上依舊是溫文爾雅的笑容,伸出手來。

月流音慢慢舉起自己的手,與此同時面上的神色莫名難測。

下一刻,眼前之人溫柔的笑容定格。

「假的終究是假的。」月流音面無表情的從眼前這假東西的胸膛中抽出噬魂鞭。

「阿音……」假鳳珏似乎還想強做掙扎,捂著胸口,一臉難以置信。

「住嘴,這個名字是你能夠叫的嗎?」月流音袖手一揮,這傢伙直接被打下八十一台階,「蠢物,你有何資格扮做他的模樣。」

假鳳珏赫然瞪大眼,身形轉眼潰散消失。

同樣的場景,幾乎一般無二的,月流音曾幾次三番在幻境當中見到。

那些邪修也不愧是同一路子出來的,所立下的幻陣都這般不堪一擊。

月流音冷笑,絕艷的眉眼之間更添冷色。

然而她心知肚明的一點也是,不管這幻陣在她面前再怎麼如同三歲孩童的玩意兒,幻境中的人物終究是她心中隱藏着最深的執念,偏偏也是無數次在午夜夢回之時,月流音拼盡全力也無法回想起的記憶。

一股莫名的煩躁從她的心中湧現,讓月流音不再耐煩下去。

世間陣法萬千,破陣最簡單的一點,便是找到生門,由生門而出,則輕而易舉。

但每一個陣法當中的生門都隱藏的極為深,尤其是擺在她眼前的還是一個陣中陣。

幻陣已破,殺陣猶在,前行每一步都佈滿殺機,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對月流音來講,這殺陣不足以傷她皮毛,可若是全力尋找生門,也需要浪費很長的時間。

而這幕後布下陣中陣的段立山,本就不敢設想身為玄門老祖的月流音會折損在他的陣法當中,為的也不過是阻攔她一二。

可到底是段立山太狂妄自大,準確來說便是他低估了月流音。

在月流音心情好的時候,或許還不介意在這陣法裏面玩上少許時間,但現在她周身低氣壓蔓延,哪還有那個耐煩心。

一力破萬法,世間陣法戰士精妙絕倫,若當那落入陣法當中的人擁有的能力凌駕於陣法之上時,一根芊芊玉指,袖手一揮,陣法也將瀕臨崩塌。

月流音目色微冷,唇角弧度維持在一個直線的度上,手上一展,數道符篆出現,以五行方位落下,刺目白光閃現,眼前景象驟然突變。

四合院近在眼前,瓢潑大雨已然平靜,被沖刷的路面乾淨整潔,就連之前的惡臭都已經消失,唯一可見的只有那路面上,一具滲人的白骨,和瀕臨破碎的殘魂,還有此刻正處於昏迷當中的謝則。

月流音朝着謝則奔了過去,抓住他的手腕一探,謝則體內十分平靜,入眼可及之處也無外傷,她心下稍微一松。

相交的手掌一道靈力輸入了謝則的體內,溫和的靈力沖刷之下,謝則偏長的眼睫很快的動了動,睜開眼來。

「阿音,你來了。」謝則道。

月流音回道:「早該到的,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那東西居然用了個調虎離山之計。」

段立山知道月流音的本事,以李家那邊的玉石美人牽制住她,趁著這個時間裏,披着程弘的殼子找上門來。

估計在段立山看來,謝則頂多是一個依附着月流音的小白臉,根本不足掛齒。

可是他卻也不想一想,能夠在月流音身邊的人,能夠得到月流音真心相待之輩,又豈是簡單人物?

此番這個活了上千年的邪修折損在謝則的手上,也不算他冤。

「阿音,在程弘體內的邪修叫做段立山,我曾經見過他一面,在我還是司煜的時候,他曾主動送上門來過。現在還剩下他的一絲殘魂,想必從這次殘魂當中應該可以知道和他相勾結的對象是誰?」如今跳樑小丑已經被解決,段立山只是一個馬前卒,他這一絲殘魂唯一的價值就是看一條小蝦能否釣出後面的大魚。

月流音點點頭,走到段立山那一絲殘魂面前。

對這種東西,月流音向來不會客氣。

她指間一點,已經失了神智,快要碎成幾片的殘魂依稀可見的面容上,出現了扭曲的神色。

片刻的時間,段立山大部分的記憶全部傳達到了月流音這裏。

然而到了最關鍵的一點時,月流音面色微變,根本沒有阻止的時間,段立山的殘魂直接在她面前爆炸。

月流音以手掩面,爆炸的餘力並沒有傷及到她,但線索的突然中斷,還是讓她面帶不虞。

從段立山的記憶來看,他不僅是一個邪修,而且還是一個散修,是被家族驅逐之輩,靠着手段毒辣,斬草除根從不留餘地走到的今天。

但有一點值得懷疑的是,在這之前,月流音和謝則都以為生死轉輪迴陣,是段立山自己創造出來,可是以他的記憶來看,這個陣法並非他所創,而是另一人傳給他的。

只是那人是何面容,在段立山的記憶中非常的模糊,只能看見是個灰影子。

除此之外,還有段立山在奪取了展天樂的殼子后,是自己主動進入的恐怖遊戲,若說其他人是恐怖遊戲裏面的玩物,那麼段立山便是裏面的決裁者,通過吸收進入恐怖遊戲裏面那些人的精氣神達到增加他自己邪力的目的,同時段立山也是在那裏面尋找下一個合適的殼子。

如此所見,五鬼童子作為主體的恐怖遊戲,能夠為段立山服務,段立山必然和五鬼童子背後的人關係匪淺。

只是可惜的一點是,眼看着關鍵的部分就要出現的時候,段立山的殘魂卻自曝了。

根據有限的記憶可知,段立山在離開恐怖遊戲的時候,曾經和一個人見過一面,而這個人並非無鬼童子。

很有可能就是五鬼童子背後的人。

月流音和謝則所懷疑的五鬼童子背後之人自然是之前他們幾次遇到的黑袍男子。

只是那個黑袍男子給月流音的感覺很奇怪,有幾分熟悉,又有幾分厭惡,再加上當初無意當中看見的黑袍男子底下的那張臉,更是令月流音心煩意亂。

好在段立山的那絲殘魂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從他的記憶當中得知,當初將他驅逐的家族就是封家。

段立山之母,本是封家旁系之女,因喜歡上了一個邪修,未婚而孕,生下了段立山,並在生產當日難產而亡。

段立山的母親死後,段立山無人撫養,也是他外公外婆見他可憐,一直將他撫養到少年。

結果兩位老人家沒想到的是,段立山骨子裏也帶着父輩的血統,居然修習了封家的禁術,為了得到成效,甚至不惜以同門做實驗,等這事爆出之後,段立山被逐出了封家。

段立山並不認為自己修行禁術有何錯,反而是恨上了封家人無情,將自己的姓改成了他父親的姓,也回到了他父親那邊。

段立山之父本就是邪修那邊的一個陣法大師,因見段立山有幾分陣法方面的天分,便收下了這個兒子。

百年之後,段立山小有所成,為了將修為提到更高的地步,趁着他父親不備,吸收了他父親全部的修為,自此快速的成長了起來,成了千年前,讓普通人聞風喪膽的邪修。

在這裏面段立山和封家的關係,或許可以作為一個著入點。

說到封家,月流音不免就想到了打過幾番交道的封弦歌,這人看起來就是個人間妖孽,而且成長的速度極快,從第一面還是個封家放逐之子,到地下古城的時候封弦歌已經能夠獨當一面。

月流音將她在段立山的殘魂中得到的信息全部告訴給了謝則。

「既然要調查他,現在他又和封家有關係,那不妨就從封家人入手。」謝則很快的和月流音想到了同一點同一個人上,但想到封弦歌,他的眉頭一皺,冷道:「阿音,在眾多封家人當中,封弦歌是封家家主嫡子,曾經被放逐,而今又被重新迎回了封家,以他入手想必定能查清,封家有沒有牽扯進這件事情當中。」

封家是玄門四大家族之一,一旦封家也被牽扯進了這裏面,那裏面的變數就會更大。

「就從他開始。」月流音頷首。

段立山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但是風波並未平靜,甚至於更大的風雨已經到來。

月流音在不知道段立山身份之前曾,經拜託給九重門那邊讓他們查找關於段立山的消息。

然而如今月流音已經知道了關於段立山的事,玄門那邊卻又出了事,甚至於九重門也被殃及在裏面。

而且不僅是九重門,就連凈蓮門那邊,也不例外。

早在一個月前,玄門弟子不斷有人失蹤,凡是失蹤的玄門弟子不超過一周的時間,他們在宗門內的魂牌就會破裂。

凡是大宗門,都會為門下弟子製作一塊魂牌,魂牌上面帶着他們的氣息,一旦魂牌破裂,就意味着這個弟子身亡。

最開始出事的只是玄門邊緣的弟子,因此事情並沒有得到重視,直到後來,事情越發嚴重,玄門中一二流門派,掌門的親生女兒也消失了,同樣的在一周之後,魂牌破裂。

這位掌門心肝俱裂,發誓要為女兒報仇,為了能夠知道背後的仇人是誰,她不惜借用血緣牽絆,動用招魂之術,結果卻沒能夠招來女兒魂魄。

如此之下,事情更是到了更加嚴重的地步,玄門弟子不僅肉身死亡,就連魂魄也跟着消失了。

玄門中人不同於普通人,自幼修行玄門術法,身負靈力,神魂也較普通人更為強大,一旦幕後,真有人用玄門宗人的靈魂做法,那後果必然會很殘酷,更會引起玄門動蕩。

除此之外,叫月流音徹底注意上這件事情的,卻是因為九重門和凈蓮門,也有兩個人失蹤了,而且九重門失蹤的人是掌門諸葛相意的師弟北堂相陸,同時也是晏安清的師祖。

還有凈蓮門,凈蓮門失蹤的更是作為下一任掌門繼承人的鏡台法師。

不管是北堂相陸還是鏡台法師和月流音之間都有很大的淵源。

前者北堂相陸不用多說,乃是月流音看着長大的。

而後者的淵源更深,乃是……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娛樂圈之老祖駕到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娛樂圈之老祖駕到
上一章下一章

第233章 玄門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