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月流音和劇組其他人團完年剛走出來就看到了,已經在外面不知道等了多久的謝則。
「你什麼時候來的?」月流音笑着走到謝則身邊。
謝則向來冷漠面無表情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淺淡的笑容,非常自然的接過了月流音隨身提着的手提包:「剛來不久。我聽說你們劇組會在明天放假,所以想來接你一起回去。」
聽說,月流音輕聲的笑了下,只怕這個男人對於劇組有什麼安排,比她這個主創人員還要更加的清楚。
月流音笑着,也不揭穿他的用意,對於男朋友的一片痴心,老祖還是很享受的:「好啊,那我們明天一道走,你機票買好了沒有?」
「早就買好了,訂的是明日十點的機票。」
十點鐘不早不晚,月流音連日來一直在高強度的拍戲,剛好可以夠他睡一個懶覺,又不影響第二日的行程。
早在來的時候,謝則就已經做好了兩份打算,月流音若是選擇留下,他便跟着留下,若是離開,他也跟着離開。
兩人相視一笑,攜手出了門。
他們離開的同一刻,一個拐角走出來了一個人。
封琴歌若有所思的將目光停在謝則的身上,眼中有些陰毒。
月流音他們劇組取景的地方地理位置比較偏遠,只是一個三線城市,但是風光秀麗,有很多地方是沒有人工開鑿過的,帶着自然風光的奇特秀美。
如今已是夜晚,夜晚也有夜晚的風景。
謝則遠道而來,月流音作為東道主,二人自然要好好的走上一圈。
再說雖是早已定的關係,但兩人相聚的時間並不多,謝則身份特殊,明面上有一個跨國公司要管,暗地裏還有着其他任務要做。
而月流音表面上是一個普通的大有名氣的明星,實際卻是玄門老祖,身邊絕不缺少風波,總有找死的東西要自動的送上門。
兩人都是大忙人,一個月都很難相聚機會,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相處的時間,二人自然也分外享受此時的二人時光。
直到下半夜,兩人才重新的回了酒店。
謝則抱着興奮的心情,剛剛睡下不久,突然間覺得身體上有些發冷,睜開眼一看,空調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關閉了。
如今已到了寒冬,這裏的天色更加的寒冷,酒店的房間里冷冰冰的,如同住在冰窟里一般。
謝則從床上起身,開了房門,只見外面安靜得連一絲的氣息都沒有。
雖然這是五星級的大酒店,隔音的效果不錯,但還不至於安靜到如此地步。
特別是在這份安靜當中,還帶着一絲不同尋常的詭異。
外面走廊上的燈光有些昏暗,謝則總覺得自己被籠罩在了一片白霧當中,明明前方沒有什麼遮擋,偏偏就是看不清前方具體的景象。
就在這時候,一陣陰風吹來,在這陣陰風當中出現了一黑一白兩個影子。
這兩個影子臉色蒼白,吐著長長的紅信子,手上拿着勾魂鎖,就這形象,可讓人瞬間的想到地府中的黑白無常。
「謝則,你的日子到了,隨我們走。」那黑白無常當中的黑無常手拿勾魂索,轉眼之間出現在了謝則的身邊。
謝則面無表情:「你們想要勾我的魂。」
「你已經死了。」白無常也轉眼來到了他眼前。
謝則冷漠的盯着黑白無常。
這兩個陰差在這等冷漠的視線之下,不由自覺的抖了一下。
黑無常聲音陰冷:「謝則,你莫要不相信,念在你身前做下很多功德善事的份上,我二人才允許你耽擱幾分鐘,不要不識好歹。」
黑無常唱黑臉,白無常唱白臉。
白無常指著打開的房門裏床上躺着的那個影子:「你自己回頭看看,你已在睡夢當中猝死,你的身體還躺在床上。」
謝則回過頭一看,那張大床上面果然躺着一具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屍體。
不過……
謝則冷笑了一下,元一劍瞬間出現在他手上,長劍一掃,離着他最近的黑無常,轉眼之間喪命於元一劍之下,只留下一堆黑霧繚繞,轉瞬消失不見。
白無常面色一變,那沒有帶着人情味兒的眼睛當中出現了一絲恐懼:「謝則,你是要反抗陰差嗎?放下你手中的劍,不然我等必要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叫你永不超生。」
陰差這等生物往往存在於個別玄幻恐懼靈異的小說或者是電視上,現實生活中,遇到這等靈異詭譎的事情,還有傳說當中的黑白無常出現在自己面前,普通人早就已經嚇呆了。
可是作為月老祖男朋友的謝則,那是此等的普通人物,且不說這兩個黑白無常是不是真正的陰差,便是那真正的陰差或者是地府的閻王來了,只要月流音在人間,他謝則就不會從人間離開。
「想要拿我的魂,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完,謝則絲毫不和他廢話,手上元一劍一轉,直指白無常。
白無常面色一冷,被他激怒了,手上揚著勾魂索,勾魂鎖如同吐著蛇信子的毒蛇一般向他襲來。
謝則面色更冷,元一劍知曉主人心意,劍身光芒大展。
那白無常還未靠近謝則身邊,就已是心驚膽戰,若不是有着身後之人的控制,早就調轉了腦袋,要多遠跑多遠了。
他是生了恐懼之心,而謝則卻是想要他的命。
謝則有一個特性和月流音分外相似,又或者是他們這類人的共性,那就是絕不受任何人的威脅。
不管這白無常究竟是什麼東西,就他之前的話,謝則就已經在他身上打上了自己的死亡記號。
劍花幾轉,昏暗的走廊當中,光芒大盛,陰風停了,光線亮了,溫度也回升了。
謝則的元一劍指在了白無常的脖子上,冷聲喝道:「誰叫你來的?」
「大人,大人饒命,小的只是一個鬼使,只能夠聽從主人的吩咐。」那白無常,準確的說,應該是冒充白無常的傢伙跪在地上,眼中十分恐懼的求饒。
謝則不欲聽他這些廢話,元一劍朝着他那脖子更近了幾分:「我問的是誰叫你來的?」
那東西感覺到脖子上那股凌厲的殺氣,心中便是想要有所隱瞞,在謝則的威壓之下,卻吐不出一句假話,吱吱嗚嗚的,剛要說出那個名字來,只見這東西突然大叫了一聲。
謝則面色一變,手上快速的收回了元一劍,轉眼之間和這東西隔了個幾十米的距離。
這時候一聲爆炸聲傳出,那東西連一縷灰都沒有剩下。
鬼使,是被有心之人所馴服的厲鬼,身體內打有背後主人的印記,只能聽命令行事。
謝則曾經和這些東西打過幾次交道,他是九陰之體,暗地裏想打他主意的邪修不在少數。
一時之間他也在腦海中思索,究竟是哪一方的仇人將這鬼使派來的。
正思索著的時候,謝則房門對面的門打開了,月流音走了出來。
「有鬼氣,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月流音之前感覺到了走廊上有不對勁,但不知是什麼人,早早在她房間中設下的東西,困了她短暫的一點時間。
謝則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
謝則剛剛說完,月流音頓時冷笑出聲:「那人是沖着我來的,謝則,你這一次算是因為我遭了無妄之災。」
月流音可以確定鬼使背後的那人是誰,和月流音結仇,又出動了能夠冒充陰差的鬼使,有這番本事的人沒有幾個。
而目前在這個三線城市的,就只有一個了。
謝則不在乎月流音口中說的無妄之災,若是他能夠為月流音擋災,他更是求之不得。
「阿音,既然你知道那人是誰,不如讓我去教訓他一頓。」謝則冷道。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謝則的逆鱗,毫無疑問的就是月流音。
此刻他的表情看似平靜,而在這份平靜之下,早就蘊藏着一道暴風雨。
可以說只要月流音點點頭,謝則就會毫不猶豫的提着元一劍,將那人碎屍萬段。
但月流音搖了搖頭,報仇的事情還是自己親手來最為痛快,更何況說那人居然敢將手被動到了她男人的身上。
也幸好是謝則不知道月流音此刻的想法,否則非得激動得變成個木頭獃子。
回到了房門之後,月流音直接從芥子空間中取出了一支硃砂筆和一張黃紙。
手下幾筆,一張符篆頓時成。
月流音手上一揮,符篆冒出了一點火光,火光燃盡之後,一縷青煙徐徐上升。
在這股青煙之中,一個東西聽了月流音的號令,頓時出現了在了房內。
「夢魘,聽我號令,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月流音拿出一張照片,甩到夢魘的手上。
夢魘恭敬的行了個禮,帶着照片離開。
這夢魘只是普通的陰邪之物,但人大多有夢境,在夢境當中,夢魘可發揮的作用是其他生物難以相比的。
夢魘當中有好有壞,好的夢魘會幫助人類吸食他們的噩夢,讓他們的一個安睡,而壞的夢魘則會鑄就人類的噩夢,讓他們在噩夢當中不斷的回憶內心最為恐懼的事。
月流音向來不喜歡用這等陰私手段,但既然有人又將主意打到了她身邊人的身上,她自然也就不建議用這種手段叫那人嘗嘗厲害。
正菜還沒有上的時候,先來一個開胃的也不錯。
這做噩夢有時候只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畢竟夢中的東西假的終究是假的,但有時候有句話也叫做假作真時真亦假,假的經歷多了,那便是真的了。
生不如死,從來不是針對的身體,而是心理。
第二日,十點鐘的飛機,月流音他們遇上了一個熟人。
「封小姐的臉色看起來很是蒼白,可是昨晚沒有睡好。」月流音悠悠的笑道。
封琴歌和他們是同一班的飛機,又從同一個酒店出發,在機場很快就相遇了。
聽到月流音的話,封琴歌臉上有一瞬間的非常難看,但很快的又恢復成了若無其事的樣子。
「沒什麼大礙,只是昨晚做了幾個噩夢而已,不過夢中的東西都是假的,我還不至於被這點小東西嚇到。」封琴歌臉上波瀾不驚,微微勾起的唇角,好似還帶了一絲嘲諷。
月流音自是看到了這一點,輕啟唇角,笑了笑:「有句話叫做夜路走多了總會遇上鬼,這噩夢做多了,難保有一天不會夢想成真。」
夢想成真本是一個好意,但用在這裏,卻也十分的恰當。
封琴歌臉色一變,她冷冷的看了月流音一眼:「月姐姐說的對,不過琴歌向來是個膽子小的,若是被嚇壞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到時候月姐姐可要多加包涵。」
不錯不錯,到了這個地步還能說出威脅恐嚇的話。
這封家的人倒是有幾分不同之處。
月流音雲淡風輕的面上怡然自得:「好啊,那到時候我就要看看琴歌你,能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了。」
兩人相視了一眼,各自收回了眼神。
這時候廣播里也在通知該進站了。
月流音和謝則的位置挨在一起,而封琴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緣分的作用,和他們也相隔不遠。
在位置上,月流音朝着他們坐後方的封琴歌瞧了一眼,昨夜她送過去的那個小傢伙可還是在分外努力的工作。
飛機飛向了空中,回去的旅途當中,飛機里很安靜。
突然的一聲大叫,驚醒了其他在小憩或者在看書的人。
那些人有些驚異或不耐或厭煩的朝着大叫的人看去,而那人正是臉色蒼白,不斷流着冷汗的封琴歌。
這封琴歌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眼中獃滯,尚有流竄不去的恐懼。
先朝着她看來的乘客,看她這副模樣,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有美麗的空姐走過來細聲的詢問,她可是有什麼需求?
這時候封琴歌已經回過了神,面色冷淡的坐在位置上,沒有回答空姐的話,空姐看她已經恢復了過來,也不再自討冷臉。
空姐剛想離開的時候,恰巧就碰上了封琴歌抬頭,目光陰冷的看向月流音和謝則的位置。
空姐心中一個發顫,腳步加快的離開。
而月流音對於身後的那個目光,慵懶閑適的勾起唇角,倚在在椅子上和謝則說着悄悄話。
謝則沒有朝後面瞧一眼,卻是記下了封琴歌的樣貌。
有句話叫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且不說月流音要做什麼,謝則就絕不會叫她有春風吹又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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