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178: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邢顧言一邊準備起身一邊不容拒絕道:「我讓人去叫大夫。」

「不要。」葉冬陽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可憐兮兮的道:「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是因為知道沒有大礙才不讓叫大夫的,你看上次落水,我知道情況嚴重我不就認真喝葯了嗎?」

邢顧言眼前立馬浮現出她端著葯碗神色痛苦真的喝起葯來卻一點不拖泥帶水,閉着眼睛一口氣就將葯給喝光的情形。

葉冬陽見他神色似有鬆動,立馬接着道:「你只知道良藥苦口,可你知道還有一句話叫是葯三分毒嗎?」

邢顧言重新在床側坐了下來,好笑又無奈的看着她,這張嘴什麼時候竟能冒出這麼多的歪理來了?

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語氣寵溺的道:「好,暫時不叫大夫,不過如果覺得實在難受了不準硬撐著,嗯?」

葉冬陽開心的點頭,「放心吧。」

隨後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還是白天,疑惑道:「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剛才問他就沒回。

邢顧言不想她胡思亂想,便道:「昨天帶回來的案卷落在書房了,回來拿。」

葉冬陽點點頭,道:「那你拿了案卷快回去吧,我沒什麼大礙,如果真的不舒服我會讓人叫大夫的,你放心!」

邢顧言點點頭,目光帶着些不放心和不舍的看着她:「我走了。」

「嗯。」葉冬陽點點頭。

邢顧言幫她掖了掖被子才起身一步三回頭出了房間,離開前吩咐孫媽媽她們在門外守着,如果她不舒服的情況有加重就立馬去叫大夫,然後才離開清楓院。

知府衙門今天對外開放審理一起惡意縱火案,不少百姓們都聚在公堂門口看熱鬧。

五公主和玉家二小姐合謀買兇縱火差點燒死葉家一家三口的消息不到晚上便傳遍了大街小巷,不管走到哪裏都能聽到有人談論這件事。

「那五公主怎地如此惡毒,害死白大小姐不說,現在還想放火燒死世子妃的家人,仗着自己是公主就如此草菅人命,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能叫白小姐無辜而死!」

「她可是公主啊,就算殺了人也沒人能把她怎麼樣,你沒看到那寧知府在聽到那叫王強的小子供出五公主時的反應嗎,一直暗示王強污衊公主是殺頭的重罪,那王強才說了兩句可就不敢說下去了……」

「還有那玉家二小姐,聽說先前就差點害死世子妃,後來沒得逞,現在竟然還不死心,勾結五公主要去害死世子妃的家人,玉將軍怎會有如此心腸狠毒的女兒!」

「如果不是她的丫鬟作證,只怕她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

「對了,你們聽說了沒,昨兒個百花樓的如煙姑娘拋繡球,竟拋中了南國的洪燁將軍!」

「洪燁將軍如何能要她一個青樓女子?」

「嘿,這你就猜錯了,洪燁將軍已經將那如煙姑娘帶回驛館去了。」

不知情的人紛紛露出詫異的神色,「洪燁將軍不是對五公主情根深種嗎?」

「五公主如今惡名昭彰人家洪燁將軍能看上她?洪燁將軍年紀輕輕威猛高大驍勇善戰赫赫戰功,五公主那樣的毒婦哪能配得上?」

「就是,那如煙姑娘再不幹凈,至少心地不會像五公主那般壞……」

「說的有道理!」

……

如果是以往眾人肯定不敢如此說皇室中人的是非,可是今天眾人說起洛玉溪那是完全沒有絲毫的忌憚,高談闊論,鄙夷不屑,一點不怕惹禍上身,因為大家都明白法不責眾的道理,五公主和那玉二小姐如今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又不是他們一個兩個在說,整個京城都在說。

酒樓的角落裏,洪燁品著小酒吃着開胃小菜,聽着周圍眾人對洛玉溪的譴責和痛批心裏甭提有多舒暢了,這幾日積壓的憋屈瞬間一掃而空。

玉府。

玉清嶸今天一天都奔波在外,在回來的途中坐在馬車上,聽到車窗外的街上百姓們的高聲議論似乎城裏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便好奇的凝神細聽起來,可越聽臉色便越緊繃起來。

菡兒和五公主合謀買兇縱火,差點燒死世子妃娘家一家三口?

最近菡兒不是一直老老實實地在她自己的院子裏待着反省嗎,怎麼可能做出買兇縱火的事?

他讓車夫快馬加鞭,匆忙趕回府,剛下馬車管家就急色匆匆的來到面前,顯然是一直在府門口等着他的,「老爺您可回來啦,二小姐她被知府衙門的人帶走啦!」

玉清嶸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厲聲問道:「給老夫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管家戰戰兢兢的道:「老奴也不知道啊……」

「爹——」玉清靈從府里急急地走出來拉下玉清嶸抓着管家領口的手,道:「爹您冷靜點,先進去再說!」

玉清嶸看到她臉色才緩和了一點,跟在她身後進府,一直回到主院。

「母親,父親回來了!」玉清靈將他帶進屋,對着屋內坐着的玉夫人道。

玉夫人神色平靜的點點頭,看向她道:「讓管家派人送你回去!」

玉清靈神色不放心的看了玉清嶸一眼,「我……」

「回去!」玉夫人語氣不容置喙地對着門外吩咐道:「來人,送大小姐回去!」

立馬有丫鬟進來,扶著玉清靈出去。

玉清靈知道母親說話的語氣雖然一直淡淡的,但卻是不容置疑的,只能一步三回頭的跟着丫鬟出去了。

房門剛合上,玉清嶸就看向玉夫人疑惑的道:「夫人,今天發生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發生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讓人去軍營叫我回來?」

玉夫人看了一眼自己對面的凳子示意他坐下再說。

玉清嶸只好大步走過來,重重的坐了下去,明顯是帶着怒氣的。

玉夫人看着他,神色平靜的道:「清菡沒有受冤枉,她的確聽從五公主的吩咐,買兇放火想燒死世子妃娘家一家三口。」

玉清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她頓了下又接着道:「老爺大概還不知道吧,世子妃的爹娘正是當年在咱們府上做事的葉大叔和葉媽媽,清菡在明知道此事的前提下還是想要燒死他們,那是照顧她抱過她的葉媽媽啊!」

玉清嶸道:「不可能,自那日從宮中回來菡兒就沒有單獨出過府!」

為數不多的幾次出府也都是和靈兒一起,她根本沒有機會去買什麼凶,況且還是什麼虎頭幫的人,虎頭幫是城外的土匪啊,菡兒怎麼可能認識他們!

玉夫人冷笑道:「她是沒有單獨出過府,可是她的丫鬟呢,她和五公主以及虎頭幫的書信往來可都是通過她的丫鬟進行的啊,證據確鑿,老爺要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知府衙門親自去看!」

玉清嶸當即起身,虎虎生風的出去了。

房門打開着,冷風呼呼的灌進來,丫鬟忙進來,關上房門小心翼翼的道:「夫人,要擺飯嗎?」

玉夫人道:「不用了,等老爺回來再擺吧。」

丫鬟點點頭,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玉夫人看着桌上搖曳晃動的燭火,心裏對自己的丈夫產生了一絲愧疚,兩個女兒,一個不是他的,一個不知道會面對這麼下場呢,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其實如果不是有丫鬟的供詞,知府衙門並不一定能定清菡的罪,老爺再動用一點關係,讓玉清菡無罪釋放也不是不可能,是她使了些手段,那丫鬟才會背叛清菡。

玉清嶸來到知府衙門,此刻天色已晚,衙門緊閉,門口並無守門的侍衛。他用力扣動門上的兩個鐵環,可是半天裏面也沒動靜,情急之下拿起旁邊的大鎚用力擊鼓。

很快,門裏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隨即門便被人從裏面打開了。

「何人擊鼓?」還沒看清外面的人是誰,開門的衙差便厲聲問道。

玉清嶸直接從只開了一道不足半米長的縫隙里擠了進去,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道:「寧致遠何在?」

衙差看清是他,忙跟在他後面想上前攔住他又似乎不敢攔的模樣,道:「玉將軍,請問您找我們大人有何事?」

玉清嶸不管不顧直往後堂里闖,恰好和已經聽到動靜出來的寧致遠撞上。

寧致遠以為有案要審,已經換上了官服,正一邊往外趕一邊整理著官帽,被他撞的後退了兩步,沒帶好的官帽也落到了地上。

他顧不得去撿帽子,因為已經被玉清嶸抓住了領口,官服的領口本就緊被他這用力一抓,寧致遠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蹙眉道:「玉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玉清嶸開門見山道:「本將軍要看案卷,還有,讓人把菡兒帶來見我!」

寧致遠其實早料到他會來,點點頭道:「好。」

見他點頭,玉清嶸便鬆開了手。

寧致遠一邊領着他去後堂書房,一邊吩咐人去牢裏將玉清菡押過來。

玉清嶸看着案卷,果真如玉夫人所說證據確鑿,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爹,救我……」玉清菡一路被帶過來一直處在未知的恐懼當中,不知道這大晚上的這些可惡的衙差要帶自己去哪兒,去做什麼。

可是此刻看到玉清嶸,心中的恐懼頓時消散不見了,一邊試圖掙脫衙差的桎梏,一邊看向玉清嶸喊道:「爹,您是來帶菡兒回去的嗎,菡兒是冤枉的啊,您忘了小時候菡兒除了奶娘就最黏葉媽媽了嗎,怎麼可能讓人去燒他們呢?是他們逼女兒在那些供詞上簽字畫押的啊!」

玉清嶸抬頭面色陰沉的盯着她,臉色既失望又憤怒,指著桌上的案卷一字一頓的問道:「你要為父如何相信你?」

「那都不是真的!」玉清菡有些焦急的解釋道:「是他們冤枉女兒,女兒根本就不認識什麼虎頭幫啊!」

玉清嶸道:「別人會冤枉你,可是綠珠是你從小到大的丫鬟啊,難道她也冤枉你了?還有這些書信,難道不是你的字跡?」

提到綠珠,玉清菡眼睛瞬間一亮,語速飛快的說道:「綠珠在牢裏說了,是母親,不,是夫人,是夫人要她那麼做的,她爹賭錢欠了不少銀子命都在人家手裏,她按照夫人說的做,夫人就會還上她爹欠下的銀子!」

寧致遠和衙差們聽了這話都不由若有所思起來,這玉夫人冷麵刻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說不準那丫鬟還真如她所說,受了玉夫人指使才出賣她的,不過丫鬟說的倒不是假話,根本沒有冤枉她就是了。

玉清嶸聽的眉頭越蹙越深,冷聲道:「都到現在了,你還不知悔改,為父對你太失望了!」

說完他便大步離開,再沒多看玉清菡一眼。

「爹,爹——」

玉清菡在後面喊破喉嚨,玉清嶸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

寧致遠走過來看着她嘆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玉清菡眼角兩行清淚滑落,死死的瞪着他,「寧大人,這句話我同樣送給你,趁著現在回頭是案你還來得及,不然只怕你不僅烏紗帽不保,腦袋也得掉!」

哪怕五公主現在因為害死白雲兒的事正處在人人喊打的水深火熱中,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能被人隨意扣屎盆子!

寧致遠蹙眉道:「你這是何意?」

在五公主一事上,他耍了些小心眼,暗中吩咐那王強當做今日剛想起來玉清菡那一句「有五公主在你們怕什麼」,這樣不管是世子還是皇上那邊他都好交代。

如世子所願,此案公正審理,主犯從犯都不隱瞞包庇,大白於眾。在皇上那裏,由於王強是今日臨時想起那句與五公主有關供詞,他事先並不知情,今日聽到王強提起也極力試圖掩蓋過去,皇上也不好過多責怪他。

在他看來是兩全齊美的法子,當然這個法子還是世子提供的。

玉清菡說這話,是她知道了這一層內幕?

不過她知道又能怎樣,反正她是沒有機會見到皇上的,而且她的丫鬟今日也承認了她和五公主有書信往來,她自己不也承認了是聽從五公主的吩咐才買兇縱火的嗎?

玉清菡重新回到牢裏,心裏一點一點被絕望填滿,距離大火已經過去多日,她以為不會有人查到她的頭上,今日猝不及防被衙門的人帶來,一時亂了方寸,當衙差拿着案述讓她簽字畫押的時候,她看到上面寫着她是聽從五公主吩咐才那麼做的,沒有過多思考就簽了字畫了押,想着至少有五公主擋在自己前頭,爹再疏通疏通關係,自己一定會沒事的。

現在想想,她不該簽字畫押的,如果她拒不承認等到爹過來,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可現在……

她靠在牢房陰冷的牆壁上一點一點滑下身子,面色死灰的閉上了眼睛,發現此刻心裏最恨的人竟然不是葉冬陽而是玉夫人,那個永遠冷冰冰的女人!

五公主和這件事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自己也根本沒說過什麼提到五公主的話,那個王強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還有玉夫人讓綠珠那個賤人說她是受了五公主指使,綠珠那個蠢貨竟然以為玉夫人這是想為自己減輕罪責,她才不信呢!

她和五公主,一下子除掉她們兩個,對誰最有利呢?

葉冬陽!

她忽然像是發現什麼般睜開了眼睛,陷害公主可是死罪,玉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為了葉冬陽?就因為她是葉媽媽的女兒嗎……

**

邢顧言因為惦記着葉冬陽的身體,今日特地早一點回來了,一進門發現她正神清氣爽的倚在床上看書,果然如在門外時孫媽媽說的那樣已經沒事了,不過他依舊有些不放心,手放在爐子上烤了會兒才走到床邊去摸她的額頭。

「已經沒事了。」葉冬陽說着還是將頭微微前傾,道:「就是鼻子還有點堵,不過感冒吃藥七天好,不吃藥一個星期好,所以根本不用吃藥。」

邢顧言見她額頭溫度正常心裏鬆了口氣,在床沿坐下,疑惑道:「感冒?」

葉冬陽解釋道:「就是風寒啊。」

邢顧言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已經習慣時不時從她嘴裏聽到一些奇怪的辭彙了,叮囑道:「既然得了風寒,就好好卧床休息,這幾日就不要去城西了。」

------題外話------

問問大家,42的一倍是多少?

今天上午半天都因為這個問題在群里和別人爭論了,我的理解一倍就是乘一啊,為什麼那麼多人覺得是乘二呢?我被好多人質疑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笑cry),覺得好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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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後愛之獨寵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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