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生小老虎

141:生小老虎

葉冬陽回了清楓院,洗完澡邢顧言還是沒有回來,她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猜測著安陽王爺叫邢顧言過去所謂何事。

她能感覺到邢天之前看她的那一眼似乎帶着些深意,難道他叫邢顧言過去說話的內容跟自己有關係?

她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難道是今天她對姜氏的不禮貌已經傳到父王的耳朵里了?

越想她越覺得像,心裏便有些七上八下起來。她幾乎沒跟這個公爹說過話,所以也根本不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過她能感覺到刑顧言和這個父親的關係並不如何融洽,兩人有的時候閑聊,提到母妃他總是面色含笑,神色柔和,但是說到父王,他便會不著痕迹的轉移話題似乎根本不想多談這個人。

她又想到邢天只有兩位姨娘,對於他這樣的身份來說,不算多,再加上他子嗣單薄,更只有邢顧言這一個兒子,要是換成旁人,早就娶了不知道多少房妾室了。

所以這個公爹應該還是個不錯的人吧……

她正胡思亂想着,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她忙抬頭看去,見是邢顧言回來了,忙一喜道:「你回來啦?」

邢顧言臉色明顯看出來帶着幾分陰沉,不過在向她看過來的時候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潤平淡,「嗯。」

葉冬陽沖他伸出手,他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在床邊坐下,葉冬陽看着他,擔憂的問道:「父王跟你說什麼了?」

邢顧言搖頭道:「沒什麼,朝堂上的一些事。」

「你說謊!」葉冬陽直視着他的雙眼,道:「是不是因為我今天對三嬸無禮傳到父王耳朵里了?他不好主動說我便把你叫過去?」

邢顧言微微一愣,沒想到還真被她猜對了一部分,不過他不覺得她有錯,所以不想讓她為此後悔或是愧疚。

搖頭道:「不是。」他知道她好奇心重,不告訴她她估計能心煩意亂的一晚上都睡不着,便選擇把另外一部分原因告訴她,「父王讓我去向祖母為婉兒說情。」

葉冬陽有一種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覺,沉默兩秒問道:「父王自己去不是更容易說服祖母嗎?」

邢顧言心想:那是因為他去說祖母就會知道三嬸去找他了。

嘴上道:「可能怕祖母生氣吧,隔代親,祖母疼我勝過疼他這個兒子。」

葉冬陽不疑有他,點點頭,低頭又沉默了兩秒,抬頭看着他:「那你就去吧,父王的話總不好不聽。」

他不聽話,父王估計會以為是被她給唆使的,心裏說不定會對她這個兒媳婦產生不喜。

邢顧言彷彿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些什麼,捏了捏她軟軟的小手,挑眉道:「那就不聽母妃的話了?」

葉冬陽臉上現出疑惑之色,很快就又明白過來,母妃拒絕了姜氏的請求,也不曾怪她對姜氏的無禮,所以是支持祖母的決定的。母妃和父王對此事意見截然相反,他若是聽了父王的話不就是違背了母妃的意思嗎?

她為難又困惑的蹙起眉頭,仔細權衡了一下孰輕孰重,抬眼道:「那就不去!」

母妃在她心中已經是半個娘了,至於安陽王爺,目前為止這個公爹對她來說只是她丈夫的爹而已。

邢顧言被她前後的反應逗笑了,因為安陽王爺帶來的一絲陰霾從他臉上徹底消失,他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然後鬆開,起身道:「我去洗澡。」

葉冬陽躺在床上,想到早上的情形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覺得沒臉見人,當時邢顧言肯定在心裏笑話自己了。

她把薄毯捂在臉上,覺得不大好意思的同時又因為他的那些話而心生甜蜜,那些話讓她覺得他們已經真正做到了身心合一,是彼此相愛的……

邢顧言出來就見她把一顆腦袋蒙在薄毯里,而身子是露在毯子外面的,俊臉上閃過一絲困惑,吹了燭火上床,扯下毯子,「矇著臉做什麼?」

毯下的人兒沒有回應,似乎已經睡著了。

邢顧言躺下,一隻胳膊輕輕的伸到她脖子下面去,另一隻手臂環着她的腰將她輕輕帶近懷裏。

察覺到懷中的身子很明顯的僵硬不像以往那麼軟乎,黑夜之中他湛黑的雙眸微微閃過一絲精光,放在她腰間的大手一點一點往上來到她的領口,指尖若有似無的在鎖骨處摩挲了一下,明顯感覺到懷中的人兒輕輕顫慄了一下,不過他裝作毫無察覺,作勢要將她的領口往下拉。

「不要——」葉冬陽終於裝不下去了,兩隻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領口,對他怒目而視。

黑暗之中,邢顧言一雙眼睛亮如繁星,盯着她,好笑道:「不是睡了嗎?」

葉冬陽是不可能承認自己裝睡的,淡淡地道:「被你弄醒了。」

邢顧言欺身靠近她,微涼的唇準確無誤的貼上她的,道:「醒了剛好。」

說着便用力吻了起來,一雙大手也在她曼妙的身體上急切遊走。

葉冬陽努力迎合著他,一吻結束她捧着他在她的脖頸處流連逐漸往下的腦袋,聲音喘息地道:「母妃今天說想讓我們生個小老虎……」

邢顧言漸漸停了嘴上的動作,抬眼困惑的看着她。

黑暗中葉冬陽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也能猜到他肯定聽不懂。

捧着他的臉嘟嘴道:「明年是虎年,母妃想抱一個屬虎的孫兒啊,笨蛋!」

邢顧言明白過來,貼近她忍俊不禁地問道:「你這是在暗示我努力嗎,嗯?」

葉冬陽偏過頭去不看他,道:「才沒有,我只是把母妃的想法告訴你而已。」

畢竟生小老虎她一個人可生不出來。

邢顧言趴在她的鎖骨處,低低的笑了起來,嗓音魅惑,和白日裏冷淡如水的聲音截然不同。

「別笑!」葉冬陽被他笑的臉上越來越熱,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好,不笑,」邢顧言身子向上,頭抵着她的額頭,一邊細細的親吻她挺俏的鼻尖一邊道:「我們生小老虎……」

他的唇從她的鼻子一路往下,動作溫柔繾綣,讓她很快如在雲端,飄飄然不知身在何處。

感覺到身下有熱流湧出,她難耐的輕輕呻吟了一聲,配合的挺起身子,方便他拉下身下的衣物。

涼意襲來,身下彷彿受了刺激般又是一道熱流湧出,她忽的恢復了一絲神智,意識到好像哪裏不對勁,還沒來得及細想,感覺到身上的男人倏忽停下了動作。

她睜著水潤朦朧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只見他從她身上抬起頭來,看着自己的右手,久久沒出聲。

「怎,怎麼了?」她疑惑的問道。

還問他怎麼了,難道她自己都沒感覺?邢顧言一臉黑線,噎了一噎,問道:「上個月月信什麼時候來的?」

葉冬陽一愣,隨後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伸手就向自己身下摸去,黏糊糊的觸感,讓她窘迫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很快,一股失落爬上心頭,她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低低地道:「我……忘了……」

還以為可能已經懷上寶寶了呢……

邢顧言想扶額,手剛抬起又堪堪頓住了,起身下床,用乾淨的左手點了燭火。

房間逐漸亮了起來,葉冬陽第一時間拿過一旁的毯子蓋住下半身。

邢顧言抬着右手看着她,「要不要叫人進來?」

葉冬陽目光閃爍地搖頭。

邢顧言點頭,看了隔間一眼,「我去洗手!」

葉冬陽看了一眼他的右手,尷尬地點點頭。

他一走她立馬穿上褲子下床,從柜子裏拿出新的床單換下床上弄髒了的床單,然後拿着換下的床單和乾淨的褲子以及墊布去隔間。

邢顧言看着她一系列動作像是要毀屍滅跡似的,忍不住好笑的搖搖頭。

等葉冬陽從隔間出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邢顧言已經等的快睡著了,等她吹滅了燭火上床,他習慣性地摟住她睡意朦朧地問道:「怎麼這麼久?」

葉冬陽依舊覺得不好意思,嘟囔道:「我把床單和褲子洗了……」

隔間備着的井水不多也沒有洗衣皂,不過好在血是剛弄上去的放在水裏輕輕揉幾下就乾淨了。

邢顧言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笑着抱着她睡了過去。

葉冬陽一來月信就睡不好,原因是不敢睡,總擔心不小心把褲子和床弄髒,現在還多了一點,擔心把經血弄他身上去。

一直到下半夜她才因為實在熬不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邢天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半點面子都不給他,他曉之以理說了半天兒子卻始終冷著一張臉無動於衷。

於是他只能自己前往荷花院。

老夫人已經準備上床休息了,丫鬟忽然進來稟報說王爺來了。

張媽媽正伺候着老夫人躺上床,聞言又將老夫人扶了起來。

她揮手讓丫鬟出去了,看向老夫人道:「王爺這個時候過來恐怕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老夫人您說……」

老夫人輕哼一聲,問了一句彷彿毫不相關的話,「不是說老三媳婦兒今天來過了嗎?」

張媽媽愣了愣,點頭道:「是……」

老夫人伸手讓她扶著自己下床,由她伺候着披了件外衣才在她的攙扶下出去。

邢天知道老夫人素來不喜歡三夫人母女自己求情說不定適得其反所以才讓邢顧言過來求情,但邢顧言不願他實在沒辦法只能自己過來了。

老夫人坐下后就讓張媽媽帶着丫鬟們退出去了,屋內只有母子二人。

老夫人不咸不淡地問道:「這麼晚了王爺怎麼過來了?」

邢天訕訕地笑着回道:「這些日子忙都沒能和母親好好說說話,剛好今天晚上有空就過來了……」

老夫人不吃他這套,目光銳利地盯着他,「來為婉兒求情?」

邢天被她道破來意,神色不怎麼自然,但還是順勢說道:「婉兒年紀小被人利用才做出錯事來,也是情有可原,母親小懲大誡即可,送到莊子上兩年實在過了……」

老夫人語氣冷硬道:「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讓人去莊子上打過招呼了,明天一早就送她過去!」

邢天沒想到母親半點聽不進他的話,為難道:「母親,您這麼做不是讓三弟和三弟妹寒心嗎,他們本來就對咱們東府不滿,您將婉兒送走不是更讓他們心裏不舒坦嗎?」

老夫人諷刺道:「你這個做大伯的倒是比宏兒那個爹還操心……」

「母親!」邢天知道她話裏有話,心生惱怒,義正言辭道:「兒子來為婉兒求情完全是為了咱們家的團結着想,也是擔心三弟記恨母親!」

「那我告訴你,送婉兒去莊子上就是你三弟的主意!」老夫人道:「慈母多敗兒,你三弟就是不希望婉兒被他媳婦帶壞才想把婉兒送去莊子上的!」

邢天一愣,他知道老夫人不會騙自己,三弟竟然主動要把婉兒送去莊子上去……

看出他的吃驚,老夫人懶得再跟他多說,道:「你走吧,這事我已經決定了,誰來求這個情都沒用!」

邢天素來知道她脾氣,來之前也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聞言只好起身道:「母親好生休息,兒子不打擾了。」

老夫人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直到他走到門口一閃身就能出去,她才又開口道:「你若真珍惜和你三弟的兄弟之情,就不該聽那個女人的話到這兒來!」

邢天羞愧的轉過身來,尷尬地道:「是兒子魯莽了。」

老夫人擺擺手,一臉不耐煩,道:「為娘累了……」

邢天忙退了出去。

張媽媽送他出去,道:「咱們這個府里還要靠王爺支撐著呢,誰都能出事可王爺不能……希望王爺能明白人言可畏道理……」

邢天聽出她意有所指的話,道:「媽媽進去吧,母親她離不開您!」

張媽媽知道自己一個下人沒有資格說主子的不是,福身誠惶誠恐道:「是老奴僭越了。」

邢天點點頭沒有怪她的意思,等她轉身進了屋他才出了荷花院,在荷花院門口站了一會兒才抬腳準備離開。

這時張媽媽去而復返,他疑惑地揚起眉頭,道:「媽媽還有事?」

張媽媽點點頭,「老夫人讓老奴給王爺帶幾句話。」

邢天道:「什麼話?」

張媽媽道:「老夫人說三夫人先去找了王妃又找您的,王妃不曾過來求情,王爺您卻來了,這說明您和王妃的心不在一處啊……」

說完她便一福身離開了。

邢天卻是神情一震,他只知道她來找自己之前去找了言哥兒媳婦根本不知道她竟還去找了王妃……

他臉上閃過一絲懊惱之色,轉身神色緊張地大步往墨韻堂而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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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後愛之獨寵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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