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告她欺君之罪

135:告她欺君之罪

由於大家都是坐着的,所以邢玉婉的突然起身立馬就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本來大家也只是隨意的一眼,以為她可能是要去方便,卻不想她竟然走到將男女席隔開的石磚路上對着皇家人所在的桌子跪了下去。

眾人紛紛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杯子,狐疑地看着她竊竊私語起來,疑惑她想做什麼。

雲睿碰了碰邢顧言的胳膊,皺着劍眉看着邢玉婉,「她要做什麼?」

邢顧言也一頭霧水,清寒的目光落在邢玉婉跪着的身體上,沒有說話。

所有的邢家人都既既緊張又狐疑,不明白邢玉婉到底要做什麼。

尤其是三老爺邢宏和三夫人姜氏更是擔憂焦急不已,生怕邢玉婉惹的皇上生氣,小命不保。

二人都想要上去把她拉走,可還沒來得及動作邢玉婉清脆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臣女邢玉婉參見皇上皇後娘娘,臣女……有要事稟報!」邢玉婉不等崇正帝開口便說道。

雖然極力的保持着鎮定,但明眼人一看她就是色厲內荏,明明害怕卻強裝出一副平靜之態來。

崇正帝倒也沒有不喜,聽她說自己姓邢,便往不遠處的安陽王邢天看了一眼,然後才對邢玉婉道:「何事稟報?」

語氣雖好奇卻也有些漫不經心。

邢玉婉磕了下頭,頭杵着地面掩飾自己的害怕,道:「臣女要告一個人欺君之罪!」

她話音一落全場嘩然,眾人紛紛疑惑這犯了欺君之罪的是何人,今天可是太子娶側妃的大喜之日,竟然有人要被砍頭……

「她是不是瘋了?」邢玉嘉蹙眉看着邢玉婉,臉上是滿滿的諷刺和厭惡,別人犯了欺君之罪跟她有什麼關係,她跑出來揭發個什麼勁兒,難道還以為會得到皇上的賞賜不成,愚蠢!

邢玉顏和邢玉嬌也難得地同意她的話,好好的一個喜宴,大家都高高興興的,連皇上都看起來少了幾分威嚴,婉兒就算真的要揭發誰的欺君之罪也用不着這個時候吧……

隨後她們又想到皇上不是婉兒想見就能見的,所以她才會抓住今天這個機會吧……

葉冬陽心裏莫名的有些忐忑,察覺到似乎有一道陰測測的視線在盯着自己,她疑惑地抬眼看去,只看到葉柔狀似無意的轉頭。

剛才是她在看自己嗎?

那日帶着顏兒她們出去置辦衣物回來后聽她們說起遇見邢玉婉和葉柔的事,她心裏那股忐忑更劇烈了……

她臉色凝重地繼續看向邢玉婉以及崇正帝。

只見崇正帝的神色帶了一絲高深莫測,閃爍著精光的目光落在邢玉婉的身上,聲音也威嚴了幾分,問道:「你要告誰?」

邢玉婉身子顫抖了下,忍着恐懼道:「臣女要告……安陽王府的世子妃,葉冬陽!」

她話落,猶如平地驚雷忽然在眾人耳邊炸開,眾人面露震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邢玉婉竟然要告自家人欺君?這該不會是瘋了吧?

眾人紛紛向邢家人看去,最後又都將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葉冬陽的身上。

葉冬陽一時之間疑惑莫名同時也有些害怕,欺君之罪可大可小,她怕連累到父母哥哥。

至於邢家人她不擔心,如果會連累邢家人邢玉婉不會出來控告她。

雲睿看了一眼邢顧言瞬間黑沉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眉頭緊緊蹙在一起,道:「你這個妹妹是不是瘋了?」

邢顧言沒吱聲,目光透過黑壓壓的人頭去尋找葉冬陽的身影,卻根本沒找不到。

他緩緩起身,一身紫衣灼灼其華,來到邢玉婉旁邊,低頭目光如寒冰般看着她。

邢玉婉看了他一眼,身子從頭涼到腳,心裏害怕,但一想到等自己揭穿葉冬陽的真面目,大哥肯定不會再怪她,心裏就又冷靜了幾分。

崇正帝看了一眼邢顧言,又看向身子微微發抖的邢玉婉,威嚴開口:「說,世子妃犯了什麼欺君之罪?」

邢玉婉捏著雙拳,一鼓作氣地道:「葉冬陽收買道士編謊話欺騙我祖母說她和我大哥是天作之合,娶了她我們邢家會好運連連,我祖母信了便入宮請皇上為她和我大哥賜了婚。

她和我大哥的婚事從一開始就是她居心叵測算計來的,不僅欺騙我祖母和我們邢家上下所有人,也間接欺騙了皇上!」

她話落,又似一道平地驚雷,炸得眾人神色獃滯,腦子慢了幾拍才回過神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無聲短暫地交流了幾下,隨後都一臉恍悟起來,就說嘛,堂堂安陽王府的世子竟然娶一個普通百姓家的女兒,還什麼道士預言天造地設,原來都是這世子妃自己計劃算計好的一切?

這女子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不過還真被她得逞了,真的如願以償的嫁進了安陽王府。

只是,好景不長,這就被揭穿了,別說這個世子妃當不成了,就是命都保不住了,不過也是罪有應得了……

不少人都是看到宴席開始前邢顧言對葉冬陽是多麼體貼溫柔如膠似漆的,心裏想,這世子妃就是死只怕也值了,畢竟已經享受過安陽王府潑天的權勢和富貴還有那麼一個出色的男子的柔情呵護……

葉冬陽腦中嗡嗡亂響,別人異樣的目光她可以不在乎,可距離她最近的三雙視線她沒辦法忽視。

顏兒們也既震驚又懷疑地看着她,竟然也都似乎有幾分信了邢玉婉的話……

她看向邢顧言,只見他正面色黑沉的看着邢玉婉,沒在看自己。

她用拇指的指甲用力掐了一下食指,食指上的疼痛讓她恢復了一絲冷靜,起身頂着周圍上百雙眼睛凝聚的壓力走到邢玉婉旁邊對着崇正帝直直地跪了下去。

坦然又擲地有聲地道:「皇上明鑒,臣婦不曾欺騙過任何人,也從不曾收買過什麼道士!」

崇正帝看不出情緒地聽她說完便又將目光落在邢玉婉身上,問道:「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

邢玉婉點頭,「有人證!」

崇正帝道:「宣!」

葉冬陽心裏一緊,她根本不曾算計過什麼,她哪兒來的人證?

不等她多想,只見眾人的目光已經齊刷刷地向著她身後的方向看去。

她又好奇地轉頭看去,見到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道士正被一個丫鬟領着過來,瞳孔不由微微一縮……

那道士在她們身後跪了下去,誠惶誠恐的磕頭行禮。

邢玉婉得意地看了葉冬陽一眼便底氣十足的對着正在打量那道士的崇正帝道:「皇上,這個人證就是當初被葉冬陽收買的道士,皇上聽他一說便知!」

說完她便扭頭對那道士嚴肅的道:「把這個女人如何收買你如何讓你欺騙我祖母的事情都如實的說出來,不得有半句虛假!」

那道士看了葉冬陽一眼,點頭道:「……是。」

他低着頭,不敢東張西望,緩緩說道:「是這位夫人的兄長找到貧道,給貧道銀子讓貧道專門等在邢老夫人回府的路上,讓貧道跟邢老夫人說世子爺和他救起的落水姑娘是天作之合的一對,說那姑娘能讓邢家好運連連……」

葉冬陽太陽穴猛地一跳,臉色不由白了幾分。

邢玉婉看了她一眼,問那道士:「你怎知收買你的男子就是這夫人的兄長?」

道士回道:「那位公子說他妹妹長得是少有的美貌,足夠配得上安陽王府的世子,貧道聽他將自己妹妹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就在他離開的時候悄悄跟了去,親眼看到這位夫人管他叫的『大哥』……」

他又見這夫人長得的確是美貌無比,定然是那公子的妹妹無疑了。

邢玉婉又問:「你再仔細看看我這大嫂,是不是你見到的那位公子的妹妹?」

道士根本沒抬頭,就說道:「不會錯的,這個天底下長得那般漂亮的找不出第二個。」

眼前這個這麼好看,肯定和那個是同一個人無疑了。

邢玉婉轉身看向崇正帝,不復之前的惶恐和膽戰心驚,細腰挺直,聲音底氣十足,道:「皇上,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這個女人不僅欺騙了我們邢家也欺騙了皇上您,實在罪大惡極!」

眾人不由紛紛無聲附和點頭,看葉冬陽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鄙夷和不屑。

崇正帝看着跪在地下原本神色坦然此刻卻神色不屬臉色微微發白的葉冬陽,問道:「世子妃你還有何話說?」

「我……」葉冬陽腦海里反覆浮現著成親之前葉長青幾次找她說話那反常的神色,心裏有些拿不準。

一方面覺得自己哥哥不會做出那種事,一方面又覺得那道士的話竟有幾分可信,尤其是道士口中的那位公子對自己妹妹的誇讚,和大哥平時誇她似乎是一個口吻……

她的反應在眾人眼裏就是無從辯解的默認了。

崇正帝見她說不出話來抬眼看向邢顧言,「世子,這事你怎麼看?」

葉冬陽聽到這話猛的抬頭緊張地看向邢顧言,他會相信她嗎?如果那道士的話是真的,他會不計前嫌繼續和她在一起並且不疏遠她的家人嗎?

眾人的目光也都有些興奮地落在邢顧言的身上,世子那般出色如高嶺之花一樣的男人能忍受被一個女子算計欺騙嗎?

只怕之前有多喜歡這個世子妃,現在就有多厭惡多憎恨多想休之而後快吧……

洛玉溪原本是打算置身事外,免得像上次荷花宴的事一樣偷雞不成蝕把米,害得自己丟人又被父皇不喜。

但此刻她看着葉冬陽那副心虛辨無可辨的模樣心裏知道這次證據確鑿她是沒辦法再辯解了,世子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肯定不會忍受她的欺騙,她被休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於是她看着葉冬陽難以置信地開口:「世子妃你怎麼能如此欺騙世子,世子他對你那麼好,你怎的如此心狠?」

皇后也看着葉冬陽不喜道:「原本本宮還覺得你美貌端莊,雖然出身普通了點,但言談舉止都落落大方,比起本宮的五公主也不遑多讓,本宮一直勸著溪兒學會祝福你和世子,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不僅辜負了老夫人和王妃對你的喜歡也辜負了本宮對你的欣賞!」

一位夫人附和道:「誰說不是,我第一次見這世子妃也覺得是個好的,暗嘆邢老夫人有眼光,可現在才知道什麼叫人不可貌相!」

「她若是不表現的好點,哪能入得了老夫人和王妃的眼?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功夫改掉那一身粗俗的陋習呢!」

……

一時間眾人紛紛開口譴責葉冬陽,婦人如此,未出閣的小姐們也低聲爭相開口。

「我一開始見她就知道她是個有心機的,一個要家世沒家世要才華沒才華的女人能嫁給世子,要是沒貓膩我才不信呢!」

「是啊,五公主和喬大小姐哪個不比她出色,再不濟我們這些人哪個又比她差了?怎麼偏偏她就能嫁進安陽王府了呢?」

「就是啊,真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愛慕虛榮心機叵測的女人,要不是六小姐,我們大家都還被蒙在鼓子裏呢!」

……

葉柔暗中和洛玉溪對了個眼神,二人都是一臉的愉悅。

周圍譴責議論聲音越來越大,崇正帝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原本有些喧鬧的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崇正帝見邢顧言微微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又出聲道:「世子?」

洛玉棠見葉冬陽嬌弱的身體跪在地上,仰著一張傾城國色的小臉,神色蒼白眼神緊張地看着邢顧言,猶如一隻生怕被主人拋棄的寵物般楚楚可憐,心裏不由一動。

「父皇,依兒臣看這道士的話也不足為信,說不定他是收了別人什麼好處故意陷害世子妃呢?」他斟酌著說道。

邢玉婉一聽這話立馬就要替自己解釋,她雖然許諾了這個道士好處,但這道士說的話都是真的,不是她教的。

但不等她開口,洛玉棠就緊接着道:「再說,就算這道士說的是真的。世子妃難不成還能算到老夫人來向您請旨賜婚不成,欺君之罪太牽強了點兒……」

崇正帝收回落在邢顧言身上的目光看向了他,這個兒子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一直以來他不是都和世子不怎麼對付嗎,總是暗中存了較勁的心思,想分個高下,這會兒世子出醜,他應該樂得在一旁看好戲,或者像其他人一樣出聲諷刺幾句,他怎麼反而幫這世子妃說話了?

難道是覺得世子這會兒肯定十分厭惡這世子妃,所以他就要幫這世子妃說情,故意噁心世子?

崇正帝如是猜測著,可在捕捉到洛玉棠望向葉冬陽的眼神后他瞭然了,他是對世子妃動了幾分心思了……

「太子說的有理,依朕看世子妃也的確算不上欺君。」崇正帝沉吟道。

洛玉棠心裏一喜,看着葉冬陽的眼神帶了幾絲期待,期待她會感激的看向自己,可沒想到她彷彿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為她求情的話,也沒聽到父皇赦免了她的欺君之罪。

她的目光依舊緊張地落在那看不清神色一言不發的紫色身影上,似乎只關心他的反應根本不在乎會不會被扣上欺君之罪的帽子。

洛玉棠心裏澀了一下,不再開口。

太子妃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裏,端起面前的酒杯淺酌了一口,目光幽幽地落在葉冬陽身上。

葉冬陽沒被扣上欺君之罪的帽子,大多數人露出失望之色,邢家諸人倒是鬆了口氣。

葉柔心中不甘,但是也無能為力,目光落在邢顧言的身上,就算皇上不怪罪葉冬陽,世子爺也不可能原諒她的!

洛玉溪也如她一般想着,心裏卻對自己的皇兄存了一絲不滿。原本可以要了葉冬陽的命的,不過沒關係,等世子休了她,沒了邢家的庇護,自己想怎麼對付不行?

邢玉婉在聽了崇正帝的話后心裏卻是一松,她本就無意要葉冬陽的命,只要能將她趕出王府趕出邢家就滿足了。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邢顧言的身上,就等着他表態了。

安陽王妃卻起身走了過來,對着崇正帝福身一禮,道:「今日太子大喜之日,卻因為我們邢家的家事擾了大家吃喜酒的心情,我在這裏向皇上皇后和諸位賠不是了!」

皇后忙道:「王妃客氣了,這事怎麼能怪王妃呢,王妃也是被人蒙在了鼓子了啊!」

安陽王妃道:「臣婦多謝皇後娘娘不怪之恩,多謝皇上赦免冬陽欺君之罪,臣婦就先帶她回去了,有些事還得讓他們小兩口自己去說清楚,畢竟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善意的謊言。」

善意的謊言?

眾人都被這幾個字撅住了耳膜,這安陽王妃什麼意思,竟是一點都不介意被葉冬陽欺騙?還相信她的欺騙是出自善意?

皇后也一時有些發懵,過了兩秒反應過來道:「王妃,本宮理解你一片愛子之心和抱孫心切,你好不容易盼到世子成親自然希望他能和妻子白頭到老,但你有沒有想過世子的心情?世子和一個欺騙了自己的女子在一起又怎麼會開心呢?」

「皇後娘娘又怎知微臣不開心呢?」皇后話音一落,一直沒說話的邢顧言抬頭淡淡反問道。

皇后語氣一窒,臉色僵硬地看着他。

眾人都神色錯愕地看着邢顧言。

邢顧言在眾目睽睽之下緩步走到葉冬陽身邊去,然後撂起衣擺直直地跪了下去,雙手撐地對着崇正帝磕了個頭。

「臣有罪,請皇上責罰!」他字字鏗鏘地說道。

------題外話------

每天碼完字真的已經困到眼睛都睜不開了,尤其是昨晚真的好不容易撐著碼完字的,雖然也檢查了錯字但是眼睛困的眯成一條縫,今天不放心又檢查了一邊,發現連短短的題外話里都有兩三個錯別字,明天再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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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後愛之獨寵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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