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自食惡果

125:自食惡果

青山綠水,綠樹紅花,空中有鳥兒在飛,地上有兔子在追逐嬉鬧,茵茵青草間一塊大石之上竟有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抱在一起,女子臉色緋紅迷離,髮絲散亂,膚白勝雪,身子豐滿,仰躺在石頭上,雙腿雙手均是緊緊地纏繞在正趴在她高聳的胸口之上身強力壯的男子身上……

因為那畫是正對着皇后展開的,所以皇后算是看的最真切的,原本揚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臉色更是紅白青黑變換個不停。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倏忽起身,看着猶不自知還一臉茫然地看着眾人,彷彿在疑惑大家的反應為什麼如此奇怪的洛玉溪,厲聲道:「溪兒!」

「你——」她的手顫抖得指著畫作,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不等她再開口,洛玉溪已經轉身,待看到那畫竟是本該出現在葉冬陽盒子裏的春宮圖后,她愕然上前,一把將那春宮圖扯過來,瘋狂的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明明這春宮圖應該出現在葉冬陽的盒子裏,怎麼會跑到她的盒子裏去?

她腦袋裏面嗡嗡直響,臉色更是青白交加,瘋了般跑到那還舉著盒子的太監身前,望向空空如也的盒子內部,疾言厲色地問道:「本公主的《琴瑟和鳴》呢,本公主的畫呢?!」

那太監嚇得「噗通」跪了下去,盒子也隨之落在了地上,「奴才不知道,公主饒命,奴才真的不知道……」

太監聲音顫抖地求饒。

皇后此刻已經冷靜了幾分,忙擺出一副威嚴之態來,道:「溪兒別急,母后相信你定然是被人陷害的,母后一定幫你找出此人,嚴懲不貸,還你清白!」

洛玉溪聽了這話才勉強恢復了一絲鎮定,頓時淚如泉湧,不復往日的驕傲端莊,撲到皇後腿前,無限委屈道:「母后,您要為兒臣做主啊,兒臣畫的明明是一張《琴瑟和鳴》山水人物畫,兒臣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兒臣難堪!」

皇后憐愛道:「溪兒放心,母后一定會為你做主,宮裏不會有如此骯髒之物,肯定是有人從宮外帶進來的!」

眾人低着頭,想笑卻不敢笑,雖然知道這事有蹊蹺,五公主就算真有畫春宮圖的愛好應該也不會不知廉恥地拿出來當眾展示,但竟覺得這次的荷花宴比往年任何一次都要有意思。

葉冬陽聽着皇后的話心內冷笑連連,宮裏不會有如此骯髒之物,可這骯髒之物不僅是宮裏的,還是你女兒的啊!

她看着地上揉成一團的春宮圖,依稀可見兩條白花花的身子,《琴瑟和鳴》山水人物畫,呵,這畫可不就是山水人物畫么……

那副《琴瑟和鳴》估計是洛玉溪畫來故意羞辱她的,嘲笑她不通音律,做不到和邢顧言琴瑟和鳴。

洛玉溪原本的打算大概是用《琴瑟和鳴》讓她明白自己和邢顧言是多麼的不般配。

除此之外,也是炫耀她的才華出眾,當她得到眾人的恭維和誇獎之後,她再順勢讓人打開她的盒子,拿出她的作品。

有她五公主珠玉在前,眾人再看她的作品難免目光變得更加挑剔,更別說她的作品是一副春宮圖了……

這可真是好算計!恐怕剛才那太監拿錯盒子也只是洛玉溪計劃的一部分吧!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不僅落空,還自食了惡果!

邢家三姐妹因為知道那是春宮圖,所以從一開始就沒往那畫上瞧,不過她們坐的位子也只能看到畫的背面,她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能看到畫的眾人臉上了……

邢玉嘉和邢玉嬌都不厚道地抿嘴笑了起來,邢玉顏雖然低着頭,但聽到那邊各種驚呼和杯盤落地的聲音也控制不住的感到心情舒暢。

如果不是嘉兒她們無意中發現了那兩個太監,大嫂就會落到五公主此刻的境地之中,

五公主害人終害己,真是報應!

與此同時,皇宮一處涼亭之內,雲睿倚在身後的欄桿上,看着邢顧言嘖嘖道:「以前我只當你討女子喜歡,今日才知你還討太監喜歡,是不是只要不是個男的都喜歡你?」

邢顧言一拂衣角,在涼亭的另一邊坐下,不答他的話,而是道:「謝了。」說完又想起來什麼,又道:「也幫我謝謝三夫人。」

三夫人即雲睿之妻,葉清靈。

雲睿不置可否,一邊起身一邊問道:「瓊芳殿此刻定然十分熱鬧,你不跟我一起去瞧瞧?」

邢顧言道:「你去吧!」

雲睿知道他應該還有事,便擺擺手自己去了。

邢顧言又坐會兒,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過來,對着他行了一禮,道:「世子爺久等了,奴才剛才走不開,來遲了。」

邢顧言道:「無妨,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小太監答道:「世子爺放心,東西奴才已經放回世子妃的盒子裏去了。」

邢顧言拋出一錠銀子,「去吧。」

那小太監接了銀子,又作了一揖然後東張西望地離開了。

邢顧言又坐了會兒,才起身回到御書房。

御書房門口,蔡公公輕聲提醒道:「皇上睡著了。」

邢顧言點頭,緩步入內,蔡公公也跟着進去。

崇正帝胳膊靠在棋盤上,一手支著下巴,聽到他們進來的動靜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着邢顧言問道:「東西找回來了?」

邢顧言點頭,道:「多虧了蔡公公。」

蔡公公忙道:「世子爺言重了,本就是奴才辦事不利沒管好下面的人,讓他們無法無天連世子爺的東西也敢覬覦!」

邢顧言微微笑道:「不怪公公,畢竟公公也管不到關雎宮的人。」

崇正帝眉頭一皺,看向蔡公公,「怎麼,拿了世子東西的是關雎宮的人?」

「是,奴才已經將人扣下了,荷花宴一結束就稟報五公主處置。」

崇正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道:「你直接處置了吧,溪兒要是知道她手底下的人不長眼偷到世子這裏來,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有了皇上的話,蔡公公也就不怕得罪五公主了,便道:「是,奴才這就去。」

待蔡公公走後,崇正帝看向邢顧言,「世子咱們接着下吧!」

邢顧言頷首,兩人接着下那先前未下完的棋。

沒一會兒,蔡公公去而復返,行色匆匆,站定后欲言又止,崇正帝問道:「已經處置了?」

「是。」蔡公公猶豫着,還是說道:「皇上,下面的人稟報……荷花宴那邊出事了……」

崇正帝正拿着棋子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走,聞言,抬起眼向他看了過來,似乎等他往下說到底出了何事。

蔡公公想到底下人傳來的話,不禁紅了一張老臉,看了一眼彷彿什麼都沒聽到的邢顧言,然後走到崇正帝身旁,小聲說了幾句。

崇正帝眉頭一皺,臉上神色十分難堪。

蔡公公膽戰心驚地退了回去,大氣不敢出。

崇正帝扔下手中的棋子,一邊起身一邊對邢顧言道:「聽說荷花宴那邊正熱鬧着,世子不如隨朕去瞧瞧?」

說完便大步出了御書房,邢顧言也起身從容跟上。

此刻的瓊芳殿內,皇后正在審問今日專門被撥來瓊芳殿伺候的宮人們。

宮女太監跪了一地,皆都瑟瑟發抖的趴在地上。

「這麼多人一個小小的瓊芳殿都守不住,本宮要你們何用?」皇后猛得拍了一下身下座椅的扶手,滿臉怒氣。

不僅地上跪着的宮人們嚇的面無人色,就連在座的各位夫人公子小姐們也都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皇后視線在整個殿中一掃,緩了口氣,問道:「今日負責整理各位小姐們帶來之物的是何人?」

一個大太監挪動膝蓋上前一步,顫抖著唇道:「回……回皇後娘娘,是奴才!」

皇后目光落在他身上,「殷全,本宮問你,今日有哪些人碰過公主放畫作的盒子?」「五公主的盒子自從拿到這瓊芳殿中就無人碰過,五公主吩咐過她要當着皇後娘娘的面親自拿出來……」

「胡說八道!」皇后聲音猛地一沉,「沒人碰過難道是這髒東西自己飛進去的?」

殷全嚇得直冒冷汗,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皇后又開始沉着臉審問旁人。

葉冬陽看着地上跪得一群宮人,開始覺得疑惑,這麼多人負責這瓊芳殿,可聽嘉兒嬌兒的講述當時她們來這瓊芳殿除了那兩個太監外根本就沒別人。但很快她就又想明白了,怕是那兩個宮人為了方便動手腳已經特意將人都給支走了。

或者,其實是洛玉溪自己支走這些宮人的,卻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心裏現在怕是悔的腸子都清了吧……

洛玉溪坐在皇後身邊,臉色難看至極,是她特意支走這些宮人方便那兩個太監行事的,可沒想到卻也方便了別人陷害她……

她的目光幽幽地落到了葉冬陽的身上,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拉了拉皇后的手,道:「母后,今日是荷花宴,眾小姐為了今日辛苦準備了許久,還是不要因為我的事讓大家那麼久的準備沒了展現的機會……」

在皇后看來,沒什麼事情比的的上她女兒的名聲和清白重要,她一定要當着眾人的面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別看這些人現在看着老實,什麼都不敢說,出了宮之後指不定傳地多難聽呢!

看出皇后在想什麼,洛玉溪語帶懇求:「母后……」

一邊又以眼神向皇後傳達一種特別的意思,讓皇後知道她這麼做是有特別的原因的。

皇後讀懂了她的眼神,心疼地道:「溪兒如此懂事,母后真是自愧不如!」

她又轉頭看向眾人,道:「五公主受了如此陷害,還為眾小姐着想,怕大家多日的辛苦白費,本宮雖然急着還她清白,但也不得不依她,不然她心裏定然自責。」

「五公主小小年紀,受了如此大的委屈還一心想着大家,真是難得!」

「依我看啊還是皇後娘娘教得好,五公主是受了皇後娘娘的言傳身教才會如此為他人着想……」

「……」

一時之間眾夫人又七嘴八舌地開始對洛玉溪進行新一輪的誇讚。

皇后聽得受用,心裏稍微舒坦了一些,揮揮手讓殷全帶着地上跪着的宮人暫時下去了。

洛玉溪道:「母后,眾小姐的作品都已經掛出來了,可剛才我看世子妃的作品還在盒內,不如咱們就先看看世子妃的作品如何?」

皇后想着溪兒剛才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丟了那麼大的臉,肯定是想看世子妃和她一樣丟臉,她才會心裏舒坦一點。

便看向底下的葉冬陽笑着開口道:「安陽世子素有咱們黎國『第一公子』的美稱,皇上也一直對他讚賞有加,世子才華橫溢,世子妃定然也不遑多讓,本宮早就好奇世子妃今日會有何表現了,既然帶了作品來,那必然是花了心思準備的,想必一定會讓我們大家大開眼界……」

一番話竟是將葉冬陽捧到了和邢顧言幾乎差不多的高度。

眾人聽得想笑,卻也都沒怎麼掩飾,看好戲的目光落在了葉冬陽的身上。

葉冬陽恍若不知,一臉淡然平靜。可心裏卻不如表面這般平靜,倒也不是緊張,只是還在想着之前洛玉溪沒道理沒發現那個盒子是空的啊……

旁邊的三位小姑子卻有些着急,洛玉溪分明就是自己不好過也不想讓大嫂好過,至於皇后哪能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這是故意縱着呢!

不過大嫂頂多會被人笑話笑話罷了,又怎麼比得上五公主當眾展示春宮圖的不知廉恥呢!

這麼一想她們心裏又舒坦了一些。

喬雪妍扭頭看了葉冬陽一眼,見她神色如常不見慌亂,想必是真的花了心思準備了什麼,胸有成竹,不懼被人說什麼。

她心裏不禁也十分好奇起來,有些急切的想看看葉冬陽的作品,她覺得世子不是那等只看中女子美貌的男子,他喜歡這位世子妃怕是這世子妃真有什麼特別之處……

兩個宮女打開了葉冬陽的盒子,並從裏面拿出了那副剪紙。

葉冬陽好奇的目光瞬間充滿了詫異,她不會看錯,那正是她的剪紙!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她的剪紙被人拿走了啊?

眾人的目光也都落在宮女手中的剪紙上,但他們不知那是剪紙,只知道是一團紙,看着不像字畫,一時間眾人眼中的好奇蓋過了原本看好戲的神色……

倒是邢玉嘉和邢玉嬌二人和旁人好奇的神色不同,她們是滿目的不可思議,尤其是邢玉嘉,她明明看到那兩個太監拿走了盒子裏的東西啊,大嫂的盒子應該是空的才對……

邢玉顏倒是不怎麼意外盒子裏能拿出東西來,因為早在之前五公主對大嫂的盒子毫無反應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裏面肯定有東西了。

五公主當時應該對手下人辦事的能力十分信任,不然也不會看都不看一眼了,若是看上一眼,定然會發現這不是什麼春宮圖……

她扭頭去看葉冬陽,輕輕開口:「大嫂……」

不用她問出口,葉冬陽便點頭,「那是我的東西。」

說完她便起了身走到了那兩個宮女旁邊,親自指導她們將剪紙展開,她擔心她們一不小心弄壞了。

當剪紙完整的呈現在眾人眼前,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這是剪紙?」

「我還以為剪紙只能剪動物呢,原來連水和石頭都能剪出來……」

「你們覺不覺得這幅剪紙看上去有點熟悉?」

「我也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這些或驚嘆或疑惑的聲音傳進葉冬陽的耳朵里,她只是微微一笑,而後看向正滿目震驚看着剪紙的皇后,道:「皇後娘娘,冬陽才疏學淺,不像五公主和在場的諸位小姐博學多才,見多識廣,但也忍不住準備了這幅剪紙獻個丑,讓皇後娘娘和大家見笑了!」

別人看着剪紙眼熟,皇后自然更是一眼就看出這是溪兒曾送給她的那幅《鳳逑凰》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這幅剪紙當真是剪的極好,甚至看着比溪兒的畫還要精美,剪出來的人彷彿也多了幾分生氣。

「世子妃見過溪兒送給本宮的《鳳逑凰》?」皇后目光諱莫如深地落在葉冬陽的身上,聽不出情緒地問道。

葉冬陽回道:「不曾見過。」

皇后似笑非笑道:「不曾見過你又是如何剪出這幅剪紙的?」

「是夫君模仿了五公主的畫。」葉冬陽如實道。

皇后嘆道:「傳言世子過目不忘,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幾年前見過一次的畫竟然到現在還能憑着記憶畫出來,並且分毫不差。」

她旁邊的洛玉溪目光如火地看着那幅剪紙,恨不得立馬燒了它。此刻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是葉冬陽對她的盒子做了手腳,不作他人想。

雖然她不明白哪裏出了錯,也想不通她是哪來那麼大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了這一切,不過此刻不是她想這些的時候。

她不著痕迹地往身旁自己的貼身宮女看了一眼,憑着多年的默契,再加上清楚五公主今日的計劃,那宮女瞬間就明白了洛玉溪眼神中傳達的意思。

其實早在知道公主的畫變成春宮圖的剎那,她就猜到肯定和世子妃有關,當時就差點忍不住出來指證她了,但是被公主用眼神制止了。

她還以為公主是要忍氣吞聲呢,原來公主只是為了確定一些事情而已。

如果說原本只是懷疑事情發生變化是世子妃動的手腳,那麼當她的作品好好的在盒子裏,並且好好的展現於人前,一切就十分清楚了。

她眼神陰冷地看了葉冬陽一眼,然後悄無聲息地從殿後方退了出去。

一個宮女的離開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皇后緩緩起身,走到那幅剪紙前用手輕輕摸著,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後看向葉冬陽問道:「世子妃會畫畫?」

這剪紙上的上色讓她覺得不懂繪畫的人搭配不出來,如果說其他部位是按照畫紙照葫蘆畫瓢塗上去的,可這兩雙眼睛,不懂繪畫,單是上色可達不到如此傳神……

「不懂。」葉冬陽如實道:「是夫君幫的忙。」

皇后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回了位子後有些擔憂地看向低着頭看不清神色的洛玉溪,心裏嘆息一聲,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而後看向葉冬陽,道:「世子妃的剪紙本宮很喜歡,不若就送給本宮如何?」

不等葉冬陽開口,那兩個宮女已經把剪紙輕輕收起來放進了盒中。

葉冬陽對着皇後福了福身,轉身回了自己的位子。

按照往年流程,接下來就是眾位小姐現場表演才藝的時候了。

皇后剛要開口說兩句開場白,門外走進來兩個太監,其中一個正是剛才離開的殷全。

「皇後娘娘,奴才有事要稟!」殷全和身後的太監一齊跪了下去,氣喘吁吁地說道。

皇後面上露出不喜,沉着臉道:「什麼事?」

殷全指著身後的小太監,急切地說道:「小廣子說他知道是什麼人陷害的五公主!」

皇后聞言立馬露出喜色,看向他口中的小廣子,「將你知道看到的都給本宮如實說出來,找出陷害公主的人,還了公主清白,本宮定當重重有賞!」

現場眾人也都來了精神,目光齊刷刷地落在那叫小廣子的太監身上。

小廣子看起來膽子十分小,誠惶誠恐地道:「謝皇後娘娘!」

皇后迫不及待道:「快說那人是誰!」

小廣子剛要開口,殿外忽然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殿中靜了一瞬,眾人十分詫異崇正帝的突然來襲,回過神來后紛紛起身跪了下去。

皇后和洛玉溪也從位子上起身站了起來。

皇上大步入內,身後跟着蔡公公和邢顧言。

「臣妾參見皇上!」

「兒臣參見父皇!」

皇后和洛玉溪福身行禮,皆是有些忐忑。

皇后是擔心皇上知道了春宮圖的事對女兒不喜。而洛玉溪擔心的是有父皇和邢顧言在她的計劃可能會受到影響。

這是第一次,她不想看到邢顧言……

「都起來吧!」崇正帝在原本屬於皇后的位子上坐了下去,才看向眾人開口。

眾人戰戰兢兢的起了身。

崇正帝又道:「都坐吧!」

待皇后和洛玉溪以及眾人都落了座,崇正帝又看向蔡公公,道:「給世子賜坐!」

蔡公公忙親自端了椅子過來讓邢顧言落座。

崇正帝目光在地上跪着的殷全和小廣子身上微微掃過,扭頭看向皇后道:「事情朕已經聽說了,皇後繼續吧!」

皇后先是一驚,隨後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這是皇宮,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別想瞞過皇上的眼睛。

她道了一聲是,然後就看向地上的小廣子,威嚴道:「說吧,到底是何人膽敢陷害公主?」

小廣子目光閃爍地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邢顧言,結結巴巴地道:「回皇後娘娘的話,是……是世子妃,奴才中午的時候因為無事就過來找小德子說話……可奴才來的時候瓊芳殿一個人都沒有,奴才準備離開的時候就……就看到世子妃鬼鬼祟祟地從一個盒子裏拿出了一幅畫又把手中的另一幅畫放……放了進去……」

現場一片嘩然,眾人全都震驚地看向了葉冬陽。

這世子妃竟然如此膽大,在宮中陷害五公主?是因為知道五公主喜歡世子,所以心裏容不下嗎?

再怎麼樣也不該用春宮圖如此下賤的手段,這可事關五公主的名聲啊,而且今日這麼多未出閣的小姐在場,污了多少人的眼啊……

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盡會些下三濫的招數!

不消一會兒眾人臉上的震驚全都變成了厭惡和不齒。

「不可能,本公主和世子妃無冤無仇世子妃怎麼會如此陷害本公主?」洛玉溪一臉難以置信地道。

小廣子重重地把頭磕了下去,「奴才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撒謊!」

「皇上在此,你若說假話可就是欺君之罪!」皇后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葉冬陽,冷聲提醒他。

雖然覺得那女子不像做出這種事的人,但只要能還溪兒清白,冤枉也就冤枉了。

小廣子似乎猶豫了一瞬,但還是擲地有聲地道:「奴才不敢撒謊,請皇上、皇後娘娘明鑒!」

邢玉顏、邢玉嘉、邢玉嬌三人急得臉都紅了,可她們天生對皇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畏懼感,有皇上在她們就像被人定了身禁了言般動不了又說不出話來,只能幹着急。

遠處的安陽王妃和二夫人也在為葉冬陽擔心,但雖然同樣擔心,卻比她們三個鎮定得多。

二夫人想開口說話,卻被安陽王妃攔住了,她說:「別擔心,有言哥兒在!」

二夫人這才按捺住了,目光順着她的視線一起落在了邢顧言的身上。

葉冬陽自己反倒不覺得慌張,因為知道有邢顧言在。

眾人見她如此鎮定,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洛玉溪像是終於相信了小廣子的話,目光受傷地看向了葉冬陽。

就在她剛準備開口質問葉冬陽為何如此陷害她時,一直坐着沒有出聲的邢顧言緩緩起身。

洛玉溪下意識地目光追隨着他,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

眾人也都目光不明所以地追隨着邢顧言。

世子還能要這樣一個滿心嫉妒,手段下作,膽大包天的世子妃嗎?

只見邢顧言向著葉冬陽緩緩走去,在她桌前頓了頓,卻是往旁邊移了兩步將邢玉嬌從位子上拉了起來。

眾人疑惑不已,邢玉嬌自己也有些懵,但還是十分信任地跟着他走到了那依舊以頭觸地的小廣子面前。

小廣子眼角餘光里多了一片紫色的衣角,身子不由瑟縮了一下。

邢顧言聲音不帶一絲情緒地道:「抬起頭來!」

小廣子心口砰砰直跳,依言抬起了頭。

邢顧言看了自己旁邊的邢玉嬌一眼,道:「你說你親眼看到本世子的世子妃換了五公主的畫?」

洛玉溪腦中閃過一絲什麼,還沒來得及出聲,小廣子已經顫抖着手指指著邢玉嬌,道:「是,就是世子妃,奴才不會看錯!」

現場忽然氣氛詭異起來,異常安靜,落針可聞。

洛玉溪腦中飛快地轉動着,想着補救的法子,可是她越着急大腦就越是亂糟糟的沒辦法思考……

小廣子旁邊的殷全愕然地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猛地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低聲怒斥道:「你是不是被嚇傻了,這不是世子妃,這是邢五小姐!」

小廣子聞言猛地又抬起頭來,卻見上方邢顧言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而他旁邊的女子也是一副忍笑到不行的樣子,而且他發現這女子年紀看着極小,頭髮也是未出閣少女常梳的髮髻……

他的身子驀地往後面地上一攤,這女子不是世子妃,他上了世子爺的當了……

邢顧言讓邢玉嬌回了位子,自己轉身看向一臉鐵青之色的崇正帝,「皇上,事情已經很清楚了,請皇上還微臣的世子妃一個清白!」

------題外話------

謝謝青菀煙小可愛投的月票,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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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後愛之獨寵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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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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