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未婚夫娶了仇人(3)

247:未婚夫娶了仇人(3)

蕭雨虹賭的就是黎忘憂不敢把事情鬧大——畢竟國人都有一種「家醜不可外揚」的心思,而且黎忘憂是封雍的妻子,她敢告自家老公的奶奶嗎?

那這個婚她是不想要了吧!再況且封家的人也不會允許她如此胡作非為。

誰知黎忘憂接招接的那個從容,滿臉的「你敢死我就敢埋」,並且還甩出了王炸,於瑜本人和季泰松的遺言。

這兩樣就炸的蕭氏面如土色,搖搖欲墜。

封柏森老激動:「小瑜!她還會回國,我還有機會見到她嗎?」

黎忘憂微抬下顎,波瀾不興的眄視着他:「見到她幹什麼?讓她看到你認賊作妻,並且過的很滋潤?」

「如果是真的,我會還她一個公道,並向她道歉!」封伯森滿面愧疚。

「要怎麼還她一個公道?你話別說的太早了。」黎忘憂揚了揚眉,不予置評。

蕭氏剛要張嘴,封柏森又壓住她,央求黎忘憂:「你把剩下的事說完,我想完完整整的聽完這件事,行嗎?」

黎忘憂抬眼看了封雍一眼,封雍冷靜地走到她的面前,高大俊美,眉眼沉靜:「你說,我也想聽聽,總覺得你把這些事放在心裏,我們夫妻不能交心。」

黎忘憂垂下眼帘,不與他對視,神色莫測。

過了幾秒,她紅唇輕啟,幾乎是說給封雍聽的:「當年,封老將軍指派查於瑜下落的那位手下,得到黎靜靜就是於瑜女兒的消息,便想着傳回帝城讓封老將軍知道,可是他不知道,他們這個小團隊早被人滲透,中間出了內奸,而這內奸便是你奶奶的人。」

封雍漆黑幽亮的瞳孔一縮。

封伯森大聲追問:「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黎忘憂有些惱怒的抬頭,提高了些音量:「我是說,你當年派去尋於瑜的人,中間出了叛徒,有兩個人早被你老婆收買了。而你老婆深藏不露,她早知道你在暗中尋找於瑜卻故作不知,即便是知道她也是裝着鼓勵你的樣子,滿口仁義道德,假模假式一臉熱心的支持你尋找於瑜。實際上她心裏在想什麼,恐怕連你這個殺人無數,縱橫沙場的將軍也要不寒而慄!」

她眼裏有熊熊的火苗在燃燒,但是她控制下去了。

隨後,她又換了平常的語氣,冷淡而帶有些麻木地說:「蕭氏的人先把消息傳回,蕭氏便立刻做了安排,她知道不能讓黎靜靜活着,也不能讓封老找到於瑜,後面的事你們應該都知道了……」

「黎家本來就遭季家利用,而後又因為楚凌揚成為棄子棄之不用,這兩家的關係那才叫一個冤孽與尷尬!黎家在那裏讓季家覺得如芒刺在背,更讓余姿琪如鯁在喉!封老夫人就利用這一點,派人到南市去滅了黎家,並放火燒了黎靜靜與她的父母親。」

她頓了一頓:「而在這裏,還有一段小插曲,那就是在蕭氏派去的人中,有一個是喬裝打扮過的雷五。雷五那時候已經在季家替封家做卧底了,他接到上級的命令,要去南市滅姓黎的一家……他還很奇怪,因為,他第一不知道這是蕭氏冒充封老將軍下的命令;第二:是疑惑不知道黎家因為什麼事而惹上了封家。」

她斂下長睫,聲音變冷:「但是上級的命令不可違,雷五還是去了……不過,他知道季家的姑爺和黎家關係匪淺,楚凌揚夾在中間,他有點發憷,又有點於心不忍……故此,他並沒有親自動手,他只是跟着蕭氏派去的人,一起去南市走了個過場。」

這時,她的嘴角諷刺地往上翹了翹:「然而命運之神就是有點奇怪,雷五在南市遇到了季家的大小姐余姿琪,而余姿琪正是來南市對黎靜靜不利的,雷五一向愛慕她,又深深明白她心裏在想什麼,便立刻囑咐她回帝城,不要再來淌這趟渾水了!」

「為了幫到余姿琪,雷五不惜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給她看,並讓她相信,已經有人會去幫她除去心頭大患,讓她放心好了。雷五又對她撒謊,說自己是不放心她,所以來暗中保護她的,讓她安心回去。」

「余姿琪只要自己的目的能達到,再加上雷五編的謊言也算滴水不漏,她得知黎家要遭大禍,又害怕自己的行跡被楚凌揚發現,於是便猶如驚弓之鳥一樣匆匆回了帝城。」

說到這裏,她又看了封柏森一眼,唇邊露了些涼薄的笑意:「但是封老派去尋於瑜的那幾個手下便沒有那麼好運了,他們被你老婆滲透的內奸不是殺害便是弄的莫名其妙的失蹤,後來都沒有什麼信息了。」

封伯森拳頭捏得死緊,雙眼充血,目眥欲裂地瞪着蕭氏,磨牙一般地低憤:「你可真能耐啊!就是這樣一手幫我操持家務的?在你手上,到底還沾了多少人命?」

「少冤枉我。」蕭氏垂眉斂目,冷漠地抿了抿唇:「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說這些事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那我還說她殺人了,你們信不信?甭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我不會認!」

封伯森氣的想抽她,封雍握住黎忘憂的一隻手,煩躁地皺着眉頭阻止:「爺爺,讓憂憂把話說完好嗎?孰是孰非,很快就清楚了!」

黎忘憂瞥了他一眼,想從他的大掌中把手抽回來,未能成功。

她兩排長睫扇了扇,便道:「無非就是你奶奶派了幾位殺手,裝做劫匪去黎家打家劫舍兼殺人放火,他們原本是要連我這樣的一個小娃娃都不放過的,偏巧我命大,葉致遠發現了我家的異樣,翻牆闖入了我家……」

封雍沉着臉,性感的雙唇抿緊,抓着老婆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

觀景台內也一片沉默!

後面的事,其實他們心中都有數。

葉致遠的身手很好,他闖入了黎家,那幫匪徒怕被他發現,於是只得丟下小娃娃,甚至都來不及對黎靜靜都多補幾刀,這才有了黎忘憂的活命。

「我活下來很不容易。」黎忘憂又道:「而我姨媽和姨父,還有我姐姐,是因為他們一點都不知情,蕭氏這才沒有派人禍及他們,否則今天哪還有我的歡歡姨媽和姐姐。」

「我繼續聽你鬼叫!你就繼續血口噴人吧,我看你最後能把我怎麼樣?」蕭氏有恃無恐,神情傲慢地看着黎忘憂。

黎忘憂對她笑了笑:「你一定很後悔,當年沒有把我斬草除根吧,不然,你後來也不會再次叫雷五來殺我!」

封雍眸色一沉,握着她的手再次一緊。

「就是季媚媚結婚的那一次。」黎忘憂看着他,淡淡地道,這事她以前沒有對他說過:「雷五接到封家的命令,任務是除掉我。雷五有點懷疑,因為他覺得我沒有妨害到封家什麼,為什麼就下了這麼一道非要把我弄死的命令。」

「他去問潘功紅和卓炳奎,潘功紅和卓炳奎是宮家的親戚,一向為你大堂姐封都蘭所用,同時也聽老太太的指派。」她微眯着眼,看着老太太:「這兩個人仗着是你大伯母娘家的親戚,便有點夜郎自大,見雷五來問,這兩人索性便把實情告訴了雷五。」

「雷五聽到后,如遭雷擊!他沒有想到一位大將軍的夫人會這麼膽大包天並喪盡天良,瞞着大將軍干出這麼多事!而他已早早參與到其中,想脫身已經難了,再說他還有家人……潘功紅和卓炳奎也很猖狂的告訴他,如果他這次不能按老夫人的命令行事,那他的家人就等著死吧!」

「所以才發生了後面那些事。」封雍一把又握住她的另一隻手,用了用力,接着她的話道:「在季媚媚的婚禮上,雷五被迫設計殺你,他知道自己不成功便會成仁,所以便想到了自殺,並去向余姿琪表白。」

「對,他還留了一顆水鑽給我。」黎忘憂點了點頭:「又留了很多線索給余姿琪,還留了一封信給季泰松。他留一顆水鑽給我,除了想告訴我,要殺我的是一個女人,並且他還在那顆水鑽上煞費苦水地刻了一個字,只不過要用特殊的藥水浸泡,那個字才會顯現出來。」

當初,雷五要交給黎忘憂的那顆水鑽,余姿琪其實檢查過。

不過她不是什麼間諜和特務人才,見那顆水鑽小小一顆,又不貴重,用放大鏡看也看不出什麼異樣,她心裏頭雖然狐疑,但還是決定賣個人情,給黎忘憂。

黎忘憂拿到手后,稍微一琢磨,便用特殊的藥水把這顆小水鑽一泡,小水鑽的一個菱形面便露出了一個小小的「蕭」字。

此刻封雍嗓音沉沉,帶着點嘶啞地問:「是個蕭字嗎?」

「對。」黎忘憂頜首。

封雍緩緩將頭轉向蕭氏:「奶奶,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憂憂當年有難,她讓人拿着我的平安扣尋來我家,您都能見死不救!您還私自扣下了她的平安扣,說是信物不翼而飛。」

敢情憂憂是他奶奶的眼中釘,肉中刺!

「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蕭氏面沉如冬日霜雪,冷硬地回:「沒影子的事也往我身上栽贓?」

程千燁聽到這裏卻怔了一怔,他夾着煙,目光有些奇怪又深思地看向封雍。

封雍斜挑長眉,看我幹什麼?

程千燁吐出嘴裏青白色的煙霧,撇了撇唇,原來早下手了啊!還瞞着他們,對一個小蘿莉下手,他也好意思?

封雍暗暗給了他一個眼刀,自己太遲鈍,怪誰?

他不理程千燁,轉頭再次看着蕭氏:「奶奶,無憑無據憂憂不會說這麼多事,她和您無冤無仇也沒有必要栽贓您。我是尊敬奶奶的,但是奶奶,咱們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咱們就承認;沒做咱們也不往身上攬,總之事情是會有解決的辦法的,您難道想事情越鬧越大,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付明慧此刻問:「我們娘倆現在能不能回去?先前的誤會已經說清楚了,我道歉,希望憂憂原諒我,我們現在能不能走?」

封伯森氣呼呼:「都聽了一半,你還想跑?」

「……」付明慧。

程千燁也很無奈,拉了拉母親:「都深陷泥潭,您還想着怎麼脫身?」

付明慧哭喪著臉,覺得好崩潰!

蕭氏沉着臉,一言不發。

實際上,她正如黎忘憂所說,很後悔當年沒有將她斬草除根。

不過當年那種情形,她亟欲湮滅證據,又要殺人滅口防止消息泄露,一時也沒顧得上一個小奶娃,再加上後來也怕對黎家趕盡殺絕引起人的懷疑,所以她便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文章。

沒想到這個小崽子長大之後,這麼討厭!早知道如此,她當初說什麼也要除掉她!

後面害她想了好幾個辦法,都未能除掉這個賤胚子!

而此時封柏森卻提出他最關心的問題:「小瑜呢?你不是說她當年犯了舊疾,昏了過去?」

黎忘憂抿了抿唇:「於瑜陷入昏睡,病情加重,陪她回來的那一行人員擔待不起,於是他們便把她悄悄弄回本國,她這一病,便好長時間都渾渾噩噩,腦子裏什麼都想不起來……也因為如此,她錯過了救自己女兒的時間……」

而且於瑜這一病,還觸怒了她的王上老公。

這位王本來就不想她記起以前的事,巴不得她和z國永遠也沒有關係,偏偏這次她還偷偷跑回z國,並把自己的命都差點丟在故地。

這位王在一氣之下,命人對於瑜封鎖了z國的消息,並且重重責罰了她身邊侍候的人,勒令他們永遠也不許對她提起z國的任何事情。

幸而有一位侍醫對於瑜還算忠心,冒着被殺頭的危險,偷偷來了一趟z國。

這位侍醫便是當年葉致遠抱着黎靜靜在街上行屍走肉時,碰到的那個黑袍人。

黑袍侍醫平時侍候於瑜,除了醫術很棒,她還懂點西方古老的巫術和邪術,為了替王妃保住她女兒的屍身,她不惜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而葉致遠也做出了很大的犧牲。

這是他們為了保住黎靜靜的軀殼所想出來的辦法,而那位王,在過了幾年後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

此刻,她對他們道:「你們不是總懷疑我為什麼天賦那麼好,小小年紀便能考上龍華名校,後來又能進入少年盟嗎?這其實完全是於瑜那位老公的功勞。」

於瑜的老公不想黎忘憂總是受人的欺負,便派了人來保護她並訓練她。

但同時他又很痛恨季泰松,想到黎忘憂和季泰松有血緣關係,他便決定讓黎忘憂越變越優秀,然後去找季泰松復仇——這種死法,對季泰松來說應該很痛苦。

於是便有了黎忘憂七歲被人擄到山上去的經歷,更有了余姿琪派來的人再也傷害不到她的事。

再後來,余姿琪便沒有再做蠢事了,而她也過了幾年太平的日子。

她把事情簡短的對他們講了一下,最後說道:「這一切可以說都是一個陰謀,當我能獨當一面后,於瑜真正蘇醒過來,她來找我,並要我幫她調查當年的事。」

她看了一眼封雍的奶奶:「封老夫人,建議你不用做垂死掙扎,因為於瑜已掌握了你大量的犯罪證據,她十天後會回國,到時與你對簿公堂,季泰松的遺言;栩栩的證詞,都會成為扳倒你這棵大樹有力的證據!」

說完,她掙脫封雍的手,洋洋洒洒的提步往外走。

幾個人都神色各異,封雍追了過來:「你去哪?我們一起回家,你別到處亂跑!」

黎忘憂站定,抬手,很溫柔地替他輕輕撣了撣衣襟上不存在的灰,眼波溫柔似水,語氣也柔:「封先生,十天以後,我會站在於瑜的那一方控告你們家,而你,將會站在被告的身後成為無力辯解的一方,所以封先生,快去找證據救你的奶奶吧,別在我這裏蘑菇時間了。」

……

一出了瑜園,她便給火爆玫瑰打電話:「季紹楠那邊別管,如果蕭雨虹派人去季宅找季泰松的遺言,季紹楠的人不是吃白飯的,會叫她有去無回。」

「開始了嗎?老太婆要有動靜了?」

黎忘憂坐在小馨mm開來接她的保時捷里,纖指篤定的在椅柄上敲了敲:「已經被我逼入了絕路,再無動靜她就真的死了,她不會坐以待斃,她那種性格總以為博一下自己會有希望。」

「那我們今晚去偷栩栩?」火爆玫瑰磨刀霍霍。

黎忘憂勾起唇角:「嗯,薄暮陽上次擺了我一道,弄了個靈媒女出來,又和季家聯手把我坑到了鬼洞,我也只是小小的回敬他一下,讓他知道不是人人都可以給他算計的。偷了栩栩之後,讓他和蕭老太婆去狗咬狗去。」

「耶!」

隔着手機,都能感覺火爆玫瑰比了個很裝嫩又中二的剪刀手……

黎忘憂又彎了彎唇,對好友道:「幫我安排一下吧,我要儘快去h國。」

「咋啦?於瑜不行了?」

黎忘憂的心情頓時有點沉痛,嘆了一口氣:「都是這麼大年紀了,要不是心裏有點挂念硬撐著,只怕早走了……」

少傾,她切了電話,雙眼平靜地直視車窗外,沒有季泰松的遺言,也沒有栩栩的證詞,更沒有於瑜,但是,她這一次就要讓蕭雨虹死無葬身之地,並且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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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娃聯盟:小妻超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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