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醜媳婦見公婆(二更)
楚醉謠這人有個毛病,她受不得刺激。
其實她很聰明!這是黎忘憂後來發現的。
不過話說過來,余姿琪也是高智商的人才,她iq125,以前在學校里學習能力強,組織能力也強,沒嫁給楚凌揚之前,她還去國外輕輕鬆鬆拿了幾個學位。
楚凌揚的履歷表就更不得了了,雙商都高,而且還特別理智,後面要不是黎靜靜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他的成就應該不止眼前這些。
這兩個人生出來的孩子,除非返祖返了最差的祖宗,智商都不會差到哪裏去。
最初的時候,黎忘憂不知道——她那時一直以為自己的爸爸是楚易銘,一個死了十幾年的男人。
後來到了季家和楚家,她才開始慢慢調查這些事。
那時候楚醉謠的成績很好,就是不穩定——她有時能夠好幾個月保持在班上名列前茅,但是有時候她能考到全班倒數第一。
讓人不可思議。
黎忘憂在與她易暴、易怒、易躁,看似在犯蠢的爭鬥中,漸漸發現,事情無論怎麼發展,最後都能按照她的意志走!
這就值得深思和推敲了。
易暴、易怒、易躁是她受了刺激,控制不住自己時的表現——這個時候她就會做很多蠢事。
然而一旦冷靜下來,她又能想到很多補救的方法。
就這樣周而復始,在聰明——犯蠢,犯蠢——聰明……中循環往複,她總能把事情死扳活板到對自己有利的一面。
不得不說,這種人很厲害。
所以此刻黎忘憂半真半假的用話撩她,看看她接下來有什麼反應。
楚醉謠果真很生氣,剛才還能夠壓低聲音說話,這會兒便臉色漲紅的去喊季紹楠:「表哥!」
晚宴上有舒緩的音樂在流淌,人們在這優美的旋律中談笑風聲,她聲音大的差點震碎光影中的衣香鬢影,斛光交錯。
周圍的人紛紛望了過來,弄的季紹楠非常的窘迫。
「你幹什麼?」他嚴厲地低叱表妹:「不知道在這種公眾場合不能大聲喧嘩嗎?這些年你學的社交禮儀都給狗吃了。」
楚醉謠跺了跺腳,委屈又憤怒地一指黎忘憂:「她!都是她……」
她今天穿着露背的粉色公主蓬蓬裙,妝容也偏公主風,看起來真像一位俏麗可愛,又不失嫵媚與性感的公主。
她指著黎忘憂的模樣怒是怒,卻也楚楚可憐:「她說要讓我和媽媽一無所有,一敗塗地。」
黎忘憂靠回到封雍的懷裏,柔媚無骨地對他們幾個攤了攤手:「你們看我是像說這種話的人嗎?」
像!不能再多!
但眾人都默契的沒有出聲。
季紹楠的不作為;黎忘憂的耍賴皮;還有眾人的沉默,終於激怒了楚醉謠!
她忽然粲然一笑,靠近黎忘憂的耳邊:「我不會認輸的,你等著瞧!不要以為你能打,人比我聰明就一定穩操勝券,黎靜靜那時候也很聰明,還有絕世美貌,比我媽媽不道漂亮多少。」
「但是你看,她現在躺在地底下,我媽媽睡着爸爸的肉體;揮霍著爸爸賺來的高薪;虐待着她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好不快活!哈哈……」
她灑下一片怪異的笑聲,把酒杯擲在侍者的托盤中,轉身像踏着風火輪一樣的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黎忘憂眯着眼睛望着她傲氣橫天的背影,不知不覺把手中的一杯香檳都喝光了。
封雍看着她手中空空如也的香檳:「……」
……
發生了楚醉謠這個小插曲后,晚宴的後面都很順利,是季紹楠派人送走楚醉謠的,他自己則留着晚宴現場,和葉夕顏相談甚歡。
不一會兒,又有人加入到他們當中來,薄歐陽,南宮家的公子,還有蔚然的堂弟等人。
黎忘憂見季紹楠和葉夕顏之間進行得異常順利,雖然有點詫異他們兩個人為什麼這麼投緣,但不排除他們倆一見鍾情呢……
咳,不管怎麼樣,夕顏能和季紹楠能相互看對眼,對她來說是好事。
她找了個理由說要去洗手間,離開的時候與葉致遠一個眼神交錯,等到了洗手間后,她的手機便響了。
「葉叔。」
葉致遠道:「季紹楠需要的那30個人,我這邊有退役的特種兵,退役的軍人、保全人員和保安公司提供的精英,這樣的人才即便不是我們安插進去,他也是需要的,人數和身份我都挑好了以及弄妥了。」
「為了我媽媽的骨灰盒,我和他們鬧得很翻,幾乎是決裂了,也不知季紹楠會不會繼續委託我們公司替他辦理。」黎忘憂沉吟:「現在看他和夕顏相處的不錯,先靜觀其變,看看後續吧。」
葉致遠的呼吸聲針落可聞,他沉默了幾秒:「你媽媽……」
「嗯,找到了,她的骨灰。」
「我能去拜祭她嗎?」葉致遠的嗓音有點澀,還有點苦。
黎忘憂撓了撓頭:「不好吧,如果讓人發現你跟我……或者我們家的關係走的近,會引起季家人的懷疑的,你還是只當我是你侄女的好朋友吧,我們素未謀面,或者……謀面很少。」
「我會很小心的,至少做了幾年的警察局局長,若連這點把握都沒有,我也不用在這個職位混了。」
黎忘憂一臉苦大仇深,很糾結,也不知話題怎麼轉到她媽媽的骨灰上面就凝滯不動了,都怪她多嘴。
她暗地裏抽了自己一嘴巴。
「那你要去就去吧,盡量小心一點。」他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又是個長輩,黎忘憂覺得要是拒絕了他,他偷跑去了怎麼辦,還不是一樣的麻煩。
葉致遠鬆了一口氣:「謝謝你,憂憂。」
謝什麼?謝我讓你去看我媽媽的骨灰?
可是,不是應該我這個死者的親屬謝你嗎!
她索性啥也不說——總而言之,葉致遠是她人生當中鮮少感覺無所適從的人。
……
出了奢華的女性洗手間,黎忘憂的細高跟鞋踩在明黃的華貴地毯上,步履輕盈優雅,寂靜無聲。
忽然,轉角處閃出一道人影,直直地杵在她的面前,目光銳利地盯着她手上的手機:「又跟你的哪個追求者通話呢?都講了超過半個小時,你手機咋沒熱的爆炸?」
醋醋的聲音。
你才爆炸,你全家都爆炸。
但這話不對,他的全家也包括自己……
黎忘憂盯着面目幽怨,眼神幽幽的男人,主動把手機給他看:「沒有,我就跟人聊了一下微信群,哪有跟人通話?」
封雍伸出雙手抱住她,湊過來便想親親:「我信,即使你把通話記錄刪掉了,我也信,我的媳婦我不信誰信!」
黎忘憂一時有些摸不准他話里的意思,他是懷疑什麼了嗎?
反應慢了些,雙唇便被他熱情地吻住。
她忍不住用雙手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推了推他,模模糊糊地支吾:「唔……唔……別在這裏,會有人經過,而且你會弄花我的唇妝,當心我跟你拚命,唔唔唔……」
「那你把嘴巴張開,舌頭伸出來。」封雍微微喘息著,在她的唇邊吐氣:「我想舌吻了。」
黎忘憂:「……」
重點是這裏是公眾場合好嗎,不是舌吻不舌吻的問題,為什麼他的腦瓜子總跟她不在一個星球?
封雍用一雙長腿把她抵到走廊的暗角,眼眸幽深似狼地盯着她,伸出兩指,便想去挾她嘴裏軟軟滑滑的小舌頭。
他喜歡把她香滑的小舌尖含在嘴裏,抿住了,或吮吸或細細地品砸,她很乖的依偎在他懷裏,和他交換唾液,任他為所欲為,那樣會通體酥麻,彷彿兩人的舌尖有電似的,電得他特別的爽。
這麼猛浪,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就奔放起來!
黎忘憂嚇的不停的呸呸呸:「封雍你要命呢!跟你說有人來了,有人來了,唔……」
「咳咳咳!咳咳咳……」有人用力的發出幾道咳嗽,並且還帶出幾絲竊笑。
黎忘憂大囧,她剛張開嘴,舌尖給封雍含上,她立刻縮了回來,惱羞成怒的捶了他一下,便要推開他。
封雍很生氣,剛嘗到銷魂的滋味便被人打斷,就是個泥菩薩也要冒幾縷青煙以顯示自己泥菩薩也是有脾氣的!
「大伯母,您沒有傷風感冒吧?這麼咳,當心把腸子、心、肝、脾、肺全咳出來。」
哇,這話夠毒辣的!
但是等等……他的大伯母?
雍容華貴的封大夫人從走廊的另一端走了過來,臉上掛着淺笑,似打趣,語氣卻很和藹:「雍雍啊,大伯母很久沒見你,超級想你呀!你見到大伯母就是這個樣子?」
封雍眼裏的情慾未散,他抬手,溫柔地替黎忘憂拭了拭兩邊的唇角,用一隻手攬着她,正正噹噹的把她介紹給封大夫人:「黎忘憂,我女朋友,以後也會是我老婆,我孩子的媽咪。」
「知道,你媳婦兒嘛,你不是逢人便向人家介紹這是你媳婦。」
封大夫人說的是他今天在晚宴的表現,有他的朋友們過來鬧他,要他介紹黎忘憂,他張嘴就是,這是我媳婦兒,我老婆。
一點機會都不給人家,唯恐人家挖了他的牆角。
封大夫人也算開了眼界,他們家的這個太子爺從小孤僻冷傲,因為是天之驕子也眼高於頂,還沒有哪個女孩子這麼入他的法眼過。
她隨手打開自己名貴的包包,從裏面掏出一對放在紅絲絨布首飾盒裏水頭極好的翡翠鐲子,走到黎忘憂面前,拉着她的一隻手放上。
「初次見你,沒有什麼好的禮物送給你。」她笑容自然,有點福態,卻怡人得體:「但是我看到你又着實喜歡,這是我前日在一個大型的慈善拍賣會上,拍到的一對很有價值又很有紀念意義的鐲子,就當大伯母給你的一個見面禮。」
黎忘憂有點受寵若驚,傳說這位封大夫人因為生了兩女,極不得婆婆的喜歡,於是要強的她咬緊牙關,親自教導兩個女兒成才。
現在她的兩個女兒不但是赫赫有名的「z國公主」,更是巾幗不讓鬚眉,成了舉國上下都要學習的「紅顏勝兒郎」的成功典範。
再假以時日,封大夫人會被寫進歷史,多的是人為她著書立傳。
很了不起的女人,至少封雍的媽媽馮月翎有兒有女傍身,丈夫還管理著大跨國公司,卻被她壓制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她想推辭不受,這一對翡翠手鐲青翠欲滴,光滑圓潤。晶瑩剔透,一看就價值不菲,而且玉這種東西是有靈性的,她不敢隨便接受人的饋贈。
封雍卻道:「接着吧,總歸是大伯母的一片心意,你就是不戴,這也是很有收藏價值。」
好吧,長者賜不敢辭。
「謝謝封大夫人。」她接了過來,對封大夫人的印象有點改觀。
還以為她是一位很厲害的女強人,剛愎自用,整日不苟言笑,又被婆婆欺負的怨氣叢生,於是就有了一張怨婦臉。
可是人家很健康開朗,笑容不知有多甜美自信,一點也沒有那種被婆婆欺負的女子小家子氣。
女人當自強,大抵就是說的這種女人。
封大夫人又細細打量她的臉,言語溫柔:「這才乖嘛,我就是看你很合我的眼緣,前段時間,我們家梓羽不是見過你們倆嗎,回來之後她一個勁的跟我們誇你,說你如何如何的美,還說你和玉龍的感情很是讓人羨慕,說的我們都好想立刻見到你。」
她說到這裏,又抬頭嗔怪封雍:「什麼時候回家?你說你都這麼大個人了,媳婦也找了,也是時候該回家了吧,跟家人置氣鬧彆扭,你還能鬧一輩子呀?」
封雍皺着眉頭,顯然他跟這個大伯母的關係還不錯,沒說出什麼刺耳難聽的話,但是表情就是很不爽,不想回去的樣子。
封大夫人又抓住黎忘憂的手,苦口婆心地說:「這個倔傢伙現在可能也只聽得進你的話,你幫我們勸勸他,有什麼不是我們都給他賠;有什麼錯我們也都認,先讓他回家,他奶奶因為思念他過度,現在都躺在病床上了。」
這下代志大條了!奶奶病沒病是一回事。事情的性質卻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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