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二章善與惡(六)

第二三二章善與惡(六)

一劍長安第二三二章善與惡安歸走了,帶着他那重傷的手下,滿臉怒氣的走了。

他在樓蘭地位尊崇,即便是那些刀頭舔血的匪徒也得對他恭恭敬敬的。對於這兒的凡俗來說,他們的確狂,可一個沒有修鍊過的人,再怎麼狂也無法和軍隊對抗。

安歸看着此生都無法正常生活的手下,想着那些被倒在血泊中的手下,恨不得把徐長安剁成肉沫。

方才在那簡陋的窯洞中,安歸看着受傷的手下,恨不得立馬拔出身旁瀋河的長劍,一劍刺死面前這猖狂之徒。在這樓蘭,除了國王尉屠耆之外,能讓他安歸吃癟的人少之又少。

就算是那顯赫一方的天成拍賣行都得給他幾分薄面,要不然天成拍賣行也不會同意他自己的人上去打擂。

安歸喘著粗氣,朝着這樓蘭所謂的皇宮走去,方才要不是瀋河按住了他的肩頭,恐怕他真的忍不住會派人來消滅徐長安。

當要到達所謂的皇宮時,安歸實在忍不住了,轉過頭看着自己一直依仗的瀋河問道:「方才為什麼要阻止我?」

瀋河看着安歸,臉上出現了一抹猶豫之色,低下頭默不作聲。

「你不說是吧?」安歸臉上全是怒氣,看了一眼失去了一隻眼睛和一條胳膊的攤主說道:「你放心,我會為你討一個說法的!」

說罷,便朗聲道:「給我點兵,就算他是聖朝人又怎麼樣,給我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話音剛落,便有人要去城外調兵。看得這一幕,瀋河終於開口了。

「爵爺,三思!」

他抱着長劍低下了頭,咬着下嘴唇。他這一聲頗為悲愴的「爵爺」讓前去調兵的手下都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安歸,隨後又看看瀋河,猶豫不決。

安歸看了一眼瀋河,沒有搭理他,繼續喝道:「去!」

那手下看得安歸決絕的態度,便也顧不得安歸一直依仗的瀋河,便小跑着朝着城外而去。

瀋河知道,若是此時不阻止安歸,後果不堪設想。

「行了,要是真的惹怒了他,恐怕樓蘭都沒了!」

瀋河本不想打擊自己的爵爺,畢竟他對自己有恩。平日裏有自己在,安歸耀武耀威也就罷了,這樓蘭也沒有幾人能與他抗衡。可若是今天不阻止安歸,他擔心真的會屍橫遍野。

在擂台上,瀋河便知道了自己與「徐子涵」的差距。而方才那「徐子涵」的借力打力便更說明了一件事兒,他「徐子涵」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想到幾個時辰前在擂台上的那種感覺,瀋河便一陣后怕。

安歸聽到這話,愣住了。

早些時候,他眼中的瀋河也只是刺了兩劍便投降了,他以為瀋河只是隨意的試了試那「徐子涵」,可沒想到瀋河會說出這番話來。

「他給我的感覺,比那個女人更為恐怖!」

瀋河咬着牙說道,他看了一眼安歸,似乎有話要講,但是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此時他們正站在了所謂皇宮的門口,門前全是提着刀的侍衛。

瀋河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安歸看了一眼那準備前去城外調兵的手下,便揮揮衣袖,冷哼一聲走進了這江南水鄉風格的皇宮。

方才人多嘴雜,有些事兒的確不好說。誰也不敢保證,那站在門口的侍衛便是尉屠耆的人。此時安歸帶着瀋河來到了一間密室之中,此時這兒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雖然說這樓蘭小且弱,但身為國王弟弟的安歸也有一棟單獨的院子,而且面積也不小。

為了防止自己被國王哥哥尉屠耆每日監視,他花費了大力氣才在自己的院子中弄了不少的密室。

安歸臉上仍有怒氣,背負雙手,看着瀋河的臉,希望瀋河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瀋河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爵爺,您想想,這箱子是那位神秘的大人給我們的,說用箱子可以吸引來幫我們對付那個女人的高手來。我們若是私自動作,那位神秘大人那兒交待不過去不說,這徐子涵就夠我們喝一壺的。」

安歸聽到瀋河提到那位神秘的大人,麵皮忍不住一抖。

此時的安歸冷靜了下來,看着瀋河認真的問道:「你老實和我說,若你與那徐子涵對上,有幾分勝算。」

瀋河眼中多了一抹黯然之色,他不用說話,安歸便知道結果。

安歸轉過身去,才想走出密室,身後傳來了瀋河的聲音。

「不止是我,那個女人對上徐子涵,估計勝率都不會超過三成。」

聽到這話,安歸肩頭一抖,這才後知後覺。若是他方才真的衝動,後果當真不可預估。

……

徐長安他們的客棧安靜了下來,不同尋常的安靜。

按理說,現在他們應該被團團圍住才對。但偏偏,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殺人奪寶。那些刀頭舔血的大漢,似乎當真對這傳說中的東西沒有多大的興趣。

徐長安喝着駱駝奶,而小青霜正揪著小白的毛髮,小白疼得齜牙咧嘴,但也不敢對小青霜動手。

至於徐長安,手裏拿着碗,喝了一口駱駝奶之後,手便懸在了半空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一會兒,門響了。

小青霜急忙打開了門,看到進來的常墨澈,徐長安這才放下了碗,急忙問道:「查得怎麼樣了?」

常墨澈順手關上了門,走到了徐長安的身旁,聲音有些低沉。

「安歸想殺的尉屠耆的確是這樓蘭的國王,樓蘭原本對聖朝俯首稱臣。可近些年,卻開始有些陽奉陰違起來。而且,更有趣的是,這安歸是尉屠耆的弟弟。」

聽到這話,徐長安皺起了眉頭。

「可他們的姓氏都不一樣……」

常墨澈笑着解釋道:「這樓蘭雖然喜歡咱們中原的文化,但他們也有自己的語言,至於他們的姓名,不過是按照他們語言的讀音找了幾個字做標註的而已。」

徐長安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繼續說道:「那這安歸想篡位的背後,有沒有聖朝某些人的影子?」

常墨澈搖了搖頭,聖朝水深,他這修為丟在聖朝,也不過是小蝦米一隻。這些事兒,他當然無從查探。

「若是這安歸身後有聖朝的影子,那我們倒是可以幫一幫他。」徐長安沉吟了一會兒,突然說道。

常墨澈看着徐長安有些糾結的模樣,便直接說道:「要不要想辦法回聖朝問一問?」

徐長安搖了搖頭。

「這兒離聖朝對於我們來說算不得遠,可不認識路也麻煩,這一來一回太浪費時間。要想知道他身後有沒有聖朝的人,想辦法測試一下他對聖朝的態度就行了。」

徐長安站起身來,看了一眼並排放

在一起的兩個箱子,眼中全是疑惑。

這箱子的事兒,師兄沒有和自己提過。可它既然出現了,那徐長安便不能坐視不管。

「對了,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發現我們這客棧周圍有一群打扮得像百姓的刀客,看起來好像是在保護我們。」

徐長安聽到這話,笑了笑道:「那安歸倒是聰明,這不是保護我們,只是不希望我們被別人煩而已。」

徐長安說完之後,一口氣把碗裏的駱駝奶給喝了,隨後看了一眼常墨澈,便走向了床邊。

「今天就先這樣,晚上我去一趟樓蘭的皇宮查探一番,你幫忙看好小青霜。還有……」徐長安頓了頓,想了想還是說道:「提防一下馬三。」

常墨澈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準備打坐修鍊的徐長安,便識趣的離開了房間。

……

一個婦人,穿着錦衣,帶着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走在了街道上。

婦人很是豐滿,和樓蘭這兒的大多數人都不一樣,而且皮膚白皙,雖然臉上沒有任何的粉黛,但在這樓蘭,也如同鶴立雞群一般。

她牽着的小男孩也穿着錦服,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圍,好幾次都想跑到小攤子前拿一些好玩的小物品兒,但都被母親緊緊的牽着,動彈不得。

「康兒,我們今日是來布施的。等布施完成之後,再給你賣。」

小男孩聽到這話,撅起了嘴有些不滿。但母親說的話,他也不敢反駁。

這一對母子的周圍,有不少穿着甲胄的士兵,他們護著母子二人。而在這母子二人的身後,則是有兩輛木板車,一輛木板車上裝着駱駝奶,而一輛車上則是一些乾糧。

他們來到了城裏的東南一角,立馬一群衣不蔽體,臉上全是污垢的孩子跑了過來。

他們伸出了髒兮兮的手,眼巴巴的看着那兩輛板車,隨後看向了穿着錦服的婦人。

婦人眼中閃過了一抹心疼,開始親自為這些孩子分發食物。

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食物分發完畢,婦人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小男孩,便柔聲說道:「鹿兒,這些人以後都是你的子民。作為一個當權者,最重要的就是善待子民。咱們樓蘭積弱,切記不可驕奢淫逸。」

小男孩撇了撇嘴,偏過了頭,滿不在意這些和他年紀差不多大但卻沒父沒母,吃不飽的孩子們。

婦人嘆了一口氣,便朝着這些窮困的孩子們揮了揮手,準備回家。

在她們轉身離去的一瞬間,所有的孩子都頗有默契的跪了下來。

「王后萬歲。」

婦人沒有回頭,聽到這話的她眼角多了一絲淚珠。

在他們剛離開不久后,穿着紫衣,帶着紫色面紗的顧聲笙和小侍女出現在了這兒。

小侍女看着婦人離去的背影,又看向了自家小姐。

「小姐,她是……」

顧聲笙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家的小婢女想說什麼,便直接說道:「沒錯,是妖族,但她是和那群傢伙不一樣的妖。」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這一章算是小小鋪墊一下,求各種。

哎,想拍拍抖音宣傳一下。因為這個月想拿全勤,這幾天會加更,要不然字數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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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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