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3章 氣息

莫族。

歡樂的氛圍，瀰漫在偌大的山莊之地。

此時此刻！

所有莫族的武者，無論是長者，亦或者是孩童，如今臉上，都洋溢着幸福歡樂的笑容。

「嘿嘿，真是沒想到，族長他老人家，竟能夠拿出如此多的修道資源，供家族的弟子修鍊！？」

「那是當然了！如今族長他可已經是萬古大能者，能夠庇佑家族萬載，這些修道資源，對他而言，算的了什麼？」

「哼！你小子知道什麼？除了我們這些凝脈境武者修鍊的資源，族長這次，連對化靈境感悟道法奧義，悟道境參悟生死玄奧有幫助的修行資源，也是拿出來了不少！那些稀有的寶物，便是尋常的大能者，都未必能夠擁有，更別說拿出這般多了。」

「你的意思是？」

「難道你們沒聽說，這些資源，都是聖地中，那位莫族的武者給的？」

聽到聖地！

頓時議論中的莫族弟子，雙眼都放光，一個個露出憧憬的姿態。人族聖地！任何一處，都足矣讓大荒上的生靈，眼紅不已！

「唉，有什麼辦法？誰讓人家命好。不過說起來，莫恆也真夠義氣，都被家族驅趕了，竟然還會給族長如此多的修道資源。換做是我，恐怕不會這樣做。」

「當年是家族對不起他。」

「行了，都是過去了。走，我們去祠堂看看，究竟都有那些修道資源，可以用貢獻換取。」

……

莫府深處。

莫恆跟紫色生靈並肩而立，靈媒則是乖巧的依偎在莫恆身旁，不時打量紫色生靈，時而好奇，時而緊皺着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莫恆，你們這就要走了？」

這時，莫之秋突然開口，頓時府閣當中，所有莫族的高層，目光都都齊齊看向他，特別是彥蘭惜，眼眶紅潤之極，心中極為的不舍。她才跟自己的孩子重逢多久？沒想到莫恆這就要着急離開。

「父親，此事牽扯之大。我必須要離開。而且…仙王不死，恐怕母親，也很有可能，再度陷入到為難當中。」

莫恆不傻。

他也明白，紫色生靈，不可能在這一歲月天地久留。連他都沒有這樣的打算，何況是對方那等遠古巨擘？

仙王必須死！仙王不死，莫恆心頭難安！

「我知道了。」半晌后，莫之秋點點頭，旋即走到莫恆身旁，拍着他的肩膀，道：「兒子，路上小心。」

「父親，放心吧。」莫恆鼻子一酸，「有這位前輩在，這天方世界，還沒人能夠奈何我。對了，你跟娘，這段時間，最好也早點前往古瀾聖地吧。」

不知道為什麼。

莫恆隱隱覺得，這天方世界，將有大事發生！特別是當初鵠管事傳訊，讓所有外出遊歷的弟子，前往悟道山以後。

而眼下…

莫族正好還有五個名額，可以前往古瀾聖地，如果危難降臨，想來整個天方世界，那裏也是相對比較安全的。

離別前。

莫天痕有些複雜的看向莫恆，許久才說道：「我莫族能出你這樣的後輩，是福分。」這次莫恆前來，同樣給家族，留下不少珍貴的至寶，便是當初從四大家族交易的天地靈物，莫恆也全部留給了莫族，畢竟他拿着，也是無用，歲月逆轉，這些都會消失。

「族長！莫族的延續，還需要你！我心在武道，能夠做的，也僅是這些。」對莫天痕說完，莫恆便跟紫色生靈還有靈媒，消失在莫府當中。

莫恆一走！

彥蘭惜頓時泣不成聲，還是莫之秋在身旁不斷安慰，她的情緒，才稍微穩定了一些，然後柔聲顫抖的道：「快跟我說說，恆兒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

「好，好。」莫之秋連連點頭，臉上帶着久違的溫馨。

************

古岄天方的蒼穹之畔。

這裏四處，都瀰漫着灼熱的光絮，那是來自無盡浩日的洗禮之光，璀璨程度，超乎一切。

「前輩，你帶我來這裏是？」莫恆看向紫色生靈，有些莫名其妙，難道他們不是應該去追殺仙王？

紫色生靈沒有回答，只是指向茫茫天際，「你看，世界多麼遼闊。而我們生靈，與之相比，卻又太過渺小。小傢伙，我問你，你可曾有想過，有朝一日，離開古岄天方？」

「離開古岄天方？」

莫恆愣了楞，旋即如實回答，「有想過！」他的確有想過，是否在無盡浩瀚的星空當中，還有着更加宏偉壯麗的武道世界！？

「好小子！記住…心在，則永恆！」

紫色生靈淡然說完，兩人眼前的景色，再度變化。

睜開眼的時候。

前方已經是一片無盡幽暗古堡之地！無數破舊的城堡，猶如上古遺留下來的參天巨木，宣洩著古老滄桑的歲月氣息。

「這裏是？」莫恆知道，如今他們所在的地方，應該就是仙王不久前所逃離的地方了！

「這裏，是幽冥古城！」

紫色生靈的回答很簡單。

但停在莫恆耳中，卻令他渾身徒然一僵！

幽冥古城？

早在古瀾聖地，他就曾聽到師兄師姐們提起幽冥古城，卻沒有想到，如今竟來到了這裏！

在莫恆印象中。

幽冥古城，可是最少實力達到頂尖大能者的生靈，才能夠被允許進入的！充滿了無盡的神秘，眼下來到這裏，自然無比好奇沖紫色生靈道：「前輩可否跟我說說，幽冥古城，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這裏的生靈，又是什麼？」

「幽冥古城，並不屬於這片古岄天方。」

見到莫恆炙熱的目光，紫色生靈很是平靜的道。雖然莫恆實力只有生死玄境，理應沒有資格，接觸這歲月天地的隱晦。但他卻不顧及這些，因為…如今的他，不怕天。

「並不屬於這古岄天方？」

莫恆也是嚇了一跳。不屬於古岄天方，又屬於哪裏？

正困惑時。

紫色生靈的聲音繼續響起，「不屬於古岄天方，那是大破滅之前的事情。可惜，輪迴之後，它已經成為古岄天方的一部分。之前老夫不是問過你，是否有想要離開古岄天方？！幽冥古城，便是從那個地方，而來。」

話音剛落。

忽然昏暗的蒼穹，猛然凝聚出無數黑色雲霧，雲霧中，降落一道七彩的雷霆。雷霆剛顯現，頓時一柄紅褐色長劍，從紫色生靈體內，衝天而起，跟那七彩雷霆，互相撞擊。頓時雷霆破碎，劍吟聲響徹九霄，散發不朽之威。

見到此幕。

莫恆心中一沉，搏天！

他之前便已經有過猜想，七彩雷霆，就是天地力量凝聚出的實質姿態，可沒想到，如此輕易，便會被紫色生靈一劍破滅，同時不由對聖主的實力，有了全新的認知！

不虧是修道之路的所能達到的最後境界。

「走吧。」收回長劍，紫色生靈抬頭看了眼蒼穹，似乎也不準備繼續說下去，開始在幽冥古城中，尋找起仙王。

在幽冥古城中前行…

莫恆如今的心思，早已不在尋找仙王身上，反而更多的注意，都是在腳下的幽暗大荒中！從紫色生靈口中…他已經得知，幽冥古城的來歷，並不屬於古岄天方，那麼也就是說，他的猜想，是正確的！在浩瀚的無盡星空當中，真的存在着武道文明？

雖然不明白。

紫色生靈口中的大破滅跟輪迴之後，指的是什麼。可如今既然到了這裏，總是要弄清楚，其他武道文明當中，到底都有些什麼。還有古瀾聖地的武者，又為什麼長年在此地征戰，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又是什麼生靈！？

懷有這樣的想法。

莫恆一路上都十分的期待！

「恩？」

前行途中，紫色生靈突然停下腳步，莫恆肩膀上的靈媒，也頓時皺起眉頭，皎潔如玉的目光落在了前方一座通天的廢墟堡壘之上。

「那裏的氣息，很是陰森，而且還殘留着巨大的天地餘波，似乎在那個地方，之前有過驚天的交鋒。」

紫色生靈說着，也很困惑。

因為在那陰森的氣息當中…他竟然感受到了聖主的氣息！要知道，任何一尊聖主，在歲月天地，都不是等閑之輩，而且憑藉氣息，他可以確定，對方還不是剛蘇醒的聖主，實力的確已經恢復到了聖主境的門檻。

「我們去那邊看看。」

說話間，莫恆便發現，自己來到了巨大的破舊堡壘下方。他置身此地，莫名的感到一股寒意襲來，跟着便聽到，堡壘當中，傳來『吱吱』的聲響，那聲響就像是骨骼被針不斷刺入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出來。」

不等紫色生靈出手，靈媒這傢伙便對着城堡一伸手，頓時一頭漆黑彷彿幼蟲般的蠕動生物，便已經被一道白色聖光，從城堡中給牽引出來，如今還在虛空中不斷的掙扎跟抵抗。

「咦？」

莫恆看到那黑色的生物，卻是一瞬間想到了當年在十萬南山所見到的巨大黑色老鼠，似乎兩者身上的氣息，很是相似！當然這也是他潛意識中有的猜想，至於兩者是否出自同源，可就不太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