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九十章 慶餘生
?餘慶，十五歲的少年郎，為了姨媽，為了五張小嘴巴。即使知道舟山偷獵是違法的行為，他也幫忙放哨。可是，得到的雖然很貴重皮毛一張，但比起，那些獵人，簡直九牛一毛，他們不光皮毛，還有肉。而且，好幾隻的。他們最少一次也會狩獵上五六隻駝鹿。一隻駝鹿的肉就160斤，駝鹿的皮毛並不值錢，也就約等於25斤肉。他每每分配的時候，會用皮毛換肉，他們以偽善的口吻說他還小，只支付他二十斤肉。
路上碰到了人，一看是王叔。王叔是村裏面的獵人。
「餘慶啊，不去喝幾杯？」
「王叔，現在有活兒嗎。」餘慶關心的是這個。若是有活兒，必定二十斤肉到手。舟山的最多動物就是駝鹿。他們小村本應當近水樓台先得月。可是，官方下了禁令。說駝鹿的姿態很好看，不準獵殺。但是餘慶知道每每初春的時候，官方都會帶走一批優良的駝鹿，聽說是用以和他國交易。
王叔回答他，「現在還在冬天，等幾個個月吧。」
餘慶很失望，其實他是知道的，是想得到僥倖。打獵的時候，每年都是在官方將需要的優良動物帶走後，才開始狩獵。
王叔半眯着眼，話鋒一轉道，「餘慶，你是我見過最老實的人，這麼有幹勁，早可以娶媳婦美滿家庭了，為何還要那樣拼死拼活照顧你姨媽，你可知道，除了她還有五張嘴，想想真恐怖，真能生。可是……」
後面的話聽不清，他飛快的跑了。有些事情有些聲音，他真的不想聽到。王叔的聲音如同金剛鑽，鑽進他的耳朵，一直在他耳邊徘徊。他好心傷。
「怎麼，現在才回來。」
好像餘慶欠着她一樣。
姨媽竭斯底里的叫道，「食物呢？」
「沒有。」
「你說什麼？」
「今天沒有。」
「哥哥，尼蔻肚子餓了。」
「好餓，好餓。」
一幫孩子出來。
這感情牌，餘慶真的想死了，他好累，身體好累，心也好累。
躺在狹小房間，毛糙床鋪上，四腳朝天，背脊，大腿，手肘得以休息的感覺好舒服。外面吵吵鬧鬧的，很憂心。姨媽總是指桑罵槐自己，而這些小孩不懂事，因為自己就應該給他們吃的。要知道，自己的這份責任，是從著舅舅的。本應該舅舅做着自己的這一切。
深夜，他起來了。他還是受不了，他就是這麼老好人。他要給他的弟、妹找吃的。
寒風很凜冽。但他不管，他要做就做。他每次都是這樣的，他的責任心很強。哪怕他知道，他完全可以離開這個家，哪怕他知道他這樣做很傻瓜。很多人都跟他說過他是真的蠢。但他不覺得，他有時候還會感覺良好。他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只有對自己用「老好人」來形容。生來就是一個個老好人。
餘慶來到了小鎮，他要做一些特別的事情。他想要得到食物啊。他的弟妹們是多麼的苦，寒冷的事情不用愁，可以相互取暖，但是餓肚子是命中基，無法避免。他要做的特別事情是，在有馬車經過的地方，最好是轉角的地方乞討。不過，他來到這裏發現，轉角的地方，最佳乞討地方都被乞丐們佔據了，那些是職業乞丐。他們以乞討為生。他曾和某一位深入交談，知道，他們乞丐在沒有事情做的時候才乞討，有事情做的時候，他們會做一些臟活累活。
玻璃櫥窗內琳琅滿目，黃色的，白色的。
「啊，麵包，那些是麵包。」他想到，如果有兩塊麵包，就可以讓他的弟妹們今晚上不挨餓了。
「你是要買麵包嗎，」
「嗯嗯，」
「你要買哪種。」
「最好的。」他剛乞丐了兩個小時，因為沒有好的地方，又是深夜人很少。他已經忍不住了，那種迫切心情，他唯有。
拿了一個，然後又叫另外一個。他在店員去拿另外一塊的時候，他捧著麵包，拔腿就跑。
「啊，強盜，」
「快抓住他，他搶劫麵包！」
「尼蔻，趕快吃了，」
「哥哥，你不吃嗎，」
「快點。」
睡眼蒙松的尼蔻一口也咬不完，她發現這不是夢境。因為吃下去后，真的肚子有填飽的感覺。她忍不住狼吞虎咽。等到她吃的很抱還剩一大半，她抬頭髮現哥哥不見了。
餘慶去自首了。
監獄被打的很慘，一塊麵包引發的慘案，他被判刑三個月。當他想到他的姨媽和弟妹，他越獄，一共七次，到最後，已經是兩年過後了，他的罪行的判刑還剩四十三年。他不是不想出去照顧姨媽和弟妹們，而是打聽到了消息。他的姨媽和弟妹們都不在那個村子。聽說，最後，姨媽只帶尼蔻走了，其他幾個都送人了，很顯然的送人和賣了是沒有區別。他心灰意冷。他想到，出牢房贖罪釋放的時候將是五十歲，老年。更是心如死灰。
張葉，「你終於給我推薦一個。」
「在下不才歷經三年，終於給張葉大師你找到一名養子。」
「哦？」張葉表示好奇，自己當初只說找一個老實可靠，沒有反骨的人。想不到，錢百萬倒是有心了。這樣就說的過去，為什麼一找就是三年。說真的，這三年宴會也不來，張葉以為他故意得到了東西后不辦事了。看來，是自己誤會的想多了。應該是一定都在一直進行，是沒有空閑時間吧。如此，自己還真要給他再製作一個宏偉雕塑才行。當然，被提名的這一位，自己滿意才行。否則，三年時間找來一人，自己並不滿意，那算啥。豈不是雙方都尷尬。
張葉問剛成年的少年，「你的名字叫什麼。」
少青年回答：「餘慶。」堅定眼神。
「很好，」第一眼就給張葉很好的感覺，張葉非常讚賞餘慶的堅定眼神。
錢百萬，「那麼，我來接受下餘慶的身世。」
張葉抬手，在耳朵地方，制止道：「不用了。」如果說知道的身世讓自己不認同豈不是一場空。張葉可不願意在等多少年。所以，先不用介紹身世，慢慢來。等到想知道的時候，再知道也不遲。
難得有人給他第一眼的感官如此不錯的。先珍惜一下。以後若是真的不行，那是以後的事。至少，現在觀感百分百。先保持現在的感覺。張葉對錢百萬道，「你可以回去了。」
在臨走前，錢百萬對餘慶告誡道，「張葉可是雕塑大師，你可要好好的伺候。」
餘慶大聲道：「是。」
張葉倒是覺得錢百萬多此一舉，因為自己若是想要誰怎麼樣，是完全沒問題的。不過，他沒有說什麼，畢竟錢百萬處於好心的說。
張葉，「餘慶，你過來。」
餘慶走過去。
張葉拿出一物，「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木頭。」
張葉點頭，「沒錯，就是木頭。我雕刻就是用木頭，木頭比較順手，美觀也不錯。」
餘慶不知道，張葉對他說的意義，他並沒有去思考。他已經將思考留給了曾經。曾經他是一個愛動腦的人。但是，現在他不想了，他覺得，他自己已經死去了。經歷了那麼多的殘狀。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人生方磚，但他覺得與他無關了。他已經完成了他最大夢想，衣食無憂。不是他的姨媽，也不是他的弟妹。將他完成心愿的卻是陌生人。而且，可以兼得，一直將依靠陌生人。不過，陌生人是一切熟人的開始。他才經歷和錢百萬從陌生到相識，然後是這位，名氣不小的雕塑家。聽說祖孫三代都叫張葉，還真奇特。
對他而言，雕塑中看不中用，應該是最冷門的行業才對。他認為，現在的時代，應該是科技璀璨的時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科技的支撐點都殺死依靠考古，考古發掘遠古科技，然後從陌生到熟悉的運用並且掌控。這就是最新的科技潮流。他對科技方面比較感興趣。他從小就立志成為科學家的，可是天公不作美，讓他的父母錯死，然後寄居在姨媽家，有舅舅在還好，舅舅一死，姨媽簡直原形畢露。一點用都沒有，還整天發牢騷。為了感恩才不捨棄他的。還有就是，那些弟妹，他現在認為，當時純粹是可憐。其實，當時他是很純真的，他並沒有認識到這點。因為在監獄無力的那幾年，如果過去看到現在的自己也覺得不認識吧。當決心遺忘從前，從前比別人的記憶還淡。人也變得陰沉着了。雖然說，他努力保持面部表情不僵硬。但這很累，是事實。其根本原因無法釋懷，他不相信這個世界。
「你很緊張，有什麼心事嗎？」
「我……」餘慶想不到被看出來了，自己因為想到從前些許緊張。他心道：難道藝術家都這麼敏銳嗎。也是哦，不然藝術品那麼精緻，吸引人眼球。不正是做到了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讓其展現在大眾面前嗎。
「您對雕塑不感興趣嗎。」
「嗯,」
張葉問，「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餘慶道，「科技。」
「哦？」張葉表情不錯，科技的話，正是自己想要的呢。不過，他要確定對方掌握科技到什麼程度，雖然說，就算這個世界上目前最高端的科技對於他來說都是毛毛雨，無法望他的背脊。但怎麼說，懂得科技總比不懂得好。懂得科技的惡化，張葉可以教導更多，因為有很多事情，用科學的挂念解釋比較明白易懂，科學是以一種走捷徑的路，當然，修鍊行徑也不算莽夫。
「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是嗎，」
「嗯，是的。」
張葉覺得好奇，丫鬟說她不知道女管家去哪了。等到發現的時候，他覺得莫名的頭昏目眩，原來，她居然自殺了，怎麼都快二十年的，就自殺了。當他仔細觀察遺體才發現，她得了不治之症，看來是自己太叔叔觀察了。如果她對自己說也好，怎麼收縮自己也會有辦法讓她感康。選擇自殺，真是何必了。自殺是一種孺弱的行為，張葉就明自己來說，哪怕最危險，哪怕就馬上要死，也沒去想自殺。因為，想自殺就是放棄，他張葉，絕對不會放棄。當然，在失憶的時候，他下想的自殺可以忽略，因為沒有記憶的自己根本不算自己。記憶是一個人最重要的一環。是獨一無二的。
「餘慶，你在做什麼。」張葉豁然變色。
餘慶道，「我在雕刻啊。」
張葉喝聲，「你看你雕刻的是什麼。」
餘慶一瞧，立刻變色，「我……」他想不到，他絕對是無意的，雕刻的是人像，臉上的表情輪廓，正是張葉微微點頭笑的樣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
張葉冷靜道，「我知道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居然快哭了。他實在難得，他覺得這裏是最美好的地方。他想不到，比錢百萬哪裏都還要好。張葉大師對他是史無前例的好。雖然，張葉對他說的話，平均下來，每天都不達到一句話。但怎麼說，這三百二十天，快一年的時間，每天都感受到張葉的恩情，所以，才不自覺，雕刻出了第一次見到張葉的時候，張葉對他認可的微笑。
「我已經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偷偷的抬起頭，看張葉的表情。他看到，張葉面部的憤怒已經退卻了。歸於平靜。也就是說，張葉大師原諒他了。
他心中頓鬆一口氣。這樣的話，就不用擔心被趕走了。他剛才真的好害怕的。害怕誰去，這來之不易的真正溫存時光。他喜歡科技，張葉讓他探索發現和研究科技。要知道，科技，在科技的潮流時代，是最熱門的。而熱門定能然代表了一定的經濟，需要很富有才『能夠玩好，雖然說，入門的話，來個電路板，來個電池就可以自己創造出什麼東西。但那只是小菜鳥的階段。真正經歷過的人會懂，那不過是數學的加法運算的一加一那樣簡單。
真正入門，是對沒樣材料特點了如指掌。而富人們的遊戲，自然是最稀缺的，也是最安規的材料。餘慶現在科技研究所用的材料正是最昂貴的那種。好不吹噓的，每一種，都可以買下他的人生。可他，每一次的實驗，用的材料，都是好幾種的。這是何等的感受，驚喜都不足以形容了。是驚喜極致。不想失去，無上的科技實驗。童年心中想做的科學家正在實踐。夢想並不遙不可及。而是，唾手可得。只需要實驗，是演下去即可發展成自己的科技道路。那就是科學家成。
「好好研究科學。」
「張葉大師，我不會讓您失望。」
「嗯，好的。」張葉面帶微笑。
餘慶又看到張葉那種微笑，他的心事火熱的，就好像盛開的花一樣。綻放中的花應該是這種感覺吧，情感散發。
張葉並不是一點都不明白就理的人，看得出來，他是什麼情景下雕刻自己的雕像，所以原諒了。不然的話，張葉可不會輕饒的。對於他的面相來說，他是非常不允許別人玷污的。哪怕自己，也是不想這方面。雖然說，他並無自戀的說。但很多年都這樣堅持，也就習慣改不掉了。當然也是不想改的緣故。
張葉着手新的作品。也是木質宏偉。但是，這個和以往的不同。因為這件必定超過以往的水準，達到藝術最巔峰。在還沒有開始創作，名字都想好了。叫做：慶餘生。可以見得中包含餘慶的名字，意思也很顯然了。是為慶祝他的作品。不明白的人，或許只是但從字面上下工夫，認為慶祝還有生命，還沒有死去等活着的偉大。
「大師，這叫做什麼名字啊，」
「請問張葉大師，你這幅作品的名字叫做什麼。」
引起了業內人士的轟動，因為張葉的雕塑的水準再創高峰。
張葉風輕雲淡道，「名字叫做：慶餘生。」
「啊，好名字啊，活着的偉大，」
「生命的光榮。」
他們不露痕迹地拍著馬屁。張葉只是輕笑。他就知道，他們不了解這副作品的真正含義。
「哈，我想你們都錯了。」突然有個人在宴會舉行中途才姍姍來遲。張葉眼睛銳利，一看，那是錢百萬。
「錢百萬你怎麼現在才來。」
「還有你都三年沒有來。」
「這三年你都幹嘛去了。」
錢百萬哈哈大笑對張葉抱拳算是行禮，然後回答他們的追問隱退三年的事情。他的回答只有倆個字，「秘密。」
「切，吹吧。」
「還秘密，我看在家數錢，三年才數清。」
「就是，這小子別的什麼不多，就是錢多。」
在坐各位都是大人物，其中不免是競爭對手，小到私營，大到掌管國。但在張葉這裏，全都是朋友。張葉都平等對待。這也讓他們撒去無盡的硝煙戰火，這裏只有歡笑，哪怕有些笑容夾雜違心。
突然有人問，「錢百萬，你剛才說什麼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