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熟人

「想不到你這麼有雅興。」一個不咸不淡的聲音響起。

「是你。」

是冰雪。她此時氣色好多了。

「你那個是秘寶吧。」冰雪臉上帶着笑意。

張葉感受到了那份不懷好意。

難道不成她要搶奪不成？

那必定打上一場，要擊殺自己？！

張葉握著無名畫後退。

他一直都很小心，有秘寶也沒有告訴冰雪。因為這是他的最強底牌，也是唯一底牌。

「你為什麼後退，你是在怕我嗎？」

笑話。冰雪擁有人位實力，雖然重傷，但張葉不認為自己能打得過。保持距離最要緊。畢竟剛才殺掉韋寶寶也是有消耗的。

而冰雪的傷勢雖然嚴重，但現在好像有一絲好轉。至少能攻擊一次。

怕的就是那次攻擊。

她可能還不確定能否殺掉自己。

所以這是笑面藏刀。

冰雪緩步接近。

「你不要過來！」張葉大聲提醒。

「我為什麼要殺你，我們可都是地球人。都來自一個世界。有這個世界不懂得孤獨。」

是啊，都是地球人的確不應該相互殘殺。她說的對，來到這個世界后，我真的好孤獨。

「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需要放鬆下。這樣才能夠走得更遠，實力更強。」

實力……更強。

不對！

「你！」張葉大驚失色，對方已經來到他的面前，倩手握著一把寒光匕首。

「你剛才對我催眠，你要殺我！」

「哐當——」匕首落了下來。

冰雪好像費了很大的勁使用催眠術，現在很疲憊，很無力。要倒下。

張葉並沒有攻擊，而是反身就跑！

對方高一個境界，他不認為可以那麼輕鬆的殺死。他從天花板落下來清楚地看到冰雪是多麼的厲害。成百上千的靈技都沒有殺掉她。

很快，張葉便跑出冰雪的視野。

冰雪汗水，疲憊消失。她盯着張葉消失的背影，冷冷道：「算你走運，只差那麼點。還有後來，居然那麼謹慎，哪怕往前走一步，我就能必殺！」

張葉明白了，誰也不能相信。即使是地球的，即使曾經臉貼著臉睡在一起，即使自己是救命恩人。

一切都是浮雲。

在自己看來很重要，在別人看來可能只是他的運氣好。並不把那份恩情放在心上。

自己的是自己的，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就是這種意思。

人人都為自己，這樣才走的更遠。

「恩將仇報。」張葉的臉寒冷得可以結冰。沉氣沉聲：「冰雪，我必殺你！」

脫凡九重天非凡肉之軀，只要不被傷害到器官。無論看起來多麼嚴重，那都是小傷。

靜心打坐，張葉花了三天就恢復了大概。

盯着手中的無名畫露出幾分無奈。

他並沒有能力使用秘寶。他用無名畫殺死韋寶寶是靠無名畫材質的鋒利。就好像用斧頭去裁紙，大材小用。

張葉把無名畫收進懷中。

胸前的衣服破了洞，應該找件衣服。

只要出了倆牙遺跡，一切好說。

張葉注意腳下，腳步很輕，沒有聲音。

「死了，都死了。」

「兩位次級長老呢。」

「死了，都死了。」

「好吧，我們多找些次級長老，那地方的秘寶一定可以帶出來的。」

兩人，一人狼狽得好像經歷災難，另外一人走在前面。

突然，那個狼狽的人露出凶光，他往正常的那個人撲了過去。

「你……你幹什麼！」

「去死吧。」狼狽轉為兇狠的男子一隻手破開對方的胸膛。扣出心臟，捧著心臟露出開心的笑容：「還差一個，老祖就會給我大造化。」他渾然不知，暗處有一雙眼睛盯着他。

「老祖，我又殺了一個，心臟給您。」

「放進來吧。」聲音很沉悶。

張葉注意看，這是祭壇。一個枯瘦老者在祭壇上方盤坐，在他周圍有九個器皿。

那名偷襲同門的男子雙手把心臟恭敬地捧了上去：「老祖給，還差一個。」

「不差了。」老祖伸出手露出殘忍的笑容。

「老祖，你……」

老祖把手收回來，其手中一顆活蹦亂跳的心臟。他把兩顆心臟分別放入還空着的兩個器皿當中。

「躲在暗處的朋友出來吧。」

九個器皿中的心臟受到老祖的力量牽引活蹦亂跳起來。他突然感應到一股很淡的氣息，心中暗罵倒霉。但他不能收回靈力。秘法未完成收回靈力，這些心臟會爆炸，那就前功盡棄了。

他不願再等了。他已經等了一千多年，就是為了今天。十六次的機會都錯過了，這一次好不容易收集引子齊全，絕對不容錯過。

沒有人出來。

老祖暗自鬆了一口氣，如果出來那叫做糟糕。即使暗處只是只螞蟻，他現在也不想對付。

心臟慢慢地在轉變。每跳動一下，顏色就會淡上一分。

他現在是一心兩用，不然進度會更快。

暗中的人正是張葉。

其實對於這個老祖，張葉一絲危險都沒感覺，但他確確實實看到老祖輕而易舉地殺死一位脫凡九重天。

這讓他不能不小心對待。

他也知道現在老祖不能分心，但他還下定不了決心。就好像冰雪虛弱地在面前快要倒下，他也沒有去攻擊。這是一種直覺。長期經歷危險所賦予的能力。

總之現在不能貿然攻擊，還需等待。

心臟完全透明，老祖露出激動神色。

一千六百年終於完成了！

心臟透明的剎那，九重台階扛着祭壇升起。

「暗處的人出來吧！」老祖滿意的畫完最後一道靈韻。

台階連着祭壇重重落下。老祖盯着某處從台階上走下來。

「我已經來了。」老祖視線的反方向外側出現一人。

半邊臉被長發遮住，另一邊臉的眼神如同老鷹銳利。

「我怎麼可能感應錯了。」對突然出現的偷襲者並不在乎，感應錯了讓他更在意。

嗤哧嗤哧！

灰衣男子沒有絲毫猶豫，手中的匕首不停抽叉。

「你！住手！！」老祖看到匕首划向他的眼睛，終於回過神來。抬起腳，惱怒地踢去。

轟隆——

灰衣男子被踢飛。

「佛陀六道，無上輪迴！」一個光頭兩手合十，無悲無喜走了出來。

「哈哈這老頭挺厲害，把我們中第二厲害打敗了。」壯漢扛着把砍刀走了出來。

壯漢望向身後。

「冰雪，黃術還不快出來！」

隨着壯漢喝道，又有兩人走了出來。

赫然是冰雪，和一位黃衣青年。

「怎麼……怎麼可能。」張葉暗中喃喃。

是巧合嗎，這些人好像都是地球人。冰雪也出現了。壯漢是李平，光頭應該是廣義，長發半遮臉男子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只有最後出現的黃術沒什麼印象。

「怎麼來了這麼多人。」老祖皺起眉頭。

「傳送陣有九個定點，你其實也是為了回家鄉吧。」黃術顯得鎮定自若。

「你沒有修為也敢跟我說話！」老祖略帶驚奇。

黃術居然沒有絲毫修為。

張葉肯定了此人是地球人。

黃術在五十碼外停了下來。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好似以睱道：「讓我來猜測。一，你修為曾經很恐怖，但是下降嚴重。二傳送陣方台不能破壞，否則失去作用。第三，你是倆牙洞天開山祖師，來之外世界！」

「你！你怎麼知道！！」倆牙老祖震驚得無法附加。他的修為的確下降，現在只有人位；開山祖師這點也可以預料，這本是倆牙遺跡。但是，他是外世界的人，誰也沒告訴，也沒留下線索，怎麼會連傳送外世界的陣法都知道。此人，還毫無修為。

「我們都知道。」冰雪冷冷地望着倆牙祖師，來到黃術身前，似守護。

「你是倆牙弟子，我是你的祖師，還不行禮！」倆牙祖師發現冰雪肩頭的標記喝道。

「哈哈哈哈。」李平好像聽到天大有趣的事，忍不住放聲大笑。

這時，三百碼開外的灰衣男子站了起來。他運轉靈力，閃現。

黃術留意到了地球殺手的異動，對眾人大聲喝道：「攻擊陣台，別讓他回去！」

彷彿冷水潑在身上，倆牙祖師什麼也不顧了，跳入陣台，抓起一團已經透明地心臟打在身上。對應地那個器皿炸開了。

九重台階底下第二層分離出來，一束光影打在倆牙祖師身上。打中瞬間，兩者同時消失。

「術，你真厲害。幾句話就把他嚇走了。還給我們示範怎麼使用傳送陣。」冰雪眼光神采奕奕，語氣傾盡溫柔。

「你們兩個別親親我我了，趕緊怎麼分配。」

他們五人合作相當久了。從破解石碑文字開始到如今這次合作。

到這世界十年中。

五人分別入五個洞天。

他們都是神體，被各自洞天當成寶。研究洞天形成記載，從蛛絲馬跡中發現秘密。五大洞天的開山祖師本是一人，只有倆牙洞天有留下的遺跡。他們研究開山祖師的生活習慣，癖好等等判斷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還有八隻器皿，八顆透明心臟。

「都一樣，各自挑吧。」

殺手，廣義，李平各自抓了個，能感受到透明心臟能量飄散，趕緊打在身上。三個台階分離，發出光束。殺手，廣義，李平消失。

「你也選吧。」

「可是我們可能就此分開。」

黃術笑容陽光，道：「這個世界沒科技，資源匱乏。就算回不到地球也比在這強啊。」

「可是……」

黃術抬起腳步，邁向台階：「那麼我先選。」

「不，我先選！」冰雪飛步走向台階抓住一個透明心臟打在身上。

冰雪消失了。

「石碑文字是我破解的，我向他們隱瞞了傳送陣通向九個不同世界，而不是隨機。」

最上面的台階和最下面的台階沒人選擇。就好像1到9的數字，1和9沒有被選擇，這是必然的。

「地球，應該是最上面的台階。」黃術笑道。他伸出手去拿透明心臟。

咻！

暗中的張葉動了。

瞬間來到陣台上。

居然從黃術的身體穿過。黃術已經拿到透明心臟，毫不猶豫地對自己使用。

張葉無法想像，黃術拿到透明心臟后，身體就不存在了。至少不在這個空間，留下的只是投影，不然沒法解釋為什麼會穿過。

光束打了下來，黃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