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脫凡
出了安宅區，視野里不見一個人。
這是片荒山野嶺。那陡峭的石頭說明這裏地勢險峻。
未有前路，只有生著苔蘚的石頭。有些巨石高達十幾米，高低不一，用爬的也有危險。一個失足，掉落下去，就算不死，也上不來了。巨石間或大或小的縫隙深幽漆黑，彷彿不明怪物張著惡嘴。
是走，沒有勇氣。
留下來，那就真的一事無成了。
十九歲，不小了。
他所知這個世界。
修鍊越往上消耗時間越多。
脫凡境界后每重天都要時間突破。
據說脫凡九重到玄境，十年甚至數十年記。甚至一生不能突破。
修士們說起來跟天爭高，其實是在消耗壽命。
越強壽命越高。
越高實力越強。
強者更強！
「我要做強者！」張葉大聲吶喊。
「我要做強者！」
「……強者！」一片迴音烙印在心。
「我要下山！」
張葉下定決心。
他非常小心走到第一塊石頭上。這塊石頭算小的，只有幾米高。緊挨着的那塊還高出幾米。
張葉沒有退縮。抓住石頭突出的地方，向上爬。
好在石頭非常堅硬。只要注意苔蘚的潤滑就會沒事。每一步都是確認再三才抬腳。
張葉連走了七塊石頭，花去一個時辰。每一塊都費盡千辛，這讓他筋疲力盡。
「恐怕成百上千才能到山下。」
咕咕。
「肚子餓了。」
張葉抹去嘴角的綠液，「吃飽了。」
吞服了一兩靈液，感覺好多了，全身充滿力氣。因為沒有到脫凡，靈液不能用於修鍊，但能用於消除疲勞，補充體力。正是他現在需要的。
「不浪費時間，繼續爬。只要到山下，我就能脫凡。」張葉站了起來，手腳並用。
「第三百八十塊石頭，靈液就消耗光了，我都還沒看到山腳。」
摸了塊靈晶含在嘴裏，並沒有靈液那種感覺。試了試神果碎片，也是如此。
張葉只有歇息，恢復體力。
兩個時辰恢復好體力，張葉繼續。等到沒有體力，又停下來休息。如此反覆。等到了山腳已是五天後。回頭望着懸崖陡峭，高聳入雲的山座，顯得很無力。下山都這麼難，何況上去。到了脫凡境應該可以爬回去。
「來來來，修士必備，脫凡的修士必備秘寶，遇到打劫可以反殺。」
「五十年牛黃，一兩靈液一斤。」
「一級靈獸肉，血便宜賣。」
走了十五里，來到一處小鎮級別集市。飽和度非常高。除了一些酒樓拍賣行等建築，平鋪地面全是修士擺攤。
人山人海。張葉見到不少穿着倆牙洞天特有的弟子服裝。那些都是內門弟子。外門弟子穿的都是自己的。
看來這是專為倆牙弟子設立的易市。
張葉沒有多做停留，直接走進拍賣行。
看到客人進來，管事笑臉相迎：「需要些什麼。」
張葉道：「脫凡果。」
管事拍手，一位侍女穿着宮裝欠著身子走過來。「劉管事。」
劉管事笑眯眯，道：「脫凡果。」
侍女甩了甩腕上的手鐲。右手出現一個手掌大的白色瓷灌。她打開罐蓋，朝張葉推送過來道：「脫凡果一百兩靈液。」裏面裝有一顆白色如玉的果子，帶着淡淡霧氣。正是脫凡果。
「不介意用靈晶交易？」張葉伸出手掌，一枚閃閃發光的靈晶。
「樂意之至。」劉管事巴不得，要知道靈晶比靈液稀缺。靈晶更象徵一種身份。
「還要些什麼嗎。」收好靈晶，劉管事討好般的笑容望來。
張葉沉思會兒，點頭道：「增加脫凡成功的。」他想到自己苦海突破的時候非常困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哈哈哈，你是在說笑吧。」劉管事笑道：「就算資質再怎麼廢，苦海和脫凡的靈果必成。」
「是嗎，嗯。」想到也是，突破苦海只用了一個苦海果。防止萬一，花點靈液就是。張葉把靈晶全拿出來道，「給我換靈液。」
「這裏是一千一百兩靈液。」
張葉接過儲蓄袋，用心神往裏面查探，正是一千一百兩靈液。
「還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劉管事越發熱情。
「一時間想不起來，下次吧。」
張葉走出集市，找到一處隱蔽的所在，挖了深十米的洞。
用石頭和樹枝掩蓋。
確定很隱蔽，沒人能發現。
張葉拿出脫凡果和十兩靈液。
「我能成功的，不必緊張。」
把脫凡果送到嘴唇邊上就要張口。
脫凡果彷彿有靈性般自主入口。
張葉下意識咬。
竟咬不動。
這還沒結束。
左手掌上的靈液綻放翡翠綠光，射進張葉身體。
就那麼一射，那麼一剎那。手掌上的靈液沒了。
脫凡果融化了一點。
意識自主進入苦海，最中心處出現一點真空。
張葉猶疑地再拿出十兩靈液。靈液從儲蓄袋露出空氣的那剎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化作綠光射向張葉身體。
洞口五百米，一隻三米長的妖貓感應到了什麼，朝這邊露出猶疑的目光。
「不夠么，繼續！」
眼看幾次十兩靈液轉瞬消失，這次一百兩。
也是一樣。
化作一團光射進身體。
口中的脫凡果消融了有十分之一。
苦海中心的真空帶擴充到拇指般大小。
張葉不在作保留，把所有靈液拿了出來。
靈液並未有第一時間化作光。
它在張葉的手中融縮，一分鐘后，成了一團綠色透明的光。
身體若有若無可以牽引這團光。並且有深深地慾望要讓這團光融入身體。
張葉控制這股力量。
靜心去感應它。
發現這團光裏面充盈極致能量。有種錯覺，如果這團能量用來攻擊，一定很大威力。
張葉鬆開抵制，綠色光芒倏地鑽進身體。打在脫凡果上，脫凡果瞬間消融。
在苦海，真空地帶拳頭大小了。
時間彷彿停止。拳頭大小的真空地帶凝聚成實體，但還是真空的。偶爾一絲霧氣能夠穿過，好像不存在。但那處真空卻是特殊存在着。
脫凡了嗎。
這個念頭剛起。
一股股力量，疊加上涌。
拳頭爆出力量綻現的光芒。
是了，這就是脫凡。
張葉胸中澎湃爆發，一拳頭打了出去。
「轟隆！」
洞口破開。
白光出現，但見天空。
「嗷，吼！」
一排排氣勢非凡的妖獸，洞外圍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