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千古事(中)

第七十五章 千古事(中)

千古事

千古事

夫子走後,小夫子來到徐長安的身旁。想-免-費-看-完-整-版-請-百-度-搜-

他知道一些事情,可卻沒有夫子清楚,看着還在消化這些信息的徐長安,他拍了拍徐長安的肩膀。

「我去過不少地方,見過很多果樹。可所有長得大的果子都有一個特質,那便是剛開始的是它長得並不起眼。往往那些剛開始品相好,個頭也不錯的果子等不到成熟。只有剛開始很小的果子,它們前期放棄了所有的風光,默默的接受陽光和雨露,最後才能夠長大,熟透。」

徐長安看向他。

「能力越強,責任越大。」

小夫子嘆了一口氣,笑了笑,突然嘴角溢血。

徐長安一驚,小白也在小夫子的腳邊頗為擔心的叫着。

「小夫子,您……」

小夫子揮揮手。

「沒事,閉關一段時間就好。我只是想告訴你,夫子沒和你說的事,你別問,等你到了一定實力,自然會知道。你需要默默的接受一切,慢慢的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夠知道更多的事。」

「記住,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徐長安看着臉上帶着倦容,還有些蒼白的小夫子,點了點頭。

小夫子很誠懇,也很認真,向來風輕雲淡的小夫子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小夫子轉過身去,走了兩步,突然又轉過頭來。

「記住,不管遇到什麼,先要活下去!」小夫子顯得十分鄭重。

……

大理寺。

辰時剛過,柴薪桐帶着薛正武和潘金海便早早的到了大理寺的門口。

守門的侍衛看到幾位大人正驚慌失措的時候,羅紹華揉着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出來了。

他看到三位大人,急忙哈腰點頭的朝着柴薪桐等人走來。

搓着手,滿臉的微笑,他身材本就比柴薪桐魁梧,臉也生得有些尖,特別是下巴。眼睛也有些笑,一笑起來,那副諂媚的樣子讓人不由得想起看見主人拿着食物時搖著尾巴的狗。

薛正武冷哼一聲,這人不知道是怎麼做上大理寺寺卿的,着實有些丟臉!

早晨風有些涼,他把雙手攏在了袖子裏,像一個小老頭。

帶着滿面的春風和笑,如同遇上了什麼天大的喜事一般。

「各位大人,用早膳沒?」

薛正武實在忍不了,便直接開口道:「早什麼早,膳什麼膳!還不準備接回兩位嫌犯,這都什麼時辰了,你看你這副樣子!」

羅紹華有些不服氣,本想反唇相譏,可看到薛正武那睜得極大的眼睛,便忍住了。

誰讓薛正武品階比他高呢,柴薪桐等三人,柴薪桐暫時沒有品階,可他是欽差,在這件事上,他一個大理寺寺卿真是比不上;薛正武不用說了,刑部尚書,二品大員;至於潘金海,雖然品階不高,只是從五品。可他掌管的督查院,就像一把利刃一般懸在百官的腦袋之上,若是讓這看起來笑眯眯的潘胖子盯上,只怕睡覺都睡不安穩。

他可是親身經歷過一件事,當初有位官員收受賄賂,去外尋樂的時候,晚上做夢夢到了這個胖子,引得身旁的姑娘醋意大濃。那姑娘也不好問這恩客做夢都念的人是誰,便只能拖關係去打聽這潘金海何許人也。

其實這也怪不得那姑娘,畢竟她就是靠着這官員生存,這官老爺每次來,都是大把大把的銀票朝自己的胸衣裏面塞。做她們這行當的,最怕有同行搶客人,她琢磨著潘金海這名頭也沒聽過啊,怎麼會迷得官老爺大半夜做夢都喊出來。

這個行當,最不缺的就是關係。

這位姑娘心有戚戚然,生怕自己的搖錢樹某一天被人搶了,便四處

找人打聽。終於讓潘金海知道了,當時陸江橋尚在,他和陸江橋一合計,兩人順藤摸瓜把那人逮了出來,丟到了大理寺,當時這件事還是羅紹華自己親自處理的,潘金海被青樓女子妒忌一事也因此被傳為「美談」。

這個眯着眼笑,品階比自己低的胖子對比起薛正武來,更加的值得自己畏懼。

薛正武品階雖高,可卻和他分屬不同部門,這個胖子品階不高,可恰好能扼住自己的要害。

潘金海眯着眼睛,看着精神狀態不太好的羅紹華說道:「羅大人,昨夜是不是又去尋樂子了?」

羅紹華心頭一震,立馬把手從袖子裏伸了出來,站直了腰,心懸到了嗓子眼,急忙擺手道:「潘大人,這話可亂說不得啊!」

潘金海笑笑。

「開個玩笑而已。」羅紹華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柴薪桐看着這一幕,出口打斷道:「先進去吧,軒轅熾和樊於期應該快要到了。」

羅紹華聽到這話一驚,他可是什麼都沒準備。他原本想,晉王帶走了大皇子,怎麼都得拖個三兩日,而樊於期當年手握重兵,擺擺架子,拖個兩三日也不成問題,原本以為今日沒什麼大事,才會在昨夜尋歡至很晚,出現精神不好的狀況。

「真……真的嗎?」

他有些不敢相信,這位欽差大人辦事效率會如此之高。

「晉王那麼容易放人的?」

柴薪桐才想說話,潘金海便接過話茬。

「羅大人,你昨夜尋歡的時候,我們的欽差大人可是連夜出了城去找了樊於期,又直接趕往了晉王府拜見晉王。估計大人剛出晉王府的時候,你在女人的肚皮上鬧騰得正歡呢!」

柴薪桐轉過身看了一眼潘金海。

「你倒是知道的挺多。」

潘金海淡淡一笑。

「職責所在。」

柴薪桐沒有在意,可羅紹華身子卻有些顫抖。

「潘大人,話可不能亂說啊。」

「翠香樓……」

潘金海才說出這三個字,便看到羅紹華求饒的眼神,隨即話音一變:「沒事,只是和你長得像的一個人而已,手下人認錯了。羅大人,審這兩位可不是件容易事兒,打起點精神,好好準備一下吧!」

羅紹華聞言,心裏琢磨著改天是不是提着一點「禮物」去拜訪一下潘大人。

三人被羅紹華迎進了大堂,這個地方柴薪桐也來過,他看着高大的椅子,「執法持平」四個大字高懸在腦袋上,看了一眼滿臉諂笑的羅紹華,突然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難受。

「直接去大牢裏詢問,找兩屬官,記好筆錄,尋幾張桌子,幾把椅子便可。」

羅紹華心中一凜,直接去牢裏審訊,這不是沒有過,可這審問的兩人身份都非同一般,去牢裏,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這有些不符合規矩吧?這兩人畢竟可都是……」

柴薪桐正想說話,又被潘金海給截住了。

「羅大人,要講規矩嗎?我可是記得《百官條例》裏面的規矩,上面每一條我都背得滾瓜爛熟,不知道大人背得怎麼樣?」

羅紹華看了一眼潘金海,只能咬咬牙說道:「是,下官這就去辦。」

等到羅紹華去安排的時候,薛正武和柴薪桐都轉過頭去看起了這位眯着眼的潘金海。

「兩位大人,看什麼呢?在下對自己容貌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兩位大人即便有特殊愛好,也不會看上我這一款吧!」

剛才讓羅紹華吃了不少癟的潘金海突然和兩人插科打諢起來。

柴薪桐笑了笑,轉過頭去;薛正武看了一眼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錯。」

很快,兩間

牢房準備好了,四五張桌子,每間還配了兩個記錄的屬官。

大皇子和樊於期自然要分開審問,樊於期那方柴薪桐便請薛正武去審問,自己則親自審問軒轅熾。

審問自然沒有多大的阻礙,可也沒有多大的進展。

大皇子只承認了殺害幾個小太監和陷害柴薪桐,緣由緊緊是因為嫉妒柴薪桐和樊九仙。而樊於期也同樣只是對把婚姻當做交易,意圖掌控鐵浮屠一事供認不諱。

至於湛氏兩兄弟的事,兩人都說自己被欺騙了。

而謀反和害死忠義候一事,兩人更是顯得十分的無辜。

想問點什麼,兩人便直接推脫到了湛氏兩兄弟的身上,還聲稱和這兩兄弟只是泛泛之交,他們做的事一概和自己無關。

這個結果別說柴薪桐,就算是薛正武羅紹華都不滿意。

這忠義候之死怎麼都要有個交代,這個問題不解決,這個案子便結不了,也無法和朝廷百官還有天下人交代。

可這兩人都不是傻子,他們可以認其它事,可這條若是認了,基本就是把腦袋伸了出去,等著讓人砍了。

而且,更讓柴薪桐施展不開手腳的是,他不可以問大皇子關於宮內的事,雖然那日早晨的情形他也聽說了,可聖皇已經明示他了,這是家事,況且夫子廟也默認了。

不能從這個方面入手,那這審問意義便小了很多。

他們只能問一下怎麼密謀鐵浮屠,殺害幾個小太監的證據之類等等。

樊於期倒是很誠實,直接說自己派了一個老頭加入鐵浮屠,希望能在裏面當上大官。一個老頭,有向上的精神,即便可以誇大其詞治他的罪,那徐長安怎麼沒的,依然不能說通,而且完全和他無關。

至於大皇子,也是只認了陷害柴薪桐。

他們一個上午陷入了死局。

……

崇仁坊,范府。

范知墨和小婢女坐在了牆角,那裏有一張矮桌,桌子上放着一些糕點。

兩位儒生模樣的人正在大堂之上爭吵,而她們兩個女孩則像是在看戲。

「范言,你只是一個八品小官,有些事不是你能摻和的!」年長的儒生模樣的人指著年幼的弟弟。

「范直,我也告訴你,我雖然是八品小官,可我是右拾遺,負責的便是幫聖皇陛下查缺補漏,以免犯錯誤!」

「古往今來,帝王都要有鏡子,幫他查缺補漏,我雖然官小,可責任重大,聖皇之抉擇,關乎天下,關乎百姓,還可以警醒後人,我可不想被以後的史書釘在恥辱柱上!」

「你別把聖皇和三公當傻子,難道他們看不出來么?軒轅熾一事,只能算是聖皇的家事!」

范言揮了揮袖子,冷聲道:「這不是家事,我再說一遍,這是國事!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何況一個皇子,既然他們裝作不知道,那我作為諫言官,更有必要幫他們提出來了!」

「夫子廟不管,他們沒了千古以來讀書人的氣節,可我區區八品小官,右拾遺範言有!范言爛命一條,可腰杆子不會彎!」

范言說着,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封奏摺,拍在了桌子之上。

「奏摺已經寫好!」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便拿起了奏摺,走出了家門。

范知墨見狀,立馬放下了手上的糕點,嘬了嘬指頭,朝着范言挺拔的背影喊道:「叔叔……」

「他要找死,讓他去!」

只聽到一陣冷哼,范直也拂袖而去!

麻煩大家多多加群,這個故事只是一滴水,有了你們才能成為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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