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安音給的造化
這枚靈果紫色，掌心大小，螺旋狀。最中心是空心的一層薄膜。
那層薄膜淡淡紫色。苦海果的精華就在指甲般大小的薄膜上。
張葉用手指戳穿苦海果。
苦海果迅速萎縮。
而那片薄膜彷彿充氣的氣球，逐漸變大。非常奇特的是在它彷彿充氣的尾端那個口子張開，整個果子反吞進去。
按照拍賣行的賣家說的，現在到了吃苦海果的時候了。
可是，這叫人怎麼吃，這個果子現在有腦袋大小，跟個氣球似的。
張葉不管了，咬咬牙，捧起來一口咬下。
「啪啦。」
苦海果爆炸，衝擊力下，嘴唇微微發腫。
在胸前，剛才苦海果的中心位置，一團紫色夢幻般的液體晶瑩閃光。
「是了，這就是苦海果之精華。」
張開嘴，苦海果之精華成水蛇形被他吸入口中。
入口即化。
全身一陣酸痛。
「苦，好苦！」
無法形容，這種味道就好像毒藥。
「不行了，好難過，我要放棄！」
欲罷不能，除非有一位修士幫助他。否則他有危險了。
苦海果雖然能開出苦海，但同時是一種毒藥。如果不能堅持到開出苦海，只要承受不住昏過去，就是一個死人。
張葉當然知道這是危機時刻，只要閉上眼，恐怕就再也無法醒來。
「我拼了！」
張葉一隻手掐著脖子，一隻手拍儲蓄袋。
被一層薄膜包裹的綠色液體出現手中。
靈液。
聽說至少要達到脫凡才能使用。
張葉一口吞下。
好多了，痛苦地感覺褪去一部分。
但還不夠！
「苦果加一兩靈液，資質再差的凡人都能通過，我居然……再來！」
一兩，二兩，三兩……一股腦把靈液全用完。其實第五兩靈液就能抵抗苦果的藥效，但就是不舒服，意志力不夠。
「轟隆」一聲。
張葉感覺突然多了雙眼睛。他看到了一片氣海。
「成功了！」他激動的顫聲。
一顆苦果一兩靈液，在突破的途中用了七兩靈液，花了兩個時辰，終於突破了。
心沉入神，這片氣海中的霧氣越發凌亂。「這就是苦海么。」
張葉控制意識，穿過苦海。
白裏透紅的肌肉。
熊熊起伏地內臟。
……
一幕幕出現眼前。
這些都是本來存在的。
所謂苦海，就是內視嗎。張葉沒有感到實力提升。
揮拳，跑步，跳躍……
經過一系列的測試。除了反應能力顯著提升，其他還是老樣子。
怎麼修鍊，怎麼提升實力。
正當張葉為這兩個問題抓破頭的時候。有人找上門。
「你是小東吧？」這是一位苦海修士，同為苦海修士張葉覺得自己比對方差了點。
小東？感到很熟悉。
「你是不是，」苦海小青年不耐煩道，「快點，我還要趕回去。」
張葉不確定地沉吟：「可是安……音找我？」也只能想到她了，不過當時聽不懂她們母女對自己的稱呼，回想起來好像正是「小東」。
「果然是的。」小青年只是傳話，「過幾天安音師姐會來，你老實獃著。」說完便走。
「安音呵，三個月沒見了。」
兩日後，清晨，張葉面向晨陽打太極拳，一陣不尋常的感覺襲來。他向那感覺衝擊過來的方向望去。青色的倩影以矗立身前。
熟悉的臉，熟悉的雙馬尾，身上散發的氣息倒是有些陌生了。
「你在打拳頭，咦，你竟然苦海了！」
她發出尖叫。
能不吃驚。要知道他們同一屋檐半個月，絕對沒有資質。
餓成那樣，能苦海早就苦海了若不是她母親收留，小命都沒了。
三個月不見就苦海，這可能嗎。
遇到比之前經歷更苦的事？那是她親眼見到的，都快要餓死了，那都沒成苦海，這不可能。
唯一可能的，那就是吃了靈果！
可他有錢？
就算九死一生的苦海果也要一兩靈液。一兩靈液，等於一萬兩白銀。就算有一萬白銀都沒用啊，白銀是凡人的交易單位，一般靈液是不會跟普通人交易白銀。
「嗯，是的。」張葉收住拳頭。對於這個普通人家出生的大小姐張葉還算尊重。
「這封信交給我母親，如果你能三天之內趕回來的話，我給你造化。」
造化？張葉沒有多猶豫，接過信紙，就算沒有好處，他也會送信。
他這個人有恩必還，不想欠誰。
「她說給我好處，不見得。我看出她的修為，的確很強，但和我一樣，還是苦海。」
花了五千兩租借二級坐騎，來回一天半。
回到住處，安音正在他房間入定。他已經沒有發出聲音，但還是被察覺了。「是誰。」
「是……」還沒等張葉開口，安音出現他眼前。
「我所料不錯，這三個月，你肯定有機遇。」
張葉心有些緊張，從剛才的速度來判斷，其速度是他最快速度的五倍。力量肯定也比他高出許多。他連一戰的實力都沒有。
「不用緊張。」安音淡淡一笑，「我是倆牙洞府的弟子，就算你有什麼，我也不會奪取。」
有詭異。安音的話讓他感到威脅。
「告訴你個好消息，明天開啟遺跡。此處遺跡屬於倆牙洞府，我們府內的苦海巔峰都會進入。然後就是你們在倆牙鎮的苦海修士。」安音的目光意味深長，頓了頓道：「我可以讓你加入。」
這是一座平台。
地面和牆壁破敗不堪，到處都是裂痕。
聽說這是上古某個門派試練弟子的場所。只能苦海單一境界進入，每人一生只可進去一次。
方圓兩里的空間，這座平台上站滿了人。唯一有縫隙的只有倆牙洞府的弟子所站之處。
三名弟子。
倆牙洞府的擇徒非常嚴厲，能夠成為其弟子的無不是天縱之資。
一年，只需要一年時間，就能讓一個默默無名的凡人成就苦海，甚至脫凡。
而這道遺跡試練，參與的弟子都是苦海巔峰，只要通過，脫凡絕對沒問題，最主要的是能得到上派的關注。只要通過，就會被上派接引。
只是，這是上古遺跡，能走出來的十年無一。
歷年參與的倆牙洞府的弟子是在門中沒有勢力接近被放棄的弟子。他們唯一的機會就是通過，一躍成龍。否則在門內永遠抬不起頭，更別提加入上派。
而吸引過來的普通苦海修士，也是為了加入上派。如果通過，一樣成為上派弟子。
「我們必須招幾個接近苦海巔峰的人來。」說話的是倆牙洞府弟子。長相普通。歲數比安音和另一位倆牙弟子大。
「是的，按照幾代通過的資料，他們會帶上炮灰，」另一名倆牙弟子的眼光毒辣向安音掃來，語氣掖揄：「喲，安音師妹，就找到炮灰了，可喜可賀啊。」
說完神情不屑瞄了張葉一眼。
張葉豁然變色，自己居然是炮灰。朝安音望去。
安音並不否認，反而平淡道：「馬上就要開始。沒有人會跟倆牙洞府的弟子組隊。」
「的確，師門為了增加難度，把歷代倆牙弟子拿普通苦海做炮灰公佈了出來。就算有人答應，也不多。」歲數大的倆牙弟子掃了眼四周亂鬨哄的人群，大聲喝道：「誰跟我組隊，我出一兩靈液。」這次倆牙洞府派了三人參加，他叫吳水，他已經加入倆牙洞府十年了，資質並不突出，他忍氣吞聲到現在。必須通過！
「一兩靈液，就一兩靈液，倆牙洞府的弟子太搞笑了吧。」
「難道苦海修士的命，只值一兩靈液。」
「我們都是拚死一搏的人，再多靈液也不要。」
嚴出山嘲笑望了一眼「老師兄」，他也發出邀請：「看到沒，光幕越來越淡，馬上就要開啟，我承諾，誰跟我一起走，出去我給五十兩靈液。」
嘩。
一石激起千層浪。
就算看破生死，追求修鍊。聽到這句話動容了。
為什麼冒着必死的決心。誠然有些是家族逼迫的，但是大家都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啊。
靈液，是修士必不可缺的資源。
五十兩靈液，資質再廢，也能堆出脫凡境界。
五十兩靈液，對於脫凡修士也是一筆可觀的數目。一些默默無能的脫凡修士幸苦十幾年才能湊到這個數。
這些苦海修士忍不住了，但畢竟是看破生死的苦海修士。一些人回過神來，道：「憑什麼相信你，你也是苦海修士，有那麼多靈液嗎。」
的確如此，如果有那麼多靈液還來闖遺跡，說不過去。
「你們看！」嚴出山一拍儲蓄袋，腿肚大的靈液團出現在他手中。
「好多。」
「就算沒有五十兩，恐怕也有四十幾兩。」
這下沒有人猶豫了，嚴出山本來一個人，現在他的隊伍五十多人，這還是他精挑細選，拒絕了很多人的結果。
安音，吳水沉着臉。
吳水道：「他這麼做，我們組隊吧。」
安音點頭，道：「只能這樣了。」
此時，光幕完全消失。
前方出現了八條大道。
這時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
「無涯聖地聖子試練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