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神
「怎麼，可能！」
「畜生！！」
驚了呆了怒了。
張葉單手而背，單手應對，卓卓有餘。
「你可惡！」一拳又一拳。
粉碎又粉碎。
張葉不由得覺得石像瘋了。那確實是瘋了。
盤坐在眉心處的人，所謂的教主。本來就是在修鍊功法，經張葉這麼一刺激，走火入魔。
巨像的拳頭粉碎了之後又凝聚，在走火入魔后，戰力逐步提升。漸漸地讓張葉有些力量不支。另一隻手也加入戰鬥。不過三十個呼吸，那些信徒早已逃光，這裏一片狼藉。
「還是殺了吧。」張葉唯恐石像力量更強，唯有趁早擊殺。
「轟轟——」
「轟轟——」
這場戰鬥不容易。光是把石像打倒在地上就花費了數日，然後是整體擊碎。
「轟隆……」
擊碎了整座石像，裏面的人倒在廢墟抽出，張葉毫不留情。一手抓住他的腦袋，想使用搜魂，當魂念進去，那個掙扎的教主直介面吐白沫瞪大眼睛死了。
整個過程完，張葉感到渾身骨頭都散架。
這番戰鬥可謂辛苦。
張葉皺起眉頭，什麼都沒得到。
突然，他手一抖，從中抽出一物。
「這個頭骨，」張葉眉頭舒展，在石像廢墟找到一枚水晶頭骨，那正是石像頭顱的縮小版。」
水晶頭骨裏面沒有靈力，但是有靈壓，神念探知進去，也只能微弱的感應一些情況。他猜測，這可能是信息儲存器。如果能解開，沒有搜魂成也不算什麼。這裏面的信息可能是最終的，絕對讓自己滿意。
怎麼說，張葉前不久還過着發明家的日子，他對於此輕車熟路，找了塊地隱居，自個造起科技儀器。加上他此時有強大實力，移動地塊，煉化金屬。效率更是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嗯，很好，這樣一來，解碼器完成了。但想要知道，裏面的內容，還是需要時間的。」
100年過後。正當張葉望着水晶頭骨焦灼之際，阿市來了。「怎麼，你也有水晶頭骨。」
「你來了，是的，我已經研究一百年了。」
「怎麼還沒研究出來，你之前還是發明家。」
張葉搖頭，「我完全搞不懂，那些曲線慢點怎麼解讀。」
「呵呵，你看看我的，然後試着解讀吧。」
阿市亮出了一塊一模一樣的水晶頭骨，張葉嚇了一跳。他立馬興奮的去研究，根本不需要他研究，當他神識進去，海量的信息席捲而來。
「好啊，想不到竟然是這麼一回事。」
「看完了，你還不去解讀你那塊。」
「嗯。」張葉把她的那個水晶頭骨還回，研究自個那個。
他已經知道，那些曲線就是儲存的訊息。他用神念快速解讀。一陣后，滿頭大汗，解讀的訊息微微一絲。「我，我這個頭骨的訊息比你那個更多。」
「嗯，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
「我那個只是說了末尾的事情，你那個包括前段，和中間。肯定比結束要多得多。」
張葉點頭，盤坐下來恢復神念。
破解訊息花了十年。
「原來是這麼回事。」解完水晶頭骨，只一瞬間，了解大概。
「這是科技跟修士文明融合的文明。」阿市微微點着頭，「跟我所在的文明相差不多，都是科技和修真的綜合體。只不過，這個文明科技佔比比修士大。恐怕他們的人民已經配備類似機甲的防禦體系。」
「嗯。」
「還有，他們的儲存方面實在強大，如果我們修士文明的玉簡，那麼海量的訊息光是預覽起碼要好久，而他們的水晶頭骨只要一瞬間。」
這點的確是科技文明的偉大之處。
阿市道：「我突然好生期待了，離開我的文明十萬年，縱使他們優先發覺修士力量，我想科技力量起碼到了防禦體系的級別。」
「搞把神器不就得了。」張葉他認為還是往某一方面發展好，這樣更快的進步。
「你不懂，也許我也不懂。歷史證明，雙向發展較好。具有配合之制，也許混沌的本初，兩種模式是混合存在的吧。」
「嗯。」張葉點頭，阿市這樣理解並無問題。這樣解答就解決了無數無解的問題。若有些問題找不到答案，不是本身無解，而是其本身就是解。
「科技真奇妙。」
「嗯，我不懷疑它的強大。」
兩人感嘆過後，動作起來。
很快把這顆星球所謂的神秘之地都探索了遍。
這一遍走完，發生有意思的事情。他們飛向空中，要離去的時候。看到地面建築百丈高的雕像，是他們簡化的模樣。看起來很笨拙，很醜。如果仔細觀察，細微之處，甚是精湛。這樣只要不人為破壞，應能抵禦歷史的風霜。
「張葉，我一直都搞不懂一個問題。」
「請問。」
阿市說：「你為什麼這麼神奇。」
「我神奇？」張葉詫異。
「跟着你，就算死路也變活路。我不是懷疑自己的運氣，而是懷疑你。加上你有被改造過得痕迹，這讓我很是在意。」
提到被改造過的痕迹。張葉有生以來也只一次感應，就是最初那段修鍊時光，打開第一條脈絡之際。那若有若無的一絲違和感。也只一剎那就消失。這卻是他心中永久的疙瘩。無論誰，知道自己被改造，這恐怕不是什麼好的感覺吧。
「你看你，臉色都變了。」
張葉臉色恢復正常，露出苦笑：「我真不知道，不過，這是我心中最深處的一股不安。」
「呵，我就是提醒你的，想不到你有預警。」
張葉道：「怎麼說。」
阿市回答道：「太反常態，必有異常。何況你太極致了。如果有一張無形的大手，那麼我想，改造你，或者說你幕後的那股力量至少比你高兩個境界。」
「嗯。」張葉點頭。如果只是高一個境界的存在，那麼他此時限度通神，也會明白了。對於下個境界，雖然很遙遠，但怎麼也會得到大致的概況。只有下下個境界，中間有一大段堵塞，這樣才會看得不清。
「我希望見到通神下個境界的強者，找到答案。」
「我們這一路推過去吧，我始終相信，我們所走過的路，如果串聯起來，距離並不遙遠。」
「你說能到你主上的疆域。」
阿市認真點頭：「嗯。」
「但願吧。」張葉不很確信。
星空，星空，還是星空。
一路上來，見到的除了遙遠來的星塵，還是遙遠的星塵。這樣的情況進行了數十年，這是很長的一片隔絕地帶，兩人都有一股急躁不安。並不是無法忍受這裏的處境，而是，太怪異了。
隔絕地帶，面積太大。
又確確實實的沒有絲毫危險。
偶爾還能見到一面龐大的塵埃。
這再正常不過，可是，沒有見到星球。不能見到曾經有過生命的痕迹這實在令人不安。
「我們還是停下來吧。」張葉提議。
阿市問：「為什麼，難道你不想早點走出這種單調的環境。」
張葉搖頭，道：「已經走了這麼多年，是時候停下來了。」
「可是，還沒有走到頭。」
「不是走不走到頭的關係。」
「我看你臉色不好，你是不是意識混亂了，你沒有事吧。」阿市關心的問。她看得出來，張葉的神色似乎不是很好。或許很久之前就是這個樣子，但她的的確確現在才正面意識到。她有點慚愧，只顧自己自私心了。她突然奇怪的發現，自己的心理怎麼變得關心他人。是感情嗎。
張葉擠出一絲笑容，道：「我很久沒有好心情了。」看到她要問的神情，他解釋道：「我一直都在計算。」
「計算，計算什麼。」
張葉道：「計算一路遇到的事物，直到剛才我才計算結束。我決定好好研究目前的環境，你呢。」
「你這種精神有點像我們星際的科學家，他們有這種令人覺得不爽的品質。不過就是他們這種品質讓文明璀璨。好吧，我雖然不爽，但我認同你的提議。」
「那還等什麼，我們分頭行動。」
「保持神念聯絡。」
兩人往左右兩邊散開，無形中，他們大腦散發出一張網，彼此相連。距離越來越遠，那張網越拉越大。
奇怪，奇怪。真奇怪。
「我不相信，不相信。」張葉口中喃喃。
一年，十年，百年。
轉瞬，三百年過去了。
兩人再一次匯合。
「怎麼樣。」
「沒什麼情況，你那呢。」
「也沒。」
「我們算了吧。」
這次張葉欣然點頭答應：「好，我們算了吧。」
阿市眼神中露出奇怪，兩人在一起不是一兩天，她自認為已經徹底了解張葉，不過，她還是沒有多問。
「算了吧，會算了嗎。」張葉心中自問。
躲在黑暗的兩隻眼睛亮了起來。他一直都注視着兩人。他們赤果果在他面前，而他無聲無息。
緩慢的，從黑暗中鑽了出來。他的神情極為認真，這可以說明他是頗具智慧的。
他緩緩的跟隨，只見在他身後之處出現了星塵碎片，出現了星球。
他竟然是讓前方兩人陷入迷失的罪魁禍首。
「你現在有什麼度。」
「什麼什麼度。」
「實力。神念與靈力。」
「神念分神中期，靈力分神初期。」
「等下我們合起來，聽我的指示，攻擊。」
「哦。」阿市也不多問，點頭就答應了。
一路默默。
張葉說的等下，是又一個三百年。
「攻擊——」
只見張葉突然轉身，神念，靈力全開。
阿市同時往身後攻擊，但她見到張葉的攻擊態勢，心中也是一驚。張葉不保留一絲一毫做完全攻擊。
須知，這波攻擊過後，將不留神念與靈力。
更吃驚的在後面，那排山倒海神念與靈力聚合體推過去，出現了，那是什麼——
是一隻巨獸！
那隻巨獸本是無形的。
張葉的聚合攻擊就好像熒光粉一樣，讓無形化作有形。
那是一隻面容可怖，生著九隻尾勾的蠍子。
阿市一見，就不再留有餘力，靈力，神念瘋狂湧出。
不前不後，兩團能量並進。
「波——」
那是無聲的能量震動，耳朵聽來就是這樣。如波浪開去，那條巨蠍被衝擊能量蔓延。
兩人渾身沒有了力量，依然控制這股能量侵襲。
同心協力下，合擊完美，特別是最後配合的情形，那條巨蠍就這樣毫無招架之力，被吞沒，被侵蝕，最後化作細碎熒光消失。
這一切在一瞬間完成，經過時間不過五個呼吸。
「哈~」呼出一口氣，兩人力竭朝下方落去。
此時，兩人已經毫無靈力，神念也是谷底。就那麼自然，無防備的落下。誰也不知道，在宇宙真空下，兩人要落多久。但至少，兩人明白，早一點恢復早一分安全。
至上而下，完全符合物理規律落下。
就這樣落啊落，飄啊飄。感覺不到時間流逝。
難道不成，又是一個黑洞。
如果是，那麼這次要看清楚。上次陷入黑洞都沒看清，等意識回來，已經被封印到另一個世界。
那的確是一個黑洞。
可以看到萬物被拉扯。約拉越長，那是在抵抗黑洞的吸力，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最初的時候往那邊靠。是因為靠近后才意識到，意識到卻又完了，所以才成為這副模樣嗎。從高高的上方，下面黑洞的運作看得一清二楚。
阿市擠出一句話：「去感應。」
張葉閉上眼睛，去感應黑洞。
那種旋渦的力量出現在幕視野中。
旋渦緩緩慢慢，那些事物時快時慢。終究是被吸入中間黑心空洞的那個點，然後就消失了。
如果不是被吸住，這種狀況是相當緩慢的，周圍的時間彷彿停止。兩人以更緩慢的速度落下。就好像在排隊，看看身後，沒有什麼了。他們排在最後接受被吞噬的命運。
「我感應到了。」張葉顫抖的睜開了眼睛。
阿市同時睜開眼睛對他點頭。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聲音顫抖著，他仍處於激動中。
「可能，那就是通神的下個境界吧。」
他們發現了，一個偉人。就那樣盤坐着，沒了生命氣息。黑洞就在他的小腹處。
這是一具隱形的人，因為這樣接近才能感應到。面對的感覺就好像前不久面對的隱形巨蠍。氣息是一樣的。但這個龐大的隱形人是死的。
隱形人的的確確是死的，唯有黑洞在動。
黑洞應是丹田的中心。
兩人遇到了奇怪不可解的現象。震驚，深思。
當回過神來，已經被拉進了視界。好像被無數眼睛掃視着，赤果果。
「他在注視。」
「是黑洞。」
黑洞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如果說是死的，那麼它又在動，是活的它卻沒有絲毫意識。或許，之前那個隱形蠍怪就是黑洞的意識。若是那樣，那真有驚無險。如果黑洞有意識，兩人早就沒有渣渣了。好在黑洞沒有意識。
面對沒有意識的黑洞，生存幾率很高。
越來越近黑心，兩人的手拉的更緊了。他們牢牢相擁。現在只剩下彼此，彼此都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感到「嘶」的一聲。
不能逃脫被吸進去的命運。
兩人的身形無限拉長。
「這——」張葉心驚無比，那感覺就好像自己突然變大一樣，無限延長。同時心神又產生另外一種感覺，這種感覺讓張葉覺得特別怪異，那感受是，自己的潛力資質直線飆升。
「進去了……」
被吸了進去，如煙花般泯滅。
什麼都沒有了，一切存在虛無。
感受不到心跳，感受不到緊握的手。感受不到一切了，
就連相擁的姿勢也不確切了。
萬物之始，歸於無。
顫抖吧，彷徨吧，情緒無法滋生。心兒痒痒一樣，不，連那種感覺都無法誕生。
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不對。」張葉突然豁然開朗。
他還有，還有意識。
但剩下意識，卻已足夠。
靈力是完全感應不到，現在只能恢復神念。
目前神念好像沒有多大用處。
但張葉依舊緩慢的恢復神念。
神念就是意識，意識就是神念。
這種狀態下，讓自己對神念的感悟加深了。
就這樣提升感悟吧。
張葉唯一不確定的一點就是這種狀態什麼時候到頭。
時間彷彿靜止不動，神念成長，再成長。
不知過了多時，張葉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了奇妙的景象。
「這，這是……」
「不可能。」
張葉驚訝連連。他回頭望着，阿市仍然在沉寂當中。而他已經醒來了。這一切的一切看得清了。甚至那巨人也變得若隱若現。如果把這具巨人縮小化，那麼形態跟人類沒有什麼不同。他就好奇了，何以這般巨大。
把注意望向阿市，只見她愁眉深鎖。他沒有驚動她。靜靜的在巨人遺骸四周徘徊。
視線同神念滲透著。
他在研究巨人。
「黑洞是丹田沒錯。那到底是何等境界，能讓丹田化作黑洞。」
稍稍理清，張葉盤坐下來，仔細去感應自己的丹田。
丹田裏面的霧氣翻滾，最中心處，的的確確有一股吸力。而這股吸力就是那些靈力霧氣化的動力。如果沒有了這股吸力，恐怕體內就不會存在靈力。
通過觀測，他得出一個結論，靈力是活動的。
「我猜測，此人至少高出我一個境界。」
他猜測沒錯，這是顯而易見的。
「這個人絕對不是正常死亡。」這點是他從黑洞還在運轉得出的。
是控制不了黑洞死亡的，還是其他因素影響死亡。對此，張葉目前沒有答案。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與之相關的經驗。如果沒有人告之，恐怕要達到這位隕落強者的境界才能解開謎題。
可以推測，定是通神之後的境界。
通神之後的境界會是什麼呢。這點連阿市都不知道。隱約的，阿市談過她的主上。有一點能肯定，無比強大。
無名畫就是那位主上造出來的。
須知，無名畫為開靈。
阿市身後那位神秘的主上，可謂恆強。
「啊，我明白了！」一聲驚呼，阿市醒了過來。
張葉靠近過去，問：「明白了什麼。」
「這是什麼，我明白了。」阿市指著所處黑洞認真的說。
張葉不由得問，「這是什麼。」
阿市道：「是器，」
張葉又問：「器？」
阿市點頭答曰：「始器。」
「那是什麼。」
阿市詳細回答道：「只有傳說中的大神能夠創造始器。」
「始器即是傳說使用的器物！」
「這……」張葉無法置信，「你說這個黑洞是傳說中大神使用的器物。」
如果這樣，那麼在這裏坐化的人，
是位大神！
張葉望向若有若無的虛影變得更敬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