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破陣
這股眩暈很持久。
真正暈過去那就沒意識了。可是沒那麼簡單。
暈得幾經嘔吐，暈的天翻地覆。
但偏偏意識是清醒著。身體還不能動彈。
洞穴終究有底。
嘩嗒！
張葉被摔得身體有七八處骨折。
但他開心地咧嘴笑。
「哈哈，我終於可以動了。」
能動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儲蓄袋。裏面六個枯萎果實，三塊果實精華碎片好好的躺在裏面。
那時候張葉本來可以只扔一小塊碎片，但他怕不夠，因為那頭妖獸實在太強大了。所以扔了一整個果實結晶。
現在想來並不後悔。活着，比什麼都好。
把骨折整好，張葉站起來打量這個洞穴。
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
「有了。」
張葉掏出一塊果實精華碎片。這裏的黑暗彷彿能吸收光，只能看到手掌處。
不得已張葉剝開一顆枯萎果實。
這是一整個，光亮終於能照清腳下的黑石。
黑石四四方方，牢固的和土地結合。用手都扳不出來。非常堅硬，張葉用全力轟打，毫髮無損。
「普通石塊早碎了，看來是能夠煉製秘寶的材料。」
秘寶是修士強有力的攻擊手段。比起靈訣它更霸道，更直接。
地面，黑石很光滑，這個洞絕對不是天然的。
洞底實在太大了。
沿着一個方向直走。走了半個時辰還沒走到頭。
張葉心有點慌了。
這裏是無邊的黑暗，除了地面，連一個椅靠的東西都沒有。
「我不能亂想，這樣下去要瘋的，船到橋頭自然直。那就一直走！」
張葉摒除雜念。
三個時辰，五個時辰，一天。
張葉沒有放棄。
第三天還沒走到盡頭。
張葉覺得不對勁了。
「這一定是個迷宮，要不就是傳說中的陣法。」張葉按照所知道的知識推理得出這個結論。
走了三天，估算下來有兩百里。
兩百里沒走到頭，可能有可能。
但是兩百里沒遇到障礙這就說不過去了。
最主要的是張葉發現一點。每當他停下來觀察地面，地面的黑石塊相同。
相同到什麼地步，完全一模一樣。
這是第三百六十五次！
如果還繼續，就算自己忽悠自己都忽悠不過去了。
他往後面看了一眼，腦袋一陣眩暈。非常短暫，不到一秒。可能是太長時間走路的關係。他沒有去在意。
「迷宮是有障礙的，利用障礙欺騙眼睛。」
「應該是陣法，只有傳說中的陣法才這麼神奇。」
陣法存在傳說是因為歷史上有一個時代把所有跟陣法相關的東西給抹掉了。
史書記載。
五萬年前人族出了一位大帝，因為在沒成為大帝之前被陣法整慘了，他成為大帝第一件事就是殺光所有陣法師，破壞掉所有和陣法有關的東西，不能破壞的煉化，實在連煉化都不能的扔到天外。
這是個歷史大事件。
史稱：莽帝坑陣。
「這裏肯定是五萬年前沒有發現的地方。這麼深的地底，又是陣法，到底藏着什麼秘密。按道理，陣法也有時限。五萬年的陣法，那一定出自頂尖陣法師之手。莽帝對每個厲害的陣法師……」
張葉思考了整整五個時辰。
他終於想到了一個方法。
利用能在滿是黑暗的洞底發光的神果精華結晶畫一條直線。這樣就可以知道到底有多寬。
如果真有那麼長到晶石利用完還看不到邊，那麼繼續走下去。
如果有限制，其答案也接近了。
一顆神果精華結晶有核桃大小。如果只是弄成碎片去作直線恐怕到不了多遠。
這個節骨眼上也不談什麼可惜跟浪費了。
張葉把神果精華結晶壓成粉末。
地面每一塊黑石五十公分，四方形。
用神果壓成的粉末畫線，很快就用完了。
繼續，張葉再壓碎一顆。
不到兩分鐘又完了。
「什麼鬼，再來。」
一連四次，當張葉要敲第五顆神果結晶的時候。他停住了手勢。
他的眼睛仔細盯着發光的白線。
他把腦袋貼在地面。
本來一毫米的粉末，現在四毫米。
「別跟我說……」張葉迅速轉頭，一陣眩暈。眼前一黑。短暫的一秒不到，眼睛恢復正常。
眼下是粉末的盡頭。
張葉回頭，打量腳下還是原來的地方。
很正常，不對，不正常！
首先粉末所畫直線的長度不可能這麼短，只有五十公分。
然後是那一瞬間的眩暈代表什麼。
思索了一陣。
張葉心底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
腳下這塊黑石板還是那麼四四方方。
縱方向一條直線，那麼該橫向了。
張葉擰碎一顆果實結晶，橫向畫直線。
用完了粉末，剛好一條直線不偏不倚貼著黑石板的兩邊。沒有露出絲毫。
張葉雙手抱住雙腿，緩慢地以中心旋轉了一圈。
他發現兩條直線一樣長。
他心中那個模糊的概念更清晰了。
「我已經確定我始終在這塊黑石板上。」
張葉前，后，左，右都走了十分鐘。腳下始終能看到自己所畫的直線。
「那麼我確定，我被所謂的陣法限制了移動。」
「我只能做二維運動。」
「周圍的黑暗是一條無形的線，我現在像一隻螞蟻，被關在黑石板上。」
「有什麼東西能突破二維。」張葉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麼。
他很自然的往地面看了一眼。
他停住了動作，目不瞬移。
「粉末，發光的粉末……」
「光，是光！」
張葉無比激動，背都濕了。
「我只要把這塊黑石板塗滿發光的神果結晶粉末，一切就能揭曉了。」
說到就做。
把兩根線上的粉末弄散，發光的面積擴大。
塗抹均勻還差一個角。
最後一枚神果結晶。
為了逃脫困陣，張葉忍心擰碎。
當最後一個小角塗滿發光的粉末。
光的速度三十萬公里！
瞬間，整個人被光籠罩。
張葉抬起發光的腿向前邁去。
整個腿沒入黑暗，看不見了。同時也抽不回來。
完全沒有了那條腿的感應，就好像自己從來只有一條腿。
已經是離弦的箭，不得不發。
張葉撲向黑暗。
首先沒有感覺，然後所有感覺回來。
張葉睜開眼睛，看得清了，這裏沒有黑暗，這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