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5章

第31——35章

第一夫人展露鋒芒031毀了隱族

於宗政熠來說,沒有堅持自己的意向留在喬靈兒的身邊保護她是他的錯,但是雪陌,什麼不做卻偏偏動了喬靈兒,那就是他的愚昧!

若不是看在現在情況危急的份上,宗政熠怎麼可能會饒過雪陌?

宗政熠也不需要在晚上來看喬靈兒了,就算他現在把雪陌的地盤給毀了,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的了。

賀蘭絕他們還在外面找尋更多的線索,嵐風、青葉他們兩人就隨着宗政熠去陪着喬靈兒,反正都是跟在她身邊習慣的人。

「二哥和追命呢?他們還沒來?」喬靈兒聽了宗政熠告訴她來到逍遙島的人,下意識的就知道少了兩個人。

提到二哥喬翌術,宗政熠、嵐風和青葉三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尤其是嵐風,身體更是不由得僵硬了起來。

喬靈兒和凝香對視一眼,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怎麼了,熠?」喬靈兒問道。

宗政熠很快就恢復了之前的神色,微微一笑道:「追命遇上了他以前的仇家,被認出來了,二哥跟他留下來一起解決了。」

關於喬翌術對她的心思,宗政熠最後還是決定保持沉默,不管是哪個喬靈兒,都對二哥視作親哥哥,如果跟她說實划,也許她會傷心。

嵐風和青葉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是什麼,但是現在宗政熠這麼說了,他們兩人自然也是應和,

試想一下,喬翌術要殺了宗政熠,喬靈兒肯定不會允許,雖然不是很清楚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原因,但是說出來絕對比沒說要好得多。

「是這樣啊,那他們還來嗎?我們這裏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二哥和追命要是還沒來,可以通知他們……」喬靈兒淡淡的道,話說到一半,窗戶就被人給撞開了。

「我們已經來了,你不早說讓我們別來!」戲謔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就是追命嗎?

喬翌術跟在追命的身後,一身絳紫色的衣服,沒有戴那個白玉面具,溫潤的臉卻是顯得有些疲憊了。

幾個久違的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後面就再次有了動靜。

「你們兩個人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島主的宮殿!」來人是血奴和姬奴。

追命看着這兩個在之前已經交過了手的人,不屑的冷哼哼:「爺爺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今日碰到你們,剛好也跟你們算一算把喬靈兒綁走的這筆賬,哼!」

血劍一出,周圍的一些裝飾物立刻就遭了秧,要知道追命自從喬靈兒被綁走之後就窩了很大的一肚子火,現在極需要瀉火。

血奴和姬奴現在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從上島之後就一直追逐著,現在總算見到了喬靈兒鬆了一口氣,自然有必要好好的對付對付這兩個傢伙了。

眨眼間,追命和血奴、姬奴三個人就已經扭打到了一起。

血奴的盅毒之術、姬奴的魅惑之術,在追命這天下第一殺手的面前,完全成為了無用的攻擊,要是他連這麼點東西都對付不了,就枉為天下第一殺手了。

況且現在不是被偷襲了,而是面對面的接觸,他就非要讓這兩個人好好的為他們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喬靈兒這裏,見到喬翌術就已經走了過來,「二哥,你怎麼這麼狼狽的樣子?難道追命的仇家太厲害了,連你都不是對手?」

聽到她的話,喬翌術微微有些訝異的看向了宗政熠。

宗政熠微微一笑道:「靈兒,二哥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哥一定是想快點趕來看你才會那麼奔波,你怎麼好取笑二哥?」

「我哪有取笑二哥?」喬靈兒反問,又看看喬翌術的臉,能夠看到他眼中的血絲以及青色的鬍渣,「不過,二哥,你看起來雖然還是風度翩翩,可是更加像一個山賊……」

「……」喬翌術沉默了,他聽到她這種調侃的話竟然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而且望着這熟悉的面孔且也熟悉起來的靈魂,心底的罪惡感持續的上升著。

「二哥,你怎麼了?是不是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吧!」喬靈兒看着不同於以往的喬翌術,不由拉了拉他的胳膊道,又轉向凝香吩咐道:「凝香,去打點水來讓二哥洗洗,一個美男現在變成山賊,以後可沒人要的。還有,再弄點吃的過來……」

凝香被喬靈兒的話給囧到了,應該說在場的沒有幾個人沒有被囧到。

「是,小姐,凝香這就去,」凝香看了眼的確很像山賊的喬翌術,出去了。

嵐風跟在了凝香的身旁,不待她說話便道:「我跟你一起去。」再怎麼說,她也曾經是二少爺喬翌術的侍女,對於他的口味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之前的情況是用來隱瞞了,所以現在要做就要做的完善一點,從現在喬翌術看喬靈兒的眼神來看,事情應該也是有了轉機的。

喬靈兒拉住了喬翌術的手臂讓他坐下,道:「二哥,你看看你,都這麼大了,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先喝杯水吧!」說話的同時,她已經倒上了一杯書給喬翌術遞了過去。

喬翌術看着已經遞到了自己面前的杯子,微微有些怔住,終於還是接了過去。

旁邊沒有人說話,青葉沉默著,與來之前他們所見到的那個瘋狂的喬二公子相比,現在這個明顯的平靜多了,而且沒有再喊著要把自家公子給殺了。即使如此,他還是保持着十分的警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宗政熠看着喬靈兒,她現在沒有任何的舉動和疑問,可是他清楚她已經有所懷疑了,如果她問的話,他會跟她坦白。相信以她的性格會理解喬翌術的做法。

只是,又有些怕她的傷心!

血奴和姬奴聯手對付追命,但是追命都依舊應付的遊刃有餘,甚至逐漸佔據了上風。其實在喬靈兒他們說話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分神了,不過並沒有影響他的攻擊,現在看到喬翌術差不多是真的平靜下來了,也就專心起來對付這兩個欠揍的傢伙了!

「老娘是女人,你一個男人居然打女人,不要臉……」姬奴在被追命一腳踹到了地上之後嚷嚷道,吐出了一口血。

「老子從來沒將你這個狐狸精當人,尤其是女人!」跟喬靈兒在一起時間長了,追命的嘴也惡毒起來了。

聽到追命的這一句話,宗政熠嘆息了一聲,后對喬靈兒道:「靈兒,你把單純的追命給教壞了……」

「噗……」喬靈兒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有摔倒,視線轉移到那身形矯健滿口諷刺話的男人身上,整張臉都在抽搐,並且也扭曲了起來。

喬翌術本還沉重著的心情在聽到宗政熠這麼一句極品的話之後也不由失笑,追命以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雖然大大咧咧的,但也不至於說出這種「有水平」的話出來。

看來……近墨者黑這句話是十分有含義的。

追命自然也聽到了宗政熠說的話,在半空之中的打鬥差點沒有因為這一句話而停下來,甚至是整個從半空中栽下來。

「老狐狸,我說的是一句很正常的話!」追命不滿的嚷嚷着,這句話明明是正常到了極點了,為什麼要說被喬靈兒給教壞了。

「就是,追命說的話很正常。」喬靈兒迎合追命的話道。

「……」宗政熠不說話了,怕把她給惹惱了,不過能夠看到喬翌術露出這樣算得上是欣慰的表情,他也鬆了一口氣。

那邊跟追命還在戰鬥的血奴,非常的火大,原因是什麼呢?當然是因為這都什麼情況了,對手竟然還在跟他人說話,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結果血奴還沒有多大的表現,人就已經被追命給一腳踹到了地上,並且血劍也非常不厚道的喝了他的血。

當然在那之前,另外有一個人出現了,才讓追命的動作加快了,輕易的解決了血奴。

出現的人是同樣用劍的劍奴,從某種程度來說,劍奴對劍也有一定的痴迷,否則他的名字也不會叫做劍奴了。

「錚」的一聲,兩柄劍交錯在一起,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還有那金紅色的火花。

追命和劍奴兩廂落到了地上,血奴和姬奴站起來到了劍奴的那一方。

「該死的男人,劍奴,殺了他!」姬奴這巳經是第二次被追命給戲弄了,而且上一次她時他使用了魅惑之術,結果都還是沒有任何的成效。

追命此時也眯起了眼睛,多少也帶着一些危險的訊息,劍奴的劍法不錯,從他第一開始跟他交手的時候就能夠察覺到,劍氣不低俗。

劍奴望着追命,就如追命也望着他一樣,兩個人周身流動着的都是冰冷的氣息,一種來自於地獄冰冷岩層的氣息。

「曲陽。」喬翌術忽然喊了一聲,

聽到喬翌術的聲音,喬靈兒和宗政熠都將視線移了過去,劍奴也將視線轉移到了喬翌術的身上。

「你怎麼也來了?」劍奴詫異的問道,

「嗯,跟來看看,也順便看看你怎麼樣了。」喬翌術淡淡的道。

劍奴收回了劍,直接把追命給無視了,「你就放心好了,你家的小妹妹沒事著,我把她照顧的很好,靈兒妹妹,你說是吧?」

說話的同時劍奴還吵著喬靈兒拋了一個媚眼,然後喬靈兒立刻就寒顫了,同時還察覺到了來自身旁一股冰冷的氣息。

不過現在她更加好奇的是,二哥怎麼就和劍奴認識了?

似乎是知道了喬靈兒和宗政熠他們的心思,喬翌術解釋道:「我和曲陽認識好多年了,只是後來知道他是四大羅剎劍奴,又得知他要抓靈兒,我趕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所以就拜託他幫忙照顧靈兒。」當時他的心底也還是有些矛盾的,畢竟他是真的分不清楚到底是對以前的靈兒還是現在的靈兒好了!

聽到喬翌術的話,追命的眼神就不怎麼好了,在喬翌術看向了他的時候,他竟然只是冷哼了一聲,再別過了臉去,一副就在生氣的樣子。

原來之前他跟人飛鴿傳書,竟然是跟這個傢伙!

喬翌術被追命瞪得有些莫名其妙,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問,暫時保持了沉默。

喬靈兒聽着兩個人之間的交情,終於開口道:「這麼說來,這些天你對我好都是裝出來的了?」

「呵、呵呵,」劍奴被喬靈兒這麼一問當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其實也不全是假的了……」

「熠,他前幾天想撮合我跟雪陌,揍他!」喬靈兒也不給他把話給說下去的機會,直接向一旁的宗政熠告密了。

如此一來,宗政熠周身的殺意更重了,劍奴臉色一變,還未等他解釋,靈活無比的九節鞭已經化作了鋒利的武器,朝着他的臉襲擊了過去。

之前劍奴對喬靈兒的稱呼已經很不爽了,現在竟然又聽到他要撮合喬靈兒和別的男人,宗政熠火了,後果很嚴重!

「喂喂,我不是有意的啊……啊……別打我的臉,我家葯兒……啊……」伴隨着劍奴的尖叫,所有的人都差點要笑趴到地上去。

喬靈兒深知自己最好還是少動手的好,所以就把這個偉大的人物交給自己的老公去了,劍奴跟她相處了那麼多天,竟然隻字未提,就沖着朋友之間不該有欺瞞這一點,就該好好的把他給教訓一頓。

血奴和姬奴兩個人在一旁看着嘴角直抽,額上青筋直跳,但是同時又有些慶幸,好在他們之前已經被島主吩咐過不要動喬靈兒分毫,更不用阻撓宗政熠的動作,現在他們總算是知道為什麼了!

跟宗政熠相比,他們會死的更早。

追命則是幸災樂禍了起來,「老狐狸,打死他我給你毀屍滅跡!」

聽到追命的話劍奴就更加的鬱悶了,如果他沒記錯,他不過才跟那個傢伙打過一個照面吧,他竟然那麼恨不得他死,這是為什麼?

「二哥、追命、青葉,可以動手了。」喬靈兒忽然低聲說道。

喬翌術三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暗了下去,換上了冷酷的樣子,同一時間裏就動了手,朝着四周飛去。

與此同時,正教訓,人的宗政熠以及被教心,的劍奴則是錯開了身形,朝着各自的兩個方位出了手,血奴和姬奴不明,但在片刻之後,這塊空地上多出來了六個侍衛服裝之人,都是被扔出來的。

宗政熠落到了喬靈兒的身邊,冷眼看着地上的六個人道:「還有一個用遁地術逃走了。」

「如果讓他回去了,恐怕就不會那麼簡單了事了。」追命沉聲道。

「也是時候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因為我的緣故你們都已經出來的太久了,京城那裏的事情也需要儘快的去解決。」喬靈兒沉下了眼睫,腦海中浮現出了某個令她恨不得千刀萬剮的人。

赫連非焱!這裏的事情解決了,就到你了!

「的確,不然我們島主會死的更早!」劍奴也冷聲說了一句話。

不用說,劍奴是想到了某個一心還是將罪惡歸結在自家島主身上一心要取他性命的女人,賀蘭吟,這個女人讓他很是不爽快!

「好了,別多說了,你們跟我來,我給你們看一樣東西,」喬靈兒示意了一下另外兩個不速之客,況且也難保這裏還會有什麼纖細。

於是乎,血奴和姬奴兩個人就被自動的過濾掉了,而劍奴則是因為跟喬翌術交情匪淺得到了跟喬靈兒進屋的資格。

只是在這過程中,劍奴受到了無數個冰冷的眼刀,而且背後一直都是涼颼颼的。他非常的鬱悶,因為追命一直都冷眼瞧着他,恨不得將他給千刀萬剮了,他到底哪裏得罪他了?難道就只是因為沒有跟他比試一場?

喬靈兒給他們看的東西是在藏書閣找到的隱族的聖物,只是現在盒子還沒有打開。

「九轉疏璃線。」在看到那細密的絲線之後,宗政熠和喬翌術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原來是叫九轉疏璃線,名字倒是不錯,」喬靈兒自言自語道,說着就動手要去打開這些絲線。

喬翌術攔在了喬靈兒的手之前,認真的道:「靈兒,很危險,九轉疏璃線是用來保護重要的東西,稍有不慎,裏面的東西就會毀於一旦。」

「那你們誰能解決這個嗎?」喬靈兒淺笑着問道,

眾人沉默了,良久,青葉才開口道:「夫人,九轉疏璃線是妙手書生獨創的一門手藝,當今天下,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再能夠解開這其中的奧妙。」

「妙手書生……那他人呢?」喬靈兒又問。

「……妙手書生在好多年前就已經死了。」追命接過了話道。

「這不就結了,你們沒有人能夠弄得開,就交給我好了。」喬靈兒輕淡的說着,不待他們說話又道:「反正這裏面的東西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物品不是嗎?」

這倒是……眾人的反應。

「靈兒,你試試吧,就算隱族毀了,也跟我們無關。」宗政熠十分的支持她的做法,別說隱族會毀了,就算是整個世界都毀滅了,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了。

喬靈兒燦爛的一笑,將盒子搬上了桌子,耳朵貼金了盒子的蓋子。

其實這裏面的原理她大概也猜到了,這種略微帶着二十一世紀現代化的機器的機關,對這些古代研究過機關的人來說或許會帶着一些複雜,但是對於她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之前她在拿到的時候就已經看穿了這些東西的原理,包括那把小鎖的作用,還有小鎖後面刻着的細密的羅盤。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精妙的機關。

手指觸碰到了那細密的羅盤,如她所料,那的確是一個可以移動的羅盤,而且裏外總共有三圈,如果不仔細看,絕對不會發現那是真正的機關。

宗政熠和喬翌術在看到喬靈兒的動作之後不由對視一眼,他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鎖和那些極細的金絲線上,全然沒有去注意那看似是花紋的東西,別說他們沒有注意到,除了妙手書生意外百年來的人都沒有察覺到。

所以,妙手書生的機關在機關術上一直排在第一位。

喬靈兒輕輕的轉動那些羅盤,聽到了來自盒子上面的細小的摩擦,應該就是齒輪與齒輪之間滾動的聲音。很好,很強大,製作這個機關的人,真是很厲害,竟然連那麼精密的齒輪都能夠做出來,而且應該還不止一個,並且每一個與每一個之間都有着密切的聯繫。

良久,喬靈兒的頭上已經微見汗珠,其他的人也是安分的坐着,倒是沒有顯得不耐煩。

凝香和嵐風回來了,看到眾人的沉默,也都沒有說話,只是安分的放下了東西,然後站在一邊看着。

「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的呼吸聲音都給我停止了,不能停止的就站到門外去,確保不發出任何的聲音。」喬靈兒抬起頭,嚴肅的對在場的幾個人說道。

宗政熠、喬翌術、劍奴和追命自然是不用說的,青葉也點了點頭,留了下來,嵐風本來也打算留下來的,但是凝香又一個人,沒有他們的功夫,所以嵐風就陪着凝香兩個人出去了。

喬靈兒也不多說什麼,耳朵也微微有些難受了起來,這副身體的耳朵沒有她以前的敏感,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必須要所有的聲音都消失。

三個細小的羅盤,手指放上去就完全的給遮擋住了,但是卻一點也沒有影響喬靈兒的靈活性,

手指麻利的來回撥動三個羅盤,看似毫無章法,其實每一次的轉動都是到了必須要到的位置,然後才能轉下一個。

這一類的機關,必須用這種精密的方式去做,而且只有在三者完全吻合的前提下才能夠找到真正的切入口。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喬靈兒的額上已經佈滿了汗珠,周圍的人都是高手,這些時間的憋氣對他們來說倒還算不上是十分嚴重的挑戰。

宗政熠看着喬靈兒,很想上去給她她汗水給擦去,但是又不能這麼做,這麼做絕對會讓她分心。

專心的喬靈兒讓他很是喜歡,可是又不忍心看着她受累,真是矛盾的心思。

裏面的聲音突然有些輕微的變化,喬靈兒的瞳孔微微收縮,然後手指也觸碰到了那一把小鎖上,鎖的中間有一個小小的突出之處,她的指尖在上面輕輕磨蹭了一下,然後暗了下去。

「咻咻」的聲音傳來,赤靈兒也一時驚慌而抬起了頭,宗政熠快速的將她攬到了自己的身邊。

只見那原本環饒在小鎖周圍的金絲線就在她的手指按下了那一個小突出來的地方的時候,快速的縮進了盒子裏,發出了咻咻的聲音,瞬間就沒有了蹤跡。

「咔……」那把小鎖自動的打開了。

周圍的幾個人看到自動打開的鎖不由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九轉疏璃線,難道被破除了?

宗政熠首先上前,為了防止盒子裏打開還會有什麼機關,所以由他來開。

「咻咻咻」三聲齊發,宗政熠當即就將喬靈兒給挪至了一邊,喬翌術的身形也是快速的躍起,險險避開了一支射向了他的暗箭。至於另外一隻,則是被宗政熠快速的截獲在了手中。

射出來的總共是有三支暗箭,一支射入了喬靈兒身後的柱子上,一支射在了花瓶上,還有一隻就在宗政熠的手上了。

「好厲害的機關!」追命不由開口。

一般的暗器還算可以,但是剛才他們在旁邊的幾個人看到的那個速度,可不是一般機關之中的暗器能夠做到的,如果不是因為宗政熠和喬翌術的武功太過高,太過敏捷,其他的人早就被射殺了。

「的確好厲害。」喬靈兒拍了拍胸。,「熠,二哥,你們沒事吧?」

「沒事,別擔心。」

「嗯,沒事。」

喬靈兒看了眼兩人,似乎是真的沒事,也就鬆了一口氣,視線很自然的落到了宗政熠手中那一支用水晶做起來的暗器上,不,不對,這不是水晶……

宗政熠只是感覺到了手指尖的冰冷,微微皺起了眉頭,然而在下一刻更加讓人驚駭的是,那支暗器瞬間化成了水。

「是冰!」劍奴沉聲道。

幾個人看向了那支射進了柱子上的暗器,也已經化作了水,消失無蹤了。

瞬間的沉默,嵐風和凝香也是在聽到了聲音之後趕了進來,只是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喬靈兒微微蹙眉沉聲道:「一百多年的冰,果然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她的話讓其他的人也沉默了,這個裝着聖物的盒子說是說已經有一百年了,事實上也是如此,有妙手書生的九轉疏璃線在,誰能打開?或者說,打開了之後又有誰能夠再做出一個出來?

今日是喬靈兒在這裏才讓她打開了,要她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不是不可能,但是在這比較落後的古代,要做出那些精密的齒輪已經十分的困難了,她也不確定自己要花多少年的時間才能做到這一點。

「小姐,快看……」凝香驚喜的喊著喬靈兒。

這個聲音拉回了所有人的視線,其他的人也都將視線轉移到了桌上那散發着鎏金之色的盒子裏面,

不是盒子本身在發光,而是金色的絲線編造而成的內里,被光這麼一照就散發出了金色的光芒。而裏面的,正是那所謂的聖物。

「光線喲寫刺眼,看不清楚是什麼。」青葉下意識的伸出手指住了自己的視線,即使是在白天,也覺得這光太過刺眼。

「上面有字。」喬靈兒雖然覺得刺眼,但是卻也能夠察覺到那金色的光芒之下的痕迹,

當下從柜子裏取出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撕下了上面的一塊黑紗,把眼睛給遮擋了起來,其他的人見此紛紛效仿。

有了黑紗的遮擋,金色的光芒也不再刺眼了,而且還能夠看清楚金色的錦緞上所寫的字,

「吾一生高傲,九轉疏璃線,傾盡吾一生心血,有生之年無人能破。奈何,歲月蹉跎,吾已無心力等到有緣之人,此丸轉疏璃線所護之物本不該存於世,作用乃是毀去線中之物。後世之人,若有幸見得,將其作用告知他人。隱族一族,視為禍族,當誅!」

金色流光一閃即逝,就見更為耀眼的光芒射出,即使喬靈兒他們有了黑色的眼罩也被刺得無法睜開眼。

宗政熠將她按在了自己的懷裏,這樣的強光,對眼睛絕對有很深的傷害。

良久,強光終於退了下去,屋內也恢復到了原來的光線。

喬靈兒幾個人也都摘下了黑紗,只見那原本精緻的盒子裏的東西已經消失了,在他們都還沒有看到是什麼的前提下,金色的錦緞還在,但是已經沒有了光芒。

喬靈兒頓時猜想裏面的東西絕對是能夠聚集光芒並且發散出來的東西,否則那些金色的錦緞還沒有那個能力。不出意外,那個消失的東西應該是不規則形狀的透明物,是玻璃還是水晶就沒有必要去探究了。

「這裏還有一封信。」追命看到那盒子的底部躺着的一個金色的信封不由取了出來。

信封上面的紅色鐵條上寫着「隱族後世族長」換句話說,是給隱族的族長看的。

「我們就不用看了,等什麼時候見了賀蘭絕交給他就行了。」喬靈兒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反正那是隱族的事情,跟他們無關。

「嗯。」其他的人也沒有異議,跟喬靈兒一樣的想法,跟他們無關的事情,

喬靈兒比較差異的其實還是百年前的妙手書生這個人,看得出來他對機關術數是十分的鐘情,為了一個九轉疏璃線竟然耗盡了一生的心血,要是他知道這樣的機關在她的那個世界裏有無數,不知道還會有沒有這樣的思想?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時代都是在不斷的發展的,如果妙手書生在她的那一個世界,他利用能夠利用的東西,說不定也能夠製造出那個世界的神話。又或者,其實愛因斯坦、愛迪生什麼的還是他的轉世呢?

獨自想了一會兒,宗政熠說帶她去見雪陌,該是他們離開的時候了,她也沒有反對。

在走出房間門的時間,地面忽然一陣顫動,強烈的震感幾乎讓人站立不住。

「怎麼了?」追命一把抓拉住了凝香,防止她就摔倒了,

「是地震!」喬靈兒很快做出了判斷,「快,我們去空曠的地方。」

這麼突然的震動,而且還是如此強烈,除了地震之外不做其他的解釋。並且地震的時候在屋裏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要是不想死,還是去到空曠之地會更加安全一些。

在同一時間裏的山前,風輕、月影、賀蘭絕還有驚風驚雷兩兄弟,方從他們查探的山洞處離開了,但是還未有任何的動作,地面下傳來的強烈的震動感就讓他們皺起了眉頭。

「地震了。」賀蘭絕皺起了眉頭,想穩住自己的身形,卻發現有些困難。

「去那裏!」驚風的視線落在了一個高凸的山坡上。

其他人無異議的跟了上去,在這突然晃動的地方,整個山頭都在震動,並且天地傳說那些人所在的山洞上方的山上也開始有石頭落下了,他們現在離得還比較近,石頭落下去,他們肯定是第一個遭殃。

趕到了山坡之上,震動的感覺也並沒有減小,五個人甚至需要相互扶持着才能夠勉強的站穩。

尖叫的聲音從山洞那裏傳了過來,原本還在商量著要動手的天地傳說的二百多號人,此時一個個都驚慌失措的從山洞裏跑了出來,而山上的石頭卻一直往下面砸著,運氣不好的直接就喪命了。

月影看着那一幕,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道:「不行,這裏太危險,我們必須後退!」

「走!」風輕也當機立斷,他們現在這個位置還是不夠,那幾座連在一起的高山都有傾塌的跡象,如果現在不走得遠一點,他們還是會受到牽連。

幾個人提起了輕功,或是用輕功,或是跑着,也顧不得大地的顫動,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這一個範圍。

「不行,地裂了,往旁邊的方向,用輕功!」風輕看到了裂開的地面,沉聲道,一邊已經再次提起了十成的輕功。

地震的時候雙腿十分的無力,就算是想跑也沒有跑的能力,所以用輕功是最好的選擇,雖然不知道能夠支撐到什麼時候,但是地震也總是會有一個限度。

「轟隆隆」的聲音傳來,賀蘭絕忍不住回頭去看,就看到那連在一起巍峨的高山,竟然是在緩緩的倒下去。

心臟的跳動前所未有的快,而且如此的快速簡直是超乎了所有的人的想像。

整個逍遙島,除了現在風輕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感覺明顯之外,其他的地方也有很明顯的感覺,只是還不至於太過難以接受。

畢竟逍遙島也是海島,也經常會發生地震一類的事情,居民們也能夠接受。

在慌亂之中,十二個白色頭髮白衣的老頭如同青煙一般,從慌亂的人群中用他們那絕頂的輕功逃離,後面尖叫着的求助的人,一個個都被壓在了亂石之下,就算是想跑,也沒有那個能力了。

風輕五人一直飛躍了近半個時辰,不知道是因為角度的緣故還是其他,那巍峨的山竟然已經只有原來的一半之高了。

終於,幾個人停了下來,地面上還在顫動着,但是震動的感覺已經不如之前的那般強烈了。

「怎麼了?」風輕看出賀蘭絕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由同道。

「那裏……山後,是我們隱族所在之處,」賀蘭絕的視線落在了那還在緩慢的往海面下沉的高山處,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什麼?!」此言一出,所才的人都驚訝的出聲了,甚至連一向惜字如金的驚雷也驚訝了起來,

風輕臉色一變再變,很是不敢相信賀蘭絕的話,「這……怎麼可能?那裏怎麼可能會是隱族?」

「我從那裏出來的,難道還會不清楚嗎?」賀蘭絕咆哮出聲,雙拳握的嘎吱嘎吱作響,眼神就如同一頭被惹怒了的雄獅,「一定是他們,一定是他們破壞了聖物,一定是聖物被毀了,所以才、才……」後面的話,他說的有些哽咽了。

風輕還未說什麼,賀蘭絕就快速的轉過身,飛躍離去。

「賀蘭絕……」風輕喊了一聲,然後也跟着上去了,現在的賀蘭絕看起來像是要跟人去拚命似的,他們誰能夠放心?而且這裏面的情況確實也不清楚。

月影三人也沒說什麼,都齊齊跟了上去,這件事情,也許公子和夫人他們會更加清楚,

站立在了高高的山坡之上,十二雙眼睛一直盯着那被海水吞下去的高山,充滿了極為強烈的殺意。

為首的是天地傳說的大長老,雙眸瞪出,臉上一片死灰色。

該死的,該死的,那個無知的女人竟然動了聖物,聖物……聖物毀了,隱族也完會的毀了,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新的隱族族人也沒有了。

該死!該死!

「我一定叫你們不得好死——」咆哮聲貫穿雲扉,整片海浪的聲音都被這聲音給穿透了,但是海浪的狂嘯卻更像是猙獰的憤怒,不知是跟誰傾訴——

地震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的平息下來的,許是因為逍遙島已經習慣了,所以房屋什麼都沒有損壞什麼,就是最強烈的時候屋內的東西落的亂七八糟的。

喬靈兒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經歷過地震,來得很快很激烈,去的不算快,至少現在還有輕微的震動感,

「靈兒,沒事吧?」宗政熠有些擔心的問道。

喬靈兒從宗政熠的懷裏抬起了頭,對上那擔憂的眼睛微笑着搖了搖頭,只道:「地震是挺恐怖的……」以前看唐山大地震的時候就覺得恐怖了,沒想到現在竟然自己還親自經歷了,想起來真是后怕,要是是在晚上的時候,說不定就更加驚悚了。

「這裏接海,不安全。」宗政熠又摟了摟她,給她撫平那股不安。

「看來……是因為觸動了隱族的聖物,導致隱族出世了……」劍奴淡淡的飄出了一句話。

這一句話,頓時讓喬靈兒和宗政熠腦中靈光一閃,兩人還未說話,那方一個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這個院落之中。

來人直奔喬靈兒,雙眼泛紅,在還未碰到喬靈兒之前被追命和青葉給攔住了。

賀蘭吟血紅着眼睛,吼著:「是你動了聖物,毀了我們隱族——」

第一夫人展露鋒芒032問世間,情是何物一

賀蘭吟的突然造訪並沒有任何預兆,但是現在地上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這個被毀家族的人自然不會無視了過去。

喬靈兒的視線落在了賀蘭吟的身上,即使隱族現在所有的人已經被屠殺了,但是對她這個僥倖活下來的後人來說,也不容自己的家園被完全的毀滅。

接下來的時間是交給了喬靈兒和賀蘭吟兩個,宗政熠他們都沒有去探索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宗政熠雖然擔心喬靈兒跟賀蘭吟單獨相處,但是喬靈兒自己給了他擔保,也就只好由着她了。

倘若九轉疏璃線所保護的就是隱族的聖物,不,準確說,是毀了隱族的聖物,其實也是毀了隱族。這其中有何奧妙沒有人能夠說的請楚,但是隱族錢人的話卻也是要後人來聽的。

賀蘭絕和賀蘭吟他們這裏會有解釋給他們,至於另外的天地傳說,怕是不易解決了。

當晚風輕和賀蘭絕、月影五人趕回來的時候臉色一片死白,他們是見證了海洋將整個隱族給吞沒的過程的,一個神秘的種族就在那一夕之間毀於一旦,怎能叫人不心涼。

賀蘭絕的矛頭直指喬靈兒,可是卻因為那一封信而整個崩潰了。

信裏面的內容喬靈兒他們不知道,只有賀蘭絕才有資格看,看完之後,他整整一天都沒有說話,賀蘭吟與他一起,兩個人都沉默著。

這對姐弟,從今時今日起,真正的失去了所有,他們的家人被殺了,家園也在今日終於沉入大海,世上再也沒有隱族這一地方,再也沒有他們的家。

天地傳說的人他們不能肯定已經全部死於地震之中,所以警惕是必須的,而且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那十二大長老也絕對會將矛頭指向他們。

此時的平靜並不代表日後的風平浪靜。

夜晚,宗政熠給喬靈兒推了毒之後,她窩在他的懷裏,詢問他一些關於二哥的事情。

喬翌術的神情太不一樣了,而且他看着她的眼神也很是怪異,如果她不好奇會更加的奇怪。

宗政熠也沒有隱瞞,將隱族原先的破日祭司以及靈魂這些事情都跟她說了,隱瞞了喬翌術之前因為憤怒而要殺他的事情。

喬靈兒聽着不由落下了眼淚,宗政熠察覺到了胸前的濕潤,溫柔的喊了一聲:「靈兒……」

「我不知道……原來二哥是這麼想他原來的妹妹……」喬靈兒低啞著聲音,有些梗塞,心底也有些微微刺痛。

她是真的不知道,喬翌術會有那一個時間段是想要她的命。不過對他來說,或許這才是該有的反應。她佔據了人家妹妹的身體,讓他的妹妹在這個世上消失了,他有這種想法也是理所當然。

只是……為何還是感覺難受?

喬翌術,她心底最崇敬的哥哥,他的善解人意以及對她的疼愛,都是她在以前的世界裏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他給了她一個作為兄長的關心,一個家庭裏面的親情。

然而,如果那一切都只是一個假象,她又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宗政熠自是知道她的心思,收緊了手臂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別想太多了,二哥對你也是真心的,他把你當成自己的妹妹,只是因為一時間想原來的喬靈兒了。」宗政熠安慰道。

「嗯……」喬靈兒想說什麼,可是最終也只是輕嗯了一聲。

「如果不是真的接受你,他在得知那個喬靈兒再也回不來的時候為什麼還要來這裏幫助你?」宗政熠輕輕的撫着她的臉,將她心底的彆扭給消除去。

「也許二哥是見不得我佔有他妹妹的身體,所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呢?」喬靈兒悶悶地抬起了頭問道。

聞言宗政熠不由失笑,雖然她說的話不無可能,但是以他對喬翌術的了解,他還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家靈兒這麼可愛,二哥怎麼會忍心下手呢?」宗政熠湊上前,在她的臉頰上蹭了蹭。

喬靈兒被他蹭的有些痒痒的,微微的瑟縮了一下,雙頰上也染上了淺淺的紅霞。這個男人,三兩句話裏面還帶着一句調戲的話,真是……

雖然她喜歡!

「我不管,要是以後二哥哪天又心血來潮了,你罩着我,我不跟二哥打。」喬靈兒繼續做烏龜,把臉給埋進了那寬闊的胸膛之中。

「……好,我跟二哥打!」宗政熠的心情忽然也開朗了起來。

「那你也不準傷害二哥。」喬靈兒又抬起頭,吩咐道。

聞言宗政熠挑了挑眉,「靈兒,二哥的武功不弱,我可不一定是他的對手,要是到時候是我被二哥揍呢?」

「那我們一起揍他!」喬靈兒脫。而出。

宗政熠聽聞當即就笑了出來,她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可愛?可愛到恨不得讓人真的將她完全的藏起來,不給任何一個人看到?

瞪了一眼笑的正歡的男人,喬靈兒重新把頭縮回去做鴕鳥,她困了,現在需要睡覺。

良久,身上有的動靜打斷了她和周公的約會。

「靈兒……」宗政熠低啞著聲音,魅惑的喊道,一雙大手也開始有些不安分了起來。

喬靈兒一驚,頓時就捉住了那兩隻手,「給我安分一點,睡覺!」

「可是……」

「不準說可是,要為寶寶着想!」喬靈兒紅著臉,一本正經的訓斥着,看到他那幽怨的眼神也不做妥協,「除非你想死或者傷了寶寶,我不介意你觀在就來……」

現在還在推毒的時期,她的身體里都是毒,血液里也是,要是跟她有親密的接觸,任你又再厲害的解毒藥,也絕時會一命嗚呼。

宗政熠不滿的看了一眼她的小腹一眼,他的自制力本來是非常好的,但是軟玉在懷,他又不是柳下惠,怎可能坐懷不亂?加上之前她又是那個模樣,所以這慾望不就……

看來自己要做聖人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宗政熠苦笑了一下,也罷,是他們的孩子,就等到孩子平安出世了再說,況且,現在還有其他的事情等着她們呢!

「睡吧!」將嬌小的女人摟在了懷裏,宗政熠輕聲說道。

喬靈兒看到他那樣子揚了揚眉,過了一會兒又戳了戳他,「喂,你不會有事吧?」聽說男人憋久了對身體不好的說……

「要是不想我去洗冷水澡或者自殺,就給我乖乖的別動。」宗政熠悶悶地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只要他不動,他還是可以忍住的。

「哦……」喬靈兒真的不動了,心底卻是在竊笑。

從一開始自己就被他吃得死死的,現在好了,終於有一個做小女王的機會了,雖然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咳咳,非禮勿說……不過這感覺真是太爽

了!

宗政熠再次苦笑了,真是不做男人不知道男人的苦,等她生完孩子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他一定要她好好補償!

還有……

雲中月!

候然睜開了眼睛,宗政熠的腦海中閃過了雲中月的那張臉,以及那日他們的談話,也許,事情還不會這麼快就結束!——

翌日。

屋瓦碎地的聲音吵醒了原本在睡夢中的女人,自從懷孕之後她就很嗜睡了,每天睡覺的時間都不短,而且如果她沒有猜錯,為了讓自己睡的更香一點,宗政熠還點上了好眠的香料。

人起來的時候身邊的床位已經空了一塊,宗政熠已經出去了。

「小姐,您醒了!」凝香和嵐風看到喬靈兒坐了起來,端着衣服和洗臉水走了進來。

「嗯……」喬靈兒睡飽了,外面的聲音也更大了,問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天地傳說十二長老都來了。」嵐風說話的同時也帶着無比的冷漠,還有些許隱藏的殺意。

這一切,都是由天地傳說弄出來的,不管是之前在白籌城那所謂迷惑人想的仙樂散,還是賀蘭吟、賀蘭絕兩個人身上的血海深仇,雪陌無恥的心思,都是由他們一手製造出來的。

兜兜繞繞,如此之大的一個圈子,卻不想到頭來竟然全部會一個外來之人給揭穿了,而且賠進去的還是整個隱族的領域。

喬靈兒在肚海中快速的過了一下這之間所發生的事情,有些頭疼,但是卻也是這個故事該完結的時候了。

他們跟這件事情並沒有直系的牽扯,只是隱族被毀了,她自然也就成了罪魁禍首。賀蘭絕和賀蘭吟那裏可以解決,但是天地傳說不容諒解,他們近日前來,不過是想要同歸於盡!

「小姐,外面危險,姑爺說讓你在屋裏……」凝香看喬靈兒就要往外面

走去不由按下了她,只是說話的聲音越到後面就越小。

喬靈兒淡淡的看了凝香一眼,然後凝香就乖乖的放了手了。

姑爺是說外面太危險,最好不要出去,不過要是小姐想出去,就讓她出去吧!

果然,姑爺是最了解小姐性子的人!

喬靈兒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本富麗堂皇的院子裏,此時此刻已經是烏煙瘴氣,地面上到處都是碎磚碎瓦,可媲美世界大戰了。

宗政熠、雪陌、喬翌術等人都各自與一個白衣人交手,天地傳說的十二大長老,是抱着對決的信心前來的,或者應該說,是抱着自殺和月歸於盡的心態。

當大長老看到喬靈兒走出來之際,眼神一凜,當即就一招給逼退了正與他交手的賀蘭絕和賀蘭吟二人。

「吟兒……」雪陌快一步,上前就截住了被打飛的賀蘭吟。

喬靈兒的神色也是一冷,凝香往她的面前一站,嵐風也拔出了劍。

大長老的武功在十二個人之中最為高強,這點毋庸置疑,而且他為人心高氣傲,根本也沒有將其他人放在眼中。

「賤人,我要殺了你……」大長老腥紅着眼睛,內力在他的手指尖化成了白色的煙霧。

「靈兒……」宗政熠和喬翌術都看到了大長老出手的一幕,雙雙運上了十成的功力,將與他們對敵的兩個人齊齊打飛了出去。

那兩個被打中的人,只有死路一條,甚至連一個字都無法說出。了。

嵐風的劍刺出去就如同一根木棍一樣,大長老是直接用掌心去迎接她的劍,蘊含着高深內力的掌風硬是將劍折成了數段,一直沿襲到了劍柄之處。

在同一時間裏,喬靈兒將嵐風給拉了過來,另外一隻手則是快速的出了手,細如髮絲的針刺到了他的臉上,雖然構不成很大的傷痛,但是卻在那一瞬間讓大長老有了暈眩感。

凝香分秒不差的出現在了大長老的面前,雙眸中散發出了淡淡的光圈。讓毫無防備的大長老在瞬間就進入了被催眠的狀態。

要問大長老何以如此的安分,只能說喬靈兒下手的速度太快了,那些銀針不過只是一個障眼法,真正讓大長老安靜下來的,其實是她在銀針上塗抹的十香軟筋散,在他有了片刻的無力之後手臂上貼著的小小的刀片也已經切入了他的肌膚之中,強行給灌入了十香軟筋散。

雪陌的寶物,別說你是一個人,雖然是武林高手,就算是一頭大象也照樣讓你渾身虛軟。況且她在得到了十香軟筋散之後還讓喬翌術給她提取了精華出來,對付大長老,少量的十香軟筋散不行,那麼她就用純粹的,不怕你不倒。

現在凝香這麼一催眠,大長老的攻擊力立刻就降至了百分之十以下。

宗政熠和喬翌術趕來,二話不說就封住了他的幾大死穴,即使十香軟筋散的藥效過了,他也不能動用內力,否則就會筋脈盡斷,七竅流血而死!

正在戰鬥的人群中,劍奴和葯奴合力對付一個,只是葯奴的神情卻有些不自然。

「葯兒,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幫着外人來對付你爹!」在一旁與青葉、月影兩個人交手的一個白衣人,朝着葯奴就吼了一聲。

葯奴聞言手中動作不由一滯,原本已經佔了上風且劍奴毫無後顧之憂,因為她的突然停手而有些措手不及。

「葯兒,別聽他的,他把你拋棄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把你當女兒了。」劍奴看着不動的葯奴立刻就喊了出來。

「葯兒,你是我隱族中人,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我殺了你這個忤逆女!」那人手杖一撐,力道十足的將青葉和月影給震開了去,朝着葯奴出了手。

青葉和月影被震開了,劍奴看到那人朝着葯奴出手,而葯奴竟然有一瞬間的晃神,不由大駭,立刻就朝着葯奴推去,「葯心……」

「不要……」幾乎在同一時刻,葯奴也出了聲,並且身子已經擋道了劍奴的身前。

這一切都只是發生在一瞬間,原本朝着葯奴出手的人真正的目的是劍奴,只可惜劍奴一心想要保護的人是葯奴,根本沒有察覺到那人的心思。

那位長老的袖口中射出了兩支暗器,卻整體的沒入在了葯奴的胸口,暗紅色的血液飛濺到了劍奴的臉上,在葯奴的父親和之前劍奴對敵的那位長老齊齊攻擊上來的同時,解決了一個長老的追命已經快速的過來了,替他們擋住了這一次的攻擊,

劍奴還未對葯奴有什麼動作,葯奴就已經快速的將一顆黑色的藥丸給強硬的塞進了他的嘴裏。

「不想死就給我吞下去!」葯奴冷冰冰卻又強勢的命令道。

劍奴將要含在了嘴裏,吞下去的動作有些困難。

「師妹!」喬翌術暫時的也將注意力從喬靈兒的身上轉移到了葯奴這一邊。

「快給她看一看!」劍奴緊張的讓赤翌術上前,心底卻沒由來的有些心慌。

喬翌術也不啰嗦,立刻上前就要給葯奴查看傷勢,但是葯奴卻在他出手之前阻止了,臉色蒼白,聲音依舊冰冷無比:「來不及了,天地傳說七長老的毒,天下無人能解,就算是他……也無法解除。」

他……劍奴沒有錯過葯奴在說到這個字的時候眼中所閃過的一絲落寞,

那是不屬於她的表情,甚至比她聽到那七長老也就是她所謂的父親說話表情更加的真切。

葯奴竟然會有這種的表情,而且,還是因為一個「他」。

喬翌術看着葯奴也皺起了眉頭,「師妹,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明知道他的毒……」在所有的人之中,他或許是知道葯奴真實身份的幾個人之一,而且這其中的複雜卻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通的。

「砰砰」兩聲,除了大長老之外的另外兩個長老也被從半空中踹了下來,其中就包括葯奴的生父,天地傳說的七長老。

七長老怒視着葯奴,口中鮮血淋漓,「你逆天弒父,一定會遭天打雷劈!」因為積聚了怒氣,他將所有的怨氣都恨不得在葯奴的身上發泄。

「啪」的一個耳光將七長老的臉打着側向了一邊,動手的人是劍奴。

劍奴摟着葯奴,冷眸逼視七長老,「我殺了你,就沒有任何的異議了。」

聞言喬翌術和葯奴都不由看向了劍奴的臉,喬翌術心思有些明了,但是葯奴……

葯奴很快就收回了在劍奴身上的視線,轉移到了七長老的身上,「我已經逆天殺母了,你覺得我還會在意逆天弒父?」冷冷的帶着諷刺的話語從她那暗黑色的唇中飄出,眼底一片冰霜決絕。

七長老眼睛頓時瞪得老大,恨不得將她整個身體給刺穿。

喬翌術望着依舊是了冷漠佔據了整個身心的女人,他知道她的來源,也大概知道一些關於她的事情,只是她從來都不會將她的情緒所體現出來。但是從之前七長老出聲的那一瞬,他才察覺到,原來她所缺少的是親情,所以整個人才會如此的無情,而她所鍾情的那個人,卻不能給她她所想要的。

「師妹,我替你療傷。」喬翌術嘆息了一聲,卻還是要試一試。

葯奴依舊是阻止了他的動作,「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情況……」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色依舊由原來的蒼白變得慘白了,只是她不若一般瀕臨死亡之人,她的話依舊利索。

劍奴和喬翌術都知道,她是將自己所有的真氣都凝聚了。

「葯兒,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劍奴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為他擋去了最致命的攻擊,可是她現在卻……

葯奴的視線落到了劍奴的臉上,他的眼睛裏所帶的情緒熟悉又陌生。

良久,葯奴才緩緩開口道:「如果我從一開始認識的是你,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情況發生,我們無緣也無份,對不起。」

簡單的一句話,卻如同利刃,深深的刺進了劍奴的心底,他寧願她什麼都不說,也不想聽到她說對不起三個字。

「你什麼都不欠我,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為什麼要替我去死?」劍奴怒不可遏的吼道,他是第一次真正的覺得心痛,因為懷裏這個沒有感情一般的女人說出來的無情的話而心痛!

「太累了,活着……」葯奴低聲說道,眼眸也微微有些迷濛了起來。

「師妹……」喬翌術抓住了她的手腕,就如她自己所說,毒氣攻心,饒是那個人在這裏也沒有任何辦法。

「師兄……如果你再見到他,幫我跟他說一聲……下輩子,我還會願意做他的徒弟……」葯奴聲音漸漸沉了下去,身體也慢慢的軟了下去,「對不起……劍……奴……」

細如蔥的白色的手從喬翌術的手中滑落到了地上,她在最短的時間內耗盡了全部的真氣,為的就是將這幾句話說出來而已。

如果她不用自己的真氣,或許……他能夠讓她多活幾天,或許,她就能夠親。跟他將話說出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劍奴看着懷中軟下去的人,緊緊地抱着她,想要將她晃醒,結果,葯奴還是沒有再睜開眼。

最後的一句對不起,是對不起他付出的感情,還是對不起,不能接受他?

為什麼要跟他說這句他最不想聽到的話?如果無情,為何要替他擋去那兩支暗器?真的只是因為活着太累了嗎?

然而,卻沒有人知道葯奴究竟為何要為他擋去那兩支暗器,這個秘密將隨着葯奴永遠長眠地下。

良久,劍奴才緩緩地露出了一個極端苦澀的笑容,望着那張自始至終都是冰冷的臉,淡淡的道:「自始至終,你對我都是那麼無情,可是我已經陷得太深了……」

喬翌術看着劍奴,不由喊了一聲「曲陽」,風流已經成為了自然的曲陽,為何竟是有如此的表情?

「喬翌術,你說她是不是真的很無情?」劍奴問喬翌術道,一滴淚水卻又非常不自然的從他的眼角滑落了下去。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如此的劍奴,還能說未到傷心處嗎?

「曲陽……」喬翌術想說安慰的話,但是他卻堵得慌,什麼也說不出來,現在安慰他,不過是一種欺騙而已,他也不會需要他的安慰。

葯奴一生之中最愛的人是他們的師父,雲中月。

從天地傳說的七長老因為小小年紀的葯奴用毒將自己的母親毒死之後就扔在了荒郊野外,是雲中月帶着她離開了,從那個時候起,她就是一個冰人。不多說話,小小年紀本應充滿了歡快的臉上,卻從來沒有除了冰冷之外其他的表情。

但是她卻很突兀的愛上了自己的師父,一個邪魅狂妄且唯我獨尊的男人,不可自拔。

最後葯奴還是離開了,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原因,也沒有人知道她心底的想法,她對任何一個人都是一樣的態度,包括雲中月。即使是自己愛着的人,即使是自己的師父,在各據一方的同時,她還是能夠無情的面對,甚至與他成為敵人。

這就是葯奴,終究還是無情的女人。

喬靈兒站在一旁,聽到了葯奴所說的那幾句簡單的話,她不會騙人,也沒有想過自己所說的最後那幾句話會給今年如何的傷痛。她只是照實說了,留給劍奴的也只有冷情。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喬靈兒此時就想到了神鵰俠侶裏面李莫愁經常說的一句話。

這句話說完之後,劍奴就立刻抬起了頭,狐疑的看着她。

喬靈兒被他一看,驚覺自己竟然將那句話給說了出來,趕緊道:「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斷你的緬懷……」

分明是十分嚴肅的場景,可是卻被她這麼一句話說幾個人哭下不得,尤其是劍奴,他現在還處於傷心之中,卻被她這一句話給打攪了,心情那叫一個深沉。

最後劍奴的視線還是落在了葯奴的臉上,心底微微的酸澀著,「我不會做傻事的,你不愛我,我不會隨你去死,但是你在下面要知道,在這世上,還有一個男人會一直愛你……」

在劍奴的世界裏,似乎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一直到他將葯奴的屍首帶走,也沒有人阻攔。

「島主,都已經解決了。」血奴最後給雪陌稟報道。

「嗯。」雪陌望着地上的十幾具屍首,目光最後落到了在不遠之處的賀蘭吟的身上。

喬靈兒走至宗政熠的身旁,宗政熠握住了她的手。

被凝香使用了催眠術的大長老有問必答,持續的時間不會很長,賀蘭吟和賀蘭絕兩個人也沒有問一些其他的事情。

原來,真相是這個——

隱族內鬥,天地傳說餘孽趁虛而入。

偷取了逍遙島所有的仙樂散,讓隱族那出來歷練的兩個人帶回族內,繼而引發了真正的內鬥,天地傳說趁勢潛入,殺光了除了賀蘭絕和賀蘭吟之外所有的人。並且留下了雪陌身旁特有的東西,將他定為替罪羊。

賀蘭吟憑藉遺留下來的東西以及多次的探查,終究還是找到了仙樂散的來源指出,認定了雪陌是兇手。她自知自己不是雪陌的對手,所以用了最古老的方式,以自己為誘餌,而且她很順利的利用率自己的容貌以及性子,博得了雪陌的歡心。

只可惜在刺殺的時候,她終究是手軟了,沒有一刀殺了他,也就有了後面長時間的被囚禁。

至於賀蘭絕這邊,逃離是逃離了,但是卻無法去追查現實的情況,在聽到白籌城有仙樂散出現的時候也追蹤了過來,希望能夠從其中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

後面就剛好遇到了前來調查的喬靈兒等人,一群人也算不打不相識,終於也還算是認識了。

雪陌和賀蘭吟之間,雪陌為了讓賀蘭吟知曉真正的兇手不是他,所以不惜動用了一直在江湖中隱匿的四大羅剎,明謀陰謀都用了,終究還是將她抓了過來,結果到頭來最無辜的人還是他們這一群人。

不過卻也是因為他們這一群人,才讓事情的真相能夠解開。

對喬靈兒,雪陌是抱了十分的歉意,甚至為自己之前那下流齷齪的思想而愧疚。當時他的確是只顧著自己,而沒有想到貞操對於一名女子來說的重要性,如果當時她沒有懷孕,今日恐怕……已經鑄成大錯!

「靈心……」雪陌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跟她說一聲抱歉,即使她想殺他,現在他也甘之若飴。

聽到這麼親密的兩個字,喬靈兒頓時皺起了眉頭,而真正讓她皺起眉頭的是我這她手的另外一隻手的力道,恨不得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

「我們沒那麼熟,雪、島、主!」現在事情解決了,喬靈兒也不會給雪陌好臉色看了,雖然她之前在得知他抓她來的真正的原因之後就已經沒給他好臉色看了。

「……我只是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雪陌皺起了眉頭,想像和現實,果然還是不一樣的,即使已經做好了面對她的心理淮備,可是真正聽到她用這麼冰冷的語氣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無法承受了。

「要是對不起有用,還要捕快做什麼?」喬靈兒還未說話,旁邊的男人竟然就冷冰冰的開了……

宗政熠這麼一開口,青葉、月影、嵐風以及其他幾個人都差點沒有把眼珠子嚇得掉到地上,這話是他們跟喬靈兒學的,宗政熠他是什麼時候學會的?而且,這句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怎麼那麼……搞笑呢?

青葉、月影、驚風和驚雷頓時憋了笑,他們是屬下,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嘲笑自家的主子。追命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一直冷著一張臉,當喬翌術無奈的無意識的看向他的時候,他酷酷的冷哼一聲,別過了頭去。

喬翌術頓時無語,這個傢伙到底在鬧什麼彆扭,自己好像也沒有得罪他吧?

喬靈兒聽到宗政熠這麼一句話也是哭笑不得,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個酷酷的帥氣的男人竟然還會來一句這樣的話,雖然這話對她來說很普通,可是由他說出來,怎麼就是那麼奇怪呢?

雪陌與宗政熠對視着,他看到了宗政熠眼中的危險,當下挑挑眉道:「我並不是跟你在道歉,你無權過問她的事!」

聽聽,這話不就是紅果果的挑釁嗎?

「她是我的妻子,你說我有權無權過問?」宗政熠的渾身迸射出了危險的氣焰,那種氣焰,讓人不容小覷。

青葉拉着嵐風往後面退了兩步,月影也拉着凝香往後面走了幾步。喬靈兒也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的往喬翌術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喬翌術無語的看着宗政熠,想來這傢伙是要爆發了。再看看旁邊的喬靈兒,或許真如之前追命所說,如果當時他真的做了,將現在的靈兒殺了,那麼他殺的就不只是她一個人,而是兩個人,還有一個宗政熠。

「她是你的妻子又如何?」雪陌揚眉,繼續挑釁,不知道目的何在。

「覬覦者,殺!」老狐狸華麗麗的吃醋了,而且這吃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阻止的了。

雪陌也似乎太高估了宗政熠的承受點,可是等到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宗政二公子發怒,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

本來雪陌用仙樂散使計將喬靈兒騙到這裏以及將懷有身孕的她抓走已經讓他很是窩火了,加上喬靈兒本身又是那麼明艷動人,風輕明明知道了她已為人婦還是對她上了心,還有自己的弟弟宗政焰也多少有些心思。這足以讓他肯定,喬靈兒的魅力是不限於她是否已經成親的,即使她成了親,懷了孕,非但不會減少她的魅力,還會讓更多的人被她吸引。

他酸了,徹底的酸了,現在他就要殺雞儆猴,要讓他人都知道,覬覦喬靈兒的人,他這個做丈夫的絕對不能放過!

「靈兒,你不阻止?」喬翌術笑吟吟的問道。

「我幹嘛要阻止,看熠吃醋我很高興。」喬靈兒說的理所當然。

「……雪陌受了傷,不會是熠的對手。」喬翌術再次提醒道。

「那等到雪陌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我再去阻止好了,誰讓他把我抓來,而且還對我有另外的心思呢!」喬靈兒略微涼涼的說道。

只是後面那「另外的心思」五個字,不輕不重,剛好傳到了宗政熠的耳中。

雪陌也是為之一驚,立刻就察覺到了來自宗政熠那冰冷至極的眼神,放入就猶如利刃,能夠在瞬間就將他給凌遲了。

「殺了你!」宗政熠徹底的被惹惱了,這個男人,他竟然敢對他的小妻子有另外的心思,絕對、絕對不能饒過!

旁邊的人樂得看戲,但是所有的人都察覺到在喬靈兒的那句話說出來之後宗政熠下手的狠辣以及毒了,先前好說也不過是用了七成的功力,現在絕對在九成以上。

雪陌被打的措手不及,在一個飛躍之後宗政熠的九節鞭就招呼上來了,甚至都不給他取到兵器的機會。

下面姬奴腳下一滯,手中已經抓出了一把小小的黑色顆粒物,一個躍身上前,一邊吼道:「島主,您先離開!」說話的同時手中已經射出了那黑色的顆粒物。

「熠,小心!」喬靈兒一驚,趕緊喊道。

喬翌術眼神亦是一冷,賀蘭絕卻已經率先動手,點水成冰,冰晶的顆粒物頓時迎向了姬奴所發散出來的黑色顆粒。

宗政熠冷哼一聲,九節鞭鞭影重重,除了被賀蘭絕攔截的一部分,飛向他的另外一部分則是被全數的擋回。

反彈回去的黑色顆粒物速度極快,姬奴武功本不高,如此一來,那些黑色的東西整個嵌入了她的身體之中,連驚叫都還未來得及,「啪啪」的爆破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

紅色的血液以及肉末飛濺,一身紅衣的女人,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人能夠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就解決了她的彈藥,而且,她自己竟然是死在了她所研製的東西之上。

紅衣女子墜落在地,雙眸大睜,身上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宗政熠落在了地上,冷眼看着地上的姬奴,冷聲道:「作為你當初將靈兒綁架的懲罰。」緊跟着,視線就落到了另外一旁的血奴和雪陌身上,「現在輪到你們了。」

姬奴他可以看在他對喬靈兒不錯以及是喬翌術朋友的份上不取他的性命,但是這血奴和罪魁禍首雪陌,他卻不會那麼輕易的饒怨。

「這件事情與島主無關,要殺就殺我。」血奴一步走到了雪陌的身前,對着宗政熠說道,並且單膝跪下,並無任何怨言。

喬靈兒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血奴是一個衷心的下屬,比姬奴、劍奴和葯奴都要可靠,而今卻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宗政熠眯起眼睛看着地上跪着的不屈不撓的血奴,他對血奴並無好感,但是此時卻也對她的護主之心有些讚賞。不過,卻也不能抹去他曾經所做過的事情。

雪陌望了一眼血奴,單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這才對宗政熠道:「抓靈兒過來是我的主意,他們也致死後奉我的命令行事,放了他們,我任由你處置……」現在賀蘭吟應該已經知道了真相,他也該為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彌補了。

許久,宗政熠都沒有說話,他是真的想殺了雪陌,但是卻被一隻小手給抓住了。

喬靈兒微笑着看着宗政熠,「熠,今天已經殺了不少人了,放過他們吧……」

「你在意他的生死?」宗政熠酸酸的問道。

「……我跟他沒關係,你就別亂吃飛醋了,就當為我們寶寶積陰德吧,少殺一個人行不?」喬靈兒拉過他的手輕輕的道。

最終,在她溫柔的目光下,宗政熠還是點了點頭。

沒人注意到,那原本是被催眠的人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小心……」

伴隨着一個巨大的力道,喬靈兒的身子被推向一旁,壓在了宗政熠的身上,而身後處,卻是駭人的一幕——

展露鋒芒033問世間,情為何物二

從大長老的掌心中延伸出來的尖銳的冰錐,直直的刺入了一襲白衣之人的腹中,前後貫穿。

血液順着那閃爍著銀色光澤的錐子一滴一滴滴落,染紅了白衣,形成一朵暈散開去的紅蓮……

喬靈兒腦中一白,思想上還未有所動容,她的身體已經做出了舉動。

窄小的匕首從她的袖口滑落在了她的手上,一隻手抓在了那刺入風輕身體中的手腕上,另外一隻抓着匕首的手反手抓住匕首,朝着那露出來的頸項害了過去。

鮮血,在匕首劃過之際噴灑而出,這一刀下去,幾乎將大長老整個頭顱割下了一半。

並非出自本身的願望,而等到喬靈兒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手上已經是鮮血淋漓。方才,她的腦海中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什麼也沒有察覺到,可是手中的動作卻還是那麼不自覺的做了出來。

「靈兒……」宗政熠看着那般的喬靈兒不由擔心的喊了一聲,喬翌術、追命也是無比的震驚她剛才的舉動。

「嗯……我……」喬靈兒緩緩回神.腦中的白色消失.一張掛着淚水的臉也在無意識之中隱了下去,那張臉,她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視線落在了風輕的腹部,血液依舊在滴落,只是她現在已經完全的平靜了下來,「二哥……」

「沒事,沒有傷到要害。」喬翌術已經在她開口的時候給出了診斷,並且也迅速的上藥給他止血了。

喬靈兒神色複雜的看着風輕,那鮮紅的血,刺痛的到底是誰的眼。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複雜的眼神,風輕不由緩緩一笑,「就當做我以前對你的生死置之不顧的懲罰,從此,你我不再相欠可好?」

那聲音,衝擊着她的耳膜,不知為何,讓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她對風輕談不上有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的鄙夷,當初的喬靈兒會死,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在那時候他救了她,那麼一切也不會是今天的這個樣子。

良久,喬靈兒還是點了點頭,風輕這才由著喬翌術和嵐風扶著先去屋裏治療傷勢了。

風輕在走的時候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心底所流露出來的是悔意。即使,他願意為她死,她的眼神里也不會再有任何的愛意,因為……那個曾經一心一意只愛着他的女子已經徹底的消失了。

宗政熠說不清楚心底是什麼感覺,好酸、好苦,也讓他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的人願意為她擋劍,為她而死。

風輕……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還有,先前靈兒的表情,為何是那樣讓人在意,她難道還是很在意他嗎?

在宗政熠思考的時候,喬靈兒忽然就撲進了他的懷裏,語氣複雜的道:「熠,那時候不是我動的手,是她。」

「嗯?」宗政熠有些訝異。

喬靈兒依舊把頭埋着,「是之前的那個喬靈兒動的手,我只是看到風輕受了傷,但是那之後我的腦子裏就只是一片空白,再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把大長老殺了,是這個身體殺的人,卻不是我……」

此時此刻,宗政熠也明白了她的彆扭之處,伸出手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在她的心底,最愛的人其實還是風輕吧!」宗政熠最後還是說出了一句話來,那樣凌厲的眼神,不是他的妻子的,哪怕只是有一瞬間的變化,也不是。

「……他們應該算是扯平了。」喬靈兒抬眸道。

當初風輕的自傲使得喬靈兒喪生,現在風輕又捨命相救,雖然現在是她的靈魂,但是都是出於一個身體。並且在她看來,如果因為風輕此時的捨身相救而需要自己其他的回報,她可以很明確的說一聲:她做不到。

她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喬靈兒,更不會有英雄救美這樣的心思,不會因為他捨身相救而以身相許、傾心以待,她這條命也算是他保住的,所以日後,她會用其他的方式來償還。

良久,在所有人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之時,驚恐的聲音突然叫了起來——

「姐……姐……」

眾人隨着聲音看過去,就見賀蘭絕抱着身體軟下去的賀蘭吟,大聲的叫喚著。

看到口吐鮮血的賀蘭吟,雪陌的臉色立刻變了,撥腿就奔到了她的身邊,將她從賀蘭絕身邊給拉了過來,「吟兒……」

在賀蘭吟的身邊的地上有一個小小的精緻的瓶子,雪陌在看到那個瓶子之後就慘白了一張臉。

賀蘭吟服毒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雪陌控制不住的嘶吼了起來,「在我的身邊真的讓你這麼生不如死?你寧願死也不願意在我身邊嗎?」

「不……」賀蘭吟服毒後身體本就承受不住了,現在臉色也是極為難看,卻還是強勢的開了口。

「雪陌,她有話要跟你說,讓她說話。」宗政熠和喬靈兒走了過來,喬靈兒一眼就知道賀蘭吟的心思了。

雪陌那有些瘋狂的舉動也因為喬靈兒的話給暫時的停止了下來,還未開口賀蘭吟就已經先說話了

「陌,讓我說……」賀蘭吟倚靠在雪陌的懷裏,眼神微微有些迷濛,「我知道我一直都很自私,強行將恨意加諸在你的身上,從來也沒有顧慮過你的感受。不聽你解釋,不給你解釋的機會,刺殺你……不過都是我自己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而已……我怕你不是兇手,怕我下不了手殺你,就如她所說,我的心理似乎就是扭曲的,總是喜歡將我自己的意識強加給別人,對不起.

……讓你受苦了……」

「別說了,別說了,我要救你!」雪陌欲抱着她起身。

但是賀蘭吟卻還是攔住了他,「已經來不及了,我很快就會毒發身亡,讓我把話說完……」

「其實在找上你的時候我確實已經抱了報仇的決心,勢要殺了你為族人報仇。可是在與你的相處中,我確實是愛上了你……愛上你,讓我覺得很可怕,因為你是我的仇人,我不能愛上我的仇人。所以,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並且給自已的壓力更大,給自已催眠,你是我的仇人,我一定要殺了你……」

「結果,到頭來我還是放下不了,孩子被姬奴殺害了,我寧願強加在自已的身上,你知道嗎,我是真的很愛我們的孩子……」

說到這裏,賀蘭吟的眼睛已經微微閉了起來,雪陌的神經則是大受衝擊。

「我嫉妒喬靈兒,因為你對她溫柔,還讓她懷……孕……」

「孩子是熠的,跟雪陌無關。」喬靈兒在賀蘭吟說完這句話之後補充了出來,不是怕誤會,而是有必要解釋。

賀蘭吟嘴角緩緩勾出了一個笑容,「可是我還是嫉妒你,嫉妒你跟你相公之間……如此的信任,生死與共……」

「你跟雪陌也有讓人嫉妒的資本,只是你們都沒有去珍惜。」喬靈兒面

無表情的說道。

賀蘭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又將臉埋向了雪陌的懷裏,「陌,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答應我,要好好的活下去……還有,讓絕把我的屍體帶走,我想去看一看外面的天,好嗎?」

「不……吟兒,我不准你離開,我不准你死,你聽到了沒有,你欠我的還沒有還給我,你必須要留下來,必須留在我的身邊贖罪,什麼地方也不準去……」雪陌歇斯底里的吼著。

「對不起……若有來……世,我一定會愛你,比你愛我還多……好……多……」賀蘭吟的氣息斷了下去,後面的字音消失在了空氣之中,最終消失殆盡。

「姐……」賀蘭絕趴蹺在賀蘭吟的身旁.畢竟是自己的親姐姐,失身或許對他來說是恥辱,但是他們同根而生,身體中的血液流的是一樣的。

「吟兒……吟兒,別丟下我……」雪陌抓着賀蘭吟的手,想讓她醒過來。

天空似是在給他們哀怨,飄起了輕柔的小小的雨滴。

煙雨籠罩的院子裏,屍首橫遍,雪陌,那樣一個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狂妄不羈的男人,終究還是逃不過一個「情」字。

喬靈兒看着地上的兩個人,眼眶也逐漸的熱了起來,宗政熠將她擁進了懷裏,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的讓人無法接受。

接連看着兩場生死離別,一對是葯奴和劍奴,只可惜是劍奴的一廂情願,最終佳人也只是帶着對他的無惜而離開;一對是雪陌和賀蘭吟,明明相愛,卻又互相折磨,至死方休。然而當他們之中有一個人離開之時,才察覺到愛在他們的身體中已經深入骨髓,只可惜,這一切從現在起已經成為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雪陌的身體僵硬了,卻沒有動的跡象,懷裏賀蘭吟的身體也逐漸的僵硬了起來,面無血色。

喬靈兒低低的哭泣著,還是想起了李莫愁的話——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饒是大奸大惡、唯我獨尊之人,亦或是英雄出處,江湖豪俠、王孫貴族,也逃不過一個「情」字的束縛。

只是情難擋,情難捨,又有誰能夠摒棄這一「情」字?

精緻的船飄蕩在蒼茫的海上,天氣還略略有些冷,但是卻也沒有之前那般冷得徹骨了,而且身上有天蠶羽衣,冷這個字倒也稱不上。

和宗政熠報備之後喬靈兒就去其中的一間房裏去看風輕了,雖然沒有生出男女之間的愛意,但是多少他也是為救她而傷,這份恩情,她自當銘記於心。

只是喬靈兒沒有想到,她敲門敲了兩下結果裏面沒有聲音,便推開來去望了望,結果……

非禮勿視了。

風輕在看到喬靈兒的時候亦是一驚,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喬靈兒已經轉過身去,有些尷尬的道:「我先出去。」

原因什麼呢,風輕剛好沐浴出來,白暫的上半身還露在空氣之中,下身……額,還好有遮蔽物。

風輕也難得的尷尬了起來,只是他的動作依舊不怎麼流暢,傷口還是會在牽扯之中疼痛,甚至印出了紅色的血跡,卻沒有去理會。

在折騰了好一會兒之後,風輕額頭已經見汗,臉色也有些虛弱的白。

「宗政夫人,請進吧!」風輕對能夠差不多看到的背影說道,只是宗政夫人這四個字,他喊著還是覺得有些彆扭,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喬靈兒也在最短的時間內調整過來了自己的心態,告訴自己這只是無意的,而且在她原來的世界,沙灘上的男人不都是赤身的嗎?來到古代這個習俗就沒有了,但是還不至於到接受不了的地步。

轉過身去,喬靈兒臉色再無其他神色,只道:「我敲門,見你沒有應答才進來了,抱歉!」

如此平淡的話讓風輕微微挑眉,若是換做以前的喬靈兒,見到他赤著上身,絕對不會如此的平靜,她應該是露出驚恐以及羞怯出來才是。

「怎麼了?傷口還沒有好一點嗎?」喬靈兒見風輕狐疑的看着她不由問道,而且隱隱的也能夠聞到血腥的味道。

「無礙。」風輕淡笑一聲,「二公子的醫術非凡,傷口已經在癒合了,所以……你不要覺得欠我什麼……」

後面的話聲音有些低啞,並且他也轉過了臉去。他也不清楚當時自已是如何想的,明明她已經有了丈夫,身體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去那麼做了。

喬靈兒望着風輕,淡淡的道:「你救我跟對我當初的歉意是兩回事,我想我還是必須將這二者分開。」她的視線又落到了打開的窗戶上,有風吹進來,有些冷,「你身子還沒好,先不要吹風。」

說話的同時,她已經上前,將窗戶給全部關上了。

她沒有再回到原來的地方坐下,而是就著窗戶轉過身看着他道:「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很感激你,所以,如果你有事,都可以讓我去做,只要不超過我的能力範圍。」這是她想要償還的方式,也是宗政熠的意思,他們在討論之後意見不謀而合。

喬靈兒不是不知道風輕對她態度的轉變,宗政熠看的更是清楚,只是這一份來遲的情,她已經沒有接受的資格。

風輕沉默了,似乎可以聽到他自己心碎裂的聲音,但是卻還是強撐著。

「不求你的回報,真的那麼難嗎?」,風輕苦笑問道。

他臉上的苦澀讓人不忍心拒絕,可是喬靈兒卻不想讓這樣的特況延續,只道:「恩怨分明,不是很好嗎?」

一句話,讓風輕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良久,他才抬起頭,對她道:「日後,我只希望風家能夠在新的王朝中站立住腳跟,這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從某種程度來說,風輕確實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已經看透了未來的發展形勢,精明的讓人不知該佩服還是該憎惡,不過,她很欣賞。

「我答應你,至少,風家在你的手中能夠如日中天。」南武國除了風家之外的其他的經濟都已經掌控在了她的手中,一旦戰事爆發,而且她也非常肯定這場戰事的最後勝利者會是他們。到時候她手中的力量會是席捲整個南武國,要風家能夠並存,並非難事,或許,他們可以形成盟友。

風輕也露出了淺淺的笑容,擾豫了片刻,道:「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

「什麼問題?」喬靈兒問。

「如果……我當初沒有對你做出那樣的事情,今日……我們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風輕試探性的問道,心跳的速度也加快了起來,就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

喬靈兒淡淡的看着他,眼神並未有任何改變,她能看到的,不過是風輕的後悔而已。

許久,紅唇才徵微開啟,風輕卻突然開口道:「我不想知道這個答案了,以後如果我還是想知道,我會重新問你。」

他已經得到了答案,忽然也恐懼了起來,非常的不想聽到這個答案從她的口中說出來。

喬靈兒醞釀了的話就這麼被無情的給打回去了,臉上不由黑線,卻還是不顧他的意願道:「這個世界,是沒有如果的。」

隱晦的一句話,卻道出了最本質的事情,沒有如果,他們也不是當初的風輕和喬靈兒,一切都不可能從頭再來,風輕也不會再有那一個機會。

喬靈兒從風輕的房間出來就看到了臉黑黑的宗政熠以及淺淺笑着的喬翌術,不由嘿嘿一笑走過去,先是對喬翌術說道:「二哥,風輕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麻煩你要再給他處理一下了。」

喬翌術甩甩袖子,無奈的一笑道:「我現在都成了你的專屬大夫了。」嘴上雖然是抱怨的話,但是他已經很自發自動的往風輕的房間走去了,把空間留個那吃了一罈子醋的男人。

「你很在意他?」宗政熠不滿的道。

喬靈兒又怎麼會聽不出來他語氣中的酸味,笑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只是去看看他的傷勢,你也同意了不是?現在幹嘛就掛着個臉?」

「你們談了半個時辰!」宗政熠姣好的面容上有着不悅,提醒著這個時間。

「……你還給我計時了?」喬靈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雖然半個時辰的時間是有些長了,不過也沒有必要記得這麼清楚吧!

「哼!」讓自己的妻子跟另外一個對她有意的男人在一起半個時辰,是個男人都不能輕易的接受好不好?

不過,看到宗政熠這個樣子,喬靈兒還真是愈發覺得他可愛了,伸出兩指就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擰了一下,「你這個大醋桶,我都說了讓你跟我一起進去的,是你自己不進去的,現在你還想怪誰?」

我是不想讓風輕尷尬才沒進去的,宗政熠無聲的傳遞着他的話。

「唉……」結果,最後他的委屈還是化作了一聲嘆息,現在她最大。

喬靈兒看到宗政熠妥協了,心裏立刻就舒服了,握住了他的手調戲道:「好了好了,我最親愛的小熠熠,乖乖的,就算以後你有了其他的兄弟,我也跟你保證,會最寵你的。」

聞言宗政熠立刻就黑線了,冷聲道:「你敢給我找『兄弟』,嗯?」

喬靈兒做思考狀,道:「那就看你表現了,要是你的表現好,本女王就決定專寵你一個人,若是你的表現不好……啊……宗政熠,你幹什麼?」一陣天旋地轉紙糊,她驚慌的喊道。

「表現給你看,看能不能得到女王的專寵!」宗政熠不理會那跟撓癢一樣的爪子,扛着人就走。

「不要啊,你的表現很好,表現很好啊……」喬靈兒的聲音越傳越遠,惹得船上其他的人一陣歡笑。

明明這位夫人沒有相應的武力值卻還一直的挑釁公子,活該她受罪啊!不過呢,現在公子也絕對捨不得動她的,小寶寶還在,宗政二公子又怎麼捨得呢?

某些人低低的,淫蕩的笑了起來。

賀蘭絕是跟喬靈兒他們一起走的,隱族已經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他們的家園沒有了,也沒有再留在逍遙島的必要了。所以他想去外面看一看,也許,能夠增長一些見識也說不定。

從懷裏取出了先人留下來的那一封信,從外表看只是一封簡短的信,可是他們看過信的人知道,這封信上記載了多少的事情,而且還是那麼的不為人知。

隱族,被傳說擁有了預知未來的能力,其實不過是一個人而已,一個用來作為編造謊言的人而已,用這一個方式建立起來了隱族,然後在族人的信仰之下,一年一年,用那高超的技術騙過了所有的人。

歷來的族長都是經過千挑萬選出來的,前提是能夠守住這個秘密,包括祭司在內,他們所擁有的並非是所謂的奇人異能,而是對一本名為《易經》的書的研究,能夠通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賀蘭絕從來也沒有想過他們所遵從的隱族其實是一個巨大的謊言,《易經》這本書讓他們多少的人都淪落為了其中的奴隸,只可惜隨着時間的推移,能夠研究透徹這本書的人越來越少了。

隱族消失了,賀蘭絕也沒有在對喬靈兒他們有什麼隱瞞,甚至將那留下來的書信交給他們看了。

眾人看完之後皆覺被妙手書生和隱族的族長等人給騙了,什麼隱族的聖物,根本就是莫須有的東西,九轉琉璃線也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而已。

但是信中內容所提到的一個重要的地方卻還是讓喬靈兒不得不詫異了,那就是計算,對地域板塊的計算。

隱族中人並未像賀蘭絕所說的那樣全是騙人,他們有獨立的能夠勘測地塊移動的本領,是在久而久之的探索過程中形成的一種本領,就如在二十一世紀的科考人員一樣,對地表的研究等等。

包括隱族在不久之前沉入海底,其實並不是因為聖物被毀,而是一個巧合,莫大的巧合。

宗政熠、賀蘭絕他們不知道地質層什麼的,但是喬靈兒對這個多少還是有一些了解。

地塊在長時間的運動中形成,兩塊毫不相干的地表可以在經歷了數百年乃至數千年之後結合在一起,擠壓可以形成山峰,而就某種程度而言,碰撞在了一起的板塊也可能在數百千年之後而在此分立,就如隱族。

隱族的人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在研究隱族的來歷,以及地表的問題,並且也發覺了其中的奧妙,並且信中詳細記載了地表層移動而造成的地震,根據那些記錄的數據甚至推斷出了某個時刻之後,隱族會徹底的沉沒進入海中……

推測的時間跟前幾天的時間相差的並不遠,所以喬靈兒對這樣驚人的計算能力還是十分的佩服。

古代的人竟然能夠做到如此精妙的計算,簡直就是奇迹,那些科學家要是知道,估計會投河的。

隱族的沉沒其實只是順應了自然界的發展,那所謂的聖物也就成為了一個傳說,所以這算是一個天大的謊話,竟然把所有的人都給欺騙了進去,如果不是看到了那一封信,怕是真的以為是到了一個玄幻的世界了。

喬靈兒非常的無語,隱族的這些人騙人到底有什麼意思呢?

《易經》這本書確實記載了不少超乎人類世界觀的東西,但是要參透這本書,幾乎沒有幾個人,這點她在原來的世界就已經知道:至於另外一個騙局就是九轉琉璃線,弄得那麼神秘,結果還是用來騙人。

如果她沒有猜錯那所謂的聖物和之前那射出來的三支暗器都是乾冰,能夠在短時間內就消失無蹤的東西。

當那三支暗器發射出來之後他們的視線也都被轉移了,自然沒有察覺到那裏面的東西狀態,冰的形態,在光線和金絲線的映襯下折射出了發光的光澤,又在最短的時間內全部消失,自然也就形成了所謂的聖物被毀。

起先她還詫異盒子裏那些金色的墊子的作用,結果在那之後終於發現,原來是另有暗道,精妙的機關,實在不得不讓人寫一個「服」字!

只是喬靈兒碰巧打開了盒子的時候,隱族的地表銜接層也剛好出現了斷裂,就更加的造成了一種假象,以為是毀了聖物才讓隱族給消失的,其實這些不過都是物理、自然現象而已。

喬靈兒算是背了黑鍋了,不過現在一切解決,她也心安理得的跟自家相公回老家了!

逍遙島的事情到此也就全部結束了,至於雪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劍奴……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他把葯奴的屍體帶走之後就沒有再出現了,不過就如他自已所說,他不會去自殺的……

寬闊無比的大船,舒適自然是不用說了,還有可以看到海面的觀展閣。

「你不後悔?」喬靈兒的視線落到了遙遠處浪濤滾滾的海面,天空微微有些暗沉,海水的顏色倒是沒變。

「不會。」回應她的是一個有些沙啞的女音。

站在喬靈兒身後方的,是一個臉上有着一條醒目傷痕的女子,一身湖綠色的衣服包裹住她那羸弱的身軀,臉上有着營養不良的白,彷彿隨時會被風吹倒。

除去了那醒目的疤痕,那是一張美艷的臉,一雙靈動的眼眸中此時卻只有忱傷。

喬靈兒轉過頭,看着這個本來已經死去的女子,她的眸中雖然是憂傷,但是卻也不乏堅定。要說賀蘭吟為何在此,還得回到隱族沉入海下的那一天,她找到了她——

【「你不要報仇了?」喬靈兒看着神色自然的賀蘭吟,她告訴她,她要離開雪陌。

賀蘭吟搖了搖頭,淚水卻從眼中滑落了下來,「你說的對,我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他不是兇手,可是我卻從來沒有信任過他,甚至一直都將我自已的意識加深,只認定了他是兇手。」

「哦?那你現在為什麼又認定他不是兇手了?」喬靈兒挑眉問道。

「他沒有理由不是嗎?」賀蘭吟苦笑道,低下了頭去,「而且,我愛他,我現在相信他,他不是兇手。」

「只可惜,你的相信來的太晚了,你之前所有的舉動已經對他造成了傷害。」喬靈兒不冷不熱的陳述著這個事實,她無心打擊她,可是卻必須說出實話。

賀蘭吟聞言緊緊地咬住了下唇,她對雪陌的相信的確是太晚了,所以……

「我知道我已經沒有資格再愛他,我傷了他太深,我……想請你帶我離開這裏,從他的生命之中消失,請你幫我。」賀蘭吟抬起了頭,懇求道。

聽到這話喬靈兒也是不由一愣,她竟然是來叫她帶她離開這裏?

.「你做錯了事,連罪都不願意贖嗎?」喬靈兒不由問。

「我已經沒有資格了……」賀蘭吟望着她,輕笑着,但是卻無比的苦澀,「即使他不殺我,我也無顏再面對他,離開,是我唯一能夠做的,他的世界中沒有了我,也許就會恢復過來。」

「你還是這麼自私!」喬靈兒冷聲道,「他為你付出了那麼多,結果你到頭來竟然還是選擇離開,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你就當我的良心被狗吃了。」賀蘭吟接過了她的話,然後忽然跪了下來。

「你幹什麼?」賀蘭吟的動作讓喬靈兒猛然一驚,趕緊去要將她扶起來。

賀蘭吟卻阻止了,「請聽我把話說完,」喬靈兒沒有再動,她才道:「就如你所說,愛得越深傷得越真,我跟陌都已經遍體鱗傷,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不是不想贖罪,而是不能用這種方式再出現在他的面前贖罪,你能夠想像你在傷害了一個愛你的人之後還巧笑倩兮的靠在他懷裏的畫面嗎?即使他能夠原諒你,你的心裏又是如何的想法呢?」

她的話讓喬靈兒皺起了眉頭,的確,如果換位思考一下,她有一天深深的傷害了宗政熠,將他傷得體無完膚,叫她也無法再繼續留在她的身邊。

見喬靈兒不說話也等於是默認了她的話,又道:「我需要給他療傷的時間,也需要給我療傷的時間,到時候,我再來償還我所欠他的債,這輩子還不完,下輩子,我繼續還……」

「這輩子還不完,下輩子,繼續還……」喬靈兒念著這句話忽然就動容了,「好,我答應你,給你時間,不過不是看在你其他的份上,而是因為你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簡簡單單的,感情,其實何來如此之多的折磨?你們太過踐踏,如果能夠幫助你們這一對,或許也是我的陰德吧!」】

所以,喬靈兒從宗政熠那裏拿來了假死葯,給了賀蘭吟,讓她以死遁離開了逍遙島,離開了雪陌的身邊。

雖然這麼做對雪陌來說不厚道,可是如果他們的感情經得起考驗,那麼就讓這一次的考驗來的更加深刻一些吧!

喬靈兒給了賀蘭吟這一個機會,順便也當做是雪陌當初對她不厚道的懲罰。

賀蘭吟此時煥然一新的站在了喬靈兒的身前,纖弱的讓喬靈兒皺起了眉頭,「在我這裏,你可以多吃一點,儘快將身體養好,然後你就可以跟賀蘭絕去到處看一看了。」

「不,我想留在你身邊」賀蘭吟拒絕了她的提議。

「留在我身邊?」喬靈兒微訝,她當初只是說把她帶走,可沒有說要她留在她的身邊啊!

賀蘭吟眼神堅定,「我的武功,比月影、青葉他們的要高,雖然不及你的相公,但是我相信,我能夠保護你。」

「你這是在回報我?」喬靈兒有些不確信的問道。

「是你讓我對生命有了期待,也讓我懂得了很多以前都不懂的事情,我感激你,尤其……也謝謝你。」賀蘭吟誠心的跟她道謝。

從第一眼見到喬靈兒,她就知道,自己不及她,也能夠從她的眼中看出屬於她的驕傲,比她更好。她嫉妒她,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出來,可是她的聰慧卻又是讓她自愧不如,心中的矛盾重重,最終也只是選擇了跟隨。

喬靈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賀蘭吟的武功很高,甚至比賀蘭絕還要高,但是之前都是被雪陌餵了十香軟筋散,內力消失,身上又是傷痕纍纍,甚至比一般女子還要贏弱。現在這兩天她已經在喬翌術的照顧下漸漸的恢復了,武功也恢復了,內力很高。

可是,她還是在要不要收她留在身邊犯了難。

「靈兒,讓她留在你身邊吧!」宗政熠忽然走了過來,後面還跟着賀蘭絕。

「熠?」喬靈兒有些詫異的看着宗政熠。

「宗政夫人!」賀蘭絕恭敬的喊了一聲。

「熠,這是……」喬靈兒皺眉看着站在一起的賀蘭絕和賀蘭吟兩人,總覺得有些怪異。

賀蘭絕望着喬靈兒,臉上有些疲憊,宗政熠看了他一眼,這才對喬靈兒說道:「他們不習慣外界的生活,這段世界天下怕是也亂了,他們也無處可去,就暫時讓他們留在我們這裏吧!」

宗政熠的話雖然說的不明顯,但是喬靈兒卻還是懂了他的意思。

賀蘭絕和賀蘭吟的武功都不弱,在身邊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幫手,現在赫連非焱與三皇子赫連非麒那裏怕是已經正式對上了,天下大亂,而他們都是赫連非焱的目標,所以危險自然是肯定的。有他們在,她的安全有更高的保障。

喬靈兒有些糾結的看着宗政熠,這個男人,每次都能把事情想得那麼周到。

「靈兒,現在你有身孕在身,我必須小心。」宗政熠看着她,輕聲說道。

在那溫柔的目光注視下,喬靈兒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自己的行動已經不能再同之前一樣了,她還有一個孩子必須要照顧,等到幾個月後肚子大了,她就更加危險了。

「賀蘭吟,我不知道算不算是委屈你……」喬靈兒看着賀蘭吟道。

「不會委屈,小姐。」賀蘭吟很快就接過了她的話。

喬靈兒聽到了賀蘭吟對她的稱呼,微微揚眉,隨即嘴角勾起了一道淺淺的弧度,賀蘭吟很懂得變通,除了在對雪陌的事情上有一些偏激之外,她是一個精明的女子。

「以後,我就叫你賀蘭吧!」賀蘭吟三個字也算是比較陌生了,賀蘭倒也是一個不錯的姓氏。

「是,小姐。」賀蘭吟嘴角也彎起了一道弧度。

「夫人。」賀蘭絕也喊了一聲,不過是跟青葉他們一起。

喬靈兒臉上流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這兩個人雖然不是很熟悉的兩個人,但是她相信,他們的秉性會很好。

最終,喬靈兒的視線落在了賀蘭吟那有着傷痕的臉上,徵微皺眉道:「賀蘭,讓二哥看看你的疤痕吧!」不待賀蘭吟說話,她又道:「別跟我說這個只是用來讓你贖罪所留下來的,女孩子,要學會善待自己,你自已不在意,可要想想別人,嚇到別人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賀蘭絕聞言頓時無語,宗政熠已經習慣了。

「況且,也許某一天,你們還有見面的機會,我希望,你到時候能夠將你自已最自信的一面展示給他,也給你一個重新認識她的機會。」

賀蘭吟聽着,重重的點了點頭!

親們五一快樂,夜本來是想趁著放假多碼一些字的,結果家裏堂姐結婚了,夜是伴娘,囧囧滴,有些忙,只能盡量保持更新了,親們玩得開心哈~

展露鋒芒034奸詐的女子

喬靈兒一行人並未按照原路返回白箬城,更別說是從白箬城回去南武國了。

海上的航線四通八達,從逍遙島出發,可以去到曳族。

到曳族可與三皇子赫連非麒會合,赫連非焱也在一開始就對赫連非麒起了殺心,軍隊的勢力極少數在他的手上,宗政家老大宗政燁也成為了一個最大的目標。

以赫連非焱的為人,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威脅他的勢力的存在,即便喬靈兒他們這些只是外姓之人,也斷然不會放過。

南武國有四塊虎符,現在可以說已經有三塊已經聚集了,但是赫連非焱卻還是有恃無恐,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手中還有籌碼,至於籌碼是什麼,他人就無法知曉了。

曳族境內。

「赫連非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士兵將領,足足近百餘人,圍困住了最中間的人。

最中間的,是一身戎裝的赫連非麒,他的身邊跟隨的是一身簡單裝束的美艷女子,神色冰冷,但是眸中的警惕意味卻十分之高。

「陸亞,憑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赫連非麒雖然已經受了傷,頭髮也有些凌亂,但是來自他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卻絲毫沒有任何破壞。

「有沒有那個資格還輪不到你說了算,現在你已經是籠中之鳥,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處。」馬背上虎背熊腰的男人陸亞,手中揮舞著兩把巨大的斧頭,與他那略略顯得有些娃娃臉的臉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赫連非麒眼神一沉,下意識的抓住了身邊人的手腕。

「纖纖,一會我拖住他們,你想辦法離開。」赫連非麒用密音傳輸給甄纖纖。

甄纖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甩開了他的手,冷聲道:「赫連非麒,不要小看人,尤其是女人!」想她堂堂皇家香港警察,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就是被教育要英勇直前,怎麼可能會退縮?

尤其,在她的身邊的,是她所愛的人,要她離開,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纖纖,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赫連非麒皺眉道,聲音里也帶着些許的無奈和脅迫。

.」赫連非麒,在你眼裏我不是一直都很任性嗎?」甄纖纖說話,卻不看她一眼,她習慣在迎敵前就觀察有沒有能夠突圍的方法,即使不能以寡敵眾,最起碼只要有一線生機就必須去做,否則吃虧的也只會是自已!

「纖纖……」赫連非麒說不請楚自己的心裏是什麼感覺。

自從幾個月之前她重新回到了他的地方,將一幹事情都跟他解說了一遍,並且也給他出謀劃策,陪他深入險地,他對她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那是一種複雜的情緒,但是他卻不討厭。

然而,讓她陪着他一起在這裏……死,他的心情終究也不是會很好。

「你們誰也無法離開這裏,甄纖纖,你是我們曳族叛臣之女,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族長也絕對會追殺你,直至你死亡為止。」陸亞無情的說道。

甄纖纖冷哼一聲,「陳坤是族長?別笑死人了,告訴你陸亞,就算我甄纖纖今天會死在這裏,也絕對會拉你做我的墊背!」

「好狂的口氣」那就讓本將軍親自送你上黃泉路!」陸亞提起大斧頭夾了夾馬肚,就朝着甄纖纖和赫連非麒砍了過去。

陸亞一有動作,那一百多名精兵也立刻就有了動作,只要殺了南武國的三皇子,他們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突然的攻擊沒有讓赫連非麒和甄纖纖有過任何的膽怯,甄纖纖的手中是兩把她自製的鋸刀,刀刃兩邊都是鋒利的鋸齒,一長一短,不寬,頂端尖銳,若是要刺進人的身體中倒也是一件易事。此外,鋸刀的兩邊刀面上.鑲嵌著兩條深深的溝壑,交疊著,用來放血最適合不過。

甄纖纖畢竟擁有二十一世紀人的思想,自然也包括武器在內,不可能選擇那麼無用的。

長的鋸刀可以用來攻擊一米之處的敵人,一寸長,一寸強;短的,則是用來攻擊近身的敵人,一寸短,一寸險。攻守兼具,加上那靈活的身影,一時間竟然也無法讓人能夠靠近。

鋸刀的凹槽在刺進人的身體之中就能夠讓血液流出,並且加上鋸齒的摩擦以及血液的流淌,也並非那麼容易就能夠止住血。

赫連非麒的手中則是一把長槍,腰間還有一把跟甄纖纖短刀一樣的刀,用來防身,還能夠解決近身敵人。

兩個人因為在之前以及合作過不少的次數,現在搭配起來也是天衣無縫。

把自已背後留給對方,這是對戰友的信任,此時此刻,赫連非麒和甄纖纖就是背靠着背,根本不去擔心他們各自的身後。

陸亞與甄纖纖對上了,沉重的斧頭對甄纖纖來說還是有一些壓力,兵器與兵器之間的接觸形成了刺眼的火花,那力道更是讓甄纖纖皺起了眉頭。此外在旁邊還有來攻擊的士兵,一時間,讓甄纖纖覺得有些吃力了。

「纖纖!」似乎是察覺到了甄纖纖那方的壓力,赫連非麒喊了一聲。

像是有心有靈犀的,甄纖纖很快就一擊抵擋住了那把大斧頭,一個仰面,腳下一蹬,與此同時赫連非麒一個彎腰橫掃,在那砍下來的大刀之前用長槍攔截了。陸亞一驚,只得暫時抽回斧頭才氐擋那攻擊力十足的長槍。

甄纖纖已經從赫連非麒的背上翻躍了過來,將那難纏的陸亞交給赫連非麒對付,她自己則是對付另外一些士兵。

天衣無縫的配合,如果是在面對少量敵人的時候或許他們絕對會佔據上風,但是此時此刻,卻形成了一種弱勢,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也越發的吃力了起來。

甄纖纖神色猙獰,赫連非麒的身上還有傷,再戰下去絕對會因為體力不支而倒地。這些士兵也很聰明的用了游擊戰,輪番上陣,純粹就是在消耗他們的體力。

不行,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絕對會被殺死在這裏,那就如了陳坤的願了,到時候天下將會更加大亂!

想歸想,但是她卻還是沒有其他的做法,如果赫連非麒的背後失去了她的抵擋,那麼他就會陷於危險之中,而她,絕對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纖纖……」赫連非麒突然一聲驚叫。

甄纖纖反應不及,胳膊上已然有了一陣刺痛,緊跟着腰間力道一緊,赫連非麒的長槍一緊刺進了那將刀刺入了她胳膊上的士兵身體之中。

手臂上的傷疼痛,但是卻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他們去關注著一傷勢。

「別管我!」甄纖纖推了赫連非麒一把,現在沒有更多的時間,他們這裏一亂,絕對是給敵人可趁之機,這在戰場上是絕對不容許發生的。

赫連非麒蹙眉,但是卻依舊以大局為重,兩人再次恢復了之前的陣勢。

「赫連非麒,你們跑不了了!」陸亞一聲大吼,腳踏馬背,飛躍而起,巨大的斧頭直直朝着赫連非麒劈去。

「小心……」甄纖纖心頭一緊,緊跟着肩膀上一痛,卻還是只想為赫連非麒將那大斧頭給擋住。

「咻——」

赫連非麒本也抱着最大的承受力去抵擋住那一個攻擊,結果,本在半空之中的陸亞,卻在一支凌霄箭的衝擊下倏然就倒在了地上。

這突然的插曲讓甄纖纖和赫連非麒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包括那些原本還在砍砍砍的士兵也是一樣。

「你們還愣著給人殺嗎?」帶着冷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甄纖纖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渾身一怔,但是喜悅卻也爬上了眼角,視線望過去,只見來自西面八方的將近十個人齊齊加入了戰場,下手極狠極毒,直接索取了那些士兵的性命!

甄纖纖和赫連非麒見此也不多言,齊齊動手,一同斬殺。

甄纖纖受了傷,旁邊有一個赫連非麒在給她做幫手,例也沒有多大的壓力。

本來剩下了八九十個士兵需要對付的,現在十個人一起對付,平均一個人也只需要對付八九個,解決的速度那自然是一流了。

一炷香不到的時間,這原本是要送南武國三皇子赫連非麒下地獄的地方,沒有收到該有的鬼魂,而是真正的將這裏變成了一個修羅場,或者說,這是一個屠宰場!

當一切都平息過後,甄纖纖和赫連非麒從陸亞的身邊走過,之前的那一箭,直接射穿了他的喉嚨,雙眸大睜,死不瞑目。

「三皇子!」宗政焰首先走了上去,面上並無任何的遮蔽物。

應該說,前來這裏的人,除了宗政熠之外,其他都是光着一張臉。

「三弟。」赫連非麒剛毅的臉上浮現出了淺淺的笑容,看向了一旁的一行人,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譬如說,喬翌術就認識。「二公子,纖纖受了傷,麻煩你先給她療傷。,」

「三皇子,要先療傷的是你,甄姑娘的不過只是皮肉傷。」喬翌術連看都沒看就已經知道了赫連非麒的惜況。

赫連非麒被這麼一說倒也不顯尷尬,「先給纖纖上藥吧,女孩子家……留下傷痕不好……」

很難想像,古板死氣沉沉的三皇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出來,所以在聽到他說這話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原來這位三皇子如今也是有了心動的女子了。

甄纖纖的臉微微見紅,但是被這麼一大幫俊美的男子圍着,要她解釋,她還是解釋不出來什麼,只會越描越黑線。所以,現在還是沉默是金的好。

宗政熠他們一行人原本是先去了赫連非麒的營帳,但是勇將軍告訴他們三皇子夜入曳族去查看曳族族長了,說族長病危,不顧部下的勸說強行離去。兩軍也是已經持續的敵對了好多時間,稍有不慎就可能觸發戰事。

宗政熠等人得知之後就知道那是一個陷阱,絕對是陳坤的人佈下的陷阱,等着他們自投羅網。

所以在斟酌片刻之後,幾人毅然決定去找尋,絕對不能夠讓陳坤的計謀得逞。否則他們便是腹背受敵,除了應付陳坤之外還有一個狼子野心的赫連非焱,到時候局勢會更加混亂。

好在他們去到的夠及時,不出所料,那的確是陳坤設下的一個陷阱,目的就是要將赫連非麒殺死。

現在只算是有驚無險,陳坤會做第一次,就絕對會有第二次,現在在皇陵的軍隊還沒有調集過來,同時吳朝的軍隊似乎也有些詭異的動靜,因此赫連非麒這邊依舊危險。

不出意外,陳坤在當日就會收到他的手下被殺死的消息,到時候可能會比現在更加的複雜。畢竟,曳族族長也是赫連非麒的親舅舅,如果陳坤到時候拿他來作為人質,以赫連非麒的性格來看,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舅舅被人殺害……

軍營重地都是男人,喬靈兒、嵐風、凝香和賀蘭吟都是一套男裝在身,士兵們對甄纖纖是有所了解的,他們的將軍夫人,不過也依舊是一身男裝。

宗政熠一行人回到了營帳之中,眾人齊聚。

甄纖纖第一眼就看到了喬靈兒,立刻就奔了過去,「靈兒,你來啦,我想死你了……」

「色狼!」喬靈兒方出手阻止那熱情的懷抱,她的對頭追命就冰冷的開了口,生生打斷了她的動作。

甄纖纖頓時臉色的黑線一條一條,赫連非麒也微微蹙了蹙眉,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好是讓人無法忽視。而且,充滿了危險。

「纖纖,你還有傷,坐下休息。」赫連非麒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雖然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可是其中的關心卻還是能夠聽出來的。

「哦……」甄纖纖臉紅了紅,退下到一邊去了,但是卻還是給喬靈兒使了一個只有她倆明白的眼色。

喬靈兒頓時會意,看看她,有看看赫連非麒,這下算是明白了,想來這女人已經把赫連非麒給搞定了啊,速度倒也算不錯。不過就不知道是不是直接把人家給上了才對人家負責的……她淫蕩的想着。

「又在想什麼了?」熟知她每一個眼神的宗政熠走到了她的身邊,淺笑着問道。

被一問的喬靈兒頓時有些驚慌的看向了旁邊,看到那面具下能夠將她看透的眼神,傻傻的嘿嘿笑着,朝他拋了一個媚眼,表意:心知肚明就好。

宗政熠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不過卻並不責備,相反覺得很有趣。

赫連非麒從之前就關注著宗政熠了,他身上的氣質很是特殊,如謫仙一般的清雅脫俗,又如地獄之中的勾魂使者,幽暗、殘忍,但是偏偏就是如此的一個人,身上有着那般之多的矛盾,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況且,從他此時和喬靈兒的關係來看,很是讓人匪夷所思。

喬靈兒,他在半年前已經見過了,半年後的她依舊讓人無法轉移視線。京城傳來了消息,說承相宗政熠被殺,而現在丞相夫人卻是跟這男人公然的在一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或者說,是他們之間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還是說……丞相的死跟她有關?

喬翌術看出了赫連非麒的心思,淺淺一笑道:「三皇子,有時候很多事情都是不足以為外人知曉的。」

模糊的一句話,卻是讓聰明的赫連非麒明白了其中的關係。眼前一眼就能夠看丞相夫人跟這陌生男子有着特殊的關係,可是從他們彼此的眼中卻也能夠看出更多的情緒,來自兩廂情願。

本來沒打算說什麼了,但是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過了一個身影,加上之前所看到的武器——

「無憂宮主?」赫連非麒看着宗政熠道,臉上無可抑制的是訝異,繼而又轉向了青葉、驚風四個人,只有他們四個人身上的氣質是與眾不同的,「你們是無憂宮的人?」

「是,三皇子。」月影代替他們四個人開口回答。

「月影、青葉,你們是無憂宮的人,那你……」赫連非麒的心情已經不能夠用震驚來形容了,他雖然在長年在邊關,但是對江湖中的事情在那之前也還是有所了解。驚風和驚雷,他曾經派人查探到過,本來只是抱着疑問的心思問月影他們那個問題的,沒想到卻得出了那般肯定的答覆。

若月影和青葉是無憂宮的人,那麼他們的主子……

「三皇子,別來無恙。」宗政熠伸手揭開了臉上的面具,絕美的容顏便展露在了赫連非麒的面前。

「你……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經……怎麼會……」赫連非麒的震驚超乎了宗政熠所預料的,在意識到自己太過震驚之後,連忙尷尬的咳了兩聲。

追命在一旁涼涼的道:「老狐狸,你就是這麼喜歡裝模作樣!」

宗政熠溫文爾雅的一笑,轉向追命道:「追命,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抽。」

這句話用溫柔的語氣說出來,眾人的臉頰頓時嚴重的抽搐了起來,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能夠一語就將人打入地獄。

追命找宗政熠說話或者想誹謗,那絕對是自討苦吃,要打架,也只有三字——打不過!

聰明的人就知道這時候不要再說話了,很顯然,追命算是比較聰明的一個了。

赫連非麒還無法從這個震驚中回過神來.如黑不是那熟悉的面容以及熟悉的說話的聲音語氣,他絕對會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本該不會在出現在這個世上的人,竟然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這裏,並且還擁有了另外一個身份。

喬靈兒淺笑着看着赫連非麒,淡淡的道:「三皇子,他是無憂,我的朋友,也是……未來的丈夫。」

她的話一說,赫連非麒和甄纖纖都詫異的看向了她。

甄纖纖不由問:「靈兒,狐狸不是已經是你的丈夫了?怎麼還是未來的丈夫?」雖然是詐死,但是這也是最好的逃離赫連非焱的辦法,也用不着這麼麻煩吧!

喬靈兒笑笑不語,宗政熠也沒有說話,兩個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赫連非麒的身上。

片刻的沉默,赫連非麒微微一笑,道:「好,我明白了。」

聞言甄纖纖訝異的看向了赫連非麒,這幾個人是在打什麼啞謎?

雖然未來的路程還不明確,但是赫連非麒卻很清楚,如果有機會,那麼他必定是日後南武國的皇帝,無論是哪一個皇帝,對臣子的心都不會那般簡單。

深得人心的丞相詐死,對南武國的皇帝,乃至整個南武國的平民都會因此而擾亂,皇帝亦會因此而在無意中生出其他的心思。

功高蓋主的臣子,對皇帝來說,絕對沒有好處,就如之前的宗政家,便是武帝想要剷除的對象。

此時喬靈兒說出了一個事實,那便是這世上再無宗政熠,丞相宗政熠已經成為了過去,如今有的,只是無憂,來自於江湖。

赫連非麒不得不說,喬靈兒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她懂得一個皇帝的心思,即便現在他為登上帝位,但是她已經明確了所有。

心思如此沉靜,作為女子,倒是有些可惜了。

宗政熠握住了喬靈兒的手,轉向赫連非麒道:「三皇子,草民只想一家平安,朝廷戰事,江湖紛爭,都不及我一家之人,有生之年,草民只願與佳人相守白頭,再無所圖……」

「不!」宗政熠話未說完,喬靈兒就打斷了他,笑吟吟的看着赫連非麒道:「南武國不能沒有我,三皇子,對朝廷我們是沒有任何的野心,但是我對南武國的經濟非常有興趣,如果你放得下心,也許我們可以合作。」

一個國家最重要的除了是軍隊之外,還有經濟,經濟是繁榮的開始,即使赫連非麒真的安定了南武國,沒有能夠讓百姓過上幸福的生活,他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好皇帝。

所以,喬靈兒這是在談生意,也是在威脅,並且,她有威脅的資本!

良久,赫連非麒才露出了笑顏,他是一個聰明人,好高鶩遠萬萬不可,可是能做的盡量就要做到,至少自已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好,我明白了,我會給宗政夫人看到我的誠意。」赫連非麒並未用任何尊稱,至少他覺得,朋友之間沒有必要,尤其是不為權勢而竭盡全力幫助他的人,怎能不以朋友為稱?……

乾坤殿。

氣氛陰沉的可怕,所有的大臣都低着頭,赫連非焱坐在上位的龍椅上,渾身散發着冷意。

如今的赫連非焱,已經褪去了當初那明顯的意圖,整個人看起來沉穩而霸氣,只是那眼底的陰鷙,卻是十分明顯。

「皇上,鎮南大將軍已經發動叛變,還望皇上下旨捉拿叛賊!」一官員上堂稟明。

赫連非焱神色越發冰冷,又是一名官員走上了紅毯,稟明道:「皇上,鎮南大將軍手握軍權,如今吳朝吳將軍被大將軍扣押,謀反之心積聚,且大

將軍深得軍心,若是冒然出兵,怕是會惹來非議。」

「楊大人,你這麼說豈非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之前稟明的那個官員立刻就站了出來,低聲怒斥。

「王大人,本官只是據實而言,如今形勢對我軍大為不利,倘若出兵,絕對是對我軍以及百姓大大的挫敗!」楊大人鎮定自若,絲毫不在意自已的官階其實比眼前的這個人要低,繼而又轉向了朝堂上的赫連非焱,拱手道:「皇上,此時需要從長計議,切勿聽信讒言,壞我南武國名譽啊!」

「」皇上,楊大人是在危言聳聽,並且是在暗罵皇上乃是昏君,皇上……」

「皇上,微臣並沒有這個意思……」

「放肆!」爭論的兩個人的話音都未落,上方赫連非焱一掌重重的拍在了龍椅的扶手上,那一掌帶着內力的掌風,甚至差一點就將那堅固的龍頭扶手給拍了下來。

大殿上皇帝發怒,所有的臣子當即是臉色一變,齊齊跪了下去,「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息怒?你們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裏?在朕的面前如此喧嘩,暗諷朕聽信讒言,楊忠、王澤楷,你們膽子好大!」赫連非焱起身,如同一頭被惹怒的雄獅,看着下面正中央跪着的兩個人。

「皇上息怒……微臣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是嗎,你們的確是罪該萬死……來人吶……」赫連非焱朝着殿外一聲吼,立刻就上前來了幾個侍衛,「把他們拉出午門斬首示眾!」

一聽這話,楊忠和王澤楷兩個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王澤楷頓時身體就軟了下去,其他的大臣當即就要上前,豈料赫連非焱的一句話說出就讓他們所有人噤了聲。

「誰敢求情,一併治罪!」赫連非焱冷眼掃過了那跪着的一群人,冰冷的眼神讓所有的人都不敢再說一個字。

然而在這個時候,楊忠卻突然站了起來,「皇上,您一定要三思而後行,不能讓我們南武國的基業葬送在您的手裏啊……」

楊忠這話一說,頓時讓朝上其他的大臣的臉色變得蒼白一片,赫連非焱的神色更是無比的鐵青,「拉出去,斬立決!」

「皇上,您不能忠奸不分,如此的昏庸啊……」一路上,楊忠都在喊著這句話,但是在這種時候卻是成為了他的致命,所以緊接下來的,是陪同楊忠一起下地獄的他的九族之人!

當朝副相楊忠一家被誅九族,這對整個南武國的人來說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

如此一來,薪帝赫連非焱如此一個決定頓時讓整個南武國陷入了危機之中,楊忠是繼宗政熠之後在南武國有威信的人,不久之前丞相被害,如今楊丞相竟然因為覲見忠言而落得一個抄家滅九族的下場,豈能不讓南武國動容?

然而,此時此刻,卻沒有人敢說什麼,因為赫連非焱的手段……

皇宮內院。

赫連非焱一掌打在了巨大的村上,頓時留下了一個黑色的掌印,深深的嵌入了樹榦之中。

「皇上!」一身黑袍的男人出現在了赫連非焱的身後,臉上依舊有着深刻的花紋。

「毒王……您老可總算是來了。」赫連非焱陰沉沉的開口。

毒王的臉上也掛着陰冷的笑容,比起之前的現身此時此刻皮膚更是黑上了幾分,視線落在了一旁樹上印上的掌上,不冷不熱的笑道:「皇上,您的五毒掌如今已經是爐火純青了。」

「那可都是毒王教導有方……」赫連非焱臉上噙著笑容,但是眼底卻是一片冰寒。頓了頓又問:「千日醉的毒研製如何?」

說到這裏毒王的眼神一片殺意,從懷裏取出了一個黑色的瓶子,冷聲道:「已經不是千日醉,而是世間最毒的毒,一滴,就足以致命!」

「世間會有如此的毒?」赫連非焱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那一個黑色的瓶子,淡淡的問道。

「這些毒……是老夫在兩個月內走遍了大江南北,所搜集到的毒蛇毒液,任是邪醫雲中月,也回天無力。」毒王在說這話的時候露出了驕傲的神情,對這一瓶唯一的寶物,他充滿了自信,天下間,唯此一瓶。

「哦?是嗎,是否已經找人試驗過了呢?」赫連非焱在說話的同時已經接過了他手中的那一個瓶子。

「皇上可要當心,不容小覷……」毒王有些緊張的叮囑道,因為赫連非焱已經取下了那個紅色的塞子,露出了裏面的味道。

然而,毒王的話卻沒有說完,一滴透明的液體就已經落到了他的口中,毫無預示,即使他在已經到了自己面前的事情就做出了回應,但是卻還是沒有快過赫連非焱的速度。

毒王驚慌的捂住了自已的喉嚨,但是他的臉色卻是在第一時間裏已經變得漆黑一片,嘴唇也是如此,最後只剩下了突出的眼白。

即使離著赫連非焱只有三尺的距離,但是毒王已經沒有上前的能力了。

看着軟倒下去的人,赫連非焱的嘴角勾起了殘忍的笑容。

在他的手上,不知在何時有了一隻透明的手套,即使非常的薄,但是那卻能夠輕易的擋住外界的一切。

毒王在下一刻就瞪着那雙吐突出的眼睛氣絕而亡了,果然就如他之前的所表現出來的自信一般,現在果然很有用。

「這麼好的東西,不讓朕親自試一試,朕又怎麼會知道是好還是不好呢?」赫連非焱陰冷的看了眼地上的死屍,繼而嫌惡的轉過了臉去,朝着半空中喊了一聲:「煉!」

旋即在那之後,一身白袍的妖孽男子出現在了赫連非焱的面前,那張臉上掛着似有似無的笑容,額間一朵櫻紅色的花鈿,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說是男人,但是卻比女人來的更加妖媚。

赫連非焱在看到這張臉的時候不由皺了皺眉,然後道:「煉,我已經跟你說過,在我的面前把你的臉遮起來!」

「皇上可以選擇沒有看到我,不就行了嗎?」妖媚男人煉出聲,聲音低沉而充滿了魅惑,猶如天簌,光是聽着就會覺得讓人渾身上下都受到盅惑。

「……」赫連焱望着那張嫵媚的臉,包括那說話的時候微微開啟的粉紅色的唇瓣,着實讓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但是……憤怒的看了眼煉,他最終還是冷聲道:「你的最後一件任務!」

黑色的瓶子放在了煉的眼前,細白纖長的手從他的面前伸過,赫連非焱卻在他抓住瓶子的時候也抓住了他的手,呼吸也有些困難了起來。

煉倒是沒有着急着將手抽回,但是妖媚的眼底卻是完全的冷意,甚至還帶着不易察覺的厭惡。

「皇上,後宮佳麗三千,莫非還有不合皇上心意之人?」煉淡淡的問道。

赫連非焱感覺到了手掌下的細膩的肌膚,那甚至是所有女人都不及的細膩肌膚。

「即使是後宮佳麗,也不及煉你一個人!」赫連非焱望着那張令男人也痴迷的臉,不可遏制的說道,喉結也上下滾動了一番,恨不得將眼前的人壓在身下。

煉卻在他湊上前來的時候抽回了他的手,並且已經在下一刻就退到了一丈之外。

突然失去的手中的溫暖,赫連非焱倒是有些遺憾,可是煉,是不能夠動的人,否則,他怎麼會顧及他是男是女?

「皇上,請吩咐。」煉淡漠的道,臉上又恢復了之前那股淡淡的魅惑的笑容。

那一個笑容,讓赫連非焱恨不得現在就將他拉着壓在身下,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光是靠一張臉已經動作就逃過他的誘惑,也只有煉,才有這個能力……

「小姐,我們為什麼要來漠城啊?」凝香跟在喬靈兒的身邊,看着顯然已經忙亂的漠城不由問道。

現在各方勢力都在囤積,漠城又離夷族很近,若是戰爭一旦爆發,這裏會成為第一個遭難的城池。

嵐風、青葉、賀蘭吟和追命都跟隨在了喬靈兒的身邊,所以這一支隊伍說大不大,說小其實也不小了。雖然是一支很耀眼的隊伍,但是此時的漠城人民卻已經沒有了心思去觀察他們這些外來人口,即使會看,也只是一眼帶過。

其實不僅僅是凝香好奇,其他的人也是一樣的好奇,只不過都把問題放在了心裏沒有問出來。

「這次來漠城,我是去找一個人。」喬靈兒神秘的道。

「誰?」凝香繼續發揮她的愛問的本性問道。

喬靈兒淡淡一笑,並且已經在一戶人家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青葉、追命幾個人也跟着一起抬起頭朝上面看去,大氣的房屋,門頂上赫然掛立着一塊黑色的牌匾,上面寫着「公孫府」三個金色大字。

公孫府,漠城的城主所居住的府院。

漠城裏面的人民已經人心惶惶,但是在公孫府這裏卻沒有任何的慌亂可言,包括守門的護衛,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看着如此的人群,喬靈兒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也不跟凝香他們解釋什麼,直接就上前去。

「你們是什麼人?」公孫府的護衛見喬靈兒一行人上前,一人站出來攔住。

喬靈兒不動聲色的從懷裏取出了一塊白玉的牌子,遞上前,道:「在下想拜見公孫城主,不知城主是否能夠接見?」

護衛見此先是一愣,旋即放低了聲音,恭敬道:「請稍等,我去稟報城主。」

「嗯!」喬靈兒點了點頭,也不急躁。

凝香他們則是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麼要來這裏,但是卻不會有人懷疑。賀蘭吟雖然是後來才結識了喬靈兒,但是對她的思想卻是無比的佩服,她肯定,她這麼做絕對是有她自已的想法。

「你們覺不覺的漠城在公孫城主的掌管之下,被治理的井井有條?」喬靈兒不知所以的隨便問了一句。

「……」幾個人有了一瞬間的沉默.隨後倒是賀蘭吟先開口了,「從建築上來看,這是一個富庶的城池,公孫府與外界……都不一樣。」

賀蘭吟的話說出口」其他幾個人的視線也落至了一旁的另外一個護衛的臉上,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護衛,但是身上的氣質卻也非尋常人家所能夠比擬,臨危不亂是肯定的,而且從這裏望進府內,也不會覺得裏面有任何的騷動。

稟報的人還沒來,但是在這之前卻遇到了一個算是熟的人。

「你們是誰?」有些傲氣的女音伴隨着馬蹄的聲音一同傳了過來,見到自家門口一群陌生的人,不由問了出來。

那護衛見到公孫蜜,立刻就上前牽過了她的馬並給她解釋道:「大小姐,這幾位是來找老爺的,安桓已經先去稟報老爺了。」

「嗯!」來人正是公孫城主唯一的寶貝女兒公孫蜜,也是喬靈兒第一次來到漠城之後就見到的人。

「公孫姑娘.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喬靈兒微微笑着與公孫蜜打了一聲招呼。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不屑的聲音從追命的口中飄出,吐出來的話頓時讓公孫蜜有揍人的衝動。

公孫蜜在見到喬靈兒和追命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多出了憤怒:「是你們?你們來這裏幹什麼?」

不等喬靈兒他們回話,一個威產的男音已經接過了話:」蜜兒,不得無禮!」

展露鋒芒035人妖殺手

從裏面走出來的是一個身形挺拔的中年男人,五官深刻,臉是不怒而威,平平給人一種狂妄的氣勢。

「爹……」公孫蜜看到公孫冶走出來,不由斂起了她那大小姐的脾氣,嘟著嘴走了過去。

公孫冶淡淡的看了愛女一眼,視線落到了喬靈兒一行人的身上,最終在喬靈兒的身上落定。

在公孫冶打量喬靈兒的同時,喬靈兒也打量着眼前宗政焰也是稱讚的男人,因為他的開明以及智謀,才能夠讓整個漠城的百姓都過上安定的生活,漠城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可謂稱霸一方。

現在喬靈兒望着公孫冶的臉,自然也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出更多的東西,譬如說,這一個人的性格是如何?

「是公子找老夫?」片刻,公孫冶就開口問道,在一行人之中,只有為首的喬靈兒最是惹眼,一瞧就知道是首領的人物。

「爹,她根本就不是公子,她是……」公孫蜜在公孫冶開口詢問之後就立刻插嘴道,結果話還未說完就被公孫冶的一個眼神給打斷了。

公孫冶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卻有足夠的能力讓她閉口。

其實以公孫冶那麼多年識人辨人來說,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喬靈兒是女扮男裝?而且那微隆起的腹部也說明她此時有了身孕。

一名女子在懷孕之後還來至漠城找他,身上又有他給宗政焰的密令,公孫冶也明白了她的身份,亦是在宗政焰口中也讚不絕口的那名女子。

在不久之前的幾個月,宗政焰將她傳授的利用城裏的百姓男女比例分配的工作等一系列的新的方式刺激百姓的自己作業,讓漠城的經濟在一度都取得了巨大的進步。

他也一直想看一看那傳說中的宗政夫人,他不是沒有聽過喬家四小姐的謠言,但是多以絕色懦弱而形容,更甚者就是深閨女子,毫無主見。而今真正見到她,立刻椎翻了那一些謠言。

「不知公孫城主是否方便接見?」喬靈兒看着公孫冶,對這個人的印象不錯,是個精明有頭腦的人物。

公孫冶聽到她那微微有些低沉的聲音,眼前頓時一明,聽得出來她的聲音是經過了變化之後的,沒想到竟然能夠做的如此完美,若不細看,絕對會以為她就是一個十足的男人。

「請!」公孫冶微做讓步,畢竟在他的心底還是有一些臣民之分的。

雖然在不久之前丞相宗政熠才遇到了危險,但是在他的心裏他卻依舊是把她當成了丞相夫人,丞相夫人,自然是有這個身份在。

喬靈兒也不做任何的推辭,現在這種規矩禮儀什麼的,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追命、賀蘭吟一行人都跟隨在了喬靈兒和公孫冶的身後,公孫冶相對也是一介武林高手,但是他更能夠看得出來,跟隨在喬靈兒身邊的人都有着不弱的武功,除了那看起來有些單純的侍女之外。如果他知道凝香擅長的不是肉體上的功夫而是精神上的控制,或許會驚嘆奇人異士之多。

公孫蜜心底多少有些惱火,可是卻又不會擅自的發火,因為害死她熠哥哥的並不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公孫冶將喬靈兒一行人直接領到了書房,命人上茶,然後門口都有人把守,為的是不讓人偷聽。

「宗政夫人找老夫有何事指教?」公孫冶才坐下來就進入了正題,也沒有拐彎抹角,不過那稱呼卻是已經改了過來。

「指教不敢當,只是有些事情想跟公孫城主商量一下。」喬靈兒淡淡的笑道,保持着該有的姿態,只是那眉宇間的風情卻是不減分毫,而又因為懷孕的緣故,甚至顯得有些慵懶了起來。

「宗政夫人請說。」公孫冶望着喬靈兒的眼睛,能夠看到她眼中的睿智,這完全不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子能夠擁有的眼神。

喬靈兒緩緩一笑,視線移向了別處,淡淡的道:「公孫城主應該知道,現在南武國的境內分成了兩股勢力,一股以當今皇上為首,另一股則是三皇子,不,現在應該稱作是三王爺了。兩軍若是交戰,漠城定然會成三王子的根據地,不論城主是否願意,三皇子都勢在必得。」

「所以……宗政夫人的意思是……」公孫冶高高的挑了挑眉問道。

「公孫城主是聰明人,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只是想借公孫城主一個方便,不知公孫城主意下如何?」喬靈兒笑問。

聞言公孫冶的臉色微微有些沉,但是眼中的光亮卻是比之前更甚,「宗政夫人是想要老夫親自將漠城奉上三王爺手中?」

漠城是一個城池,一個除了京城之外富庶的城池,這樣的城池所擁有的不僅僅是經濟,還擁有絕對的軍隊實力。

漠城,靠近夷族,從百年前就擁有了屬於自己的軍隊,並且也作為對待夷族入侵的軍事力量,若是漠城被破,整個南武國也會陷入戰亂之中。

所以,如果能夠拿下漠城,絕對是最大的先機。

公孫冶心底自然對喬靈兒提出的想法有些詫異,但是有時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他坐鎮這一方多年,自然知道漠城所擁有的先機。即使戰亂了,他也能夠動手漠城的保衛軍隊,對故外人的入侵。

喬靈兒本也沒有打算隱藏自己的目的,只淡淡的道:「公孫城主,當今皇上為富不仁,濫殺無辜,自古暴君都會被新的勢力取代,三皇子一翼,眾望所歸。」

「可是據老夫所知,三皇子並沒有實權不是嗎?」公孫冶也是一個精明的人,自然一早就將這些事情都已經關注好了。

青葉幾個人在一旁聽着也終於明白了,這個公孫城主絕對是一個精明的人,畢竟能夠在這種戰亂的惜況下還能夠如此淡定的人,又怎麼會是一個簡單的人呢?

「有沒有實權我們這些外人是無法知曉的,不過我可以肯定,若是公孫城主有成人之心,公孫城主想要保住的以及想要得到的,絕對會比現在更好。」喬靈兒淺淺的笑道。

「哦?宗政夫人為何如此肯定?」公孫冶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

「呵呵,公孫城主不需要懷疑我所說的話,想必有一些事情小叔已經跟公孫城主說過了,若是公孫城主肯為我們敞開一條方便之路,我可以給城主看一看我們的誠意。」喬靈兒笑吟吟的道。

「那就先讓我們看一看你的誠意,我爹的面子,可不是你一介婦孺能夠……」公孫蜜的話還沒有說完,公孫冶就已經首先開了口。

「蜜兒,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你要是沒事做就回房間休息吧!」公孫冶冷冷的道。

公孫蜜不敢回嘴,可是卻還是因為之前的緣故,所以對喬靈兒依舊沒有任何好感。

喬靈兒卻是一副淡然的樣子,看着公孫蜜笑道:「抱歉公孫姑娘,我們的誠意只有在城主答應了我們的條件之後才能夠拿出來,至於先前一點的誠意,公孫城主應該已經看到了,不是嗎?」

她的話說的很技巧,這是給出了一個大大的禮包,但是偏偏不給你看禮包裏面的東西,引人遐想,並且也十分的好奇。可是在要看到裏面的好東西之前,必須要完成應該的任務,只是這個任務的賭注太大了……

從曳族到漠城,也不是一個短距離了,但是一個孕婦卻還是長途跋涉,自然不可能在談完了事情之後又慌慌張張的回到原來的地方?

喬靈兒的肚子已經有三個多月了,這每一天她都是看着自已的肚子慢慢漲起來,每天都會跟自已的寶寶說一說話,即使現在孩子還未成形,可是卻已經成為了一件必須做的事情。

曳族到漠城趕路了將近一個月,是宗政熠的要求,他之所以沒有跟着一起來,是因為必須要去處理一些其他的事情,等到了漠城之後再跟他們會合。

現在漠城街上人的臉上都有着驚恐之色,但是卻是在兩日之後公孫冶的一番話之後而恢復了過來,那極具氣勢的演講,竟然讓原本躁亂不安的人都平靜了下來,甚至恢復到了之前的淡然,當然還是有極少數的個別。

喬靈兒和追命等人都站在了演講人群的身後,追命邪笑着看着那站在城樓上高高在上的男人,道:「看不出來,這個老頭子真是挺有兩把刷子的!」這句話是一句中肯的話,但是也帶着些許的讚美。

「如果公孫城主沒有那個能力,又怎麼可能將漠城發展的如此繁榮?」青葉在一旁接過了話,對這個男人,他的確也是有些佩服。

給三皇子直接將這一條路敞開了,這對三皇子的軍隊來說,絕對是一個無比之好的契機。

當然,喬靈兒也不會讓人家沒有任何好處可言,現在公孫冶幫了他們,讓三皇子能夠平復這整個天下的話,那麼將來他會得到的,絕對是比現在這樣的繁榮以及地位更加豐盛的回報。

喬靈兒對公孫冶只有一句評價:他是一個十分聰明的男人!

不過,她正好需要跟這種人合作,而不用擔心他會兩邊倒,他懂得時勢的發展方向,因此也絕對可靠。

「走吧,我們到處去看一看。」喬靈兒沒有繼續聽下去,這種慷慨的演講絕對能夠起到安撫人心的作用,公孫冶,有那個能力。

其他人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意思,正主都走了,他們自然更不會留下來了。

然而,在他們轉身的時候,忽然一堆人就擁擠了過來,他們幾個人本來

還是走在了一起的,但是都因為這突然涌動的人群而整體衝散了。

「小姐……」賀蘭吟在第一時間裏去抓住了喬靈兒的手,但是卻在剛剛觸碰到她的手的時候,被一個極大的力道阻止了。

喬靈兒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一隻手護住了自已的腹部,另外一隻手則是做好了攻擊的準備。所有的事恃都不會那麼巧合,這麼一群人的出現,絕對是有目的的。

「呵呵……」邪肆的聲音出現在了喬靈兒的耳邊,緊跟着她的視線就與一雙極為妖媚的眼睛對視上了,那雙眼睛,太過懾人,太過美艷。

「你是誰?」喬靈兒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望着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在他看到她的那麼一瞬間,她差點有淪陷在那雙眼中的衝動。

煉看到了喬靈兒,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有人能夠在看到他的眼眸時能夠在瞬間就恢復過來,而且還是那麼的平靜,甚至帶上了警惕,是挺有趣的。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煉慢悠悠的說道。

喬靈兒還未有所察覺,一隻手已經抓在了她的胳膊上,後面追命分明已經看到了人並且在瞬間就擠了過去,可是那隻看到了背後的人,卻是在一瞬間就消失了,甚至連帶着喬靈兒也消失無蹤了。

當喬靈兒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一個無人的院子之中了,能夠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但是周圍卻沒有一個人。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

「是不是在想我是怎麼做到的?」煉就像是有讀心術一樣,看出了她的心思而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喬靈兒先是一愣,旋即又再次看向了那麼一張臉,比女人還要媚上三分的臉,斜挑的桃花眼,黑眸閃爍著不知名的光亮,讓人恨不得泥足深陷。

可是越是擁有美麗光鮮外表的東西,就越是危險,她深知這個真理,所以很快就恢復了淡定。

「天下間能人異士之多,總有來到這裏的方式,我好奇,但是沒有興趣去深究,當然,如果你願意跟我說我也不介意。」喬靈兒淺淺的笑道,而那臉上的狂妄氣質卻是越發的滲透了出來。

「你不怕嗎?」煉邪笑着問道。

「怕?怕你將我帶到這裏來毀屍滅跡嗎?」喬靈兒冷笑,明顯看到煉的神情微微有些轉變,便道:「赫連非焱派你來殺我,你卻跟我在這裏廢話,不怕被炒魷魚嗎?」

「炒魷魚?魷魚是什麼魚,很好吃嗎?」煉起先聽着她的話還是蠻好奇的,但是聽到後面魷魚兩個字就整個變了樣了。

喬靈兒聞言頓時嘴角抽搐了起來,然後就聽到男人孜孜不倦的問:「炒魷魚好不好吃?哪裏有?你帶我去。」

神經病……一個……

「炒魷魚不是吃的東西,是被解僱,不用你了,也就是說你失業了!」喬靈兒很有耐心的給他解釋道。

結果,煉在聽到她的解釋之後頓時垮了臉,黑黑的,非常不容易忽視。

腦海中頓時閃過了一道靈光,喬靈兒不露聲色的道:「炒的魷魚好不好吃我就不知道了,但是鐵板魷魚味道還不錯。」

「鐵板魷魚?」煉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頓時又亮起了眼睛,「那是食物嗎?」

「魷魚不也是魚,魚不就是食物嗎?當然,炒魷魚只是一個代稱。」喬靈兒瞪了他一眼。

「那為什麼前面又有『鐵板』兩個字?難道那種魷魚是鋼鐵的嗎?」煉問道。

喬靈兒很爽快的搖頭,道:「不,鐵板魷魚不是吃鐵板,而是將魷魚壓在鐵板上,火熱的把它給弄熟,再放上一些配料……」嘰嘰咕咕的說了一堆,煉的眼睛越聽則是越亮。

「你……給我去弄鐵板魷魚,現在就要。」煉在聽完之後就立刻給她提出了命令。

聞言喬靈兒頓時翻了一個白眼,「為什麼?」

「就憑你現在是我的俘虜,我所說的,你必須去做,否則,我會讓你在瞬間斃命。」煉在除了吃之外還是很精明的,尤其現在已經恢復了之前的邪肆。

「哦?赫連非焱要你來殺我,你卻還在這裏跟我廢話,甚至要我給你弄吃的,你不怕他宰了你?」喬靈兒淡淡的問道,在能夠離開這個危險的人身邊之前,她必須要弄清楚一些必要的關係。

「赫連非焱?」煉一聲冷笑,「他,我還不放在眼裏。」不等她說話,又道:「你也別妄想我會放你離開,我既然答應他要取你的性命了,你的性命就是在我的手中,只不過何時取,由我說了算。」

從煉的神情中喬靈兒已經看出他是跟雲中月一個性格的人了,只是又多了追命的狂妄自大,藐視一切於天地。

煉忽然看着喬靈兒就沉下了臉道:「別試圖從我這裏逃走,我既然能夠抓住你第一次,也絕對能夠抓你第二次、第三次,不過每一次你被我抓回來,我對待你就不會那麼溫柔了,所以,不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蜻。」

聽着煉的話喬靈兒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她敢肯定,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過,那又如何,現在,他不是已經將一個弱點曝露在了她的面前了嗎?

煉不動聲色的看着她,一雙妖孽的桃花眼落定在她的臉上,如同盯上了獵物的猛獸,若是她有任何一個動作,也會在下一刻就將她撲倒。

望着煉,喬靈兒鳳眸微挑,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既然你殺我沒有限期,而你又不打算讓我離開你的視線,那麼你就送我回去吧,跟在我的身邊,你一樣能夠看着我。」喬靈兒淡淡的道,在他方要說話之前又道:「別急着否認,我最近愛關注孕婦的食物,我的丫鬟手藝很不錯,我有腦子會想食物,她有手藝會做食物,像是酸辣粉、螞蟻上樹、鐵板魷魚、牛排等等的……」

「我答應你,只是你不準要花樣!」煉光是聽着那些古怪的名字就已經有了衝動,很是爽快的就答應了,臉上還裝作一副鎮定的樣子。

喬靈兒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人,除了食物以外,或許真的是讓人不容忽視的。

「你叫什麼名字?」走的時候,喬靈兒隨意問了一句。

「你叫我煉就可以了。」煉酷酷的說了一句,然後就跟在了她的身邊往外走去。

「煉?只有一個字?」喬靈兒有些好奇的問道。

「有問題?」煉慵懶狂妄的問。

「……沒問題。」喬靈兒一時間忽然覺得有些鬱悶了,貌似她碰上的人是一個比一個奇怪了,尤其這個殺手,到底是什麼情況,有這樣做殺手的嗎?

煉那張妖嬈的臉讓喬靈兒看了一眼又一眼,但是他卻很肯定,那不是被他迷惑的樣子。

「你有問題想問我?」臉將她的心事說出來。

喬靈兒也不否認,直接問:「你到底是不是殺手?有你這樣做殺手的嗎,貌似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必須要殺了你,完成我的任務咯?」煉危險的說道。

「……那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喬靈兒笑吟吟的問道,見他在猶豫了一下之後才問道:「赫連非焱為保萬無一失,絕對會用最保守的方式來殺我,我可不可以問一問,這個方式是什麼方式嗎?」

聽着她的話煉突然感覺這女子的聰明,居然連這一點都能夠想到,不過對女人,他還是沒有多大的興趣。

「告訴你也無妨,他的確是用了最萬無一失的方法。」煉囂張的笑着,頓了頓又繼續道:「毒王是什麼人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他制毒的能力如何我想你也有所體會。」

聞言喬靈兒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又是下毒,這次的毒,是不是就是能夠見血封喉呢?」從煉臉上的表情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現在毒王已經被殺了吧!」

「嗯……你很確定?」煉高高的挑了挑眉。

「毒王能夠研製出這樣的毒藥,對赫連非焱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而且,他知道的太多了,也太危險了,赫連非焱怎麼可能會給活命的機會?」喬靈兒冷諷的笑着。

「你倒是很了解他。」煉不動聲色的笑笑。

喬靈兒自然聽出了他話中的微微的譏諷,道:「接觸多了被暗算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不待煉做出任何的反應,她又道:「話說,我想問一個問題……」

「你已經問了很多問題,我已經沒有必要回答。」煉懶散的回答道,而且還略略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然而喬靈兒並沒有覺得有任何的恐怖,賊兮兮的笑道:「你確定你不想知道我接下來要問的這個問題?」

看着喬靈兒的笑容,煉先是冷眼掃了一眼,隨後臉色一變,在身上一摸,臉色變得更加厲害。

「在找這個嗎?」喬靈兒晃了晃手中的黑色瓶子,光是看到那個黑色的瓶子,就已經知道裏面的毒藥絕對是危險之極的毒藥。

煉神色一凜,當即就化作了一陣清風,一如他當時出現一般。

「同樣的方式對我來說並沒有作用!」喬靈兒冷冷一笑,幾乎就是在煉到達她面前的時候她的人也整個消失在了面前,而煉看到瞬間就出現在了稍後兩丈之處的人不由詫異了起來。

「你怎麼也會瞬間移動大法?」煉吃驚的問道。

喬靈兒聞言微怔,然後笑道:「我把這種功夫稱為縮地功。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接近對方,不讓對方看到自已的行動,由於頭部位置沒有改變,讓對方產生一瞬間跑到面前的錯覺。你的輕功很好,加上你的臉部看得清楚,所以速度絕對不會讓人發現,是嗎?」

煉聽着她的話神色一變再變,最後流露出了冷色的笑容,「即使不用你這所謂的縮地功,我也一樣能夠殺了你!」

「等等!」喬靈兒在他要出手前忽然做出了一個阻止的動作。

煉身上動作一滯,冷笑問道:「怕了?」

「不是這個原因,」喬靈兒微笑,「反正還不是那句話,赫連非焱並沒有給你殺我的期限,跟在我的身邊,你還能吃到很多以前沒有吃過的東西,難道你不想嘗嘗看?」

喬靈兒這麼一說,煉倒是有些期待了,有些動搖。

見此喬靈兒又保證道:「我可以跟你保證,你跟在我身邊的這段時間內,我身邊的人都不會對你下毒手,前提是你也不準對他們下手。如果你接受,我每天都會讓凝香給你準備好吃的,當成帝王一般的對待,你認為如何?」

赤裸裸的誘惑,而且意目明顯。只不過,對於食物十分有愛的某人,還是很自然的就跳入她的糖衣陷阱中去了。

「每天都有好吃的?我想吃什麼,你都給?」煉不擔心她會逃走,而是問出了這一個他更為關注的問題。

「唔……只要你不是特別過分的,要是你想吃仙鶴肉還是鯊魚肉這些,我可沒辦法滿足你。」喬靈兒十分認真的回答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但是美味卻絕對少不了!」

「真的?」煉心動了,腦海中自然浮現的就是那些美味的食物了。

「跟我走不就知道了!」喬靈兒高傲的一笑,高挑的身姿就往外面走去了。

「等等,那瓶毒藥……」

「反正你也一直跟在我身邊,我在你的身邊絕對沒有反抗的能力不是嗎?至於這瓶東西,你絕對可以放心,我不會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就給你一滴的,我留着只是想給我想送的人。」喬靈兒的眼中閃過了凌厲。

煉只是撇了撇嘴,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看了那個瓶子一眼,視線又回到了喬靈兒的身上,道:「這瓶東西據說是天下間最毒的蛇毒,一滴就能夠置人於死地了,你小心放着,不然你身邊有些阿貓阿狗死了,可不關我的事。」

喬靈兒發現這個煉其實還是挺可愛的,說話的方式更是有趣,便道:「唔……你放心好了,就算我會不小心滴到什麼地方去,也絕對會是你的飯菜里,所以你可要小心!」

聞言煉頓時嘴角抽了抽,但是卻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很乖順的跟着她走了出去。

煉的容貌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的時候立刻讓所有的人都無法移開視線,本來他就屬於妖媚一型的,結果現在這麼毫無遮掩的樣子更是讓所有的人都直視了。

看到那些男女所流露出來的猥瑣的模樣,煉的臉上就流露出了厭惡的神色,彷彿只要他們多看一眼,他就會上前,輕而易舉的將他們的脖子捏斷。

「煉,別給我惹事,不然今晚的晚餐沒你的份!」喬靈兒似乎是洞悉了煉的心思,當即就涼涼的飄出了一句話。

煉聞言臉色頓時變了,連忙道:「我答應你不衝動,但是如果他們有什麼舉動,我也只是出於自衛,今晚的晚餐不能少了我的!」其實後面那句話才是他最想說的。

喬靈兒還未說什麼,忽然一陣風就突然襲了來,緊跟着身體就是一輕,整個就旋轉了換了一個方向。

因為是極為熟悉的味道,所以她沒有任何的反抗,也因此在被摟住的那一瞬間沒有反抗,而是合作的將他給擁住了。

與煉的一個對掌,並未讓前來的宗政熠變色,反倒是讓煉因為一時間無法承受住而退後了兩步。

「無憂宮!」煉的眼神中透露出了危險的光芒,看着帶着面具的宗政熠也露出了殺氣。

「百花娘子,果然是你。」宗政熠冷言看着眼前妖媚的「男人」,淡淡的說出了幾個字。

「百花……娘子?」喬靈兒聽到這個話吃驚不小,「無憂,他不是男人,怎麼這個外號……」

宗政熠淡淡的看了喬靈兒一眼,嘴角對她勾起了淺淺的笑容,然後道:「她是貨真價實的女人,不過總喜歡以男人的身份面對世人。」

聽到宗政熠的解釋,喬靈兒頓時囧了,太雷人了,這麼男性化的臉,不對,雖然也還是有些偏向女性,可是怎麼看也都還只是一張男人的臉啊!

「原來是一個人妖……」最後,喬靈兒得出了這個結論,眼前的人,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妖,尤其接下來她所說出來的女音,更是讓喬靈兒相信了。

聞言煉頓時惡狠狠的瞪了喬靈兒一眼,她最恨別人叫她人妖!

「我們百花宮跟你們無憂宮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無憂宮主,你別插手我們百花宮的事!」煉沒有繼續糾結喬靈兒對她的稱呼,反而是把矛頭指向了無憂,也就是宗政熠。

「百花宮的事情我們無憂宮自然是管不著,但是她,是我無憂宮未來的宮主夫人,不知本宮主有沒有資格管呢?」宗政熠不溫不火的問。

「未來的無憂宮宮主夫人?」煉聽着有些詫異了起來,這條消息赫連非焱並沒有提供給她。

宗政熠又是何等的聰明,煉這樣一個語氣說話,他也立刻知道了他的意思,喬靈兒也只是淡淡的笑着,心裏也是明了了。

百花宮喬靈兒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或者應該說是一個很是低調的地方,但是對江湖中人來說,或多或少應該還是有些地位,至少從宗政熠的態度可以看出,這個叫做煉的人妖百花宮主的身份就不是很低。

「無憂,百花宮主現在已經沒想殺我了,我答應他可以在這段時間內在我這裏蹭飯吃,你會介意嗎?」喬靈兒也不去直接點破那層關係,而是朝着宗政熠詢問道。

雖然煉是一個十足的女人有些難以接受,但是好歹她是百花宮主的身份,現在還不知道這百花宮到底是什麼地方,不過想想遊戲裏面的百花的職位,就是懸壺濟世那一類型的,估計這個也差不多,尤其還是宮主呢!

「你確定?」宗政熠看向喬靈兒,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看着她。

「額……確定啊!」喬靈兒跟宗政熠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也知道他每一個眼神所代表的是什麼意思,現在他雖然是詢問,可是卻還是帶着些許的不悅。

難道說他這個無憂宮主跟百花宮主其實是有什麼恩怨?還是說……又跟當初的紫衣一樣,又有更深一層的關係?

一想到煉其實是一個女人,而宗政熠又是與她旗鼓相當的人,很自然的就將他們往另外一個方面去想了。

然而她想到了宗政熠和煉之間的曖昧,卻沒有想到宗政熠真正擔心的是什麼。

宗政熠見她不是很明白,最後想說的話也就化成了一聲嘆息,最終又轉向了煉,道:「若百花宮主對在本宮主未來的夫人沒有殺機,本宮主自然很樂意與百花宮結交,倘若百花宮主另有所目,那麼本宮主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後面的話說出的時候也帶上了不少的危險,雙眸中也透出了陰冷;

煉望着宗政熠也眯起了眼睛,倒是沒有暫時就接過話。

一個喬靈兒或許她還沒有放在眼裏,但是她背後的無憂宮卻是涉及江湖了,這一點赫連非焱的確從一開始就沒有跟他說過無憂宮的事情,這是江湖上的事情,若是她不顧及無憂宮,那麼以無憂宮的勢力,絕對不是她一個百花宮可以去敵對的。

可是從另一方面去思考,百花宮與朝廷之間也有特定的協議,百花宮必須為朝廷出力,若是因為這個原因而違背了這個誓言,那麼……

兩相抉擇,煉確實也犯了難。

喬靈兒和宗政熠一眼就看出了煉的想法,喬靈兒輕笑着道:「煉,反正赫連非焱不也是沒有給你限制嗎?」

還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就頓時讓煉豁然開朗了,「也是,反正他卻是也沒有說讓我什麼時候殺了你,你答應我的,必須要弄好東西給我吃!」

「可以,但是……,」喬靈兒很是淡定的說,然後視線在煉的臉上掃了一困,微徵蹙眉道:「如果你變得正常一點,我想我會更加熟悉一些,這樣……」不男不女的樣子,她確實也不好意思跟她走在一起。

煉的臉黑了起來,再看着喬靈兒身邊的宗政熠,他臉上帶着面具,雖然看不出來模樣,但是卻也明顯能夠察覺到他的幸災樂禍的樣子。

「喬靈兒!」煉還沒有任何的回復,後面一句傳來了追命的聲音,繼而又看到了她身邊的宗政熠,微微一愣后喊了一聲「老狐狸」。

老狐狸已經成為了追命的專有用詞,宗政熠也不反駁,接受的倒也理所當然。

宗政熠見追命過來,也只是微微一笑,後面緊跟着的賀蘭吟和嵐風也立刻就出現了。

「小姐……」賀蘭吟則是像沒有看見宗政熠一眼,一上來就檢查喬靈兒的身上有沒有什麼受傷的地方。

「好了好了,賀蘭,別擔心了,我沒事。」喬靈兒阻止了賀蘭吟的動作,這大街之上有這樣一些怪異的動作還是會惹人眼球的。

「真的沒事嗎,小姐?」凝香也在後面趕了過來,額頭見汗,但是臉上的擔心卻是一點一點都沒有減少。

喬靈兒被幾個人的關心也弄得心裏暖暖的,與宗政熠對視了一眼,宗政熠的眼底露出了笑意,給她的溫暖更甚。

而後,她才又轉向了嵐風幾個人,道:「來,給你們介紹個新朋友,額……」在看到後面的人的時候就真的不知道要如何來形容了

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低低美人髻,幾顆小小的珍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徵上揚,好一個絕美的女子。眉宇間一朵粉紅色的花鈿,平白增添了更多的清純。

清純與嫵媚的結合,夾雜着令人瘋狂的誘惑,即使是女人,在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也不由心跳加速。

喬靈兒不由汗顏,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自己由一個人妖變成了一個女人的?

如此美艷的女子……喬靈兒望着眼前跟妖精一般嫵媚的女子,低聲咒罵了一聲,然後很是不給面子的直接就捂住了宗政熠的眼睛。

說得簡單一點,就是怕被那個妖精給勾引了去。

宗政熠心裏滿滿的一笑,然後拉下來她的手,溫柔的道:「靈兒放心,為夫不會看一眼任何一個妖精!」

「撲哧!」喬靈兒很是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這話啊,赤裸裸的就在罵煉是妖精,雖然的確是很像。

其他的人也不由笑出聲來,煉則是整體的黑了臉,多少年了,她展露出自己原來的模樣,結果卻被冠得「妖精」二字,火氣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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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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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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