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IG贏了！

他？天照姬神色古怪，不管怎麼看，蘇行都只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真神而已啊。

好吧，就算他是以彼世人類之身登臨神座，在這一點上算是有些特別，可是這並不能改變他與神王之間本質上的不同。

難道說，他們把自己的力量借給了這個小傢伙？可是這也說不通啊，先不提他是否能夠承載這種力量的問題，僅憑着一部分並不能得到完美運用的神王權柄就想要留下她，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

伏羲眼神沉靜，她一點也不擔心這兩個傢伙是否有可能從觀星台中逃脫，事實上，她的一部分思維已經開始計算將天照姬擒獲之後所能夠繼續進行的那些相關課題了。

作為天庭神域中嚴格意義上來說唯一一個完全參與到了風裏希計劃中的人，她很清楚蘇行付出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而與他得到的那些東西相比，一位神王，確實是算不得什麼了。

或者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目的始終都是將虛空與唯一宇宙進行徹底的剝離，至少也要半永久性的將二者分割，那麼蘇行在從某個傢伙那兒繼承，或者說，取回了理論上屬於他的權柄之後，虛空中絕大多數的力量已經再無法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了。

因為，那可是虛空的『第一因』啊！

『源頭』定下了起始的坐標，自此之後的所有一切都從中衍生而出，除非有着第二個源頭的出現，又或者是像某人一樣完成了自我的超脫，可以說，理論上無論虛空在無盡深遠的未來之後發展成什麼模樣，這些可能性都被囊括在了那小小的『源頭』中。

而風裏希幫助他從蘇真雪那兒取回的，正是那個理應在一千四百萬年之後才會因為她的逆行時空而出現的創始之位格，原初之人的身份。

只不過，她心中不由自主地蒙上了一層淡淡愁緒，這一次之後，又有多少熟悉的面孔會回歸源池呢？

早知道，當那個時刻真正到來之時，風裏希的全部力量都必須用於維持將一整個天庭神域完好無損的轉化為彼世規則下能夠繼續存在的產物，而這個過程中，能夠阻止那些明悟一切的神王的，就只有他們了啊！

……

張握了幾下手掌，蘇行難得有了一點淡淡的緊張感。

也許稱之為在面對即將到來的史無前例的盛大場面時的激動會比較合適一些？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畢竟那些作為代價被抽取出去的東西里，同樣也包括了他所有『不必要』的感情，以及某些記憶。

他只是覺得，現在這樣，真的挺不錯的。

作為『蘇行』的意志正以一種遊離於外的姿態無限上升，那是一場在純白世界中永無止境的旅途，沒有什麼秀美風光，也沒有什麼歇腳小站，只有看不到盡頭的無量光輝一直延伸到也許並不存在的終點。

儘管之前風裏希曾經告訴過他，這條道路上也許只能看到那些先行者所留下的屍骸，又或是某些比較『特別』的痕迹，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能夠在這隻屬於自我的道路上讓他流連。

正如風裏希所告訴他的，『自我』的存在，能夠超越一切。

她的『自我』已經完全覆蓋了蘇行所行經的每一寸道路，這純白光輝就是最好的證明，它是如此肆無忌憚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並且向所有有資格踏上這條道路的人高聲宣告：「如無承載一切之覺悟，便止步於此罷，後來者！」

「擁抱一切，包容一切，愛着一切，在世界最美好的未來等待着所有人的到來……么？」

可是，這並不是他所喜歡的那一種選擇啊！

自我的意志奔跑在無限延伸的道路上，只有衝出這純白所覆蓋的範圍，才能夠書寫下屬於他一人的『未來』。

只不過，還是先解決了眼前的小問題吧。

……

如果說真神是依靠第五種力來扭曲現實，並讓這種扭曲成為『真實』的話，那麼神王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無可改變的『真實』。

於是，在天照姬與羲和驚訝的眼神中，屬於蘇行的光輝降臨在了這個空間中，並迅速蔓延固定了時間的上下游，將一整個觀星台徹底固化成為了名為『蘇行』的下屬分支概念。

「這可真是……難以置信啊。」

毫無形象地揉了揉眼睛，羲和扯了扯身邊天照姬的衣袖，結結巴巴問到：「你、你看清了沒？剛剛他突然就這麼踏過了真神與神王之間的那條界限啊！」

天照姬同樣也被嚇得不輕，她傻愣愣的點着頭，「是、是啊，確實、確實是很突然啊。而且正常來說，成為神王不是應該會引發一系列的虛空變化嗎？可是就這麼『噗嘰』一下的，我也是真的沒見過，更沒聽說過啊！」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只不過是暫時取回了我原本擁有的東西而已，」淡淡解釋了一句，蘇行右手虛握，湛藍光輝在他手中凝聚成了沉重而冰冷的長戟，「你們……是一起上呢，還是一個一個來？」

「被看輕了呢，」天照姬拍了拍羲和的肩膀，「你覺得呢？」

「是啊，是啊，」可以稱得上猙獰的笑容在羲和那張美艷不可方物的面孔上浮現，她握住了天照姬的手掌，「你說的對，似乎所有人都覺得我們好像很好欺負的樣子啊！！！」

漆黑如墨的重鎧從兩人腳下迅速攀爬而起，那是八頭八尾的大蛇所化作的無雙鎧甲，從虛幻與夢境中誕生出的絕對防禦。

光華流轉間，從濃濃黑霧中邁步而出的四臂黑鎧女武神手持戈、劍、鏡、玉，將她那赤紅雙瞳盯在了蘇行身上。

「從千百億生靈的夢境中千錘百鍊而出的非有無之鎧？」

他突然笑了，銀藍色光流從他耳畔垂下，在他面前勾勒出了細密花紋，「那麼，我們就來試試看，什麼才是真正的『虛幻』吧！」

話音落下，無盡光流從名為『蘇行』的個體上傾瀉而出，瞬息之間將整個觀星台完全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