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界限

「實際上我一直都沒有想明白，對於本宇宙而言，『世界外側』這個概念的界限到底在哪裏。」蘇行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風裏希現下的打扮，搖了搖頭，決定不去理會她在地球上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他繼續說道：「或者說，在這個規則嚴密到了幾乎不可能誕生超凡力量的宇宙中，每一次來往於彼側虛空與地球時，我所穿過的那一層空間到底是什麼。再直接一點，也就是說，彼側虛空到底是在這個宇宙之內，還是在它之外？」

風裏希撩起她的長發，看着髮絲在風中飄舞，白襯衫緊緊裹在她身上，完全無法遮擋她美好的身體曲線。燦金色陽光刺破天空中翻卷的厚厚暗紅雲層，這個已經在蘇行影響下與火星原生地貌及氣象環境出現了明顯差異的地區這一刻彷彿被賦予了某種鮮活的生命力。陽光在她身後投下了長而蜿蜒的龐然黑影，自有一種威儀凜然。

良久之後，她一聲嘆息：「很遺憾啊，少年，這個問題我也沒辦法給你答案。看來你也已經發現了那種微妙的不和諧感了吧，說到底，這個宇宙，或者說我們所接觸到的這一部分宇宙，還是對我們存在着微小但卻無法忽視的排斥的。」

細碎星芒從她對着天空張開的掌心揮灑而出，那是純粹的『生命』，來自最高位神明的偉力，哪怕只是如此微不足道的一點點，依然在這並不適合生物存活的星球表面迅速創造出了大片大片生機勃勃的草原與花叢。青草的淡淡香氣混合在鮮花花香中，又有幾隻慵懶的雪白羊羔從地平線上出現，嘰嘰喳喳的鳥鳴聲也隨之響起，光影流轉間，清澈見底的小溪與大大小小的湖泊同時出現在了平原上，溪水流過的地方，河岸兩旁生長出了稀疏的矮樹。

她滿意地拍了拍手，轉頭看向蘇行：「沒必要去糾結這個問題，這是我作為一個先行者給你的建議。哪怕是研究了這麼多年，我們依然沒有找出這些問題的答案，你只要記住一點，你所存在的這個世界，我所存在的那個世界，全都是再真實不過的存在。而此刻我們所掌握著的力量，也必然有其存在的基礎與意義。」

「也許就如你所說吧，」蘇行站起身來，「那麼，這一次小測驗我能夠得多少分呢？」

「唔……」皺着眉頭糾結了幾秒鐘，風裏希猛一拍手，「考慮到最後初級階段太過於粗糙而缺乏美感，我就馬馬虎虎給你個75分吧，不能再多了。」

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個半頭的少年，她突然有種爆笑出聲的衝動。雖然說神明這一級生命的外形已經不再局限於他們原本的種族與相貌，不過本相從身高一米八多的大高個縮水成了只有不到一米五的小矮子，這種變化還是讓他顯得有那麼一些，可愛？

「作為獎勵，」她抿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讓我好好想想，一個來自老師的擁抱怎麼樣？」

「誒？」

「哈哈哈哈果然你現在這張臉一看就讓人超想欺負一下的啊來來來快讓姐姐好好揉揉！」

「唔唔唔快放手憋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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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盤膝坐在機械螃蟹背甲上的年輕人百無聊賴地吐了口氣，他抬頭左右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異狀，這才悄悄從懷裏摸出了一台微型終端，開始瀏覽起最新的資訊來。

自從那些來自深海的怪物用某種來歷不明的恐怖武器爆掉了整個勃泥洲之後，它們又一反常態地開始收縮勢力，開放出了離岸三十公里的安全海域，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不過趁著這個機會，人類再一次稍微恢復了一些航運能力。

而作為當初被困在扶桑列島上江戶大安全區中的一員，來自兔子家考察隊的許秋實際上並不想接受這個相當蛋疼的任務：考察江戶灣現今的水域狀況，並且試探性的開闢出一個能夠較為安全的獲取經驗的練級區。

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練級區，和網絡遊戲里殺怪升級那種模式一模一樣的東西。

大異變之後，整個扶桑列島幾乎完全淪陷為異域，不過隨着時間流逝，不得不承認，人類果然是一種極為堅韌的生命，他們居然真的就這麼在這種無比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了下來。而且還初步對於這個變得完全陌生的世界有了不少了解。或者應該說，這個變得詭異莫名的世界反而更適合他們的生存。

『受苦之魂第二幕不死鎮攻略組招新！要求能夠一命通關原版受苦之魂，翻滾技巧滿級者優先。對太陽讚美詩有深入研究者優先。』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是如何從真新鎮獲得智爺同款皮卡丘的。（本帖售價20金幣或等值貨幣）』

『全料理達成！荒野之息美食店再次推出新品，歡迎前來品嘗。』

這個活力十足的論壇上充滿了來自僅存的五大安全區的各種奇奇怪怪帖子，許秋隨意掃了幾眼，便找到了他想要看的東西，某個名為『庫巴二代』的ID所發佈的『機械大戰爭副本與魔王城副本之戰-現場第一手資料！』

他點開帖子，果不其然，在最新發佈的視頻底下一長溜的都是整整齊齊的跟帖：清姬大魔王賽高！

搖了搖頭，許秋從衣兜里拿出耳機插好，又隨手給這隻從副本里爆出來的機械螃蟹設置了警戒模式，開始專心地觀看起視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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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老哥，你看見了嗎喵？」蹲坐在沙灘上的布偶貓舔了舔自己的爪背，「那個傢伙的人氣好像很高的樣子呢喵。」

略顯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奇迹只覺得頭疼欲裂。自家那個不管事的老爹跑路之後，自己的這個妹妹完全就沒了管束，活像是脫韁的野馬般到處胡鬧。偏偏眼下的地球上能夠對她造成威脅的東西又幾乎沒有，每每搞出什麼事情來，還得他去善後。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又疼了幾分。

「好吧，你這次又想怎麼辦了？」

「她不是玩的挺開心的嗎？我只不過是覺得現在這種慢悠悠的節奏實在是不適合刺激這些人類的進一步發展，安全區什麼的也太多了喵。看起來很有必要讓這些副本里的怪物們更加主動一些，不能總是等著那些所謂的勇者找上門去把它們刷了一次又一次，要發揮主觀能動性嘛！比如說，時不時的來幾次怪物攻城什麼的喵？」

「別鬧的太過火了。」奇迹有些不放心。

「沒事沒事，那個傢伙的城堡底下可是準備了好大一個亡靈轉換陣呢喵，喵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