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天邪之禍 隱憂

第二百四十五章天邪之禍 隱憂

楊天嘩身為西嶺少主,本身資質可謂天才,比之雲磊強出很多,當年擂台爭勝,卻是出手狠辣無情,又被付同州所惑,主動挑釁周浩,想擊殺周浩和築基修士搭上關係,那知被周浩絕地反殺,重傷落敗,也絕了拜入承天宗成為內門弟子的資格。

被家族派人接回之後,養傷期間受到嚴厲斥責,就是身為祖父的金丹修士,也對其恨鐵不成鋼,十分不喜,更迫於家族內部壓力,減少其資源供養,而其他家族子弟更是冷嘲熱諷,讓其感到什麼叫咎由自取。

因為所有人的不喜和鄙視,差點令他崩潰,那些時日甚至整日借酒澆愁,頹廢不堪,加之所受之傷乃是飽含異種靈力的火焰,甚至傷至經脈,恢復時日遙遙無期,別說其他修士,就是他自己也對恢復修為不報希望。

沉迷,孤寂,晦暗的情緒籠罩了初生的道心,變得暴戾,扭曲,狹隘,自私,貪婪,幾欲成魔,西嶺與北原同屬承天宗外圍,所鎮守的疆域毗鄰,第一次邪王被滅,剩餘邪修四散而逃,除卻逃進北原深處的部分修士,還有很多修為底下的修士逃進了西嶺。

這些扭曲了心性,未曾完全掌御邪氣的修士,進入廣袤荒蕪的西嶺,完全像一群肆無忌憚的野獸般,四處橫行無忌,西嶺本就荒蕪,其中民風彪悍,各種惡徒匪累多如牛毛,而像楊天嘩這樣的家族,同樣有着不少,但勢力相對弱了許多。

有金丹修士坐鎮的家族,整個西嶺數萬里地域,也只聊聊三四家,其餘大多是築基修士為首的家族,匪群,遊盪勢力,邪修的入侵同樣讓整個西嶺變得更加殘酷爆裂,楊家鎮守地域達到三千里之巨,更是受到強大的衝擊。

因而也最先接受到關於邪修的信息,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收斂聚集了不少邪修之物,而作為修士,多任何事情都喜歡鑽研探秘,西嶺楊家同樣也不例外,在付出幾條小修性命之後,最終不得不放棄這些對邪修作為至寶存在的邪骨,靈材。

楊天嘩,一個廢了的天才,卻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幾根邪骨,也許是這些邪骨正合了楊天嘩的心性,或者說契合了其極度扭曲的道心,不用楊天嘩主動吸納煉化,這些邪氣在不知不覺中居然打通了阻滯的經脈,淬鍊他的靈力,潛移默化中改變他的靈根。

當楊天嘩意識到自己恢復之後,大驚失色,卻忍不住欣喜若狂。任誰原本天才橫溢,被人擊敗並不可恥,但因此而成為廢物,遭人唾棄,卻是畢生死仇。

楊家,同樣遭受了強烈衝擊,金丹修士雖未戰死,但也重傷一位,另兩人輕傷而歸。沉迷的烏雲壓迫整個西嶺地域,邪修攪亂了萬里荒原,而承天宗因為琿玉河周庄之敗,根本無法抽調修士前來支援,眼看着西嶺,包括西嶺之外的更多地域被邪修摧殘。這讓原本就匪盜橫行的西嶺變得一片混亂,無數修士被激起胸中惡念,迅速開始匯聚成一股勢力。

修士世界殘酷無情,別看往日風光無限,但是當災難來臨之際,一樣的脆弱,一樣的迷茫,西嶺楊家同樣不能免俗,面對外補的衝擊,為了延續家族傳承不斷,最終也只能做出改變,而結果就是和新興的邪修勢力結盟,以失去部分利益為代價,免於遭受毀滅,而一些堅守本心,不願同流的家族,則被淹沒在聯盟屠刀之下或者依靠廣袤無垠的西嶺荒原在苟延殘喘。這個與天邪門同源的聯盟,至今尚未被承天宗所重視,也只是因為承天宗的主要精力,都聚焦在天邪門身上。

至於楊天嘩,實際上也是奉命藉機會進入承天宗,和自家所接受庇護的老祖聯絡,徵詢其意見而來,別看那個聯盟看似強大,然而實際上依然是一群烏合之眾,一旦被元嬰老祖重視,隨便出去一兩個,就足以瞬間使其灰飛煙滅。

楊家主事之人很明白真正大宗門的底蘊,是何其恐怖和深厚,故而不敢真的去背叛庇護者,更讓楊天嘩帶來一些所得到的天邪骨,以供老祖鑽研,畢竟以元嬰老祖之能,天邪骨中那種令人迷失心智的東西,還不足以強大到影響元嬰老祖的道心。

假如真的這些東西令託庇的老祖再進一步,成為元后大修士,那帶給家族的好處將難以估量。而元豐老道自然明白其中意義,對於可能使自己取得跨越式進階的任何希望,他都不會輕易放棄,只是在最終是否真的冒險一試,是否值得,這件事讓他一直未曾下定決心而已。

無君台之上,一個有意尋仇,一個被人設計構陷,此刻即有前仇又有新恨,可謂話不投機半句多,除了生死,似乎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讓兩人釋懷的。

楊天嘩歷經劫難,得天邪骨重新疏通經脈,恢復了傷勢,可以說得天之幸,然而事情有利就有弊,得了好處毋庸置疑使人高興,何況這是事關大道長生的事情。而弊端也是極其明顯,原本單系金靈根倒是沒變,然而靈力本質卻是變得充滿了邪氣。

如果說金代表着鋒銳和陽剛之氣,那麼被沾惹了邪氣的楊天嘩,在金的鋒利之中,卻是帶着絲絲酸腐氣息。其戰鬥之中原本只是殺傷力強悍,而今不單是殺傷力,甚至帶上了一些邪異之力,一旦被割傷身體,傷口可就不單是縫合彌補之術能治好的,而是如同被毒物沾染了一般,很難癒合,而且這種邪異之力頑固難化,還會侵蝕污染修士靈力。

雲磊與楊天嘩方一交手,立刻察覺到了其強悍而詭異之處,這並非雲磊比楊天嘩強大,而是靈敏強大的神魂在極力示警,這種警示如利劍懸於頭頂之上,讓人寢食難安。而事實上楊天嘩的確比之前強大數倍不止。

鋒利,緻密的劍刃風暴鋪天蓋地般拋灑,絲毫不顯靈力不濟,雲磊乃是雙靈根之資,同樣具備金系攻伐手段,但比之楊天嘩卻如孩童與大漢,所爆發出的攻伐甚至不到十之一二。

但云磊也並非全然不敵,這個時候雲磊紮實雄渾的功底,展現出強大頑強的能力,而同樣強大的土行靈根,支撐起雲磊強大的肉體防禦力,即便是以楊天嘩那種邪異的鋒利攻擊,只要不是同時擊中一處,也頂多是在身軀上留下一個紅點而已。

雲磊明白自身的缺點,更明白自身的長處,一對寶鐧毫不鬆懈,舞動之間帶着凄厲的轟鳴,讓楊天嘩同樣不敢輕視,他更明白,以自己的防禦,絕對無法超過之前的紈絝子弟死魚眼,自然不會去以身試險。

承天宗大殿之中,三十多元嬰老祖不歡而散,雖說元豐老道有着諸多令人生疑的事情,但明顯熙和上師又沒有拿捏到把柄,再加上長河道人為首的中立派,在一旁似有非有的和稀泥,也讓熙和上師幾人無處發力。

散場之後,熙和上師帶人離開承天大殿,直奔巨鹿院所在,他可沒忘記,還有一個徒子徒孫在哪裏拚命呢!

而一邊的元豐老道同樣迅速,不說自家哪個不成器的孽障,單是正在無君台上掙扎生死的楊天嘩,他也不能任由其落在旁人手中,必要之時哪怕不顧身份,強行出手干預,甚至將那個讓自己顏面掃地的小修士一起毀滅,也在所不惜。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楊天嘩的鋒芒畢露,對上雲磊的攻守兼備,無君台上,一邊是劍氣無雙,一邊是大開大合。一邊是勇猛精進,一邊是沉穩有力。

兩人激戰多時,可以說沒有半點保留,台下哪怕是金丹修士,也為之動容。

「哼!好本事,卻是比之當年那個只會耍弄法術的小子厲害許多。」對於雲磊,楊天嘩多少感動奇怪,雖說當年只是和周浩起了衝突,最終落敗,但是來到承天宗半個月時間,從文韞哪裏可是詳細了解過雲磊的資質,在其印象中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的境界和成就。

因而久戰不下,楊天嘩多少有些憤怒,跟更明白文韞因何敢於和自己等人一起去謀算雲磊,換做是自己,哪怕再好的關係,面對大道長生的機緣,也會不服氣而升起異心。

雲磊對楊天嘩的話根本不在乎,本就不善言辭也不喜多費唇舌,言語上的爭鋒,一對寶鐧開合之間,氣勢磅礴,如山嶽鎮江海,如流星墜地,根本不帶半點憂疑,事實上雲磊此刻更像是在磨礪自身,藉助楊天嘩強大的能力不斷去打磨自身。

反倒是楊天嘩,因為地處絕境,只有全力取勝,或許才能有一絲變數,贏得一條活路,而此時此刻,他看不見的高空,元豐老道,熙和上師前後腳的趕至無君台。

看着下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死魚眼,元豐即怒且惡,眼中戾色一閃而逝,隨即扭頭望向一邊熙和上師,開口道:「上師,這無君台乃是本總傳承萬載,用來懲治鞭策宗門弟子風紀的場所,如今卻被兩人解決私仇,卻是有點不妥,貧道以為此戰應該停下,上師以為如何?」。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絕域天城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絕域天城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百四十五章天邪之禍 隱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