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故友仇 楊天嘩

第二百四十三章故友仇 楊天嘩

「天邪骨」

這三個字一出口,彷彿一道霹靂,在承天宗承天大殿之中炸響,同樣在巨鹿院無君台下炸開,如果數年之前,說道天邪骨還無人知悉,但此時此刻,天邪骨卻是盡人皆知。

無論是什麼修士,什麼修為,哪怕是凡人,也有無數人聞名喪膽,不說其他,天邪之名,直接所指的,正是造成如今西凌大陸北部廣袤大地陷於戰火之中,無數修士因此喪命,無數凡人家破人亡無處存身。

而造就天邪門的,正是琿玉河北岸,因地火爆發而掀出來,埋藏了無數歲月的天邪骨,也正是這天邪骨,讓許多原本資質一般,心性不堅的修士,迷失了心智,以天邪骨快速提升修為,從而形成天邪門,開始和承天宗搶奪大片領地,山川,人口,資源,造成了如今整個西凌大陸的危機。

「天邪骨,那不是天邪門……」話音未落,萬千修士紛紛閉口,在承天宗之中,這個詞雖說不是禁忌,但是絕對沒有人喜歡。自己的師門長輩,師兄弟,有多少就是因此物而枉送了性命,又有多少,原本還是令人尊敬的長輩,又有多少是至交好友,卻因為此物而反目成仇。所以說,無論是出於何種緣由,此物的不會有人願意沾惹。

雲磊身在無君台之上,死魚眼仇萬多的話讓他心神猛震,別人不知道,他又豈會不知,那些修為有限,原本打算藉助天邪骨提升修為,卻最終落得什麼下場。那個曾經悲痛欲絕,祈求自己將他殺死的小修士,那個致死都因為自己殺死親妹妹,而痛苦無助的修士,是怎樣的表情和絕望。

一雙虎目之中泛起絲絲腥紅,不知不覺中,一股怒氣充斥了紫府神魂,冷冷質問道:「你說的人,是誰?」

死魚眼仇萬多心神早已崩潰,時刻都如驚弓之鳥一般,感受到雲磊氣息的變化,哪怕身體的劇痛和暴露的隱秘可能遭至老祖宗唾棄,此時此刻也提不起一絲絲勇氣去反抗,連忙悲嚎著回答。

「就在台下,就在台下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帶面具的修士……」

啪,聽死魚眼仇萬花一說人此刻就在台下,雲磊胸中怒火瞬間升騰,且不說其他,此人居然敢以承天宗門下家族身份,帶着天邪門的根基之物來宗門之中,還和元嬰修士勾連苟合,這無疑是叛宗之事,甚至還鼓動策反宗門元嬰老祖,這樣的事情如何能忍。

一把揪住死魚眼仇萬花腰帶,也不管他如何疼痛嚎叫,幾步靠近無君台邊,二話不說,和文韞一樣將其扔下無君台,交給刑法司執法使出手,將其禁錮救治,雖說眾目睽睽之下,他所說的一切都可以作為人證,但未到最後,暫時留着性命,將來或許還有作用也是難說。

台下,孤冷傲然的面具男子,並未因為身份被紈絝廢物仇萬花暴露而驚惶失措,反倒毫不慌張鶴立人群,心中卻在孕育著一股怒氣。而四周那些紈絝子弟中,還有不少若即若離,不過認輸少了許多,還有一些早已消失無蹤,就是整個巨鹿院無君台附近,都已難覓蹤跡。

而在承天宗整個茫茫群山之間,一道道身影極速奔行,無數修士匯聚。承天宗大殿之中,陰鬱的氣氛越加濃厚。

雲磊不知道面具男子事什麼身份,何名何姓,但依然在群修之中準確的找到此人,眼神中的冷厲和殺意毫不掩飾噴涌而出。無法知道對方名姓,也就不能以無君台之上的陣法通緝,可只要人在,那就簡單,直接邀戰便是。

「閣下,何必藏頭露尾,難道說我承天宗海怕招待一個小小築基修士不成?」

雲磊看着面具男,聲音中透著道道殺意,修士經過天地靈力洗鍊自身,強大的不光是身軀,更重要的是神魂上的蛻變,而過目不忘這樣凡人視之為神異天賦的能力,對修士來說只是尋常之能。

之所以殺機起伏,不單是因為此人的來頭牽連到天邪骨,更因其參與了對自己的迫害,還暗中參與謀算誣陷師傅名譽,而現在更是對其身份有了一絲猜測,這道身影在腦海之中逐漸與一道身影重合。不得不說,雲磊的心思之細密,思維之嚴謹絕不是常人可比。

四周沒有朋友,強敵環繞,雖說面具男子貌似冷冽無畏,然而事實上在心中早已將死魚眼仇萬花碎屍萬段了無數次,更是將那個老朽奸詐,卻膽小如鼠的元豐老道恨到極致,原打算靜觀其變,哪怕那元嬰老祖不出面,只是發句話,雲磊也不敢將其後代怎麼樣?但最終堂堂元嬰老祖居然至始至終未曾露面。更可氣的是,那死魚眼在最後關頭居然將自己賣了。

身邊四下那些和自己近來暗中勾連的紈絝子弟,美其名曰各家精英才俊,此時早已做鳥獸散,至於去除他不得而知,也無心關注。此時一個連外門弟子都不如家族子弟,身在承天宗大本營之內,四周到處都是築基,金丹修士,逃跑的想法壓根就不會出現,強自鎮定,唯一暫時保命的機會,或許還是要落在眼前這無君台之上。

不用雲磊再催促,更不用四周修士驅趕,楊天嘩邁步登上無君台,銀色面具之下,看不清的容顏,詭秘飄逸的身形,築基中期修為,處處都顯示著不凡和神秘。

「閣下何必多做詢問,你覺得僅憑你三言兩語,就可以讓我合盤托出嗎?」略帶沙啞卻隱隱帶着一絲鐵血金屬感的聲音,更是帶着一絲震懾神魂的壓迫,一瞬間穿透無君台陣幕,讓大多數築基修士感覺到胸口發悶,噁心欲吐的難受。

首當其衝的雲磊眼神一冷,同樣察覺到那絲神魂的不喜,時刻凝聚著心神殺意的紫府神魂,殺戮的血紅之色不斷在神魂中蔓延勾連,如同一張正在編製的護甲脈絡。神魂的震顫讓雲磊瞬間收緊心神,目中透出絲絲凝重。雖然對神魂之力還一知半解,但不代表雲磊會輕視神魂的反應。

雲磊並未着急開戰,此人敢上無君台,而且修為氣息明顯比自己高出一層,察言觀色之下,雲磊的警戒之心提升到了極致,不敢有絲毫大意,況且既然上了無君台,沒有分出生死,他也你可能逃脫,即便自己不敵落敗,此人一旦漏出馬腳,今日沒有意外,絕難逃得性命,因而在不斷調整自身之時,開口道:「哼!藏頭露尾的鼠輩,你以為自己帶着面具,裝出一副怪異的嗓音,我就不記得你了嗎?」

面具男子聞言一愣,眼神中出現一絲疑惑,不過隨即更是冷冽,對於雲磊,旁人或許不知道和自己仇敵的關係,但當日自己被擊敗毀容,差點修為全廢,就是拜了此人朋友所賜。

自那之後,想自己一個單系靈根的天才,受盡了白眼,被家族長輩斥責,被那些往日跟在身邊獻媚的傢伙恥笑,就連父母也跟着蒙羞,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傢伙一把火造成的。

而最終支撐自己活下去,哪怕受盡羞辱也銘記着那個人的樣貌,此次之所以冒險潛入承天宗,藉助身份之利,以護送歲貢年例,呈報修士名冊之機,就是想找到那個帶給自己永遠恥辱的傢伙,趁機將其滅殺。

而當發現文韞所稟雲磊和敏兒之後,當時便要出手,後來還是文韞出謀劃策,便想着藉助雲磊將那個消失良久的傢伙吊出來,以折磨其朋友的辦法,去報一部分仇,順帶着污衊洪天魁,那個支持仇敵的傢伙,讓承天宗內部修士各自猜疑,最終分崩離析。

此刻被雲磊似是而非的一句話,差點就以為已經暴露了身份,想想又覺得無所謂,事到如今自己已經沒了退路,上了無君台,希望那些金丹自以為是的修士,自持身份不至於直接出手,而自己只需要儘可能的拖延時間,再盡量多的拿下承天宗修士,以做人質備用,希望可以交上好運,逃的一命。

「呵呵!虛張聲勢而已,我是何人?你我素未謀面,又無仇無怨,某家只是一個名譽弟子而已,只是奉家族之命,前來宗門送交歲例,呈報修士名冊之人,至於那什麼天邪骨之類,甚至和天邪門都沒有丁點關係,閣下又何必試探楊某呢?」

面具男子原來姓楊,並未坦然承認自己有什麼謀算,而即便是帶了些許天邪骨,也並非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況且和天邪門的廝殺戰鬥中,這些天邪骨事實上正在演變成一種資源,只不過作用各異而已,而且所言之事盡在情理之中,也符合宗門律條,根本沒有半點破綻。

雲磊聽他自報家門姓楊,心中反倒一定,開口說道:「楊?看來錯不了了,閣下當初入門之戰,最後於擂台之上,想要滅殺別人,卻未曾料到被人反殺,只不過命好沒有當場死去,如今藉機前來承天宗,看來文韞之所以對我出手,甚至想要構陷我師洪天魁,這種種陰謀詭計都是出於你之手了,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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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域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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