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無君台 仇人相見

第二百三十三章無君台 仇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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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玉目道友想要開心,我等自然捨命陪君子。」

「嘎嘎嘎,不錯不錯,這美酒佳人也太過單調,我等修士正好去血殺場走一遭,正好揚威立名。」

此起彼伏的怪笑和叫囂,讓一群鮮衣怒馬的紈絝無比激動,要說這宗門之中,那些毫無背景的修士,平日裏又有幾個敢和這一伙人作對,而往常時日,有刑法司元后大修士坐鎮,又有洪天魁那個直男在,他們做事還要顧忌幾分,而今戰城危機不斷,宗門戰力,包括那洪天魁據說都陷在琿玉河北岸,生死不知,更有人言其已叛宗,刑法司那些往日裏將自己登人看的生緊,不敢肆意作樂,如今卻是不用忌憚。

回首看向面具男子,一副和善樣子問道:「楊少,您看,咱們一起去瞧瞧如何?」

面具男神色看不出喜怒,但冷若冰霜的眼神中,卻是一絲感情不帶,「可以,本少來這宗門許久,倒是有些厭煩了,也正好看看,這大宗大門的弟子,有什麼厲害之處?」

死魚眼立刻諂媚一笑,「楊少,咱可是一心招待不敢怠慢分毫,這樣,您心煩咱就另找樂子,這諾達的承天宗,想要找點事還是很容易的,小的保證楊少不會心煩。」

隨即回首大聲吼叫起來,「弟兄們,楊少可是咱們的希望,這整日的庸脂俗粉,劣酒敗果,難道就不能找點新鮮事給楊少大發時間嗎?走走走,去無君台找樂子……」

好嘞!哈哈!哄鬧的修士一個個勾肩搭背,腳步踉蹌著亂糟糟一團,就往巨鹿院趕去。

「那個蚊子,臭蚊子,你小子還不開路,有這麼多道友兄弟給你諸位助威,待會上了無君台,把那個狗屁的執法使給老子往死里弄,別忌諱,弄死了本少有賞,聽清楚了嗎?」死魚眼一副天下老子無敵的口氣。

文韞卻是受寵若驚,連忙點頭哈腰應承,「沒問題,少主您老放心,只要是築基期的,保准讓他知道少爺威武。」

「屁,老子威武什麼,是你小子出手,明白嗎?敢跟老子動手,那個活的不耐煩了?」死魚眼卻張嘴就罵,在他眼裏,文韞這樣的貨色,就是自家養的狗,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要是遇事就讓主人出手,那養狗做什麼。

「哎哎哎,少主說的是。」文韞忙不迭的低頭大拍馬屁,一副生怕死魚眼動怒的樣子,但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兇猛,卻是不漏痕迹的隱藏起來。

對於築基期修士來說,數十百里的路程根本就不算什麼,頂着濃重如血雲般的符光,文韞在前,一路哩哩啦啦百餘紈絝子弟,為非作歹的傢伙,橫衝直撞直奔巨鹿院無君台。

巨大的無君台上,雲磊激活了陣法,通緝了文韞,並未進一步通緝其他修士,靜靜的閉目養神,調息身體,準備着即將來臨的大戰。而在無君台四周,早已匯聚了無數修士。

「師兄,那個人是誰?」無君台一個方向,匯聚了三四百同樣黑袍披甲的修士,只是黑袍只上的邊帶略有不同,白,紅,紫,金四色邊沿,代表着刑法司執法使的四種身份,如雲磊一般為白色衣邊的,只是執法使中最基層,也數量最多的普通執法使。

而其上有統領十人一隊的修士,衣邊則是紅色錦帶,當然,修為也在築基中期以上。再其上的築基中後期修士,衣帶絳紫,則為百修之首,一般都是統御宗門一方地域秩序,直接對刑法司幾位金丹修士負責,至於最後的金色綬帶,則標誌着其修為已經築基頂峰,負責巡查各處,當然,這樣的職位整個刑法司也只有不足五個。

而此刻無君台之下,就有一位金帶,三位絳紫綬帶,數十位紅帶修士聚集,各自身邊聚攏著自己直轄統御的修士,至於其餘各處,一些並未直接暴露身份,或者身着便服的執法使,也同樣默默關注無君台。

雲磊雖說入宗門時間不長,但其師好歹也是金丹期修士,更是刑法司的主政之人,本身便以行事雷厲風行,剛正不阿著稱,而且弟子也不在少數,當場就有好幾個雲磊的是兄弟在場,自然認得。

「這,這不是雲磊師弟嗎?他,他之前身負不治之傷,不是搬離宗門,返回世俗界安享餘生了嗎?」這三位師兄弟修為一般,並沒有跟隨其他師兄弟前往戰城駐守,而是負責打理宗門之中洪天魁的洞府,並負責一應與戰城訊息傳遞,自然知道雲磊之前情況,也早已將其訊息傳遞出去,奈何戰城戰事緊迫,洪天魁執行絕密任務,其門下弟子大多也被派遣出去,一時間雲磊的消息石沉大海,他們也不知道如何處置,加之當時有敏兒這個修士在,也不怕出現意外,他們哪裏知道雲磊所遭遇的困境,險些因此喪命。

當年同一時期進入宗門內門的修士,此時也有不少進階築基,同樣有自知優秀者,單靈根,變異靈根,哪怕只是雙靈根,也有幾人機緣不錯,拜在名師門下,此時修為境界高者築基中期,即便低着也有築基二層,熙熙攘攘的修士中,總有一些精善鑽營之道的,片刻后雲磊的身份,背景便成了言談的話題。

雲磊等待的時間並未太久,宗門之中一眾浩浩蕩蕩百餘築基期修士,又沒有什麼阻攔危險,半個時辰的光景,就闖進了巨鹿院,林立的商鋪,建築,蜿蜒曲折的街道,透著斑駁的石板路,行色匆匆的修士,就連那些被雇傭或者看守店鋪的修士,也忍不住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文韞就像頂着一個招牌一般,路遇修士紛紛避讓,不是他多厲害,也不是害怕他身後那群紈絝,像這種被激活身份玉簡,應無君台召喚的修士,一般很少有人去阻攔,這相當於是被宗門通緝的罪犯,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這樣的事情還是盡量少沾惹為佳。

文韞年紀不大,也只是比周浩和雲磊大兩三歲的樣子,單論資質比之雲磊相差不大,身形略瘦,膚色稍黃似乎有些營養不良,不過這並非真的營養不良,而是其資質表現在身軀上的表象,雙目閃爍不定,卻精光隱隱,作為同樣築基期的修士,本身經過築基時的伐毛洗髓,幾乎可以做到無垢無塵。

頂着頭頂令人惱火的血雲,文韞一路堆積起來的怒火幾乎已經爆棚,之前雖說表現平平,與雲磊幾人相處也很融洽,但眼見得雲磊一天天和自己拉開距離,還拜在金丹修士門下,更成為刑法司執法使,而一向心儀的女子也更青睞雲磊而非自己,還有那個最早虜獲敏兒芳心,如今早已不知所蹤的周浩,都深深刺痛著內心。

築基之後一次外出,孤立無援的文韞在絕望之時曾發誓,要是可以脫困,一定要活出個人樣,絕不再平凡,哪怕為此沒有尊嚴,沒有人性,只要自己可以快速提升修為,可以不再因為自身弱小而無助,就要不惜代價去做。

而今居然有人要緝拿自己,他自然知道最近半年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多可惡,可以說是劣跡斑斑,風馳電掣般靠近無君台,定睛看去。

怎麼可能是他,一個心心念念要折磨,要讓其生不如死的廢人,居然堂而皇之,如一尊神祗般矗立當場,那熟悉的樣貌,那曾經朝夕相處的身形,那個令自己艷羨嫉妒的人。

單掌一把狠狠握住身份玉簡,靈力激蕩,一層乳白色靈韻閃過,腳步直登無君台。

「看,快看,那個修士就是被通緝的?」台下修士議論紛紛。

「看樣子也不怎麼樣啊!有人知道他嗎?」

「讓開讓開,都眼瞎了嗎?快給玉目少爺騰地方。」蠻橫霸道,一片囂張跋扈的呼喝聲,讓眾多修士紛紛皺眉。

不過看到百十修士簇擁的修士那副尊容,大多數修士還是紛紛讓路,不說位置要不要緊,跟那個長相噁心的死魚眼起爭執,都平白拉低自身的心性修養,索性讓讓又如何?

靠近無君台附近,驅散四周修士,百餘人霸佔一塊不下三四十丈範圍,自然惹得一片怒目而視,不過他們卻是洋洋自得,毫不在意。

死魚眼看了看已經登台的文韞,目光越過冷視雲磊,開口道:「這憨大個是那個,有人知道嗎?」

身邊紈絝那有心思關注云磊,倒是有幾個狗腿子看着雲磊眼熟,連忙抓住機會湊到跟前獻殷勤,「少爺少爺,這傢伙可不簡單,是刑法司首座洪金丹的小徒弟,名字叫什麼雲磊,還是親傳呢!」

哦!死魚眼若有所思,這個名字他自然熟悉,而且兩個名字都很熟悉,其中原因也只有他心中清楚。

「雲磊,你這廢物居然好了,怎麼?難道說好了就想找大爺報仇不成?」文韞跳上無君台,立刻怒吼著喝罵雲磊。

雲磊緩緩睜開雙眼,敦厚的臉上不見一絲怒氣和猙獰,只是眼中那絲殺機令人神魂顫抖。

開口道:「文韞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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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域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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